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州城,客棧一角。
「綰兒,你是怎麼想的?」方拓看向正在細嚼慢咽的尹綰,忍不住問道。
「什麼怎麼想的?」尹綰奇怪的抬頭,不解道。
「冷幕白啊!他可是殺你娘的兇手,還害你成這個樣子!」雖不忍心,但方拓還是苦苦追問,台奇怪了,尹天能放棄仇恨也就罷了,怎麼這受害最深的小姑娘見了仇人之後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知道!」尹綰歎口氣,放下了筷子。
「這算什麼答案?」方拓大感頭痛,正待繼續問下去,旁邊的交談聲音卻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聽說了嗎?南海劍派在城外圍捕一頭妖怪。」
「是啊!這事兒誰不知道?我還聽說,這妖怪還是條千年蟒蛇,據說是在京兆發現的,一直追到了這裡。」
「唉!可惜城南樹林不讓人接近,否則去看看千年蛇精的樣子也算沒白活一場」
「得了吧,你若是去了,還不叫那妖怪一口吃了?」
「千年蛇精」「京兆」這些詞彙傳到方拓耳中,卻讓她心頭一顫,送到嘴邊的酒也不覺溢灑而出。
「無情?你這是怎麼了?」尹綰注意到了她的異樣,不由奇怪的問道。
「噢!」方拓回過神,勉強一笑,卻在這時,眼神猛地轉為驚駭,而方向,正是客棧的門外。
尹綰更加不解,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一夥人正從遠處急急忙忙地奔來,領頭的正是昨天見過的冷幕白,而他的背上,還扶著一位渾身鮮血,顯然是受了重傷,奄奄一息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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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冷幕白滿頭大汗的步出房間,又回頭看了房間內那躺在床上的人,忍不住長歎一聲。
「你師父怎麼樣了?」在外面守候許久的方拓將一杯茶遞到他的手裡,口中關心道:「傷勢重不重?」
「傷得到是不重!」冷幕白勉強笑笑,但那眉頭卻仍然緊緊的鎖在一起。
「怎麼會這樣?你是怎麼發現他的?」方拓提高了音量,喬木是誰?武林十大高手之一,武功高的不得了,怎麼會被人傷成這樣?
「當時我得到消息,便帶著人趕去城外,那曾想還是晚了一步,只看見我師父傷痕纍纍的倒在地上,身旁還有數十具屍體,林子裡的樹木都被破壞打扮了,可見當時戰況的慘烈!」根本無心喝茶,將茶杯往桌上一方,冷幕白虛弱的作了下來,現在回憶起那場面,仍然叫他心有餘悸阿:「那些劍傷倒是無所謂,休養些時日便好!關鍵的事,他身中一種奇怪的毒藥,我當真不知該如何下手!奶奶的,我若知道是誰下的毒手」說到這裡,他已經緊緊的攥緊了拳頭.
一向斯文的冷幕白竟然會說粗話,方拓更是擔心了,顯然,喬木的傷勢非常棘手.突然,她想到了一個人,連忙道:「可以去找無難師太啊!她也許有辦法!」
冷幕白抬眼看了看她,臉色好了不少。他點點頭,讚許道:「虧你提醒,要不然我都忘了!好!收拾一下便動身!對了,你去麼?」他問。
「我?」方拓愣了一下,卻又想到方才聽到的消息,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在這裡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沒法離開,對了」她些微一頓,又道:「將尹天他們也帶上吧,小姑娘也有某種毛病,恐怕只有無難能徹底根治!」
冷幕白還向問她是什麼事情!但也知道她做出的決定別人勉強不得,也只有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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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真的不一起走麼?」尹綰拉著方拓得手,萬分不捨的說,而此時她的眼中已經含上了瀅瀅的淚水。
「不要這樣!」一手輕柔的撫著她的肩膀,一手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方拓溫言道:「過不久咱們還會見面的!」說這話時,她的眼睛卻望向了她的身後,那裡尹天正抱著劍冷冷的注視著這裡,顯然,對於方拓「算計」小姑娘的事情,尹天還是有些心結的。
此時,冷幕白從馬車處走來,尹綰見到他,眼神瞬間轉為驚恐,飛快地鬆開抓著方拓的手,一瘸一拐地遠遠逃離開了。
「她好像還是很怕你!」方拓看著她那蹣跚的身影,常常歎口氣。
「是麼?」冷幕白微愣之後,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我會想辦法彌補過去的罪惡!」
「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啊!」方拓收回目光,轉而看向冷幕白。
「我會讓她不再害怕我的!」冷幕白抬了抬下巴,底氣十足地道:「對付小姑娘,我可是很在行的!」
