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世間**最強烈的便是人類,但晟軒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藏在這元力當中的一縷殘魂竟然還有著如此強烈的權力**,在他仔細研究了吞噬的一點元力之後,驚奇的發現,那些魔獸竟然好似是那元力火球豢養,究竟是什麼目的他便不得而知了。
知道了這一點,晟軒又經過一段痛苦的思考,終於明白了自己魔藥的缺陷,那便是少了一點魔獸的血肉做引,雖然魔藥的主要用料便是那魔獸的血,但經過提煉之後已經沒有了原本血液當中的印記,只有生吞下魔獸的血肉,才能讓那狂暴沼澤的中心誤以為是魔獸,是那元力火球的僕從,才不會被那當中的法則力量抹殺。
雖然想通了這一點,但問題卻又接著出現,原本以為自己是一名法師所以才能安全的進入其中,但現在看來自己起先完全想錯了,難道這其中另有原因?難道是那元力故意讓自己接近,想要奪取自己的身體?想到這裡他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此次重傷了那一縷殘魂,恐怕下一次自己便沒有那麼容易走進其中了。
找到了問題所在,晟軒不敢有片刻耽擱,但現在他還要抓緊煉化那元力,所以便讓雷格帶上幾個戰士再次捕殺魔獸,將魔獸的血肉割下,然後讓每個人都吞服一小塊。
晟軒看著手中的小肉塊,心裡卻是別樣的滋味,到底這些魔獸對那元力之中隱藏的殘魂有什麼意義呢?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一邊想著一邊將那肉塊丟入口中,只感覺入口乾澀的好似沙子,而且味道極其難嚥,強忍著吞了下去,卻聽見旁邊四叔正在勸著星瞳,但這大小姐的小脾氣一上來,就連四叔也拿她沒有辦法。
看著她就好像一個不愛吃飯的孩子,閃躲著四叔的逼迫,不由讓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也許在這裡目前的狀況,也只有這位大小還能讓他會心的一笑吧。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星瞳的目光剛好瞥見了他嘴角的笑容,突然臉色一變站在哪裡,伸手拿過四叔手上的肉塊丟進嘴裡,頓時眉頭便擰成了一個疙瘩,但還是強忍著吞了下去,只是片刻之後,便感覺腹內一陣火辣辣的劇痛,頓時讓這位大小姐整個俏臉都扭成了一團。
其實這東西不管是誰吃下去,都會有這樣的反應,但晟軒等人的忍耐超乎常人,所以根本看不出他們臉上的異樣表情,這件事終於算是過去,但晟軒的心卻還懸著沒有落地,這麼多人無畏的等待在這裡,如果要準備好三萬套鎧甲,恐怕還要很長時間,如今自己惹怒了那殘魂,不知道之後會出現什麼變故,所以還是盡早離開為妙。
左右思量之後,他便跟雷格和四叔商量此事,「四哥,你看能不能將這些戰士分成幾批走?這樣的話我們便不用做那麼多的鎧甲,而且留下的人也可以迷惑一下黃猿族,不然在我們剛剛準備動身的時候他們發起攻擊,豈不是要耽誤大事?」
「嗯,你說的這個辦法倒是可以,不過我們現在還不知道要走向哪裡,再說就算鎧甲可以反覆使用幾次,那誰來負責將鎧甲帶回來呢?」四叔的擔心不無道理,如果按平常的辦法來說,以這獸皮鎧甲的份量,一個戰士也不過拿上二十套便已經吃力,還要走上幾百里路程,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此來回路上的耽擱反倒是耽誤了時間。
但四叔不知道的是,晟軒自己便可以將這些鎧甲運送回來,只不過要將他的納戒中的東西全都取出來,原本晟軒還不想說出這個小秘密,但現在也只好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頓時讓這位金狼族的四長老目瞪口呆,「納戒?原來這世上真的有這種奇妙的東西啊,我只是聽說還從來沒有見過呢。」
晟軒和雷格只是一笑,隨後晟軒說道,「現在條件有限,其實我們手上還有一些納石,只不過沒有找到合適人來製作,等到以後有機會做出來,我一定送你一個。」
一個納戒代表的價值無法用金錢來衡量,但晟軒卻如此輕易的許諾,不由讓四叔有些不知所措,不過他知道晟軒的性格,一定不是說說而已,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種嚮往的神情。
「大哥,還要麻煩你一件事,去這狂暴沼澤的對面看看有什麼可以暫時駐紮的地方。」聽到這話雷格便是一愣,「去對面?為什麼不斜著穿過狂暴沼澤?哪裡不是距離獸人王族更近嗎?」
「我有一種預感,這次黃猿族出兵一定不會那麼簡單,我只擔心我們如果真的朝那個方向走,恐怕會再次陷入絕境,到那時、、、」晟軒的話沒有說下去,只是看了看周圍幾人,但雷格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由點一點頭,「你說的對,我們被逼到這裡,消息太閉塞了,也許這冰凍沼澤真的出了大事,好吧我現在就動身,爭取明天早上能夠趕回來。」
