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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五章 不好的預感 文 / 格子裡的秋天

    龍影搖了搖頭,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事情不會如他所想的那麼簡單和順利。而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是對的。在龍影提及接任事宜的時候,幾位長老忽然變得面有難色。雖然也不乏幾位贊成這樣一個順理成章的建議,但也有幾位覺得,前任剛逝。

    而且死因未明。在這樣的時候接任,似乎不能讓其他族人信服。這話聽在不知情的人的耳中似乎也合乎情理,可在龍影看來。全是托詞!龍族之王本來就不需要什麼接任儀式,那樣只是一種向族人和天下證明新王的形式。所謂先王逝世不能接任簡直可笑,龍族的傳統一向是先王死就馬上誕生新王!這是不容質疑的事情!而現在他們竟然如此,實在讓龍影覺得生氣,但眼前的幾位都是族裡的上位長老,沒有他們的首肯,龍影知道即使自己有龍王的力量,依舊是不會被世人所承認的。

    面對長老們各異的目光,本以為會一切順利的龍影不禁開始對自己的執政生活有了疑慮。本來熱鬧的議事廳忽然變得尷尬起來。

    而此時,一位龍將進來通報。鳳凰一族靈王有要事求見。

    為了打破僵局,龍影和長老們都不反對她的到來。估計,朱茵是要對剛剛的事情做點解釋吧。果然,朱茵帶著幾個滋事者前來道歉,說了一堆抱歉和客氣的話。可就是唯獨沒有說究竟是為什麼那幾位會貿貿然地前來。

    不過,畢竟這是正式場合,人家又是一族之長。不能馬上出面問這樣的問題。接下來,朱茵話風一轉,又表示已經離開自己的族人有好久了。現在要回去看看。此時也是來向龍族的各位辭行的。龍影顯然吃了一驚。他知道朱茵的脾氣。所謂離開族人之類的話全都可以當作是笑談。她什麼時候能閒下來了?又什麼時候會想起什麼族人了?

    龍影笑了笑,還是帶著好像很尊重對方意見似的表情,說道:「您的確應該回去看看,離開族人的確是件叫人想念的事情。當然,假如您想的話。秦天在休息室裡,也就是我以前的房間。您不妨去向他告個別。」

    乍一聽本來嬉皮笑臉的龍影說出這麼官方式的話,朱茵忽然有種受不了的感覺。她聽出了龍影的意思,也笑了笑回禮:「是的,我的確也想和秦天道別。不知道,能不能由您來給我引路呢?」

    「當然,那是我應盡的責任。」

    兩人默契的走到了一起,龍影在對長老說了幾句後就陪著朱茵走進了金龍閣的寢宮。

    「有什麼話對我說啊?」朱茵走在自己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小道上,看著路邊的藍色水晶輕輕問道。

    「為什麼忽然要回去了?你們族裡出事情了吧!」龍影也同樣沒有看對方,只是直直的往前走,同時回答。

    「想族人了啊!不是說了麼。」

    「不要在我面前開玩笑了吧!我又不是那些老頭。」

    「呵呵!」朱茵停下步子,轉身對龍影說,「那你覺得是什麼呢?對了,你的事情有什麼進展嗎?我剛剛覺得你們的氣氛很僵!」

    提到到了自己,龍影不禁長歎了口氣:「有幾位長老阻止我接任,而且。父王是被殺的。」

    「什麼?也是被殺?」朱茵聽罷脫口而出。

    「什麼?什麼叫也是啊?」

    「沒什麼沒什麼,龍王是誰殺的?你們有頭緒麼?」

    「還沒有,不過。估計是聖龍吧!」龍影見對方不想說,也就不去勉強,邊繼續往前邊接口道。

    「哦?我以為你會懷疑我們鳳凰一族。」

    「呵呵,我這樣說雖然似乎有看不起你們的意思,可是。歷來鳳凰一族族較之我們龍族,你們的優勢一直是數量吧,但說實力的話,估計也就你能夠算是強!可是,你和我一樣,都才兩百歲,還駕御不了什麼了不起的力量!那麼,你說說你們族還有誰能殺得了父王呢?我看除非是你們十長老全部出動,不過,那樣也就至多是慘勝。啊,對了,嗷凰似乎還已經不在長老之列了,那就不是慘勝那麼簡單了,估計,我父王死了,你們長老也應該全部死了才合理吧,」龍影這回沒看朱茵,也沒有發現她忽然變色的表情!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龍影所說的,被言中了。