方拓不禁睜大眼睛,愣愣的盯著他看了半晌,再次歎口氣:「我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了!也許是害了一個無辜的女孩啊!不過」說到這裡,她也笑了起來:「你竟然能面不改色的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可見,你還真是無恥至極!」
冷幕白絲毫不在乎旁人的側目,竟然不顧形象的哈哈大笑起來,這麼笑了許久,他突然止住笑聲,眼睛出神的盯著方拓的臉。
「你怎麼了?」方拓從未見過他這個樣子,大感不自在,僵硬的說了一句,便想轉身離開。
「別動!」冷幕白見她轉身,連忙制止了她,接著探出一隻手,撫上了她的臉頰,輕輕一抖,那用來遮掩的刀疤便在遠處尹綰的驚呼聲中離方拓而去。
「你這是做什麼?」方拓看了看四周,有些惱火道。
冷幕白無視於她那滿帶著慍怒的眼神,微微一笑,悠然道:「沒有這道疤,你就是天上的月亮,雲層上雖高寒,卻無人敢逼視你的光芒,只能遠觀而不可褻玩。甚至會讓人產生自卑的念頭。但加上這道疤,你便是微微破損的白璧,白璧微瑕,雖也珍貴,卻能引起人們的窺視,讓人產生無限的遐想,給了一幫凡夫俗子以希望,更會讓無數的人為之神傷!所以,你應該做一柄出了鞘的寶刃。其光四射,讓人喪膽!瞬間逼視天地,盡誅不肖鬼魅之魂!」接著,他又歎息一聲:「你還是像過去一樣才安全啊!」這最後一句,但帶著很大的告誡的成分。(哈哈哈哈!肉麻吧?這句話我想了很長時間啊!)
「惹人遐想?你在說誰?」方拓聽他話中有話,忍不住問道。
冷幕白卻並不回答,依舊帶著那溫和的笑容,轉身走向馬車,而這一段的路程,他只是大有深意的回頭看了她一眼。
馬車絕塵而去,只留下方拓一個人出神的站在那裡,獨自承受街道上行人投來的那些驚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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峽州城南樹林
「等等!南海劍派辦事,江湖朋友請行個方便!」一個身穿勁裝,手拿長劍的年輕男子正站在林外,而他的對面,立著一個女人。
「我只是想看看熱鬧!」那女子笑道:「進去看看,可不可以?」
「不」那年輕人看清女子容貌,眼睛不由得睜得大大的,見那女子的笑容,更是猶如春風撲面,僚人心思,不覺得面紅耳赤,魂都沒了,還怎麼說話?正在這時,聽得呼嘯的風聲,接著一直拳頭在眼前瞬間放大,在然後,鼻子一涼,他身體的控制權就再不屬於他的了,已經軟軟的倒了下去.而在失去意識的剎那,他清楚的聽到那女子不氛的聲音:「靠!能不能倒是說句話,吭哧半天不說一個字,真浪費時間」
而這樹林外行兇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方拓。
話說,方拓行至樹林神粗,原本以為還會遇到南海劍派的潘車,誰曾想一路上風平浪靜,連個鳥都沒有。
此刻,樹林中的一塊空地上,氣氛可謂古怪到了極點。
上百個手執武器,著裝統一的年輕人在空地上為了一個大大的圓圈,圓圈中間,一個穿著道袍的年輕道士正在原地手舞足蹈,口中還唸唸有詞,不知道在幹什麼。
道士對面的一塊大石頭上,盤坐著一位白衣女子,方拓趕到空地的時候,那女子正窮極無聊的伸出一隻手,在打著呵欠。
方拓多在林卻看得明白,那女子正是白仙衣她娘(!),白素貞她老人家無疑。
暗暗歎口氣,眼下這種形式,肯定是對己方不妙,若想救出白素貞,還得想個辦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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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什麼時候能抓住這妖怪啊!」一個少年,湊到正在「跳大繩」的道士面前,恭敬道:「已經整整兩天了!」
「我知道!」那被稱作大師兄的道士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又衝不遠處伸著舌頭的白素貞努努下巴:「這妖怪法力高強,咱們若貿然動手,必然會被她所乘,所以,你們就安心等我施法,廢去她一身妖力,那樣才安全啊!」
「可是」少年露出苦笑:「這麼長時間一點效果都沒有,是不是不管用啊?」
「胡說!」大師兄狠狠的給了他一下:「師父就這麼教的,還有錯?至於時間長」他唯諾一陣,有點心虛道:「可能是第一次使用,比較困難吧!」
正在這時,空地的上空突然響起一聲炸雷似的喝吼:「下雨啦!」
這一幫人正自無聊,猛聽得這個聲音,都被嚇了一跳,而他們下一刻的反應一起抬頭看向天上。只見,蔚藍的天空,幾朵白雲飄,一隻烏鴉自眾人頭頂掠過,嗚哇,嗚哇的叫著
「誰這麼無聊!」有人忍不住嘀咕道:「這大冬天會下雨?傻瓜才信!」兒此言一出,他立刻便感受到四面八方投來的無比幽怨的目光。
大師兄警戒的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這聲大吼明顯是穿自他身後,也不可能是他對面的妖怪所為,當下,只以為是那位師弟高的惡作劇,也就不再理會:「大家都老實點!再接著來!」向身後警告一聲,他便開始繼續「做法」!
