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山中瞳守現
晴空萬里,蔚藍如洗,目視之處無一朵閒雲飄蕩於蒼穹。
「父親,為什麼二叔不多待幾日便走了?」年幼的方楓一邊收拾手中的捕獸夾一邊隨口問道,從他專注的神情中可以看出,方楓對於狩獵一事甚為熟悉。
方宇澤也在一旁整理著獵叉等物品,顯然二人是要上山捕殺獵物,聽聞方楓詢問,只是隨口回道:「你二叔是大人物,自當有要事,急著回去處理,他和咱這鄉村野夫不同,不過你二叔是個好人,要記住。」
方楓好似略懂的點點頭道:「為什麼以前我沒有聽過父親家裡還有親人?」
「你這孩子,問題總是這麼多,改天告訴你,走!上山獵殺野豬肉給你吃食!好堵住你這小嘴!」方宇澤收拾好物品,將行囊背於後背,同時後背背著一桿七尺長余的獵叉,行囊其中有些許吃食和捕獸套,腰間別著一把短刃,被獸皮刀套包裹著,待收拾完轉頭對方楓說道。
方楓此時也收拾好行囊,方楓也是後背背著一包裹的吃食,捕獸夾等物,只是後背沒有獵叉,只是腰間有把短刃,沒有任何包裹,閃耀出明晃晃的光輝,顯然是精鋼打造,不是一般凡品可以比擬。
這時林婉也從屋中出來,對二人囑咐了幾句,年少的方楓則是閒母親嘮叨,背起行囊便起身,大踏步向著黑岐山走去。
林婉曉得方楓是在生前幾日的悶氣,無奈的搖了搖頭,方宇澤看到這二人也只能是苦笑,便也匆匆和林婉言談幾句後,緊跟著方楓向黑岐山走去。
正午時分不到,二人便駕輕就熟的來到山林深處,雖然方楓不過十二三歲,但是自小便在這山間長大,對崎嶇山路自當熟悉的很,此刻方楓好似來到自家庭院般,開心無比,不時在這邊遊蕩一二,不時拾起一小石,置入溪水之中,濺起層層浪花,開懷大笑。
當然這時方楓二人也只是黑岐山脈緊挨著張柳村的些許山巒,至於後山那茫茫千里不見盡頭的山巒,則就是連方宇澤也並不全部知曉,因而並不敢冒然前往,以防有何不測之事。
傳聞山巒之間,不是有各種珍禽異獸出現,就是有各種邪魔外道肆虐,而仙家道法的仙人修士,則是大都閉門,少有出世,但凡出世來塵,大都為尋得一二弟子而來。不過好在此時世間還算得清閒安穩,並未有修道之人戰爭等事。
言談外話過多,再回首說父子二人,方宇澤期間和方楓商議說在小河旁放下捕獸夾來捕捉野獸,但是方楓說要去見下青石峰的那譚碧湖。方宇澤拗不過年少的方楓,便隨即答應。
於是二人徒步來到黑岐山脈的青石峰前停下腳步,青石峰不大,僅有數十丈高,呈馬蹄狀的低矮山峰,在其馬蹄狀內部則是包含著一潭碧湖,相傳湖中有著湖神守護著青石峰,當然眼下這父子二人並未在意此神的種種傳說。
待二人來到譚碧湖錢,只見碧湖上飄蕩著墨綠的蘆葦,湖畔旁有著叢生的雜草,因其附近常有野獸來此飲水覓食,所以方宇澤旋即便決定在此處下捕獸套,來捕捉獵物。
於是方宇澤沿著湖泊的雜草旁下著捕獸套,期間讓方楓用湖泊邊的泥土夾雜著雜草掩蓋其上的氣息。
二人下好捕獸套後,便在湖泊後靠近樹林的一片灌叢中坐下,此灌叢高約一丈見五,散發著瑟瑟的辛辣之味,正好可掩蓋著身姿同時又可掩蓋二人氣味,二人坐此等待著美味的上門。
時光如梭,轉眼間便到了傍晚時分,不知為何,今日沒有一隻野獸來此飲水覓食,方宇澤抬頭看看灰濛濛的天色,似有滾滾雨勢,心中暗道,風雨欲來,必無善事,便起身決定收拾起捕獸套。
但當方宇澤起身的剎那,異變突起,湖泊旁的地面傳來轟轟巨響,大地似要被撕裂般,搖晃起來,碧湖間出現沸騰的氣泡,由內至外,蕩漾著大小不一的碧波,翻騰著寧靜的碧湖。
湖心之地,更是出現一黑色斑點,起初尚是點點黑影,依稀可以辨認,但漸漸的黑影越發的變大。
方宇澤暗道不好,難怪今日沒有猛禽來此覓食,看樣子今日便是這湖泊之神,出來覓食的日子,想不到今天沒有捕捉到獵物,反要被捕捉!想到這些,不禁劍眉微蹙。
當即方宇澤便立斷速走,於是也不去管那些捕獸夾,抱起已然呆立在場的方楓,向林外疾馳而去!
那是何物?那黑影是什麼?方楓內心思緒著,他雖然生下來便在這張柳村,黑岐山更是不知道來了多少次,但是從未見過如此場景,稚嫩的內心此時被震撼環繞!
只見林間方宇澤攜著方楓向著山林外奔去,可是那黑影伴著餘暉,已然緩緩升起,夕陽照耀下,那物似是蛇影,只見其上的鱗片閃爍著幽邃的光芒,此獸仰望天際,發出嘶吼!天空中的烏雲隨即開始零星的下起點點雨滴,而後巨獸迷惑的看向四周。
方宇澤當時是順手攜起方楓的,方楓的小腦袋正巧是望向後方,正好看到那似蛇之獸,但見其為頭生墨黑獨角之獸,正迷惑的觀望著四周。
此頭生獨角之蛇,名為瞳守,為百年修道後出現靈骨之靈獸一類,開啟靈根便可修道,此獸喜愛陰暗潮濕之地,雖為異獸,但天性並不好戰,喜好獨居,其獸角的大小與顏色便是分辨此獸強弱的表現,但是此獸在民間依舊難得意見,隨即另方宇澤驚出一身冷汗,但是不知道為何今日會突然升起!
更是在其升起後,迷茫的看到方宇澤和方楓離去的方向,似嗅般,向著方宇澤和方楓離去的方向嗅上一嗅,深沉眼中碧綠的眼睛陡然冒出貪婪凶光,向著二人離去的方向疾速蛇舞而去!
方楓正好看到此物那遙射而來的碧綠光芒,雖然只是看上一眼,方楓便覺得,自己內心的心神及其震盪,於是趕緊閉上雙目,強自壓下那股反胃的心態。
通靈之物,豈是凡子可直視之!
然而方宇澤再強,畢竟也只是凡塵間一俗子,連修道的行列都沒有靠近,此時被瞳守無緣追來,自己都不知道為何,但是出於求生之意,使出全身之力,向著張柳村疾速奔跑著,但是仍然感覺瞳守,摩擦著地面的雜草聲,發出沙沙的聲音,慢慢的靠近著他們父子二人。
一股透徹心扉的寒意,漸漸的在方宇澤心中慢慢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