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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宗 012 鬼手團 文 / 田艾文

    當晟軒終於站在雀兒峰的山頂,滿眼的景色讓他驚呆了,雲海在腳下翻滾,讓他感覺自己彷彿站在大海之中的孤島上,而透過雲海的縫隙,可以看到遠處的景致,他仔細的尋找著,終於在雲朵翻滾的瞬間,看到一個熟悉的院落,那便是自己的家,他不由興奮地一聲長嘯。

    這距離他開始修煉爬山已經過去整整七個月時間。

    看著晟軒飛速的成長,東方心裡說不出的高興,當初真的是沒有看錯,相信假以時日這孩子的成就一定在自己之上。

    這幾年來晟軒白天修煉武技魔法,晚上將看書不懂的問題請教先生,如今的晟軒在武技魔法上已經可以算是初階,而習文也不單單是死讀幾本書,東方先生所學甚廣,從農耕漁獵到煉藥觀星魔法咒語無所不包,其中他對煉藥觀星最感興趣,每當看這類的書籍總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一天東方再次檢驗晟軒武技魔法修煉的成果,見他已經能夠用雙腳攀上峰頂,只不過中間有幾次還要借助雙手的力量,而且速度也比較緩慢,但不足一年的時間能夠做到這個程度也已經是超乎想像了。

    望著源繩而下的晟軒,東方滿意的點頭微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做到這個程度,不錯不錯,看來這裡的修煉也完成了,明天開始你每天早晨過來爬山一次,然後回去我要傳授你武技和魔法的技法。」晟軒聽到這裡不由高興的跳了起來。

    東方先生的劍術極為精妙,一套劍法下來讓晟軒看得目瞪口呆,魔法就更不用說了,看得他一雙眼睛都快掉在了地上,東方先生開始將招式完全拆開,然後一招一式的開始傳授。

    學習魔法的時侯大部分時間都會在室內,東方先生同時向他傳授各種禮節,雖然平時就刻意的要求他遵照一些規矩做事,但與繁雜的上層交往禮節來說還遠遠不夠,要知道一個大魔法師在任何場合都是受人尊敬的,也是上層諸多勢力拉攏的對象,這些禮節必不可少。

    日子一天天過去,晟軒已經學到幾套基本的劍法,這些可以說都是劍術的入門,但卻將劍術所有的攻擊手段都融入到裡面,東方這樣做的目的就是讓他將基礎打牢,並不是想讓他一開始就學哪種精妙的劍術,那樣做雖然短時間內可以讓一個人迅速提高,但卻無異於揠苗助長,反不如從基礎入手來得紮實,晟軒也在一天天的反覆練習中體會到劍的真意。

    在魔法上一些基礎魔法揚沙術落石術,晟軒也已經熟練地掌握。

    東方先生的魔法不注重咒語的修煉,當然並不是說這咒語不重要,不然也不會讓晟軒一開始便努力背誦了,當他將絕大部分魔法咒語都背下來以後,東方先生開始教他一種全新的施展魔法的手段,那就是結印。

    結印是一種高級的魔法釋放方法,前提是要學會一套複雜的手印術,這手印術便如同咒語一般,每一種手印便代表一段咒語符號,當一個人熟練掌握結印,便可以在對戰中省去冗長的吟唱而做到默發。

    與教授武技從基礎入手截然相反,而魔法卻從最難的學起,每當晟軒掌握一種咒語,剛剛能夠施展一種魔法,緊跟著便要學習一套手印,東方先生自然有他的道理,因為人都有一種習慣性,如果太過依賴咒語的吟唱,身體便會對他產生記憶,等到將來再想轉為手印將加倍困難。

    不知不覺又是半年過去,如今晟軒已經七歲,無論是武技還是魔法都已經有了飛躍的變化,如果說還差什麼的話,那就是時間。

    只有長時間的修煉,才能夠增強鬥氣和魔法的質量,在這上面沒有捷徑可講。

    這一天,東方先生突然提出要跟晟軒對戰,平日裡兩人一起拆招也是常事,但這次與以往不同,這次是真正的交手較量,晟軒努力壓抑內心的興奮,雙手緊緊的握著竹劍,兩眼則緊盯著東方先生每一個細小的動作。

    突然一道黃光閃過,晟軒趕忙閃到一旁,還沒等他站穩腳跟,東方先生的劍已經來到近前,他又趕忙出劍格擋,那知道這一招原本是虛招,還沒等兩劍交擊,東方的劍已經轉刺為挑,在他揮劍的縫隙突入進來,他趕忙單腳點地向後飛躍,那知道一顆不大不小的石子剛好打在他的腿上。

