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真好!」外面下起了小雨,在霧氣和雨絲織成的白簾子後面,大山,寶塔,閣樓都變得淡淡的,有一種和平常不一樣的美麗。方拓雙手扶住窗台,感受著春雨的清淨純爽,連雨滴濺在身上都不覺得。
過了許久,她收回目光,用足真力,對著半空揮了一掌,呼嘯聲起,院子裡的樹木都被她的功力撼動得搖晃了數下。她滿意的點點頭,轉身走到書桌前坐下,望著上面的東西,又發起呆來。此時的桌面上收拾得乾乾淨淨,上面只有一個酒壺和一包用紙包裹著的東西。
那酒壺是昨天隆雲留下的,而那紙包裡面的,則是能一次讓幾個條人命消失的砒霜!
方拓歎口氣,抽出一張宣紙,將紙包裡的砒霜倒出來一些,想一想覺得太多,又勻回去一點,剛要撒到酒裡,卻不放心,又往回裝一些,如此反覆幾次,宣紙上的砒霜只剩下一層,早上曾找人請教過,這些砒霜是毒不死人的,卻能讓人有感覺!她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將宣紙上的砒霜撒到酒裡。慢慢的搖晃起來。
「但願不要出事才好!」她歎著氣,將酒壺中的酒倒在杯子裡,拿起酒杯看了看,仰頭,閉目,舉杯,將酒一飲而盡。然後她將身子靠在椅背上,等待著!過了很長時間,沒什麼感覺,就又倒了些砒霜進酒裡,如此這般,經過幾次,等這一杯酒喝到肚子裡,她也服下了大量的砒霜,可是一直沒有中毒的感覺,這個時候,她的臉上才露出微笑:「成功了!」
昨日肖子顏剛剛離開,她就感覺身體不適,頭撕裂一般的疼,痛得她昏了過去,沒想到再次醒來的時候,一身的功力竟然奇跡般的恢復了,那時候她又想起逍遙散的事情來,自己中了逍遙散不也只沒喪失神智嗎?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她才一大早打昏外面看守的侍衛,跑到街上收集來這些砒霜,沒想到,自己真的能抵抗毒性!
「百毒不侵?」她搖了搖頭,若真是這樣,那自己體內的毒素怎麼解釋?看來,她只能抵抗較低的毒吧!
「下次用鶴頂紅試試?」她的眼睛望向桌上剩餘的砒霜,一陣後怕:「還是不要了吧!」
(大家都猜錯了吧?嘿嘿!這次讓方拓中毒是為了驗證這件事滴!~~讓你們猜中了我還混啥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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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的大船靜靜的靠在岸邊,碼頭上一片繁忙的景象。
方俊,余宏達等當官的長輩因為公務纏身,草草告別一下就離開了!這讓幾個年輕人都鬆了一口氣。
「咱們又在一起了!」余文傑哈哈一笑:「看看,還是上次乘的船!在這裡都能憋出個鳥來,總算解脫了!」
「我們是解脫了,你還差一點!」冷幕白用下巴向遠方點了點:「你丈母娘到了!」
「哎呀!那些下人不知道能不能裝好東西!裡面可有不少貴重物品吶!」余文傑一排額頭:「喂,你們,對,就是你們,小心一點,輕抬輕放!唉!這個笨蛋,看我的!」他從兩個僕人手裡奪過一個箱子,逃難似的往船上跑。
「余大哥!你跑什麼啊?」顧文宇幸災樂禍的喊道,回過頭,瞧見那越走越近的送行的隊伍,臉色一變,撒腿就跑:「余大哥!箱子很沉吧?我來幫你!」
「這是哪一出?」方拓詫異道。
「尾巴來了!你以後就知道了!不過現在」冷幕白神秘地眨眨眼,拉著她也往船上走:「咱們也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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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開船,方拓就找到江紫雲的房間,還好!此時只有她一個人在,正好將心頭的疑問提出來!
