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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驚蟄 第十八章 萬里西風夜正長 文 / 卜印縝

    方拓舉起酒罈,將裡面的酒小心地倒進嘴裡,她的心裡其實是有很多疑問的。

    戰場上,誰會用沒什麼殺傷力的木棍作武器?余文傑又怎麼認識軍人習練的棍法?聽說北方正準備和契丹打仗。作為軍人的曹天道隻身南下,真的只是為了執行軍務?既然是執行軍務,又怎麼有時間陪自己拼酒?看他這樣子,身份也一定不一般。不過她不是喜歡打破砂鍋的人,而且通過鬥酒的一段時間接觸,曹天道已經成功的在眾人心中樹立了寬厚的大哥形象,而這已經足夠了!

    曹天道同樣在打量著方拓,年紀很輕,連鬍鬚都沒有,長得相當俊俏漂亮,舉止得體瀟灑,有一種獨特的氣質表現出來。當然他最欣賞的還是那種盡顯男兒本色的豪爽做派。注意到方拓臉狹那抹不自然的紅潤,他笑了笑,這小兄弟的修為雖然十分難得,但比起刀口求生的自己還是差了一截:「兄弟,還繼續比下去麼?」

    方拓搖了搖頭:「大哥,我知道自己鬥不過你了,但事情要有始有終,不如這樣,咱們不要用內功逼出酒氣了,怎麼痛快怎麼來,一醉方休,如何?」她之前拖延時間也有找個樂子的成份在裡面,如今曹天道已如此說,自然不會硬撐下去,更何況她只喜歡享受這種過程,至於輸贏,誰會在乎?

    「好!」曹天道立刻同意了,之前這麼做只能算是拼酒,絕對不是喝酒,能痛痛快快的喝一頓,他為什麼要反對?

    方拓拿起酒罈,作了個請的姿勢,然後率先喝了一大口,滿足地哈了口酒氣,對曹天道頷首致意。於是兩人你來我望,真正的對拼起來,不一會兒,半罈酒下肚,方拓已經有了暈眩的感覺了,很長時間沒喝過這麼多酒,雖然宋朝的酒度數不高,也經不起這樣的喝法。當然,她還是覺得很過癮,於是又喝了一口,鬆了鬆衣領,想讓自己更舒服些。

    「兄弟」曹天道看他那貪酒的樣子笑了笑想說什麼,目光觸及方拓衣領下那潔白的脖頸時卻硬生生地將話嚥了回去,瞳孔猛地收縮,刷地站了起來,他這一突然舉動立時吸引了當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方拓抬起頭,詫異地看了看曹天道:「大哥,你怎麼了?不是說好一醉方休麼?站起來做什麼?」他說話的神態已經帶著明顯的醉意。

    曹天道張了張嘴,一副預言又止的樣子,眼睛掃了掃圍觀的人們,低下頭對方拓輕聲道:「跟我來!」說完就向道路旁邊的一個小樹林躍去。方拓呆了呆,只好站起身,顧不得那酸麻的痛苦感覺,強自提起已經失去知覺的雙腿,也跟了上去,不過他仍然沒有忘記拎上一罈酒。

    一個姿勢利落,快若流星,一個上下起伏如風中舞蝶,灑脫飄逸。一前一後,幾個起落間就消失了身影。只留下眾人心中的疑惑以及滿路的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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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拓斜身靠在一株老樹上,又喝了一口酒。用袖子擦擦嘴,向背對著他的曹天道說道:「曹大哥,你讓我跟過來,到底什麼事情啊?」已經很長時間了,曹天道一句話沒有說,只是一動不動的站著。

    「你!」曹天道美育回頭,但他那猶豫的聲音卻清晰地傳進方拓的耳朵:「

    你不是男人?」

    手上的酒罈鬆脫出去,落到地上變成點點碎片,聲音尖銳刺耳如她此刻的心境。「你不是男人!」這句話引出了那埋藏在內心深處的傷痛。如今酒精已經侵襲大腦,讓他再撐不起往日那灑脫的偽裝。「我曾經是男人,現在也是!」說了這句話,方拓兩眼無神的蹲了下去,彷彿是了所有的力氣,蜷在一起,渾身顫抖著。

    曹天道轉頭看到了方拓的表情,心下疑慮頓生,按照之前的設想,現在的方拓要麼驚惶失措,要麼故作鎮定抵賴到底甚至大方的承認自己是女扮男裝,但方拓的表情卻只能用悲痛欲絕失魂落魄來形容。「曾經是男人」?什麼意思?心中想起一種可能,連忙上前拉住方拓的雙手。手上佈滿老繭,曹天道一眼就能看出這絕對不是練武留下的,而是粗重勞動留下的痕跡,這是一個從小就遭受貧窮折磨的孩子啊!

