只是一道雷火落下,那玄晶鐵母便有碗口大小一塊變得赤紅,不由讓他的瞳仁都跟著緊緊一縮,假如自己身體任何一個地方碰觸到這雷火,恐怕瞬間便化成灰燼。
但要想熔化如此大塊的玄晶鐵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晟軒耐心的看著數十道雷火之後,那整塊的玄晶鐵母終於有了熔化的跡象,他趕忙取出一把鍛錘,輪圓之後狠狠的朝著上面砸去。
就在鍛錘要落下的瞬間,突然感覺手中一輕,晃的他差點栽倒在鐵砧上,他急忙手腳亂舞的穩住身體,不由驚出一身冷汗,再看手中那把精鐵鍛錘已經只剩下一個錘柄。
此處的溫度實在太過恐怖,普通的鍛錘根本無法承受,更是在他揮動的瞬間碰觸到雷火,所以那鍛錘瞬間便被蒸發,他不由苦笑一聲,自己真是將此事想的太過簡單,竟然蠢到帶著一把普通的鍛錘上來。
好在他是一名高階金系法師,這點事情還難不倒他,看著這一耽擱之下溶的快要流淌的玄晶鐵母,他急忙凝聚出銀色巨手,狠狠的朝著上面抓去。
這玄晶鐵母此刻再難保持堅硬,不一會便讓他將整塊鐵母展成長條再折疊在一起,又用那銀色巨手拚命捶打,這一次還沒有做完,他的魔法能量便飛速消耗,不得不拿出一顆丹藥丟入口中,頓時魔法能量迅速恢復,而且體內也傳出絲絲清涼,折疊幾次之後,鐵母已經變得十分均勻,他便仔細的分出一塊開始準備鍛造長槍。
將這一塊投入天火鍛燒,等到完全融化之後便取出之前精心計算的精金秘銀溶入其中,然後開始反覆折打,不知經過多少次之後,整塊鐵母合金上都出現了精美的細密花紋,晟軒再次凝聚出一支巨大的銀色手掌,雙掌扯住這金屬就在那天火之中慢慢的拉伸,同時手指飛速的在上面捻動,慢慢的一桿長槍的雛形便顯露出來,他雙手飛快的結印,將一道道符文凌空鍛刻在長槍之上,每一道符文都會引起其中合金的微妙變化,隨著符文的不斷打入,便在那槍身之上印出道道精美的花紋。
槍尖讓晟軒頗費了一番周折,單單是在其上鍛刻符文便花費了無數心思,但最終還是與他設想的那樣,一絲不差的完成,接下來便是最關鍵的一步,要想讓這桿長槍成為無堅不摧的利器,還要進行一次淬火的蛻變,往往鍛造的武器八成都是毀在這一步之中,晟軒的心也不由跟著抽緊。
眼看著長槍在天火之中變幻了三次顏色,晟軒不由將心一橫,銀色巨手飛快的將長槍抽出,而他的右手也已經閃電般的將一顆精煉的玄冰魔藥拋灑上去,噗噗幾聲過後,長槍終於冷卻下來,但他的心卻不敢絲毫的放鬆,急忙帶著長槍衝出十丈距離,然後端到眼前定睛觀瞧。
精金的暗金色夾雜著秘銀的亮銀色,化作道道魔法符文,在槍桿上流轉著異彩,便如一片片細密的鱗片一般,而暗紅色的槍尖彷彿飲飽了敵人的鮮血透著絲絲的寒氣,整條槍在手中便如一條蛟龍,充滿了神秘和威嚴,晟軒試著將槍尖刺向平台,只是那槍自身的重量便將兩尺長的槍尖輕鬆的刺入大半。
心中的狂喜在這一瞬爆發,他不由抽出長槍舞動一陣,然後提著槍仰天長嘯,這一桿自己精心設計的長槍,用起來比龍牙還要順手,而且其鋒利程度也絕對不會遜色,甚至還要好於龍牙,把玩好一陣晟軒才將長槍收起,然後檢查一下丹藥情況,便再次走到鐵砧邊緣。
玄晶鐵母再次融化,他便又分出一塊,經過長槍的煉製之後,他的手法更加熟練,幾十道雷火之後便已經將精金秘銀融入進去,然後兩隻銀色巨手上下翻飛,一把重劍便在那火焰中漸漸成形,但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在他鍛刻魔法符文的時候,便在那劍脊上出現一個個裂痕,「難道是自己所用金屬比例不對嗎?」晟軒開始懷疑,但一想剛剛成形的長槍卻又覺得不太可能,他便將那重劍徹底揉成一團,然後反覆折疊之後再次凝型。
但當他再次在劍身上鍛刻符文的時候,那些奇怪的裂痕便又一次出現,如此反覆數次之後,晟軒不由有些洩氣,難道自己真的就無法完成這樣一把劍不成?他不由將幾顆丹藥同時丟入口中,然後加快了銀色巨手的操控,竟然硬生生將那些裂痕捏合。
終於重劍光潔的劍脊出現在眼前,他幾乎在那一瞬興奮的快要瘋掉,但心中知道距離完成還有最艱難的一步,便趕忙收斂心神將整個重劍仔細檢查一遍,然後在那天火之中靜等劍身顏色的變化,等到那奇異光澤剛好閃爍三次,便猛的取出重劍閃電般撒出玄冰魔藥。
噗嗤聲中突然爆發出連串的炸裂之聲,嚇得晟軒魂魄都差點飛出竅外,等到他拿起重劍仔細一看,只見那寬闊的劍脊之上,竟然出現九個鴿卵大小的奇怪空洞,九個空洞沒有一個形狀相同,就好似是九個怪異的符文一般,看著那好似鏤空的花紋,晟軒的心都跟著碎了。
「失敗了,就這樣失敗了!」他不由憤怒的將重劍狠狠朝地面一扔,卻聽嘶的一聲清響,重劍直沒至柄,如果沒有劍鄂擋住,恐怕不知道要穿透到什麼地方。
這一突變頓時讓他一驚,急忙伸手想要抽出重劍,卻感覺那劍彷彿在那平台上扎根一樣,任憑他用盡氣力也無法拔出分毫,他不由憤怒的橫著一拉,只聽霍的一聲竟硬生生在平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重劍的鋒利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當他終於將那重劍取出的時候,平台一小片已經被他徹底的撕裂,留下縱橫交錯的一片印痕,手中掂量著重劍,突然發現一個問題,出現九個不算小的空洞,這把重劍的份量竟然沒覺得變化,這到底是為什麼?鍛造過程中多次出現裂痕,雖然沒有太過留意形狀,但隱約感覺與這九個空洞相似,難道真的是天意如此?