這一行不但要看看對面的情況,還要選擇一條合適的路線,所以這擔子可不輕,雷格只有盡全力飛行才能保證明早返回,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晟軒心中不由一暖,在這樣的時候有一個知心的朋友恐怕是任何珍寶都無法取代的。
雷格走後,晟軒卻還要忙碌,通過狂暴沼澤的辦法已經找到,但魔藥的數量還遠遠不夠,他必須抓緊一切時間趕製才好。
回到自己煉藥的地方,他首先看了看木頭的情況,卻發現他始終沒有好轉的跡象,始終處於昏迷之中,他便將浸泡木頭的藥液更換了一次,然後繼續忙碌的煉製。
黎明的曙光慢慢的將最後一絲殘夜的黑暗趕走,露出了大地清晰的面容,也帶給人們新的希望,晟軒帶著滿臉的疲憊站起身,朝著遠方的天空看去,他真希望第一眼便能夠看到雷格的影子,但看了卻依然只是藍天白雲,再沒有任何東西,他不由搖搖頭苦笑一聲,「是不是自己太過心急了?」
整理心情繼續煉製,終於在中午時分再次將獸血全部用盡,如此一來已經煉製了大半,接下來就不用那麼著急了,而這一夜無數的戰士在痛苦中掙扎,但他們都挺了過來,靜靜的等待著出發的信號。
直到中午時分,雷格才匆匆返回,也已經是滿臉的疲倦,而且從他的臉色來看,恐怕對面的情況要比想像中糟糕,「對面是一望無際的黑松林,恐怕足有數百里寬闊,不過那裡有些野獸可以供我們捕獵,我順手打了一隻,感覺味道還不錯,只是水源有些緊張,不過那裡也還有些積雪,暫時能夠保證我們的生存。」
聽完雷格的話,晟軒不由上前拍一拍他的肩膀,「這一次真是辛苦大哥了。」也只有雷格這樣心思縝密的人,才會想到這些,所以晟軒才敢將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去辦,走過這片狂暴沼澤並不是意味著一切都已經結束,反倒是剛剛開始,弄不好他們要在哪裡住上一段時間,甚至幾年。
四叔親自端過一碗野菜湯遞給雷格,裡面竟然還放了一些炒米,恐怕這已經是最後的糧食,「這一夜辛苦了,快趁熱吃吧。」看著這一碗野菜湯,雷格的心也是一陣感動,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只是深意的看了眼四叔,但在那目光當中已經說出了一切。
幾千人的隊伍就這樣義無反顧的走向了狂暴沼澤的中心,四叔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直到已經看不見一個人影,他還在哪裡呆呆的站著,晟軒不由走上前,「怎麼擔心了?」四叔沒有否認,「哎,這些戰士每一個都好像是自己的孩子,這一趟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我這個老頭子也只能在這裡遙祝他們平安了。」說完便拖著蹣跚的步伐朝著自己的帳篷走去。
這一趟確實凶險異常,畢竟雷格只是匆匆的探查了一下路線,隨著他們的經過沿路會留下標記,等到其他人再走的時候,恐怕就要容易的多,但現在擔心也沒有用,還有許多事情必須要解決。
晟軒帶著百餘名戰士再次進入了狂暴沼澤深處,尋找火蜥的蹤跡,但這一次卻發現,火焰之中更是充滿了狂暴的味道,特別是他經過的地方,都會突然間冒出一股奇怪的火焰來,好在那火蜥皮製作的鎧甲防火性能確實不錯,他身後的戰士,雖然被火烤的臉色黑紅,但卻沒有人喪命,這不由讓他稍稍放下心來,也許雷格他們這一路也會平安吧。
這邊加緊煉製魔藥,而四叔那邊也在加緊趕製鎧甲,終於再次製作了幾千套,如此一來只需要三趟便可以讓所有人通過這狂暴沼澤,算算時間也該是取回那些鎧甲的時候,晟軒不敢有片刻的耽擱,急忙駕馭風蛇沿著雷格他們留下的標記急速趕去。
等到他找到雷格他們的時候,他們也剛剛走出不久,只見眼前是一片烏黑的松林,每一株都要幾人合抱,枝葉交錯遮蔽天光,在那林中就如同黃昏一般,讓人的精神都不自覺的緊張起來,不過那些戰士卻顯得格外高興,在他們心裡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一個個興高采烈的在林間追逐嬉戲。
雷格在身旁小聲的說著,「這一趟還算順利,只是有十幾個戰士因為不小心,掉進了裂縫當中,我們已經將遇到的危險地段全都標記清楚。」但晟軒好像沒有聽見他的話一樣,雙眼始終看著那片詭異的松林,卻是神情越加凝重,他久久的站在哪裡,總感覺那深處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也許這裡面的秘密危險程度不亞於那狂暴沼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