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晟軒並沒有感到如何驚訝,原因是他根本不懂這名字到底代表著什麼,鬼面血羅蝶本是一種蝴蝶類魔獸,世間十分罕見,因為它們的恐怖就算發現一隻都會引起不小的震驚,而之所以叫做鬼面便是因為它們翅膀上那巨大的鬼臉,這本是天然形成的花紋,那鬼臉越是清晰則代表它的等級越高,等到巔峰之時,那鬼臉就如同真實的存在一般,這可不單單是為了好看或是用這鬼臉來震懾敵人,而是因為這鬼面在翅膀的帶動下,有如真正的鬼魂一般,不斷的閃動中更有著催眠的奇效。
無論是多麼強大的對手,只要看見那隨著翅膀躍動的鬼面,心神都會受到震懾,有很大的幾率被其催眠,而這還不是血羅蝶最強大的招數,每一隻血羅蝶都會在成長的過程中隨機覺醒本元血界中的瞳術,這種被世上稱為最為柔媚的雙眼,是任何人都無法抵擋的,只要中了這種瞳術那只有一個結果,便是無限被催眠,曾有人說,就算是神也無法抵擋巔峰血羅蝶的柔媚雙瞳。
而這種攻擊並不像蠻牛的死亡凝視那般,有著一定的觸發幾率,這種催眠的瞳術,是百分百必中的招數,這才是它最恐怖的地方,試想就算你強如神明,一旦中了這瞳術被催眠,那麼你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血羅蝶本身的攻擊並不高,但正是靠著這催眠一切的瞳術,加上它們被稱為夢幻舞步的精妙飛行技巧,讓它們成為最恐怖的魔獸之一,之所以叫它們血羅蝶,是因為它們最喜歡的食物就是動物的腦髓精血,獵物被它們催眠之後,便會被毫不留情的吸乾腦髓精血,化作一具乾屍。
四人愣愣的看著眼前那十幾隻血羅蝶,眼中都出現了不同的幻象,而此前已經中了血蝙蝠攻擊的暴君更是已經出現昏迷,晟軒強打精神挪動腳步站在了暴君身前,他的原意與雷格一樣,是想擋住那血羅蝶的催眠攻擊,但他的手卻不聽使喚的撥開了雷格擋在眼前的手掌。
空中懸停的十幾隻血羅蝶,其中最大的一隻已經化身人形,那**裸的嬌軀就算定力再好的僧侶恐怕在看到她的時候也會血脈噴張,雪白的肌膚在背後純黑色翅膀映襯下,更顯得柔美異常,而那翅膀上鮮紅的鬼面已經有如實質。
看著昏昏欲睡的四人,為首那血羅蝶不由咯咯一聲嬌笑,隨後對著身後十幾個同伴輕輕一招手,那十幾隻血羅蝶頓時煽動翅膀朝著那些血蝙蝠衝去,對於它們來說,這些血蝙蝠是它們每天的開胃小菜。
等到其他血羅蝶都飛走以後,她便慢慢的降落下來,將那對巨大的翅膀收在後背,就如同披上了一件華麗的披風一般,慢慢的她開始朝著四人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引起胸前那對驕傲的白鴿輕微的顫抖,而那長長的頭髮從肩頭垂下,恰好的掩蓋了修長雙腿間的要害,但正是這若隱若現的春光,卻更加激起男人體內最原始的衝動。
晟軒很想將眼睛移開,但卻發現現在的自己就連轉動一下眼球都不可能,而頭腦中昏昏欲睡的感覺,更是讓他萬分焦急,此時暴君和維納已經徹底昏睡過去,只留下他和雷格還留著些許的清醒。
看著那血羅蝶輕輕走近,隨後對著二人嫣然一笑,那如大海般清澈的深藍眼睛,突然對著他們眨動了一下,晟軒只感覺自己腦海中哄的一聲,隨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這種瞳術竟然如此厲害,就連他腦海中的冥王封魂咒都沒能抵擋這一擊。
與他一樣雷格此時也已經被催眠,但與他不同的是,雷格並沒有因此而昏睡,反而是進入了最深層的幻覺之中,在那夢境中雷格彷彿回到了童年,坐在父親的肩頭,而小手則緊緊抓住走在旁邊母親的手指。
