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兵?現在我們身處絕地,而且敵強我弱,此時分兵恐怕不是明智之舉吧!」雷格十分擔心的說著,卻見晟軒一擺手,「如果我們不分兵的話根本無法全部通過毒霧,難道我們能將一部分人丟下嗎?還不如現在就跟他們講清楚,你看這裡,」說著拿出地圖在上面點指,「從這裡向東然後經過這片水道向北再轉向西北,便可以跟我們在彎月沼澤外匯合,這樣確實要轉一個大圈,但他們不用運送圖騰全速前進的話,應該也會很快,原本這裡還有加萊人的重兵把守,但現在加萊北方的軍隊全都已經集結到一起,相信就算那裡還有守軍人數也不會很多。」
「那我們何不跟他們一同走這條路?」雷格心中有些疑惑,卻見晟軒一笑,「我何嘗不想?但這條路十分艱難,因為已經臨近狂暴沼澤,哪裡一定不會封凍,如果我們抬著沉重的圖騰走進那片泥漿沼澤,恐怕不用加萊人動手我們出來的時候便已經是半死了,別忘了我們的糧食可是不多了,只有讓圖騰通過毒霧沼澤,這樣才能最快的進入彎月沼澤的水道,只要走水路兩天便可以到達月熊族的駐地。」
「可那水道彎曲凶險,又有加萊人的重兵把守,我們過去豈不是自投羅網?」「哈哈,說起來還真是事有奇巧,阿普頓為了組織足夠的兵力竟然將十七軍團調了出來,也就是我們當初那一戰殲滅的其中一個軍團,現在只有二十八軍團守在哪裡,而彎月沼澤又是白豚族等獸人的駐地,我相信在哪裡這一支軍團一定十分艱難,哪裡還有力量來組織我們,況且我們還有圖騰!」
聽完晟軒的分析,雷格也只能無奈的點頭,「那你打算怎麼分配?如果分配不好的話,恐怕金狼族那邊、、、、」他的擔心是必要的,晟軒心裡也十分清楚,但這是眼下最好的辦法,假如藥劑足夠的話,他也不用費這種心思了。
「只能將隊伍完全打亂,我們自己手上只有幾十個原來的兄弟,根本就等於沒有,所以要分就要讓木頭帶著這幾十個兄弟再加上大半苜蓿帶來的人,跟著金狼族的大隊走遠路,我們這邊留下一萬人足夠運送圖騰,而且這樣萬一有些耽擱藥量也十分充足,如此一來我想金狼族應該不會再有意見,如果他們真的不滿意,我們也沒有辦法,就算他們現在便甩手走人,我也絕不會阻攔。」
「好,既然你已經決定,那就事不宜遲,我們抓緊時間安排吧。」兩人敲定好後,便開始分頭去找幾人商議,雷格當然要出面勸說金狼族眾,而晟軒則找來木頭和苜蓿二人說明自己的想法。
此時一支加萊人的軍隊已經走進了凝血沼澤的深處,帶隊的人竟然是格裡森,這個武癡竟然能夠成為領隊,這不由讓人有些奇怪,但若看到這些精挑細選的加萊高手離開營地之後的事情,那就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了。
來自幾個軍團的高手,此刻聚到一起,只是接到了一個命令,那就是找到圖騰並纏住運送圖騰的隊伍,雖然命令十分簡單,但在這些人執行起來,卻遇到了第一個困難。
一支軍隊永遠不能沒有指揮,否則便是一盤散沙,這件事放在平時再正常不過,但現在分別來自六七個軍團的高手聚到一起,便頓時產生了分歧。
開始只是激烈的爭吵,最後乾脆動起手來,格裡森眉頭一皺便走到旁邊坐下,隨即進入一種修煉的狀態,彷彿這些事情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卻沒想剛剛坐定,便聽見一聲陰慘慘的笑聲,「真看不出這麼熱鬧的場面你竟然還可以安心修煉,我真不知道你這個人除了修煉之外還有什麼樂趣。」
不用看他便知道說話的一定是灰臉男,不由伸手便握向了自己的重劍,卻聽灰臉男又是一聲奸笑,「別生氣嘛,我們兩次被挑選出來,這也不得不說是一種巧合,而且我們以前是多年好友,能夠在這異鄉與故友結伴而行,難道不是一件幸事嗎?」
格裡森依舊閉著眼睛冷冷說道,「這也許是我的幸事,但對你來說卻是不幸。」「嘖嘖,脾氣還是那麼火爆,我們進入這片沼澤多少年了?我都已經忘記了,卻沒想到竟然還沒能讓你忘記過去,當年確實是我不對,但殺死你家人的卻是你自己,為什麼要將所有的罪過都扣在我一個人頭上?再說你的妻子不忠與你,就算沒有我恐怕她一樣會做出格的事,要說這件事的根源在你而不在我,是你太過癡迷修煉冷落了你的妻子,所以才讓我成為這個勾引朋友妻子的罪人,說起來其實我也是個受害者呢!」
灰臉男一臉無辜的搖著頭,但腳下已經暗含了勁道,只要格裡森稍有異動他便會飛速逃走,雖然他不是格裡森的對手,可對自己的速度還是相當自信。
出乎他意料的是,格裡森聽完他的話卻沒有任何行動,原本已經漲紅的臉也慢慢恢復了平靜,突然長歎一聲,「哎,也許你說的有道理,也許這些錯真的在我而不在你。」
