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幡然悔悟
佛宗原本晴空萬里,甚是晴朗的天氣,可是眼下卻是因為佛與禪的爭鬥,因此出現一層陰霾。
佛心立即回首,以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禪心,不知這以往儒雅中帶著一絲沉穩的師弟,為何會變成這樣,佛心不知為何,可是就在他分神的瞬間就看到碧色鳳凰已經將七寶禪杖拍落,緊接著就看到碧色鳳凰臨近虛幻佛像時,發出一聲鳳鳴。
虛幻佛像立即虛晃,好似隨時可能破碎一般,而操縱著佛像的佛心則是面色紅潤,口中立即噴出一口鮮血。就在這時原本被單手托住的碧色方磚亦是隨時要落下,準備將佛心大師拍下。
可是佛心大師卻是將七寶禪杖一揮,就看到其上光芒依舊璀璨,佛心大師身上的袈裟亦是飛出無數梵文,將碧色方磚竟然在空中震碎,化作粉末。
佛心則是自始至終的看著禪心,口中出言說道:「這是為何?」
「因為不甘,不甘這命運,不甘這世道,所以我要如此!」禪心面容上仍舊帶著憤怒說道。
佛心卻是全然不顧自身的傷勢,也不去管那流淌的鮮血,就是這般看著禪心,心中卻是將這一切都怪罪於所謂的九神殿,對著禪心依舊提不起怒氣,歎息說道:「醒悟吧師弟,一切不過都是造化弄人,你這樣又是何苦。」
禪心怔怔的看著佛心,卻是沒有多言。
荀鳳子則是遠遠的看著二人,眼中寒芒閃爍,接著就看到荀鳳子,竟然好似一縷清風般,向著佛心而來,速度之快,卻是遠超風速,更是勝過電芒般。
佛心見狀後卻是沒有閃躲,而是緩緩坐下,將雙手合十,看著迎面而來的荀鳳子,就這般安靜的等待她而來。
荀鳳子卻是見狀後,稍有猶豫,可是看著身有傷勢的佛心大師,心中毫不猶豫的準備殺去。
荀鳳子於是將手探出,向佛心的頭上準備摁去時,就看到在佛心身後的禪心卻是猛然站出,站在佛心身前,將荀鳳子的攻勢擋下,看著荀鳳子卻是不語。
荀鳳子不解的看著禪心說道:「你這是做什麼!」
禪心淡然說道:「你不能對師兄如何?」
「你竟然敢管我!」荀鳳子出言說道。
禪心眼中殺機閃爍道:「這事你不能管!」
荀鳳子輕哼一聲後,看著禪心說道:「事已至此,難道你要反我?」
「我並沒有說過為你效命,我不過是一心尋佛。」
「笑話!」荀鳳子面帶譏諷的說道。
接著不等禪心多言就看到荀鳳子又出言說道:「僅僅是為了佛道,可笑,如果你只是為了佛道,那麼就不會加入九神殿!」
「九神殿,九神殿!我此生能否勘破大道不知,也不知我加入九神殿是否是對的事情,不知。」禪心狀若癲狂般說道。
荀鳳子對著禪心卻是面色一寒說道:「難道大師眼下心中有變?」
禪心看著生機整在逐漸消弭的佛心,回顧二人數百載的歲月,其中嬉笑怒罵,應有盡有,可是真的在揮舞月牙禪杖的那一刻,禪心想了很多,可是在看到依舊蒼老的佛心背後留下鮮血時,禪心知道自己不能如此,要去保護佛宗,至少保護佛宗是他二人答應其師尊的事情。
無論如何,這一點在禪心心中始終是承認的,因此看到荀鳳子準備趁機了結佛心時,禪心卻是幡然醒悟。
荀鳳子卻是面色一怒的對著禪心說道:「你可知此番你我來佛宗為何?」
「自然知曉,那又如何?」
「那麼你可知道九神殿怎麼會就放心你我來?」荀鳳子看著禪心再次問道。
禪心卻是在聽到這般言語後,面色一變,看著荀鳳子不解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聽說殿中這次讓一位殿主來巡視我等!」
「殿主!怎麼能夠驚動殿主!是哪位?」
「聽說是最近數載加入九神殿,不過一載前就成為殿主的九殿主。」
「可是那一人就敢劍指乾州的大人?」
荀鳳子聽到禪心提到那人,雖然知曉此人年紀輕輕就成為殿主,可是九神殿中這麼多修真大能,卻是無一人敢對其不敬,聽說當年其成為九神殿的殿主時,就因為與九殿主不和,二人相約對峙,原先的九殿主實力地位和荀鳳子相差無幾,可是卻曾聽聞此人不過是在那人劍下對峙不出十回合,就當場隕落。
聯想到竟然有這樣的一位大修士來到巽州,即便是巽州之主的荀鳳子,亦是不免面露苦澀,可是聽到禪心詢問,不由得點頭說道:「正是他。」