迎著夕陽,一家三口有說有笑的朝著家門走去,父親難得休假一段時間,便趕回這個寧靜的小漁村來看母親和他,那是他一生中最為幸福的時光,但就是在那一天,家裡突然闖進一群蒙面人,二話不說便對他的父母展開了攻擊,雖然父親是胡裡奧大公的家臣,身手也十分了得,但面對幾十個高手的圍攻他的反擊顯得是那麼無力。
拚命抵擋的父親朝著他們大聲的喊著「帶著諾兒快走!」聽到這泣血的狂喊,母親含著淚水抱起不住哭喊的雷格衝出家門朝著遠方跑去。
蒙面人顯然不願意放過他們,頓時分出十幾人來朝著他們追去,父親拚命想要攔住他們,但情急之下胡亂的攻擊,只能讓自己身上更添傷痕,終於在一片血泊中,父親偉岸的身軀轟然倒下,他的身邊也倒著十幾個蒙面人。
一個蒙面人走到他跟前,狠狠的踩在他的胸口,狂笑著對他說道「雷格大人,怪只怪你不該娶一個擁有碟蘭血脈的女人為妻,我們也是奉命行事,希望你在另一個世界不要記恨我們。」說著揮動手中劍砍下了父親的頭顱。
已經跑出老遠的小雷格,在母親的肩頭回頭看著父親,剛好看見那悲慘的一幕,頓時尖叫哭喊一聲「不!」但這喊聲卻什麼也不能改變,他眼睜睜的看著父親慘死在敵人的劍下,而那聲尖叫也讓母親的腳步更加踉蹌。
一個柔弱的女子帶著一個四歲的孩子,怎麼可能跑過那些武藝高強的蒙面人,不久後他們母子便被團團圍住,一個蒙面人狠狠的將小雷格抓在手中,然後高高舉起作勢要將他摔死,就在這時,一向柔弱的母親卻突然爆發出一股恐怖的氣勢,只見她兩眼血紅,從眼中更是射出道道駭人的光芒,但凡被這紅光接觸的蒙面人瞬間全都被定住,再也無法移動半分。
十幾個蒙面人除了被定身幾個之外,其餘也在那一瞬嚇的呆住,小雷格看著母親從一個蒙面人腰間抽出寶劍,然後狠狠的將那抓著他的人斬成兩半,然後伸手拉起小雷格繼續朝著野外狂奔。
片刻後其他蒙面人便緊緊追趕上來,還不停的呼喊咒罵著,漸漸的母子兩人被趕到了一處懸崖邊,母親手中緊緊的握著長劍,將小雷格死死的擋在身後,此刻她的雙眼依然血紅,但在那眼角已經滲出了血水。
蒙面人慢慢的圍了上來,其中為首之人狠狠說道「你們幾個一起上,快將這女人和這個小崽子一起幹掉,別讓她毀了眼睛。」聽到這話,頓時十幾個蒙面人餓狼一般衝了上來,對於本就不會武技的母親,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但她依然瘋狂的揮動長劍,想要保護小雷格。
終於母親身上佈滿了傷痕,手上的長劍也漸漸停止了揮動,一名蒙面人劈手打落了她手中劍,然後狠狠的揪住她的衣領,將她拖到為首之人面前。
「大哥,那小崽子怎麼辦?」聽到這詢問,為首那人看了看雷格,此時小雷格正用惡狠狠的眼光凝視著他,「呦,好狠毒的眼神啊,這就是個狼崽子,現在不除掉他將來必成大患,摔死他吧。」
聽到這話,其中一個蒙面人咯咯一笑,隨後高高的將小雷格舉起,對著一塊大石便猛的摔了過去,此時的母親已經氣息奄奄,但在那一瞬卻突然爆發出無比強悍的力量,竟然一下掙脫了蒙面人的手臂,瘋狂的朝著小雷格撲去。
就在他的腦袋將要撞上石塊的瞬間,母親已經緊緊的將他抱住,隨後飛一般的朝著懸崖撲去,「孩子不要怪媽媽,希望我們母子能夠死在一起吧。」
聽到母親這萬分心痛的話語,再看著那滿是血水的雙眼,雷格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雙手緊緊的抓住了母親的手臂,母子二人如同短線的風箏一樣朝著懸崖飄去,但就在這一刻,一名黑衣人突然衝上來,揮動手中長槍噗的一聲竟然從腰間將母親死死釘在懸崖邊上。
隨著一口鮮血噴出,母親艱難的張開眼睛,看這懸崖下洶湧的海水,一咬牙狠狠的將小雷格拋了出去,「媽媽!」帶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雷格朝著洶湧的大海飛落。
