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來忙去,兩個月的時間眨眼而過。
這一天,羅伯特找到劉文輝道:「我親愛的兄弟,我專門從好萊塢那邊的電影公司裡給你找的兩位美女,你為何,呃……不會是你那話兒不行了吧,我記得你很威武啊!」
劉文輝笑道:「你啊你,以後不允許再逼她們了,大家都是為了混一口飯吃,誰都不容易。」其實,是不符合劉文輝的審美標準,但劉文輝還是裝得跟個道德君子似的。羅伯特居然相信了,直言道:「我可沒有逼她們。我只說了一句:如果你們能讓劉先生一樂,我就給你們每人五千美元……」劉文輝搖頭道:「五千美元?你還真是捨得出價啊!那如果我不高興呢?」羅伯特笑道:「呃,那就對不起了,每人只有一百美元。」劉文輝道:「這也是高價了!」
三月中,劉文輝便又從美國紐約乘船,前往歐洲。這一次,就沒有武林高人一起出發了,兩個月下來,該談的生意也都談攏,一批商業人員倒是跟著劉文輝上了船,又到歐洲去找找機會。羅伯特帶著一些人前來送行,劉文輝叮囑道:「我親愛的羅伯特,那些精密儀器,工業車床,你可一定要給我快些運送回國,合理安排……」羅伯特笑道:「知道啦,快走吧!」說完話,羅伯特又笑著和雪娘告別,煞有其事。
於是,羅伯特號油輪鳴笛《》,穿越大西洋,向歐洲行去。時到三月二十日,劉文輝就坐臥不寧起來,當時就發了一封電報給杜月笙,問他將事情辦得如何。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上海的杜月笙,一到三月便就打開了劉文輝的信,一看之下,大吃一驚道:「什麼,有人會刺殺宋教仁?」看完之後,便有了計較,當時就去準備。到了三月二十日,等宋教仁將要在上海坐火車北上之時,果然有刺客來刺。杜月笙帶著人在一旁埋伏,饒是早知道劉文輝神鬼莫測,卻也沒有想到事情果真如此。
當時覺得自己十分幸運,居然找了個這麼好的老闆,靠上了這一顆參天大樹。當時一聲吼,埋伏著的兄弟們衝出月台,一邊去救宋教仁,一邊去捉拿刺客。正當黃興、於右任、廖仲愷幾人聽到槍聲,不知所措之時,杜月笙當時就衝了上去道:「遁初中槍了,遁初中槍了,你們快讓一讓,讓我們送他去醫院……」
黃興幾人當時就被排在宋教仁外圍,宋教仁也被杜月笙一巴掌打昏,抬上了一個擔架。黃興抬頭一看,只見宋教仁目現痛苦,以手捂腰,從那裡流出大量的血來,鮮紅如注。又見宋教仁當時昏了過去,便問杜月笙道:「你不是自乾的人麼?怎麼會在這裡,而這時又剛好出來?」杜月笙急道:「之前,大都督己經讓我提醒過他,會有人來行刺,遁初他就是不信。現在,我們當然是送他到華夏銀行在上海的聯合醫院了,請快快讓開……」
於是,杜月笙就招呼手下小弟,將宋教仁風風火火的抬走了,留下的,只是一灘鮮血。
而劉文輝在船上也沒有等多久,不多時就收到了杜月笙的電報:一切順利。四月初,劉文輝便到了倫敦,然後,見世面的見世面,談生意的談生意。劉文輝也不例外,今天見留學生代表,明天就見華僑代表,後天就見駐英大使……不要以為這樣就完了,還得接見華夏銀行的各層職員、經理、主管等等等等。幾天下來,因為要隨時保持笑容,劉文輝的臉己經疆硬。但是,沒有辦法,一定要留下好印象,只能裝著:「看來,那些當明星的,也不太容易啊!」想到不久還要去法國、德國與西歐的其他小國,劉文輝無語了。
不可避免的,劉文輝和猶太財團打起了交道。正當劉文輝忍著痛苦,與這些吃人不吐骨頭,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兒的人鬥爭之時,劉文輝見到了宋教仁。當見到劉文輝的那一刻起,宋教仁一切都明白了,便道:「自乾,你早知道會有人刺殺我?這是真的,是嗎?」劉文輝道:「遁初兄,我己經不知提醒了你多少遍,可你就是不信我的話。能怎麼辦,我就只能用這種方法將你救出來了。」
宋教仁半響沒有說話,只道:「我說,那杜月笙為何一定要我穿上那又重又奇怪的衣服,原來是知道有人要刺殺我,故意用此來擋子彈。只是,讓我不明白的是,以你劉文輝的能力,為什麼不能提前拿下那刺客,卻一定要等到事發之後,這才讓手下的人去拿他。最好笑的是,你早己經安排好的人,卻沒有拿下那刺客,反讓他逃之夭夭了!」