「送給我手鏈的人過去叫程餚!」江紫雲撫著手鏈,眼中射出千種柔光。
「過去叫程餚?」方拓奇怪的問道。
「是啊!」江紫雲的瞳孔黯淡下去:「為了求道,他出家了!」
「噢?做道士?」方拓皺起眉頭:「道號是什麼?」直覺告訴她,這個程餚與天魔赤邪一定有什麼關聯。
江紫雲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跟著師父去了南方!臨走都沒有通知我!」
這時候,房間的門卻被撞開了,一道藍色的身影闖進來。
「江藍?」方拓驚呼道:「你怎麼也在這裡?」
「蘭姐姐?」江藍的聲音透著興奮,一下子撲到方拓懷裡:「我好想你啊!」
「別沒規矩!」江紫雲笑著將江藍攬到懷裡,對方拓歉意道:「你們認識?」
「是啊!曾相處過幾天!」方拓點點頭:「你們」
「她是我姐姐!」江藍搶在江紫雲之前說道:「這次啊!是我姐夫請我到江南玩的!」
「啊?不是你硬纏著跟來的麼?」江紫雲手指點著妹妹的腦袋:「都給慣壞了!」側轉過臉來:「這小妮子一直沒大沒小的!一點規矩都沒有!你不要見意啊!」
「真性真情!這樣才好!」方拓笑了笑,又想起江藍關於「狗扒門」的論述,這小丫頭以後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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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清楚了!我把這核桃放到手裡!是這隻手!然後」顧文宇將兩個手臂飛快的擺動,最後停下來,神秘的眨眨眼睛,攤開手掌:「沒了吧?兩個手都沒有!」說到這裡,他得意的對坐在對面的江藍和白仙衣笑笑。
「核桃呢?」兩個單純的小姑娘都被他著拙劣的小戲法騙了,竟然天真的去察看顧文宇的手掌:「真的沒了?」
「在這裡!」顧文宇的左手往身後一抄,竟然變出一個核桃:「怎麼樣?厲害吧?」
「厲害!」江藍拍著手,欣喜的叫道:「教我好不好?怎麼變的?」她旁邊的白仙衣也是一副崇拜的表情。
「這小子!」方拓坐在太陽底下看著不遠處那出鬧劇,臉上泛起一絲笑容:「也就騙騙小姑娘的能耐!」
「年輕多好!」冷幕白坐在她的旁邊,也跟著感歎道:「看著他們,我還真覺得自己老啦!」
「你是挺老的!再過幾年,皺紋可都出來了!」方拓給自己倒了杯酒,品了一口:「好酒!」
「也不用說的那麼直接吧?我要是真老了!我的香香,柔柔,嬌嬌她們可怎麼辦?」冷幕白搖頭苦笑,又看了看她手中的酒杯:「你怎麼總是喝酒?還真是酒鬼一個!喝醉了可不好看啊!」
「你什麼時候見我喝醉過?」方拓撇撇嘴,這時候一杯酒已經喝完了,又給自己滿上:「我不喝酒,我不喝酒在這船上能做什麼?」
「你可以和他們一起玩啊!」冷幕白指著遠處追逐得開心的顧文宇幾人:「他們一定歡迎你!」
「噗!」方拓一口酒全都噴了出來,有些惱火的舉起酒杯:「信不信我能把你的腦袋敲碎?」接著自己先笑起來:「也許你可以試試!才發現,你和那幾個小孩挺像的!」
「我不行,絕對不行!我加入他們肯定會把我打出來!」冷幕白也笑了起來:「像余文傑多好,整天和他娘子纏在一起,哎!早知道,我就把香香帶上來了,她也不用哭得那麼傷心!」說完還煞有介事的搖搖頭。
「你沒救了!」方拓翻了一下眼皮,接著喝自己的酒。
「你才知道?」冷幕白聳聳肩膀,過了一會兒,突然說道:「文宇挺招女孩子們喜歡的,有發展前途,弄不好會成為第二個惜花公子啊!」
「那不是又多了一個禍害?」方拓盡量將身子往後仰,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他在你面前就敢誘騙小女孩!你不管一管?」冷幕白用一種變幻莫測的眼光看著她:「就這麼發展下去,喜歡他的女孩子可會越來越多,最終會發展到三妻四妾的地步也說不定!」
「沒有誘騙這麼嚴重吧?再說」方拓打了一個哈欠,把臉側轉過來仰望他:「我只是師兄,有什麼立場管這些?比他濫情的人可多的是,我旁邊不就有一個?」
「真的只是師兄?」冷幕白顯然另有所指。
