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會,不過很快我們就會知道了,這裡距離驚濤城不過幾百里,我們十五軍團就先走一步了,相信他們就算有翅膀也不會飛的太遠,老子一定追上去看個究竟,到時候你們在兩翼包抄,憑借我們三個軍團的實力一定可以消滅他們。」
「好,那就勞煩本格拉將軍了。」薩克特在旁抬手致意,而本格拉卻只是朝他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便帶著隊伍風馳電掣的衝了出去。
普萊爾看了看路旁冰水中的戰士屍體,不由一陣唏噓,這些戰士都跟隨他征戰多年,特別是領隊的幾個將領更是跟他情同手足,但卻沒想到在這一戰中紛紛戰死,「留下一隊人手在這裡處理同袍的屍體,老子帶人趕路,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
普萊爾下馬朝著那些屍體深深鞠躬,身後一眾軍兵也都脫冠肅立,薩克特猶豫一下也跟著跳下馬,微微一點頭算做行禮。
本格拉帶著隊伍一路狂奔,幾百里路程也不過半天時間便可趕到,當驚濤城已經在肉眼可見之內,卻突然發現這一段道路被破壞的更加嚴重,不但鋪設道路的木樁完全被拔出帶走,而且旁邊的泥沼之中更是被魔法力量攪動得一塌糊塗,已經無法在這裡重新鋪設道路。
「全都給我下馬,將這一段道路的木樁拆掉紮成木筏,、、、、」還沒等他發佈完命令,就感覺腳下一陣劇烈的顫抖,跟著是轟鳴般巨響,遠處那原本已經是廢墟的驚濤城,在那巨響中被翻滾的巨浪吞沒,直到此時本格拉才看見在那巨浪當中一條巨大的木筏飛快的朝著一條水道疾駛而去。
「媽的,這些卑鄙的傢伙,他們早就算好了我們到達的時間。」本格拉正在怒罵,突然意識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不由對著身邊副將問道「你們剛剛看到了幾條木筏?」
「將軍,我就看見一條,不過那上面看起來金燦燦的一片,應該是他們在城中搜刮了不少好東西,我們衝上去搶他一把肯定收穫不小。」
「蠢貨,」剛想臭罵那副將一頓,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不對呀,怎麼可能就只有一條木筏?」本格拉聚攏目光繼續朝著那邊遙望,但因為距離實在太遠,也不過看到茫茫沼澤當中的一個豌豆大的黑點,在陽光下確實閃爍著金光。
本格拉的心不由一沉,暗暗想道「驚濤城雖然糧草充足,但那裡怎麼會有金銀財寶?難道那木筏上所載的是獸神的圖騰?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們一定會第一時間將圖騰運走,那上面應該是在城中搜刮來的武器裝備吧,但那麼一條木筏頂多也就承載千把人,他們用什麼沉了一座如此巨大的城池?難道個個都是高階法師?」在他喃喃自語的時候,戰士已經飛速的紮好一個小木筏,雖然只能勉強運送十人,但也聊勝於無。
本格拉看看那木筏雖然十分粗陋,但看起來還算結實,他在上面輕輕點了一腳,單單是這一腳就足以將結實的木門踹個粉碎,但那木筏只是在冰水當中劇烈的搖晃一下,並沒有碎裂。
他不由一步跳了上去,一眾副將有心攔阻,但卻沒有人敢說出口,只見他站在木筏上伸手點指身旁幾個壯碩的戰士「你你還有你,你們幾個跟我來,」然後又對他的一眾副將說道「你們繼續在這裡造木筏,這次造的大一點,起碼可以承載五百人和裝備戰馬,然後分批給我追擊,直到所有人都能乘上木筏為止。」
正要指揮人開動木筏,卻聽見一名副將問道「將軍大人,我們要不要通知第三和第八兵團?」「嗯、、、你看著辦吧,老子現在要追上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本事,能夠將一座城瞬間沉入水下,真要是有幾個高階法師的話,那一定就是奧瑪人無疑,老子倒要領教一下他們的本事,這不是人多就能解決的。」言語當中他對自己的修為還是十分自信。
當晟軒等人的木筏已經消失在視線當中的時候,他這一條小木筏才在吱呀的槳聲中徐徐前進了幾百米,雖然本格拉拚命的催促,但那不爭氣的木筏卻絲毫提不起速度,本格拉一怒之下揮動長槍,一道凌厲的鬥氣狠狠的撥入水中,掀起一片巨大的浪花,木筏猛的一扎,幾乎完全沒入水中,隨後才猛的浮出來,但速度卻提高了十倍。
就這樣隔一段本格拉便用長槍催動一次,終於木筏進入了曾經的驚濤城,此刻這裡已經是一片澤國,哪裡還有當年城池的影子?