強忍著好奇收起了重劍,再查看一番周圍的法陣,竟然還有一些微光,向來還可以堅持一陣,而現在還剩下不小的一塊玄晶鐵母,如果不順便鍛造一把利器,恐怕下次再沒有這樣的機會。
想著他便開始琢磨到底該鍛造什麼才好?如果是戰刀勉強還可以,但身邊沒有人用刀,如果是斧子的話,恐怕又不夠份量,突然他想起那加萊高手的戰刀還在自己的納戒當中,再看一看地上的鐵母頓時便有了主意。
隨著一把車輪戰斧的斧刃成型,晟軒飛速的將那戰刀靠近天火,這戰刀顯然也不是平常之物,在那天火之中竟然堅持了一段時間才熔化,他趕忙將那戰刀揉成一團,然後飛快的將它拉成一根鐵棍,藉著天火的鍛燒將那斧刃和這烏黑的斧柄緊密的結合在一起,就在這時周圍的法陣一陣閃爍,他不由心中暗叫不好,急忙飛身朝外便退。
還沒等他完全退出,恐怖的高溫便已經撲面而來,逼得他不得不使用龍行九式,一下便從他平台上飛竄出去,在半空折騰了幾個跟頭,匆忙中為戰斧完成了淬火一步,才召喚風蛇將自己接住,此時感覺渾身火辣辣的疼痛,而在那飛速下行的風中,又感到了絲絲的冰涼,直到此刻他才注意到自己身上除了那神秘金屬的鎧甲之外,竟然再無一物,不由讓他一聲苦笑,準備的東西已經相當齊全,唯獨少了一身衣服。
一個滿臉焦糊渾身銀甲的人,駕馭著一條風蛇,手中拿著一把赤紅黑柄的戰斧從天而降,頓時引起了一片慌亂,當雷格等人勉強看出是晟軒,他正對著幾人哈哈傻笑,滿臉的焦黑只留下一口雪白的牙齒,在眾人眼裡是那麼扎眼。
「你小子還活著!」雷格一把將他攬入懷中,不由激動的淌下了熱淚,已經十幾天過去,他曾經試著飛上聖山之巔,但卻被那裡的一道法陣阻擋,根本無法突破進去,又看不見裡面的情形,最終只能回來耐著性子等待。
而三兄弟的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他手中的戰斧,等晟軒看向他們的時候,其中一人才終於察覺,「沒想到你小子這真的成功了,不過你怎麼只鍛造一把斧頭?我記得你小子是不用斧頭的,難道你這斧頭是打算送給我們的嗎?」
說著便要上來拿,晟軒趕忙一抬手,「哎?這可不是給你們準備的。」三兄弟頓時一通白眼,「怎麼了,不給我們看看還不行嗎?」晟軒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收了他們母親的禮,便隨手將戰斧遞了過去。
巨大的戰斧應該有些份量,三兄弟中一人運了些力氣打算接過來,卻沒想到入手一沉,差點斬在自己腳上,頓時引起一片驚呼,「不可能吧,這斧頭怎麼這麼重?」那矮人雙手提著戰斧掂了掂,雖然他勉強也能使用,但如果讓他提著這戰斧去打仗,恐怕最終不被敵人殺死也會自己累死。
「嗯?」晟軒不由心中一動,隨手便將戰斧拿過來,然後隨手揮動兩下,「我感覺還好了。」「還好?你,你不會是、、、」三兄弟慌忙的退後,然後向周圍不斷的掃視,如果不是大白天恐怕他們已經拔腿就跑了,「真是大白天遇見鬼了嗎?」等看清晟軒投在地面的影子後,三兄弟終於稍稍放心,但還是在不斷的嘀咕,「這怎麼可能?」
晟軒看著他們的反應也有些好奇,但他現在最關心的還是趕緊洗上一個熱水澡,然後將身上的傷勢處理一下,總不能只穿著一套鎧甲在這裡跟眾人大談經歷吧。
等到他終於舒服的躺入水中,兩手在胸前不斷的搓動,卻突然觸電般的從浴盆中彈起,只見身上的傷痕都奇跡般的消失無蹤,渾身皮膚也變成了古銅色,透過皮膚感覺強韌的筋骨,不由讓他自己都有些心驚,這還是自己的身體嗎?想了又想他突然驚醒,「難道那天火還有鍛體的功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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