平靜了一會兒,氣氛也似乎會恢復到了最初的狀態,那大師兄做法的空當,嘴角已經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看來自己猜對了,果然是身後哪個不長眼的小子在搗亂。正在這時,天空中再次傳來大喝:「下雨啦!」這一次,他正想的出神,聽得這聲音不由心思紊亂,腳下步子一滯,便一屁股跌倒在雪地上。
「誰啊?」一個縱身彈了起來,他也顧不得打掃身上的積雪,轉身火大道:「那個王八蛋搗亂?給我站出來!」一瘸一拐的走到隊伍裡,眼光也轉為犀利,目光自師弟們臉上掃過,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他深吸口氣,正待再問,此時,那大喝聲再起:「下雨啦!」這一次,眾人具是怒視周圍,想找到那個傢伙。正在他們磚頭四顧的時候,那聲音又傳來,而且比前兩次大上好多:「下雨啦!大家快來收衣服啊!」
「啊!」當場便有人失足倒地。
「媽的!哪個混蛋?」大師兄鐵青著臉,破口大罵,他已經能確定,這搗亂的不是自己人了。
可問了半天,就是沒人答話!
大師兄長歎口氣,務必苦悶的準備繼續做法,卻見那原本坐在地上的妖怪突然站了起來。
「你做什麼?」一干弟子驟然一驚,全部舉起武器,對這白素貞。
白素貞卻沒有理會他們,只是對著半空拍著手:「原來是你啊!」
眾人順著她的眼光望去,只見一個青衣女子飄浮於空地上空,裙擺隨風舞動中,猶如天上仙子一般。
「你,」那大師兄嚥了口口水:「你是誰?」
那青衣女子看也不看他,微微笑了一下,便飄落到白素貞的面前:「怎麼你還記得我?」這人正是方拓無疑。
「當然記得啊!」白素貞甜甜的一笑,開心道:「雖然你的裝束變了,可身上的氣味兒沒變!我還是人的你的!」
「氣味兒?」方拓臉上的肌肉顫抖幾下,接著輕輕的歎口氣:「算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幫人非得追著我,來到這裡,我也累了!想歇息一下,他們便在那裡做些奇怪的事情,整整兩天了,真的好無聊啊!我剛想走呢!」白素貞又打了一個哈欠。
方拓聞言,敬佩的看著她,果然不愧是傳說中強大的妖怪,眼下群敵環伺,他竟仍能如此淡定且談笑自若,不服都不行。想到此,對白素貞更是增添了幾分好感。
而那邊南海劍派的眾人正在猜測方拓的來歷,眼見這種情景,也知她與白素貞是舊識。
「原來又是一個妖怪!難怪會飛了!」顯然,有人已經將她歸為妖邪一類了。
「妖怪?妖怪長得都這麼好看?」這是原本心死不純的人
方拓環顧自州,眉頭卻又皺了起來,眼前這幫人雖然人數眾多,但全是年輕人,一個個雖然腳步沉穩可見根基扎實,卻無一個厲害的角色。而且抓妖怪這麼大的一件事只派一個弟子在樹林外守候,這也太古怪了!難道還有隱藏著的高人在場?想到這裡,她輕哼一聲,冷然道:「就你們這些人?你們的長輩呢?」
眾人見她第一句話便是提及長輩,口吻中大有輕蔑之意,當下就有人不服,人群中更是鼓噪一片。
那大師兄上前一步,厲聲喝道:「妖孽,收拾你還用得著我們師長?我們就夠了!」
「哼!」又是一聲冷哼,方拓的表情更顯得不屑。
她這種實在是明顯,那大師兄雖然身為大師兄,但也年輕氣盛,怎受得了這種窩囊?想也不想,便挺劍而上。
「菜!」方拓譏諷道,這人也太菜了,就這身手也出來顯擺?單手一揮,軟劍出鞘,身子紋絲未動,直接用軟劍抵住對方攻來的長劍,下一刻,手腕一抖,習慣性的挑向對方咽喉。
「不要!」正在這個時候,他身後的白素貞發出驚呼,方拓反應何等敏捷?中途強行變招,軟劍帶著寒光,劃到了那大師兄的手臂。
「啊!」伴隨著慘呼聲,那大師兄急急忙忙的捂著手臂後退。
「殺人是不對的!」看到方拓投來的詢問目光,白素貞一本正經地說道:「任何生命都是無價的!」