本格拉目光掃視一眼,突然看見中心位置一個略微歪斜的石塔,他不由對手下士兵吩咐一聲「給我劃過去!」
當看到石塔上的文字,那分明就是一封宣戰檄文,本格拉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他心中十分清楚,這一座驚濤城徹底的完了,包括其中駐守的五萬將士,沒有一人生還,甚至連一個信號都沒有發出去,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真的如普萊爾說的那樣,有幾十萬大軍攻城嗎?曾經是奇跡的驚濤城又怎麼可能在短短時間內便被攻陷呢?
本格拉在木筏上久久呆立,他有心一槍打碎那個該死的石塔,但最終還是強壓下怒火,對著士兵怒吼一聲「給我追上去,我倒要看看他們都是些什麼貨色。」
就在這時,突然身後遠遠傳來急促的喊聲「大人!大人!阿普頓總督的急報!」聽到這話不由讓他更加惱火,如此關鍵的時刻還管什麼急報?他有心不去理睬,但作為一名加萊的將軍,骨子裡的服從不允許他這麼做。
終於一條木筏載著一名副將來到跟前,本格拉沒好氣的從氣喘吁吁的副將手中拿過那份急報,上面的火漆封的好好的,而火漆上的印章卻是一朵燃燒的火焰,看到這裡他的怒氣已經消了一半「竟然是一份火急軍令?」
等到他打開那紙命令看完之後,不由殘餘的怒火加倍的噴發出來「這他媽的是什麼狗屁命令?你去告訴阿普頓那個雜種,讓他跟他的狗屁命令一起吃屎去吧,老子沒功夫理會他那一套!」
怒吼了一氣後,本格拉終於平靜下來,副官這才戰戰兢兢的問道「將軍,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什麼怎麼辦?沒看見命令上寫著原地待命嗎?你還問我怎麼辦?阿普頓你這個狗雜種給我記住,今天你耽誤了老子的戰機,明天讓老子遇見一定活劈了你!還愣著幹什麼?開船回去!」
阿普頓正在廳內仔細的研究著地圖,突然有侍從進來「大人有第三、八和十五軍團的消息了。」「念!」「我軍團於三日前匯合,後深入沼澤直奔驚濤城,先頭七千步軍與敵激戰,但因敵眾我寡七千將士奮戰到底,最終全部、、、陣亡,」侍從念到這裡停頓片刻,偷眼看了看阿普頓,發現他此刻所有注意全都在地圖上,不由繼續念道「沿途道路多處被毀壞,本格拉將軍率領騎兵前去追擊,但與敵錯失交臂,敵乘木筏朝西北方向進入水道,懷疑是向奇蘭河谷方向逃竄。」
阿普頓在地圖上圈圈點點的畫著,口中嗯了一聲「我知道了。」然後繼續在地圖上忙碌著,過了一會見侍從並沒有走,不由問道「還有事嗎?」「大人,這裡還有一封十五軍團本格拉將軍的來信,只是、、、、」「只是什麼?」「只是言語中多有頂撞之處,所以屬下、、、」
「但說無妨。」「是大人,本格拉將軍心中說到,我帶軍趕到驚濤城,此處已經一片廢墟,逆賊施展強大魔法竟然將驚濤城沉入水底,當時我與其不過相差十里之遙,本欲趕製木筏率眾追殺,但大人命令已到,所以我軍只得枯守密道,逆賊在城中留下宣戰石碑,此等行為是對我加萊榮譽之蔑視,望大人早做定奪與逆賊決一死戰。」
侍從文官念完之後已經是滿頭大汗,慌亂的眼神不時掃過阿普頓的面龐,但後者卻十分淡然的說到「好了,我知道了,以後再有這等情報直說無妨,你下去吧。」「是,大人。」侍從這才慌張的跑出大廳,剛走到院內,突然一陣風吹得旌旗噗啦啦一響,侍從慌忙抬頭看去,卻看見那一根根旗桿上高掛不下十幾個人頭,這不由讓他冷哼一聲,渾身更是驚出一身冷汗。
阿普頓在地圖前徘徊良久,終於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手扶著額頭苦苦思索,突然又站起來迅速的找到奇蘭河谷,然後在此搖頭坐下「怎麼會進入奇蘭河谷?對手到底有多少人?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高階法師?哎,誰能告訴我?」
假如阿普頓此刻知道他的對手不過數百獸人戰士,加上晟軒雷格兩人,不知道他會是什麼表情,但圖騰一出,整個冰凍沼澤勢必大亂,到時候自己又該怎麼辦?
阿普頓重重的按了按兩鬢,重新站到桌前,繼續對著那張地圖努力,從各地飛鷹傳書報告來看,自從那圖騰引起波動以後,各地已經有不少獸人部落蠢蠢欲動,他現在手下這點兵力已經是捉襟見肘,而求援的報告已經發出幾天至今沒有回信,到底他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