「你說話很怪啊!」方拓坐直身子,突然愣住了,她想了想:「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你師伯早就同我說過了!」冷幕白目光瞥向顧文宇:「沒想到,長風壓根就沒有機會!你們瞞得到嚴實!」他說著說著笑了起來:「要說禍害,你也算一個吧?」
方拓好懸沒從椅子上跌下去,她拉住冷幕白:「你沒和別人說吧?」
「放心,我誰也沒告訴!」冷幕白擺出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以後也不會說!」
「那就好!」方拓鬆了口氣,接著又抬起頭:「你現在,立刻,馬上把這件事情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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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天目山下
「你們就在這裡分手吧!我帶阿拓他們上去!」理清攔住了要跟著一起上山的余文傑等人。
「你怎麼可以這樣?」余文傑幾乎是吼著說道:「我今天一定要上去!」
「算了!」方拓拉了他一下:「送到這裡就可以了!佛門境地,太多人去打擾也不好!那邊還我嫂子可還等著呢!」
「也不差這點時間!」余文傑瞪了理清一眼,轉向方拓:「那你們可要小心一點!」又將臉湊上前去,小聲地說:「箱子裡面有酒!」
方拓眨眨眼,笑道:「行了!你家裡這裡可不遠,隨時都能來麼!」
「那到也是!估計這山上也沒什麼好吃的,要是嘴饞了,就到我哪裡去取!」余文傑笑了起來:「文宇,到時候可得你跑腿了!」
「得了吧!」顧文宇白了他一眼:「去你家?我還不如直接下山去買呢!」說完馬上後躍,躲開余文傑襲來的一腳。
「看樣子我也不能上去了!」冷幕白走上前來,捏了捏白仙衣的臉蛋:「仙衣阿!你可要照顧好你師父!」
「行了!」方拓推了他一把:「連小姑娘你也不放過!誰照顧誰啊?」
「對了!」余文傑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交給方拓:「我家老頭囑咐我分別的時候再交給你,你看清楚啊!這鉛還是好好的呢!我可沒偷看!」
方拓剛收好信封,旁邊的理清就催促道:「該走了!」自然又引來某人的怒視。
「再見吧各位!」方拓抱了抱拳,分別在即,雖然以後還會見面,她的語氣中還是有著幾分傷感:「祝你們一路平安!」
這時候,硬要跟來卻在路上一句話都沒說的江藍咬著嘴唇站了出來,走到顧文宇面前,將一塊手帕交給他:「你把這個收好!」話還沒活完,她就抹起了眼淚,余文傑拉著她離去的時候,她的哭聲越來越大,傳遍整個山野。
「你和他們一起走吧!」方拓拍了拍顧文宇的肩。
顧文宇將目光轉向她,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我答應師伯要看著師兄的!」說完拽著愣在一旁的白仙衣,牽著兩匹馬就往山上跑。
方拓瞧了瞧他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山下,輕輕的,微不可聞的長歎一聲:「理清,咱們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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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很高興!」方拓對一臉笑容的理清說道。
「我當然高興!」理清的眼睛始終注視著遠遠走在前面的顧文宇和白仙衣:「你到了我的地盤,我可以隨便處置你啊!」
「我怎麼有種進了賊窩的感覺?」方拓笑著搓了搓手臂。
「對了!吃了軟骨散,你沒有什麼事吧?」理清轉過頭,打量起她:「吃了那個再喝酒可會全身長紅斑點,又痛又癢!」她其實很早就為自己的任性舉動後悔了!