「哎!」方拓忍不住歎氣,心中卻更是佩服,這白素貞當真善良,比自己可強多了!也罷,既然這樣,自己也不必妄殺人命,就當一回「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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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劍在手中顫動,在內裡的催動下發出陣陣龍吟聲。方拓冷冷的環視在場眾人,繼而牽出一抹笑,滿面嘲諷:「你們誰還來?」
眾人雖不忿其態度,但方拓一招變將「大師兄」打敗,雖未下殺手,但那霹靂手段也足以讓人心頭發顫。這時,只聽得陣陣喉嚨滾動的聲音,卻再無一人敢站出來。
方拓表面上平靜無波,但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眼前這幫菜鳥雖好對付,但人數眾人,自己再不殺人的情況下脫身也不會很輕鬆,以白素貞之能竟然會叫這幫人圍困,顯然是著了什麼道,而且,在此之前一定還有高人在場,且對方隨時可能出現,自己就更不能浪費時間了。所以
緩緩地舉起軟劍,放到面前,方拓探出舌頭,沿著劍刃舔了一圈,泛著寒光的武器,血紅的舌頭,劍上已然冷卻的鮮血,一副雖然精緻美麗的面容此刻已經顯得猙獰,這可是在電影中學到的,據說能擾亂敵心,確實,效果真的很明顯!這一切對於一幫「古人」來說,實在是太血腥,太怪異,太有震撼力了,南海劍派眾人見此,不由倒抽幾口涼氣,臉上更是又青又白,難看至極。
方拓倒是心中慶幸,剛剛伸出舌頭她就後悔了,還好,這軟劍不是鐵的,要不然大冬天伸出舌頭舔鐵器不是被粘上?
「嘿嘿!」怪笑一聲,她又將這動作重複了一遍,不過這一次,她只做了一半便將軟劍收了回去。
「你怎麼了?」白素貞突然發察覺到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禁不住大感詫異。
「這劍太鋒利了!」眼睛依舊閃動著噬血的光,冷冷的盯視著眾人,方拓嘴唇裡吐出的聲音卻極低,她無比苦悶道:「剛剛不小心,把舌頭割出血了,好痛!」
白素貞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而她這一笑,卻等於給對方一個信號。
「大家一起上啊!」那大師兄衝著師弟們招手:「殺了它們,咱們回去睡覺!」
南海劍派眾人相互看了一眼,便極有默契的蜂擁而上。
「怎,怎麼辦?」白素貞顯然沒見過這場面,慌張的躲到方拓身後,擔心道:「這些人好凶啊!」
「殺!」挑開迎面而來的長劍,踹飛不長眼的某人,方拓火大道:「不給他們點厲害看,就」
「殺人是不對的(四聲)!」白素貞使勁的搖著頭:「不如咱們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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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不要背著我,我自己會走!」靠在方拓背上,白素貞不依道:「這樣會很慢啊!」
方拓聞言感動異常,白素貞的功力都被禁了!還想這不拖累自己,這種精神實在是太可貴了!她咬咬牙,安慰道:「放心,我絕對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那也不要背著我啊!」白素貞抬高了音量:「你扛著我就行了!我在後面,萬一他們用暗器怎麼辦?」她這句話說得很大聲,卻讓所有人都聽到了!