    朱茵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她極力想擺脫剛剛自己那個不合實際的假設。她冷靜下來,對著走在自己前面的龍影說:「龍王的死訊給那幾個長老好像沒什麼衝擊嘛!,」

    「當然,他們這群老頭,哪個不是萬多年的妖精?要是他們真的痛不欲生,我反而很奇怪,只是。」龍影為難起來。

    「只是什麼?」

    「有幾個萬年的老妖精的權利慾在晚年的時候,似乎有突破的感覺哦!老實說,我還真不希望看見我們龍族出現象你們一樣的長老會和王有同等地位的局面!」

    「呵呵,我們的事情都快成為笑柄了。」朱茵此時想到自己族裡特有的規矩,無奈地笑了。

    「那倒未必!,因為我說不好會變更大的笑柄,」龍影已經完全對自己的獨政喪失了信心。他明白,現在的局勢複雜而對他不利。自己的確年幼,而且。龍王死時也沒有實實在在地把一樣重要的東西傳給他。而這,實際上是最麻煩的!,

    「你不是有秦天麼,你把他帶回來,不是只是陪你來風光的吧。」朱茵想到了什麼。

    「當然不是,可現在他的作用有限。早知道事情那麼不順利,我就不應該把他帶來!這裡太危險了,」龍影又歎了口氣,

    心中各有煩惱的兩人開始了沉默,因為他們所代表的,都有了大麻煩,

    秦天顯然沒有想到龍影他們會這麼快就來。他正獨自打量著龍影的房間,實際上,在上次被魔法傳送誤入龍族的時候自己也曾來過,只是當時只是把自己放在囚犯的位置,所以一直沒什麼心思去仔細留意。而現在看來,朱茵口中環境糟糕的房間全然不使那麼一回事情。雖然乍看上去有點凌亂,房間裡突兀的水晶柱狀原礦石也總讓人覺得不方便。但細細捉摸就會發現這裡的佈局的巧妙——完全以融於原有地形為根本,擺設也好,傢俱也好,無不體現了設計者在忠於自然,源於自然上所花費的苦心。而它較之自己在帝都單純追求華麗的房間,簡直是天壤之別。

    當秦天正在感慨房間佈局的巧妙時,兩位心情不那麼愉快的人進了來。一路上的沉悶氣氛並沒有因為看見了誰而緩和多少。龍影依然對現在龍族內糾纏的事物煩惱。朱茵也不可避免地思量著龍影口中的可能性。

    秦天能感覺到現在尷尬和沉悶的氣氛,不過作為一個局外人,他覺得自己也沒什麼發言權。所以在看著兩人進屋到看著兩人無言地坐下,他一言不發。沉悶的氣氛最後被朱茵打破,她似乎是忍受不了這種氣氛,嘟囔了幾句就起身告辭。龍影也沒說什麼,只是拉著秦天一起陪她走到門口,客道了幾句就揮手告別。

    「發生什麼事啦?」回到房間的秦天有點迫不及待地問起來,「你們看上去都不那麼順利嘛」

    「是不順利,不過。也不知道哪裡不順利。我現在也不失很明白。」龍影苦笑著,冀望著能矇混過關。他坐了下來。盯著一塊藍色的大水晶發起愣來。

    秦天則呆了呆。誰都能看出對方敷衍的意思,雖然自己有點不是味道。不過,事情也的確輪不到他來插嘴。

    「秦天,你剛統領那兩萬人類軍團的時候是什麼感覺?」不知道是想緩解氣氛還是別的什麼目的,龍影很隨便地問道。

    沒料到對方會有次一問,秦天呆了一下。隨後又撓了撓頭,想了想:

    「率領兩萬部隊的時候啊。應該是害怕吧。或者說有點驚惶失措。」他笑了笑,不怎麼好意思地說起來,「畢竟我是躍升到那樣一個位置的,我連一個小兵都不是,就忽然要我去統帥兵馬,雖然不明白皇帝陛下是怎麼想的,不過,既然是命令我就只能照辦。