「自然沒事,我不是好好的麼?」方拓神秘地眨眨眼睛。
「那就好!」理清舒了口氣。
「你現在才知道關心,不覺得晚了麼?」方拓歎口氣,眼睛盯著理清:「這山裡面的生活還好麼?」
「好啊!自由自在!」理清的口氣有些應付的意味兒。
「真的好?」方拓追問:「竹籬茅舍風光好,僧房道院總不如!還俗吧!」
理清撇過頭:「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既然選擇這條路,當然要走下去!」她笑了起來:「這樣也好!一想到我娘跟著我爹苦了一輩子,我就覺得現在很幸福!起碼不用重複那樣的生活了!」
「但願你是對的!」方拓再次歎口氣,接下來的路程,兩個人誰也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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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小路,翻過一架蕭山,眼前出現了一條彎曲的小溪,小溪盡頭是一片平地,天元庵就在那片平地北面,庵後是陡峭的山峰,小溪的源頭就藏在那裡,透山石,穿廟院,從庵前的平台下三尺處的石縫鑽出,垂成幾條細小的飛瀑,很有幾分靈異氣象。
這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天元庵籠罩在一片紅色的晚霞中,青燈古寺,悠悠晚鐘,更顯出佛門的空靈玄妙來。
「我師父再的咱們呢!」離庵門還有很遠,理清就興奮的叫道。
方拓抬眼望去,只見一個身著白衣的尼姑立在前方。晚霞給她的身上渡了一層美幻的奇妙的色彩,伴著她身後那秀麗的山峰,竟然與天上的夕陽渾然一體。
走到近前,方拓學著理清對那尼姑雙手合十的深施一禮:「晚輩見過無難神尼!」
「抬起頭來!」不知怎的,那無難神尼的語氣很急促,夾雜著驚訝,疑惑,還有親切。
是的,親切,至少方拓聽到她的話,確實有種親切的感覺。
方拓依言抬首,這時候她才看清楚眼前人的真正面貌。很平凡的面貌,難以形容的平凡!但奇怪的是她有一雙甚為靈動,看上去很年輕的眼睛,那投來的目光彷彿能找到自己的心裡,卻絲毫不會讓人有心悸的感覺,反而會覺得很安心,渾身暖洋洋的!
無難也看到了方拓的容貌,卻像是看到了什麼讓她吃驚的事情,她的手劇烈的抖動一下。瞳孔猛地放大了數倍,當然這只是一瞬間發生的事情,她立刻又恢復了剛剛的常態!除了她自己,沒有人注意這些!
「施主留在這裡一宿,明早就必須下山!」天元庵的正門前,這句話在這片幽靜的山谷中顯得尤為響亮。
「神尼的話,晚輩不懂!」方拓嚇了一跳,自己連天元庵的大門都沒進去,怎麼對方就趕人了?
「施主身上的毒並不會危及生命!更何況」無難神尼雙手合十,輕聲說道:「貧尼對於施主身上的毒沒有絲毫辦法!」
「師父!」原本恭敬地站在一旁的理清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您不是」
「休要多言!」無難斷然的揮了揮手,沒讓徒弟再說下去,她轉向方拓:「施主明早就下山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說完誰也沒理會,轉身就往裡走。
只留下呆愣著的幾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站在那裡,誰都是霧煞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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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這老尼姑好古怪!」顧文宇趴在方拓房間的窗台上:「傳說這世間沒有她看不好的病,怎麼會不給你治呢?」
「哈!」方拓笑了一下:「她又不是神仙,哪能什麼病都治?」
「可我總覺得這裡面不對勁!」顧文宇搖搖頭:「聽理清說,可是那老尼姑讓咱們來的,怎麼才見面就趕人?」
