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趕早去學堂,才知道王夫子今兒個有事外出,所以放假三天,能名正言順的不上學當然是值得高興的事情,興奮地去找梁修,結果卻發現這小子正被他父親禁足,原來是這兩天逃課的事情被發現了,這可慘了!在梁老爹那森冷的目光下我灰溜溜地跑出他家。
東窗事發,梁修被罰,「同氣連枝」的我家也肯定知道這個消息了,看來是妥不過了,要讓我知道哪個混蛋告的密,非宰了他不可。沒辦法,只好老老實實的回家挨訓吧!有吳媽幫忙會好過一點也說不定。
果然,一回家就被叫到母親的房間,在長達兩個時辰的親情說教解脫出來後,我懷著萬分激動虔誠的心將自己關在書房裡,如果不抄寫兩遍《《歸去來辭》》恐怕今晚晚飯都沒得吃!
對於我來說,讀書習字的樂趣遠遠不如舞刀弄槍來的大,從小就休息武功的我現在雖然算不上是一流高手,不過方元幾百里也怕是無人能敵了吧!我師父,乃是江湖十大高手之一的瘋劍客喬尚木,我還有一個師兄,名列江南三大公子之一的惜花公子冷幕白.關於這個師兄阿,我不得不多說兩句,本來吧,做徒弟的有義務將師父的技藝發揚光大,可他倒好,把責任推到我身上,自己捨棄寶劍,那一把破扇子當作武器,還自以為英俊瀟灑,殊不知寒冬臘月還扇這把扇子,要多彆扭有多彆扭,一個武人愛學人家咬文嚼字也就算了,竟然還整天出入青樓妓院學人家什麼以文會友。就因為這個原因,我師父特別討厭詩詞文章一類的東西,而且將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誰想到我那尚書父親臨去前留下遺願,一定讓我參加科舉,在母親的眼淚攻勢下,我只有無奈的拿起書本。
我那苦命的師父自然心灰意冷,這兩年來更是音訊全無,可惜他那「狂風劍」的最後兩招我還沒學呢!
「唉!」歎口氣,接著抄寫。還好,我娘不識字,也只知道這一篇文章,每次受罰自然也就是這一個,現在已經駕輕就熟了。
很快的,兩邊抄完,我並不想現在去交差,為什麼?這文章是很短地如果我不作出拚命的樣子來,那下次罰抄的課就不是這個了!
伸了一個懶腰,決定趴在桌子上睡一覺,誰知這時候敲門聲響起,讓我下了一跳。
飛快的拿起筆,端正姿勢深吸口氣;「請進!」
門被打開,一個綠衣少女將一個木盤放在書桌上:「少爺,吳媽讓奴婢給您送來的茶點!」
「哦!」我鬆了一口氣,又叫住那要離開的少女:「嫣玉,坐下陪我一會兒吧!」
「是!」嫣玉乖巧的坐在椅子上。
「吳媽安排你做什麼工作了?」這麼閒聊純粹是為了打發時間而已。
「奴婢什麼也不會,所以暫時只能照顧少爺!」嫣玉低下頭小聲說道。
「嗯!」我點頭:「你剛來,不會是難免的,對了,你多大了?」
「少爺?」嫣玉詫異的抬頭,我這才想起她患了「失魂症!」我其實一直想多知道點什麼,對他的身份來裡也非常好奇,可惜暫時是問不出什麼了。
「那是我畫的,怎麼樣?」我看她的眼睛一直盯著牆上的大江圖。心裡有些得意的說道。
「很好看!特別是題詞,與畫中的意境相當匹配!」嫣玉靦腆地笑了笑。
「你識字?」我吃驚道,這時候很少有女子識字,而且看她的鑒賞能力相當的強,這絕不是認識幾個字就能做到的,她到底什麼來歷?
「是啊!」嫣玉皺眉道:「奴婢認識這些字,卻怎麼也想不起其他的事情來!」
「來,寫幾個字看看!」我將筆遞給她。
嫣玉依言寫了幾個字,雖然速度慢,不過張弛有度,字體清秀,筆劃纖細柔和。我搖搖頭,看來我撿了一個才女回來,有道是「女子無才便是德!」以後夠我頭疼的了。必須讓她收斂點:「我不管你是什麼出身何種來歷!在朱家,必須給我注意一些,輕易不要讓人知道你識字,知道嗎?」語氣到最後轉為嚴厲。
「是!奴婢知道!」嫣玉奇怪的看著我,許久才點頭答應道。
「我是為了你好!」我歎口氣:「這才試探一下,你就如此讓我吃驚,若是讓人知道你的才華,以你的容貌,一定會引來無窮的麻煩!」揮了揮手,讓她下去了。
第二天,我終於不用被罰,正想著去看看梁修,那小子卻先一步到了我家。來到書房坐定,卻見那梁修正色咪咪的盯著收拾屋子的嫣玉:「你可撿到寶貝了!沒想到小妞這麼漂亮!」
看了眼滿面通紅的嫣玉,我沒好奇的揣了梁修一下:「你她媽說的什麼話?真給兄弟丟人,出去別說認識我!」
「不好意思!」梁修察覺自己失態,尷尬的摸了摸頭,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看,我差點忘了!」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咱們今天能去大幹一場了!」打開一看,是一堆銀子,起碼有五六十兩。
我連忙用手遮住,示意嫣玉先退下去:「你不要命了?在這裡說這檔子事兒,我娘要是知道」
「我太高興了!」梁修緊張的四處張望,她也害怕我娘!
「你哪來這麼多錢?」她父親是知府,家境雖然富裕,但他的花銷一想控制得很嚴格,沒有一下子給這麼多零用錢的道理。
「我祖母來了!」他的眉毛都展開了:「這些是她給的!」
「我說你怎麼這麼快被放出來了!原來給你撐腰的老太君來了阿!」我恍然大悟道!
「嘿嘿!那咱們就」我們相視一笑,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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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最近城外出現了妖怪!」出了大門,梁修說道。
「妖怪?」我詫異道,因為她父親的緣故,對於妖鬼一類的事情他一向是敬而遠之,沒想到今天會說這種事情。
「太奇怪了!」梁修看了我一眼,神秘的說:「城外柳員外前幾天在京城買了一個玉珮,據說能在夜晚發光,初三的晚上他宴請賓客,將玉珮展示給眾人看,誰想到一陣天搖地動,冒出一個奇怪的女子,渾身冒著綠光,又突然消失不見了,當場嚇傻了一幫人。」又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聽說那女妖可是依著暴露,你不覺得和你撿來的那個丫環很像嗎?」
「別胡說!」我撇了撇嘴:「她要是妖怪,能被一幫小乞丐欺負嗎?」心頭卻打個突。
「你還是小心一點好,前天晚上柳員外全家連帶參加宴會的賓客死個精光,只有幾個僕人僥倖逃脫,玉珮也不見了!1百多條人命啊!」梁修的這些話使得周圍的空氣凝聚起來,原本熾烈的陽光也似乎黯淡下來,顯得陰沉沉的。
「別胡說了!」我緊了緊衣領:「咱們要去贏錢,你說這些幹什麼?掃興!」看來回去真得好好觀察一下,但願那嫣玉沒有什麼古怪,要不然麻煩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