「暗器?對啊!用暗器!」說實話,南海劍派本來早將暗器之事跑到腦後了,但此刻得到白素貞提醒,自然是
一瞬間,飛蝗石,小刀,飛鏢,袖劍等等一干兵器劈頭蓋臉的砸來.
「笨蛋!」方拓暗罵一聲,當下恨恨的說道:「你在後面就幫我擋著吧!」
「那怎麼成?會痛啊!」白素貞抗議。
「你也說只會痛嘛!」方拓大吼道:「反正你是妖怪,皮厚得很!被射幾下又不會死!」雖然口中這麼說,但她也是很注意的移動著身體,盡量不讓身後的白素貞被打到。
就這樣,又過了一段時間,方拓背著白素貞在跑,而身後一大票人在追!
「喂!你不是會飛嗎?」白素貞扭頭看了看身後,「阿!」一聲尖叫,剛剛敵人的長劍險些光顧道她的身上。
「飛?」方拓這才想起新學的心法,雙足輕點地面,帶著白素貞便騰空而起。
「這樣就安全了!」白素貞拍拍胸脯,又長出口氣,磚頭看了看下面,一張興奮的笑臉立刻垮了下去。「喂!」用力的拍打方拓的背,她無比苦悶道:「你就不能飛快點嗎?」她這麼說是有原因的,現在他們的速度似乎個干了!原本也只有幾熱能勉強跟上,但現在,「大部隊」已經趕上來了。
「我學會這個不久,飛不快啊!」方拓也看看身後,鬱悶道。
「那你飛高點啊!」白素貞氣道:「咱們現在離地面只有一人多高啊!他們一揮手就夠到了!」
「你這麼沉?我能飛得高嗎?」方拓恨聲道。
「那咱們還是下去算了!」縮腳,躲開襲來的武器,白素貞尖聲提議道。
「好主意!」方拓也覺得有理,氣息一滯,雙腳便踏上地面!於是,她們又開始跑了起來,繼續那場永無止境版的追逐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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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辦法讓他們停下來啊!」過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兩人的窘境卻絲毫沒有得到好轉,於是,白素貞又開始發揮她那超人的想像力。
「我正在想辦法!」方拓回頭看了看,心中卻在罵娘!這幫傢伙身後不怎麼地,怎麼輕功這麼厲害?自己雖然背著一個人,而且白素貞也確實重了點!可也不至於甩不掉阿?
正自琢磨間,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她猛地定住身形,驀地轉身,手中軟劍泛起陣陣劍芒,最後匯聚成一柄巨大的光劍:「馭劍決!」光劍轟然襲向南海劍派眾人,呼嘯聲中,無數人到地,而這一次,她需要保存體力,更不想殺人,所以,這駭人的招式一出,雖有人損傷在所難免,卻並未傷及人命。但即便是這樣,也是氣勢驚人。
驚呼聲響起,南海劍派眾人都被嚇住了!一時間竟然無人敢再上前來。
「好咧!」方拓微微一笑,轉身,接著跑!
「你那招好厲害啊!」白素貞興奮的拍手道。
「那是自然!」方拓得意的笑道。不過白素貞的下一句話卻讓她的笑容僵在嘴角了。
「他們又追過來了!好像不太怕你啊!」
方拓回頭,果然,那些人還不要命的追在後面:「這幫人瘋了?追個沒完?」
「誰讓你沿著官道跑的?不會穿樹林啊?」白素貞叫道:「我還告訴你,前面就是魁斗鎮,聽說他們還有很多同伴在那裡啊!他們能不拚命嗎?」
「你不早說?」方拓暗恨,步子一變,便扭轉了方向,朝旁邊奔去。
「還有這麼多人啊!你在向上次一樣把距離拉開吧!」白素貞回頭看看,再次提議。
「哎!」方拓歎口氣,她現在沒多少力氣了!馭劍決用的又不是很熟練,弄不好體力耗盡,可就麻煩了!不過
似乎想到了什麼,方拓再次停下身子,同上次一樣動作,但這一次,手中的軟劍只是虛晃一招:「六脈神劍!」伴隨著這聲呼喝!效果依舊明顯,敵人又停住了!