「算了!她不是說了麼?我沒有生命危險,這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方拓的心裡也滿是疑惑,但治不治都是別人的事,她也不在乎,輕輕歎口氣,掏出余文傑父親給的信,上面只有四個字:「好自為知!」這是什麼意思?她抬頭遙望窗外,可惜,月亮躲到雲層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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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理清跪在無難的面前:「您為什麼要趕她走啊?」
「我治不好她,留她在這裡做什麼?」無難望著堂上的古佛,悠悠說道:「她不應該留在這裡啊!」
「可是!」理清跪著向前挪兩步:「她身上有魔氣,您不是說將她帶到這裡來逼她出家的麼?您怎麼變卦了?」
無難看著徒弟歎了口氣:「理清,你在這裡快樂麼?」
「快,快樂啊!師父怎麼會這麼問?」理清愣了一下。
「禁錮在這清心寡慾的世界,受盡懲戒折磨,終日勞累,生活清苦,真的快樂麼?」無難輕輕說道:「若沒有什麼傷心往事,誰願意呆在這裡?」語氣很是悲涼。
「師父!」理清驚叫起來,在她的記憶中,師父可從來沒這樣子過。
「你們是朋友麼?」無難突然轉過頭問道。
「是啊!」理清點頭。
「那你希望你的朋友過著和你一樣清苦的生活麼?」
「自然不希望!」
「那咱們逼她出家做什麼?」無難歎口氣:「我知道你一開始就不同意這件事情!你會聽我的話,是想讓她留在山上陪你吧?」
「弟子受教了!」理清朝無難拜了下去。
理清離開了,無難再次將目光投向古佛身上:「佛主啊!我到底該怎麼做?」
冷月殘燭下,她的身子劇烈地顫抖著,左手小心地從懷中取出一物,赫然是同方拓身上一模一樣的一個寶玉。
她注視著寶玉,表情複雜,似含懷念,用指端輕輕地摩挲。過了好久,她扶著頭抽泣起來:「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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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目山下
「真是,理清也不客氣,還真趕出來了!」顧文宇騎在馬上抱怨道。
「呵呵!」方拓笑了起來,可真是趕出來的,天還沒亮,不,根本就是半夜三更,理清就把他們叫起來,從床邊用推的把他們推出天元庵。
「我越想越覺得古怪!」顧文宇打了個哈欠:「覺都沒睡好!」他又轉向與方拓同乘一匹踏雪白仙衣道:「你說是不是?」
白仙衣把身子靠在方拓的背上:「一樣啊!反正我不用駕馬!」
這時候,東方有了一點的胭脂紅,河邊的水鳥成群飛了起來。方拓他們沿著河又走了一段路程,天更亮了,而天地間最先反映出光明的是河流,成群的水鳥貼著河面飛鳴,對岸的村莊在霧靄中漸漸浮現出來,甚至能看清一片一片的屋頂,每一片屋頂上都繚繞著一縷炊煙。
「師兄,咱們去哪啊?」顧文宇將馬停了下來:「去找余大哥他們還是回京城?」
「余文傑成婚不久,就不要去打擾了!至於京城」方拓神秘地笑了笑:「都出來了!還回去幹嘛?咱們先去西京,然後到塞外去闖蕩,怎麼樣?」
「塞外?」顧文宇的眼睛亮了起來:「太好了!噢!」他興奮的在馬背上跳了起來。
方拓這時候卻沒有他那麼輕鬆。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她瞭解了很多,面對著整個大千世界,她深深地感到茫然了,她感到了宇宙的遼闊,個人的渺小,她,終究是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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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一個契丹大漢跪在隆雲面前:「蘭若冰小姐去了天目山,第二天天沒亮下山了!但屬下無能,沒有追蹤到她的下落!」
「不要緊!」隆雲美美的品了口香茶。
耶律芳插嘴道:「你一開始不是讓他們一定要盯住麼?」
「現在不要緊了!」隆雲笑起來,將茶杯往桌上一放:「家裡那邊怎麼樣?」
「大隊人馬早就出發了!估計現在已經到了地方!」耶律芳白了哥哥一眼。
「那好!咱們也準備準備!」
「準備?」
「回家!」隆雲的笑容更加燦爛——
總算完了!我寫這半卷些得我骨頭都軟了阿!哎!歎口氣!總算挺過去了!
我暈,第十二章我竟然耗用了15000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