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終於醒了。
四周是青色的石壁,這是什麼地方?秦天打量四周,不禁睜大眼睛,驚詫到了極點。
這應當是一個山洞,秦天所處的位置面積極廣,倒像是一個四方形的屋子,石壁上掛著幾件冷兵器,一張弓,他現在躺在一張石床上,石屋的中間擺放著一張石桌,桌上點著一盞老式的油燈……等等,兵器,石床,油燈?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秦天不禁張大嘴巴,恍然如在夢中。
石屋裡幽暗不明處彷彿還有一個門戶,一個身影從門戶中緩緩走了出來,外星生物!秦天肌肉繃緊,下意識摸向腰畔,糟了,他的太空服呢?
「你醒了?」那個聲音說道,這是一個人,準確地說應當是一個少年,從臉上的笑容來看,還透著幾分稚氣。
秦天卻睜大眼睛,差點怪叫起來,就算是遇到鬼也沒有這麼大的驚嚇,按他的想法,這外星生物外表再怎樣猙獰也不算希奇,萬萬想不到,這居然是一個人,就連說話也和自己一樣!這少年說的是自己的母語,雖然語音有些彆扭,但還是能清楚地聽懂。
我不是在與他們在一起嗎,還騙了個老婆……
「你別過來!」秦天何曾受到這樣大的驚嚇,語氣雖然尖銳,心中卻實在是惴惴不安。
那少年呆了一呆,臉上露出恍然的神色,笑道:「大哥,你剛剛醒,我也不該打擾,這是我爺爺煮的藥,你先喝了,我出去了。你的那件奇怪的衣服已經破碎了,床邊放的是我穿的衣服,你將就著穿著。」不等秦天回答,將手中端的東西放在石桌上,自行走了出去。
秦天拍了拍腦袋,覺得有必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這裡怎麼會有人?難道這顆星球的生物進化居然完全與相同?這絕對不可能,即便這是個驚人的巧合,那這少年怎麼會說自己的母語?這太過反常,除非這少年本來就是人,難道他的境遇和我差不多?似乎只有這個解釋,「神州」號竟然並非是第一批探索星系外文明的飛船,如果情況屬實,這大概是聯邦一個絕密的計劃了,想不到在誤打誤撞之下,自己居然找到了「第一批」探索宇宙的成員。
秦天坐起身來,他現在光著身子,爆炸時墜落地面所受的創傷現在也似乎完全癒合了,渾身已經找不到半點傷痕,他走到桌子旁,少年端來的石碗裡黑黝黝的不知是什麼東西,秦天端到鼻子前聞了聞,味道有些刺鼻,有點像中藥的味道,想來這少年大概也不會害自己,秦天強忍著噁心,仰面一口而干,一股火熱的炙流從腸道處升起,極為難受,好在秦天早有心理準備,他坐在石凳上,搓著腹部,炙熱的感覺漸漸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丹田處湧來的清涼的感覺,剎那間秦天渾身舒泰,好不舒服,精神也為之一振。
秦天跳起身來,伸了幾個懶腰,只覺自己精神狀態從未如此好過,他走到床邊,拿起床邊石墩上放著的一套衣服。這衣服似布似麻,不知是由什麼質料製成,穿在身上甚是寬大,倒和電視劇上的古裝人物頗為相似。
秦天暗道這少年的衣著品味真是古怪,也不知這少年現在在幹些什麼,他思忖半晌,決定向那少年問問清楚,便朝出洞的門戶走去。
走到洞外才發現,自己正位於半山崖上支出的一個崖角,四處靈秀峰巒,對面山崖上半空斜下一道飛瀑,腳下數百米是一汪碧綠的深潭,四壁上生滿奇花異草,仔細看去竟然沒有一樣可以叫出名字,一時間秦天不禁神馳目眩,沉醉在這異世界的美景中。
過了許久,秦天才從沉浸之中清醒過來,這時他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身旁早已站著一個鬚髮盡白的老人,那老人見秦天神色奇異,笑道:「少年,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還是到洞裡歇歇吧,這裡山風凜冽,站久了總有些吃不消。」