「嘿嘿!」得意的笑笑,方拓不浪費一點的時間,轉身,又接著跑。
「喂!」聽到身後那夾雜著被耍之後那不甘的,憤怒的叫喊聲,白素貞奇怪道:「你不會什麼六脈神劍嗎?」
「廢話!我只是嚇嚇他們!」身手拍了身後那鼓噪的人一下,方拓咬牙道:「我說我還會葵花寶典呢!你信嗎?」
「喂!人還是很多啊!」白素貞可不管什麼,依然用那興奮的語打擊著方拓的信心:「你的辦法似乎不管用啊!」
「可惡!」方拓此時真的很想把白素貞扔下去!
「你看前面!」白素貞可不知道她的心思,口中依舊道:「那是個懸崖,下面是一條河呢!要不要換個方向?」
「河?」方拓愣了一下,接著一個主意湧上心頭:「那河大不大?深不深?」
「很大,也很深!」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問這個,但白素貞還是照實回答。
「好啊!你抓緊了!我要跳下去了!」說話的功夫,兩熱已經奔向懸崖邊上。
「不要啊!」白素貞連忙開口制止,但已經晚了!此時,方拓的雙腳已經離開了地面,兩人的身子在空中劃了一個極其完美的拋物線,接著,直直的向懸崖下掉落下去。
「我忘了告訴你一個非常關鍵的事情!」在半空中,白素貞絲毫沒有受到風的影響,說的話也格外清晰。
「什」方拓剛要問,但一張嘴,那猛烈的風便灌了進來,順便將她的話打斷.
「現在是冬天,河上已經結冰了!很厚啊!」此時,白素貞的聲音裡滿帶著驚恐。
「啊!」
於是,奔到懸崖邊上的南海劍派眾人一邊歎著氣,一邊欣賞著百年難得一見的情景!兩個不要命的妖怪竟然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投河自殺,不,應該是投冰自殺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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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干人等為這兩個英年早逝的妖怪感歎的時候,懸崖的下方,在一處不被人注意的角落裡,正傳出一聲聲清脆而又古怪的聲音,緊接著,河面上的冰層竟然一點點的龜裂開來!最後「砰」的一聲,並層炸開,爬出兩個渾身濕漉漉的女人。
「好險!」方拓伏在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還好我留著一點功力,要不然就廢了!」
她旁邊的白素貞苦著臉:「都怪你,我新買的衣服啊!」
「怪我?」方拓氣道:「你怎麼不早說啊?還得大家差點喪命!」
「你沒問嘛!」白素貞委屈道。
「算了!咱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方拓歎口氣,也不想在追求下去!反正自己也沒什麼事情。想到終於能擺脫追蹤,她笑了起來。
「好啊!」白素貞露出甜美的笑容,接著伸出雙手:「我剛才被嚇得沒力氣了!你背我啊?」
「沒力氣?」一聽這話,只見方拓笑容一斂,眼中原本的微笑風情給翻騰的火焰所取代,臉上的不悅幾乎凍結成冰,細緻的五官瞬間凍結,從鼻子裡噴出的冷哼完全能被解釋成冰氣:「這一路上可是我背著你!掉到冰面上的時候也是我做的肉盾!」
「我真的沒力氣啊!」白素貞再次露出那天真的笑:「幫幫忙!」
「哎!」方拓歎口氣:「好吧!」接著俯下身去。
白素貞的笑容更加甜美了!而正當她以為會馬上跨坐到方拓背上的時候,卻猛地察覺到不對勁,眼前的景物怎麼變了!
「不要啊!」白素貞哀求道。
「我也沒力氣了!」方拓不理會她,接著走自己的!而她的手,正拽著白素貞的腳!
就這樣,白素貞被她硬生生的,就這麼拽著離開了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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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坳裡,生起一堆篝火,方拓和白素貞就坐在旁邊,火上還放著冒著油的烤肉。
「既然被圍困了兩天,你一定餓了吧?」方拓輕輕的歎口氣,將火中的烤肉取了出來,遞給白素貞一塊:「吃吧!」
謝謝!」白素貞笑著接過烤肉,張嘴就咬了起來,口中還讚歎道:「真好吃!」
「喂!」方拓剛想謙虛幾句,但一抬頭看到白素貞的臉,情不自禁的叫起來。
「你幹什麼?嚇人阿?」白素貞不滿的嗔道,她手中的肉險些沒掉下來。
「你!」方拓指著她:「我沒猜錯的話,你一定是在吃東西的時候被發現身份的!」
「我還沒說你怎麼就知道?」白素貞意外道。
「是人就能猜到!」方拓沒好氣的呵斥,她的音量很高:「這裡,這裡!」她指著白素貞的眼睛和嘴:「你的蛇眼睛很特別阿!人類絕對沒有那個樣子的!把獠牙收起來好不好?對了,還有信子!天啊!~」原來白素貞在吃東西的時候,眼睛再不是人類的瞳孔,睜得好圓好大,還閃著幽光,瞪得有茶杯口大小,鮮紅的信子吐出一尺多長,更別說那長長的獠牙了!