    雖然當時我甚至連人事問題都不太清楚。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帶領那樣一個在我眼裡龐大的隊伍。該如何下令?如何協調部署?如何作戰?我完全不知道。最初的時候我都不敢那麼直接地面對別人。自己一個人躲著,白天也是一個在隊伍前頭。既沒有和幾位千騎長見面也沒有去想到要瞭解他們,到後來騎兵全部離開。說實在的,我問題也出在我這裡。」說到遺忘的種種,秦天變得滔滔不絕起來,好在一邊的龍影也不介意,反而很有興趣的樣子。

    「到後來真的要攻進南蠻的前夜,我還興奮得睡不著。就是那個時候吧,我發現騎兵離我們而去,其實現在想想,那些人應該只是不滿我的作戰方式吧,畢竟讓他們拋棄坐騎是由點過分了。我其實不應該對他們的忠誠又什麼懷疑。帝國的騎兵都有和騎士一樣高的榮譽感。我應該想到他們集體叛逃這件事本身就不太可能。只是那時候自己太緊張了,才會下達臨時改變作戰時間的命令。讓自己的部隊在倉促中出戰,讓他們沒能在自己最好的狀態下前進。後來要是沒有侯爵的救援,我恐怕自己當初就應該是慘敗了。」說到這,秦天頓了頓。大概是覺得自己太囉嗦了,歉意地朝聽得很認真地龍影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好像又點嘮叨了。」

    「怎麼會?你說得很好,很坦白阿。和我完全不一樣。」龍影微笑著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即使上面什麼灰塵也沒有。

    「秦天。現在,我大概和你當時差不多。也是很害怕。」

    「什麼?」秦天顯然沒能聽明白,在他眼中那個迷糊吵鬧,做事肆意而為,即使是面對嗷凰那樣的強敵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懼意地龍影,竟然說自己很害怕?

    「我很害怕,真的。兩百歲的王。我大概是創世到現在的第一個,開玩笑!我應該還有好幾千年的悠閒日子,我還沒有任何準備!忽然。忽然就叫我做什麼王?還是在這樣一種多事之秋!我回來。只是想知道父王怎麼了。我以為王是好容易的事情,只要少笑點,作事情認真點就可以了。現在看著那幾個長老,我才覺得害怕!混賬!龍族的那幫老混蛋!」越說越激動的龍影顫抖著,他也發現了自己的不雅,停下來。理了理自己的情緒,「不好意思,見笑了」

    秦天搖了搖頭,示意沒什麼。雖然他還是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不過,既然龍影也不太想說,那也就算了。

    而正當兩人差不多又要陷入無言的尷尬局面的時候,一個龍將在門外報告道:「青。不,我王!長老要求能和您還有人類商量點事情!」

    聽著彆扭的稱呼,龍影也不知道怎麼說好了,他回過頭:「看看,稱呼都變了。我還真的不習慣。」

    「知道了!去告訴諸位長老,我們馬上就去。」

    「是的!」

    「為什麼我也要去啊?」秦天不明所以地問道。

    「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你去未必就是什麼壞事情,怎麼說事情看來有進展。總比窩在一個地方不動好多了!管它呢!到時候再說吧。走。看看那幫老頭搖說什麼。」

    秦天雖然不是很願意,不過也沒什麼理由拒絕。無奈,陪著龍影到了水閣的議事廳。不過等到了那裡他才覺得事情不那麼簡單,因為真正在場的長老似乎沒剛剛看見的多。也就是說,只是一部分長老要求見面。秦天也很快發現龍影的臉色不太好,他看了眼所有在場的長老,說道:

    「各位找我和秦天有什麼事情麼?」

    「是這樣的。」一個黑袍的年輕人模樣的長老代表上前說,「王,是這樣的,我們幾個長老在一起商量了一下。覺得現在事態特殊。雖然您的確年紀尚小,不過。傳承已是不可扭轉的事實,我們也要尊重神的旨意。為了我們龍族的繼續繁榮生息,為了更快能夠知道前任離去的事實。我們決定贊成您的意思,就是讓您盡快完成接任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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