但在他跌落的同時,卻看見那為首的黑衣人狠狠的拉起母親的頭髮,將頭轉了過去,然後獰笑著說道「不要怪我,怪只怪你生了一雙比寶石還珍貴的眼睛。」說著伸出雙指狠狠朝著母親眼窩刺去、、、、、、、、、、、、「不!」一聲帶著無盡憤怒的哭喊,雷格噗通一聲跌落入大海,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被一個漁夫救起,再過一段時間胡裡奧公國派人來尋找他的下落,隨後他被接入大公府,成了小胡裡奧的伴讀。
童年的悲痛在他心中埋下的深深的陰影,讓他無論文武都比其他孩子更加用功,所以在二十多歲便已經修煉到了聖階,但他卻可以的隱藏自己的實力,從來不在人前顯露,只有與他最親密的小胡裡奧才知道他的底細。
在學習的時候,他也開始特別留意一件事,那就是什麼是碟蘭血脈,為什麼那些殺害父母的仇人說母親的雙眼比寶石還珍貴,終於他在大公府的書房中找到一本古老的書籍,那裡面清晰的記載著一切。
碟蘭族,又被稱為碟蘭精靈族,是精靈族最為神秘的一個分支,這一族與其他精靈不同,他們沒有超長的壽命,在壽命上他們更像人類,他們也沒有精靈天生的魔法天賦,唯一特別的就是他們血界瞳術,一旦覺醒便有著定身的神奇能力,而那雙眼在使用這瞳術的時候,將會凝結成一種寶石般美麗的血色雙瞳,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碟蘭族在此後無數年中,被大肆殺害,直到最後碟蘭族不得不散落在各處隱居,儘管如此還是逃不過那些貪婪的目光。
一旦發現有碟蘭族人,這些貪婪的貴族將不惜任何代價前去追殺,而要刺激碟蘭人瞳術覺醒,那就是在他們面前殘忍的殺害他們的親人,雷格遇到的就是這種情況,直到了這些以後,雷格將那復仇的心深深的埋藏起來,直等到有一天讓他查出當年殺害自己全家的兇手,那為首的蒙面人猙獰的笑聲他一輩子也無法忘記。
血羅蝶慢慢的走近雷格,小手輕柔的扶上他的面容,這並不是對雷格有意,而是她在仔細的欣賞自己的美餐,但就在這時,卻聽見雷格口中一聲低低的吶喊「不、、、、」
隨著這一聲喊,原本失神的眼中卻突然閃現一片紅光,這不由讓血羅蝶一愣,隨後飛速的閃到一旁,一到有如實質的紅光猛然爆發出來,狠狠的刺入前方一株古樹之上,那一刻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被凝固一般,血羅蝶不由深深吸一口氣,在那一瞬她感到了無比的恐懼。
「他到底是什麼人?」血羅蝶喃喃的說著,慢慢再次靠近,但雷格身上的變化卻只是剛剛開始,壓抑在心底多年的仇恨,在這死亡威脅下徹底的迸發出來,化作他體內對生最強烈的渴望,只見他渾身鎧甲在那一瞬彭的一聲爆裂開來,化作片片碎片灑落在地。
隨後他的皮膚開始變得無比細膩,身上那道道戰爭留下的駭人傷痕,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更加詭異的是,他的背後慢慢的裂開兩道縫隙,一對輕薄透明的羽翼正慢慢的伸展出來。
當那羽翼完全展開後,雷格已經徹底的恢復了神志,此刻十幾個血羅蝶正恭順的跪倒在他的腳下,但他卻不知道,在那生死的瞬間,他已經讓自己身體裡那一半碟蘭精靈血脈徹底覺醒,此刻的他已經成為了一名碟蘭族人,而且是完全狀態下的碟蘭族人。
對於神秘的碟蘭族人,世間只知道他們的雙瞳貴逾寶石,但卻不知道完全覺醒的碟蘭族人,才會被稱為是蝶蘭精靈,碟蘭精靈是世間所有蝶類的王者,就連強大的鬼面血羅蝶也不例外,血界的壓制讓那些血羅蝶不得不低下頭,跪拜在它們生命中注定的王者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