    噗通一聲摔在地上,晟軒一骨碌爬起來,臉上帶著無比的失望,原本想自己在加倍小心下可以在東方劍下勉強堅持幾招的,可現在一個照面便已經落敗,而且還敗得這麼狼狽,東方微笑著走過來「軒兒怎麼了,這麼快就認輸了?」晟軒奮然一揚臉,可隨即便低下頭「我與先生的差距實在太大了。」「哈哈哈,剛剛我們交手你並不是輸在實力上,剛剛我所用招數你全都熟悉,只是你太過在意對手的動作而失去了自己。」

    「太過重視對手的動作?難道不應該重視嗎?」晟軒心裡一片迷茫,東方已經看出他的疑惑,走上前輕輕撫摸他的頭笑道「小傢伙,你剛才太過緊張全部精神都放在對手的進攻上,以至於身體隨著緊張而僵硬,就算你能夠看出對手用什麼招式進攻,可你卻已經沒有招架的能力,最後只能是失敗,與人交手要做到觀其行,明其意,御其勢,擊其心。」

    「觀其行,明其意,御其勢,擊其心。」晟軒反覆的默念這簡單的十二個字,觀其行當然就是觀察對方行動,明其意也好理解,就是要知道他的意圖,可御其勢呢?還有擊其心,到底該怎麼理解?他開始反覆的琢磨這幾句話,並開始回憶剛剛對陣那一瞬的變化。

    半晌過後,晟軒突然精神一振,後兩句應該是防禦對手將要形成的勢,也就是不但要防住當前招數還要留有餘地的準備對手接下來的變化,至於擊其心嘛,就要在御其勢的基礎上進行反擊,讓對手心裡的計劃落空,這樣便會讓對手心理首先落敗。

    這樣深奧的道理用來對陣一般對手當然用不到,當對陣實力與自己相當或者比自己高的人就相當有用了,見晟軒一臉興奮,東方也不由大感欣慰,沒想到這孩子這麼快便有了自己的理解,不由一笑「軒兒要不要再比一場?」

    兩人一次次的交手,晟軒從一開始的一招慘敗,漸漸的開始能夠支持幾招,到最後竟然還能夠主動發起攻擊。

    又一次交手,晟軒此刻精神力高度集中,用心感受魔法元素最為細微的波動,同時雙眼望著東方的眼神,這時候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在自己的心裡,可心裡的世界卻空無一物。

    突然東方先生動了,這一動便如雷霆般迅速,晟軒趕忙一躍跳出數丈距離,及時躲開了腳下的沙陷,同時右手揮動竹劍在身前交織出一道劍網,左手則快速結出一個落石術丟過去,就在腳剛剛落地的瞬間便快速點地向旁橫掠過去,恰好躲過東方先生的揚沙術,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轉眼已經交手十幾個回合,突然東方先生一招小型沙暴術堵住了晟軒退路,而手上竹劍一顫,頓時數道劍影直撲過來,晟軒趕忙結出沙盾抵禦後面的沙暴襲擊,同時緊緊的盯著眼前那一劍,就在這時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一股力量突然從丹田中爆發出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頓時讓眼前那一劍彷彿放慢了數倍速度,讓他清晰看見那一道是殘影那一道才是本體攻擊,這只是瞬息間的變化,頓時讓他信心倍增,不由揮起手中竹劍對著一道劍影全力砍去。

    東方先生見到這一劍也是大吃一驚,急忙收回力量,可晟軒這一劍來的太快,只聽彭的一聲,兩劍已經對撞在一起,瞬間化成粉末飄在空中。

    此時的晟軒已經被剛剛那一擊震得呆在那裡,東方心裡也是吃驚不小,原本想晟軒會在這情況下認輸,他便會適時收回劍招,可沒想到這小傢伙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選擇全力反擊,要不是自己收招迅速恐怕就要把他傷在劍下了。

    雖然有些小驚險,但依舊讓東方格外高興,幾年的修煉化做這一劍,等於一個學生向老師交出了滿意的答卷。

    接下來是不是應該教他魔法陣還有統兵對陣的謀略?看著東方站在那裡發呆,晟軒趕忙上前「先生,是不是不高興?是不是軒兒做的不好?」「啊,沒有,軒兒做的很好,超過了我的想像,我剛剛在想接下來教你什麼。」「先生有新東西教我?太好了。」畢竟是個孩子聽到有新的東西可以學,馬上高興的又蹦又跳,卻沒有看出東方此時正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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