「我說怎麼旁邊的人全跑了呢!」白素貞高興起來,終於知道自己失敗在那裡了!
「你以後注意點!要不然走到哪裡都會被捉住的!」方拓用手撫上腦袋,一股無力感湧遍全身,面對如此天真的蛇精,他也不知道該所什麼好。
「對了!」白素貞抬起頭,仔細的看著方拓:「你好像同上次見面完全不一樣了啊!」
「不一樣?那裡不一樣?」方拓愣住了!
「好像開心很多啊!」
「是啊!」方拓烈開嘴,苦澀的笑笑,望向篝火的目光卻變得悠遠:「我只是想讓自己今後的日子過得輕鬆一些!」
「可是」白素貞猶豫了一下,又道:「你們人類能說開心就開心嗎?好像很難啊!」
「是啊!人類的心思永遠沒有你們妖怪單純!但我又我自己的辦法!」方拓悠然道:「你知道什麼叫心理暗示麼?」說完,她又自己笑了起來:「這你怎麼可能知道!」這可是21世紀的詞彙阿!
「什麼叫心理暗示?」白素貞天真的問道/
「不好解釋!不過我自己催眠我自己,讓自己平凡一些,少去想那些煩惱的事情!」方拓苦笑:「這也不是每個人多能做到的,要看心境的變化如何了!」也許,知道自己只有一年可活,才讓自己領悟到了這一點吧!人在生命即將小時的時候,其心境還真是
「你們人還真是複雜!」白素貞聽得頭大道。
「呵呵!」不自在的笑笑,突然,方拓想到了一個要命的問題:「對了!咱們這麼生火,萬一將那些人引來怎麼辦?」這可不是鬧著玩得,還得累一次?她才不要,一邊想,她連忙站起身,準備將篝火踩滅。
「不用!」白素貞制止了她的行為:「剛剛我在著四周施了法!他們是看不見的!」
「噢!」方拓總算放心,既然又白素貞施法,那那幫菜鳥是一定不會發現的了!等等!她的笑容猛地僵住:「施法?你的法術還在?」
「是啊?」白素貞理由應當的道:「當然還在,要不然我早就現出原型了!」
「那你還被那幫混蛋圍困在那裡?」方拓尖聲吼道。
「我不是說了麼?我累了,想休息一下嘛!那幫人竟做出奇怪的動作,我就不準備離開,想看看他們還有什麼花樣,誰知道整整兩天,他們總是那一副動作,我看得都煩了,正要離開,你就來了!」白素貞仍然自顧自的說著,突然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朝方拓那裡看去,只見她額頭青筋爆起,一聲脆響,軟劍出現在她的手中。
「你要做什麼?」
「我為什麼不告訴我這件事情?」方拓冷冷的說道,四周的空氣也隨著她的話開始慢慢的凝結。
「你沒問嘛!」白素貞不自在的乾笑道。
「我背你逃跑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出手?」
「無聊啊!」覺得自己的頭皮發脹,白素貞吞了口口水,小心的問道:「你不會把我怎麼樣吧?」
「我有沒有說過?」方拓依舊用那冰冷的口吻道:「我最喜歡吃蛇肉了!」一邊說,她還一邊擦著軟劍。
「啊!不要啊!」白素貞慌忙的站了起來,就要往遠處逃離。
方拓緊跟其上,將軟劍高舉頭頂,舉刀就像她辟去,雖然沒用內力,那軟劍依然耍的虎虎生風:「我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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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看到這一章的朋友就權當沒看見吧!哈哈!不知道感覺如何!
有人還埋怨我慢!其實,目前vip只不過發到第七卷第八章!而公眾版已經到第六章了!大家還要怎麼樣阿?最近的事情實在太多阿!所以請大家多多體諒,等混過這一陣子再說吧!
vip明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