劉文輝朗聲道:「遁初兄,你醒一醒吧!難道你現在還不明白,你擋著有些人的路了麼?還要我來給你說麼?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是我故意的。現在,你己經是個死人。我就是要讓他們以為你死了,這才能讓真相浮出水面,我就是要讓他們認為你死了……」到了最後,看著失魂落魄的宋教仁,劉文輝歎了口氣道:「遁初啊,你怎麼就是不明白中國的現狀呢?他們只認槍,從來不認理,太理想化,終究是成不了事的……」
宋教仁還是不說話,劉文輝又道:「從此以後,你隱姓埋名吧!當年,我沒能救得了秋瑾和陶成章,我己經遺憾終身,我不能再讓此種事情發生。於是,我就一定要救你,無論如何!其實,你己經知道誰最有可能殺你,是不是?唉,我知道,這很痛苦,但是,這就是現實。你在這裡住著吧,從此,天地之間再也沒有宋遁初了!」
宋教仁見劉文輝轉頭而走,一時候老了幾十歲,心灰意冷,現實殘忍如鐵。當時就衝上去扯著劉文輝問道:「為什麼,為什麼?自乾,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我們當年說好的,我們當年宣誓的,要建立民國,促成共和。如今,我們大業未成,先死陶成章,然後再殺我!我死不足惜,可是,歎恨民主共和遙遙無期也!」
劉文輝回頭看時,宋教仁己經淚流滿面,他己經忍了太久了,他也己經逼了太久,他知道他不應該來反問劉文輝,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劉文輝心下一痛,便就回答道:「若要問我為什麼,我也只能回答:金錢,權力,地位,女人……其實,什麼樣的制度,什麼樣的意識形態,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呃,你明白的!」
一時之間,宋教仁彷彿成熟了,他不再理劉文輝,就此低下了頭。劉文輝道:「遁初兄,你就先在這裡呆一些日子吧!國內那邊的事兒,你就交給我,等你幾十年回頭看時,你就會覺得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其實,作為你們的政敵,梁啟超先生所說的一直都是對的,只是你們聽不進去!
呵呵,你們怕是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梁先生的話吧!唉,搞來搞去,不過是制度的輪迴,變不了的,我們求的,只是社會能盡量可能的公平一些,再盡量可能的公平一些,如此而已。民主共和,就算是千年之後,我怕也是鏡中花,水中月……」
劉文輝說完話,轉頭就走了,他還要去德國。因為,無論劉文輝承不承認,他要想要倔起,就會與德國脫不了關係。說句不好聽的話,若不是有德國挑起一戰,亞非拉等許多國家,怕永遠都只能是殖民國家,翻不了身。如若不是德國打得蘇聯,法國,英國幾個歐洲列強要死要活,元氣大傷,中國又能搭上順風車,獨立自主,擺脫小日本這個附骨之蛆?
所以,德國人縱然不一定是為中國人好,但是從客觀上講,卻永遠都是中國人的盟友。二戰之後,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可以遣責德國,但是,中國沒有這個資格。希特勒縱然有千個不是,萬般不對。但是從客觀上講,正是德國,為亞非拉人民民主運動,立下了汗馬功勞。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德國有這個國力,能將英,法,蘇三個世界性的強國打得要死要活,只有!二戰時,若是沒有美國幫助英法蘇,希特勒怕是可能稱霸歐洲,因為,成王敗寇,自古如此。
於是,對於英法美蘇日,劉文輝都可以坑蒙拐騙偷,但是德國,那是盟友,至少近半個世紀是。劉文輝自動的忘卻了山東膠州灣的事兒,懷著別樣的心情前往德國。至於山東的事情,如果是劉文輝領導德國,他也會那麼幹。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英國的人話,終究還是有些道理的。就有如美國人說過:打得過的那是奴隸,打不過的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