說完便站起身來,灰臉男頓時驚得朝後退了幾步,卻沒想格裡森只是轉身走向更遠的地方找一個清靜之處再次坐下,便一動不動了。
灰臉男的臉上一根青筋不斷的跳動,這到底是怎麼了?這樣的表現又代表了什麼意義?他實在搞不懂,也不敢亂猜,因為一旦猜錯丟掉的可是自己的性命。
此時局勢已經徹底失控,幾個軍團的高手正在一片混戰當中,已經開始有人倒在血泊之中,不過暫時還沒有人去找灰臉男的麻煩。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格裡森輕輕喊了一聲,「杜洛恩,你是打算參與他們的混戰還是打算看熱鬧?如果想參與的話現在可以動手了,如果是看熱鬧不如走遠一點,不要擋住我的視線。」
灰臉男杜洛恩不由驚詫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這個武癡怎麼會一下轉性了呢?竟然學會了看熱鬧?看著對方此刻正睜大眼睛看著這混亂的戰局,他終於相信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也由不得他不相信。
稍一猶豫他便快步走到格裡森身旁,想了想還是坐了下來,此刻眼前已經是鬥氣沖天血霧飛濺,這殘忍的場面在他眼裡卻如同一場精彩的歌劇一般,見他坐在身邊,格裡森沒有露出絲毫的不悅,他的心也不由稍稍放了下來。
兩個人都靜靜的看著,好半天格裡森才說了一句,「其實看這樣的戰鬥也是一種修煉。」杜洛恩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沒想到他竟然還是為了修煉才看這場熱鬧。
卻沒想下一句更是讓他吃驚的彷彿聽到了天外飄來的聲音,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世界是真的,他不由艱難的問了一句「你剛剛說什麼?」「我說你剛剛說的話我仔細想過了,你說的有道理,雖然我曾經恨不得親手殺了你,但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在這沼澤當中一定也吃了不少苦,那件事就讓他過去吧。」
說著格裡森的嘴角竟然露出了一絲微笑,這讓杜洛恩更加難以相信,他恨不得將自己的眼睛挖下來用清水洗個清澈,好看清那微笑確實是掛在格裡森的臉上,「你你你、、、這是算什麼?難道說是一笑泯恩仇嗎?」
「怎麼?你還放不下嗎?」「我、、、、我真是、、、、哈哈哈哈,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等到這一天,那我們還算不算是朋友呢?」「也許吧!」聽到這句也許,不管格裡森是有心還是無意,都彷彿給杜洛恩注入了一股力量,「好!就為了你這句也許,我便給你弄一個將軍來做做。」
誰承想就在他剛要起身衝入戰圈的時候,卻聽格裡森冷冷說道,「不用你去,他們已經過來了!」說著身體突然在他眼前消失,下一刻已經出現在想要偷襲他們的幾人面前。
「這、、、、難道就是雷影步?怎麼可能!」杜洛恩瞪大驚駭的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卻見格裡森身周突然出現一片雷幕,那雷弧每一道都清晰的由天空直灌大地,彷彿是真正的天雷交擊地面一般,隨後一道異芒一閃而過,幾名試圖偷襲的高手就那麼停在了那裡再也無法移動半步,好半天才有鮮血飛濺,幾顆人頭咕嚕滾落。
一抬手便殺掉幾名高手,就算實力差距再大,杜洛恩也知道自己絕對無法做到,心中不由暗暗思忖,「他現在到底是什麼修為?」自己原本依仗速度幾次逃過他的追殺,但現在知道這一次如果他真的下殺手,恐怕自己連百米都逃不出去便會被對方斬殺,也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真正的相信格裡森真的已經放下了那段恩怨。
此時格裡森已經默默的走回來,站在了他的身旁,看著已經有近一半人倒在血泊之中,不由輕聲說道,「我看這場鬧劇就到處為止吧,別忘了我們可還有命令在身的,如果都讓他們死光了恐怕這任務就只有我們兩個來完成了。」
「我、、、、我去阻止他們!」此時對於格裡森的話,在杜洛恩耳中已經是一種命令,卻沒想到格裡森一抬手攔住他,「你去殺人的話我還相信,但這種場面你去恐怕只會添亂。」
說著猛然一聲斷喝,便如一道九霄驚雷一半,震得周圍的大地都跟著一陣顫抖,隨後一道強悍無匹的劍芒落下,整齊的切在那一團亂哄哄的戰圈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