「當日我曾去過離州,就是因為結識他,我才進入到的九神殿,如果是他來,那麼不知他是否會惱怒,可是如果還是往昔般,卻是仍舊讓我看不懂他。」
荀鳳子看著禪心說道:「這點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他身為九神殿之一的殿主,卻不會坐等出現九神殿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發生,譬如你現在的行為。」
禪心聞言後,心神一震。
……
方楓此時將古墨劍放在李敖額首看,看著李敖說道:「要生要死,全看你一時之念。」
李敖面色中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高傲,披頭散髮的他看著方楓怒聲說道:「何須多言!我不信你真的敢殺我!」
方楓眼中寒芒一閃,正要如何時,就聽到一旁的谷軒說道:「我敢。」
二皇子李敖看著谷軒說道:「你可知你這樣是在等於反抗荀鳳子,反抗我巽州之主!」
「那又如何?既然我已經準備反抗荀鳳子,那麼自然不會在意什麼皇子。」谷軒此時早已想通,別人給予的,永遠不會是長久的,只有自己伸出雙手爭取到的才是最真實的,例如這巽州之主的位子。
谷軒說話間,就看到其手中的仙劍上陡然間亮起一蓬金芒,這抹金芒李敖熟悉之極。正是皇陵遺脈的氣息,可是眼下他卻是這般不想看到這道金芒。
緊接著谷軒不等李敖多言,就將仙劍放在李敖的頸部,準備將劍一劃,就可以看到李敖的頭顱赫然飛起。可是就在谷軒準備如此時,方楓卻是猛然間感受到一道目光,似是在注意著自己,方楓連忙環顧四周,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於是方楓轉身,在將目光放在谷軒二人身上時,卻發現李敖沒等谷軒將仙劍落下後,李敖已經就此隕落。
僅僅瞬息間,一名元嬰期修士就此隕落,即便他被方楓和谷軒封印身子和一定的靈氣,可是尋常人也不能如此簡單的將其斬殺,只有一種可能,此人修為極高,可是令方楓不解的卻是,這神秘的人,為何要替谷軒斬殺此人。
方楓不解的時候,將目光放在大皇子和張沖的對峙上,卻發現二人早已進入一片密林,可是眼下密林中的古樹卻是到底大半,出現一塊約有百餘丈的寬闊地方,大皇子拓跋辰和張沖正在其上。
大皇子此時週身沾染泥土,臉頰上的鮮血混合著泥土,甚是狼狽。
張沖亦是好不到哪裡,和大皇子拓跋辰一樣,面容疲憊,週身更是狼狽。
大皇子極為不雅的啐出一口帶有血絲的濃痰後,對著張沖說道:「我說了,不成說話!」
「我看是大皇子不成了!可以立即認輸。」張衝回道。
大皇子見狀後哈哈一笑,卻好似牽扯到他身上的傷勢般,絲的一身後,對著張沖說道:「我拓跋辰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認輸!」
張沖看著拓跋辰亦是說道:「我也是,呃,當然除了和師尊,因為他很無賴,還是時師兄和我娘子,他們都是我尊敬的人,還有一人則是小時候的摯友,在他面前無所謂輸贏。」
大皇子聽著張沖的言談,期間稍稍恢復一絲靈氣後,對著張沖卻是說道:「我很羨慕你!」
張沖面露驚訝說道:「我有什麼可羨慕的?」
「你沒有我這般的壓力,其實我很多時候更想和你這般赤膊對峙,卻有太多的壓力壓在我的肩上。」
「放下不久好了。」
「放下?」拓跋辰卻是首次聽到這般言語,拓跋辰不知道張沖所言放下時,是否理解這放下包含著巽州之主的位置,放下包括放棄了大皇子的位置,真的放的下嗎?大皇子拓跋辰不禁問道。
張沖卻是看著拓跋辰說道:「我不懂你想的那些彎彎道道,既然今日你與我相戰,那麼就要打的暢快淋漓!」
「好!就打他個暢快淋漓!來!」說話間拓跋辰再次流露出戰意,看著張沖伸手一擺,接著就率先向著張沖衝去,可是速度卻是遠不如往日,僅僅和金丹期初期的速度類似。
但是僅僅這樣也就夠了,因此激戰到此時的張沖,連金丹初期的速度都發揮不出來,因此看著迎面而來的拳頭,張沖非但不多,而是伸出雙手,將拓跋辰攻來的拳頭握在手中,反手一扭,就看到拓跋辰頹然倒地。
張沖嘴角露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