「少年?」秦天呆了一呆,才想到這老人說的正是自己,答道:「老伯,我可不是少年,我都快七十了。」
老人一笑,道:「七十?年紀也還不大,怎學的這麼老氣橫秋的。小伙子,你是九陽宗的人?老頭子眼生的很。」
「九陽宗?」秦天被老人說的有些糊塗,道:「我是從來的,難道老人家你不是從那裡來的?」
「?」老人神色一呆,問道:「那是什麼地方?」
秦天心中暗暗奇怪,這老頭子是不是呆在這裡時間太久了,患了失憶症?只是這老人看上去神清氣爽,倒不大象是有病。他咳了咳,正色答道:「我是聯邦航天部隊第三大隊中校,「神州」號飛船船長秦天,不知道前輩到這裡有多長時間了?」
那老人有些茫然,喃喃道:「這是什麼門派?好長的名字,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秦天有些哭笑不得,這老頭子好像病的不輕,於是又問道:「不知道前輩是什麼時候到這裡的?」
老人回過神來,道:「老夫三百年前移居此地,這裡雖然距離九陽宗不遠,但卻在九陽宗禁制圈之外,倒還不失清淨。」
秦天皺起眉頭,發覺和這老人越來越說不清楚,他只好問道:「老伯,您的孫子還在洞裡?我們不如進去坐下說話。」這老頭雖然不是真像他自己說的有三百多歲,但看外表至少**十歲了,叫聲老伯也還不算吃虧。這老頭子似乎有些神智不清,他那個孫子看上去倒還正常,不如進去問問他是什麼情形。
老人道:「對啊,我早說了,站在外面吃不消,我們進去說話。」
一個少年在洞口探了探頭,看到老人與秦天,不禁喜道:「爺爺,大哥,原來你們在這裡,我煮好了飯菜,正找你們呢。」
秦天心道這老頭子神智不清,這少年雖然看上去比較正常,還是問清楚為妙,於是問道:「小兄弟,不知你今年多大了?」
這少年神色一呆,似是覺得秦天問的有些突兀,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我今年剛滿一百一十歲。」
秦天不禁頭皮發麻,心道這下可麻煩了。
石桌之上,擺放著幾盆希奇古怪的東西,從外表看去,似乎像是一些碎木頭,只是顏色深黑,形如焦碳,這大概就是少年所說的」飯菜」,秦天皺了皺眉頭,實在有些猶豫,只是他見那老少二人一手一個,吃的似乎很開心的模樣,加之自己也確實有些餓了,只得勉強拿起一塊放到嘴裡,小心翼翼咬了一口,不禁「咦」地一聲,這東西雖然看上去可怕,卻綿軟香甜,竟然頗為可口。
那老人似是有些心神不屬,一邊嚼著木頭,一邊思忖,他仔細看了秦天一眼,問道:「難道你不是楚界之人?」
秦天道:「這裡叫楚界?」
老人神情恍然,道:「果然,你並非是這裡的人。聽楊震這孩子提起,你從空中墜落,看來的確是從那個叫什麼九陽宗而來。」
秦天鬆了口氣,道:「正是,我是從九陽宗那邊來的,老伯是什麼時候到這來的?」
老人哈哈一笑,道:「老夫自幼便生長此地,還是第一次看到外來的客人,」他皺皺眉:「小伙子,我瞧你渾身沒有半點真氣,怎麼能從到此?」
秦天心道:這老頭子剛明白半會兒這會兒又似乎糊塗了,照這麼說下去說到下輩子怕也說不明白,只好順著他的語氣答道:「我是駕駛一種叫飛船的東西來的。」
老人連連點頭,道:「那一定是哪位真人所賜的法器了。單靠法器就能到此,這位真人功力定是極為深厚,因此才有如此神器。」
秦天這時發現,按照老人的思路,談話也不完全不是不可進行,於是答道:「正是如此。我初來乍到,不知這裡的風土人情,老伯能不能指點一二?」
老人點頭笑道:「那有何不可?說到風土人情,老夫活了八百多歲,真要比我清楚的倒還沒有幾個呢。」
這老人似乎談興甚濃,他轉頭對那叫楊震的少年道:「你收拾收拾,我和這位小朋友聊一聊。」
這老人名叫楊穆河,秦天靜心聽老人談論,不禁越來越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