    這時候方拓已經漸漸平復過來。他抽回自己的手,抬起頭勉強笑了笑:「是男是女都沒關係啊!我現在過得很好!」自己的秘密還是藏在心裡為好,別人是絕對不會相信這種離奇的事情的。看來以後還是少喝一點酒為好,免得又像剛才那樣失態。

    「可憐的孩子!」曹天道看他那種表情心中更是不忍,歎口氣,上前扶住他的肩膀:「雖然你做不成男人,但大哥絕對會照顧你,不讓人看不起你!」

    「看不起我?」方拓的大腦還是昏沉沉的,並不能很快的理解曹天道這句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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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哪了?」方拓挑起車簾,半瞇著眼睛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自己乘的馬車行駛在一條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明顯是到城鎮了。從樹林回來後酒氣上湧,三天沒睡的她狠狠的補了一覺,若不是四周越來越嘈雜的喧嘩聲,還在跟周公下棋呢!

    「白沙渡!」旁邊的柳長風牽著馬小心地避開撞向他的路人,一邊笑著回答。

    「我睡多久了?」方拓提起精神,看了看日頭。

    「一整天了!」冷幕白也湊過來:「怎麼樣?第一次看你喝醉!餓了吧?」

    「切!」方拓撇撇嘴:「這算什麼?想當年」猛地住口,當年和哥們通宵拼酒,最後在宿舍睡了兩天一夜,不過這可是不能說的:「想當年誰見了我不叫聲酒仙啊!」

    「師兄,不對吧!」顧文宇也來湊熱鬧:「過去姨媽讓你喝酒你可死活不肯呢!」這也差太多了,當初師兄滴酒不沾,姨媽直抱怨說她不是江湖兒女,什麼時候成酒仙了?

    「就你多話!」方拓抬手打了他一巴掌:「我喝酒的時候你還沒生出來呢!

    顧文宇委屈的縮了縮脖子,做個鬼臉嘟囔道:「就會欺負人!」他那可愛的表情一下子把眾人都逗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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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沙渡余府別院

    「不是要在這裡等三天後的船麼?有什麼節目安排沒?」方拓將顧文宇打發給兩個車伕,就跑到另一個房間,打開門就大呼小叫,他可是睡足了!

    「什麼節目?當然是睡覺!走了那麼多天,我們還沒沾過床呢!」余文傑搖搖頭,舉起茶杯,對曹天道說道:「曹大哥喝茶,不要理她!」

    「不行,難得來著熱鬧的地方,不好好逛一逛怎麼行?」方拓坐在椅子上,拿起旁邊的茶杯就喝了起來,她也想散散心,舒解一下鬱悶的心情。

    「那你說要幹什麼?」冷幕白悠閒地打開折扇:「這地方你可不熟悉吧?沒我們引路,你不怕把自己丟了?」

    「我!」方拓四下掃了幾眼,然後壞壞的笑道:「我想去妓院!」

    「不行!」除了曹天道,其餘的人都站了起來,開什麼玩笑,過去不知道方拓的身份才依著她去那種污穢的地方,現在他們死活都不能答應。

    「為什麼?」方拓揚了揚眉,他其實是想到那次在妓院戲耍幾人的事情,故意拿話來刺激他們的:「那次你們玩的『很開心』不是麼?」

    「那次我們不知道你是」柳長風看了看曹天道,終是沒有將話繼續下去:「反正就是不可以!」

    「你只能看不能摸,有什麼樂趣可言?不如到酒樓吃些河鮮!」冷幕白搖晃著扇子,語氣輕佻。

    「我支持阿拓!就去妓院!」曹天道這時候站起來,狠狠地瞪了冷幕白一眼。

    「曹大哥,你不知道她其實是」余文傑甚感詫異,要解釋什麼卻被曹天道打斷了!「我不想看到你們欺負他,瞧不起他!」曹天道語氣堅定:「他說去妓院,就去妓院!」說完攬住方拓的肩就往外走!

    只留下面面相覷的幾人乾瞪眼,一頭霧水阿!自問沒得罪曹天道啊?怎麼會弄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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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拓抬頭看了看頭頂那誇張的招牌。「百花樓?」再轉過身看看百花樓的對面:「萬花樓?」心裡歎口氣,怪不得小說裡某某妓院都是什麼百花樓,萬花樓的,原來事實就是如此阿!

    「阿拓!你搖頭做什麼?這裡可就只有兩個大妓院,你還不滿意?」曹天道看他哪家也不進,只是站在街上自顧自的搖頭,當下奇怪地問道。

    方拓用手指了指兩家妓院的招牌:「揚州的流芳閣,滿月樓,好聽又文雅,你再看這裡。」搖了搖頭:「俗,簡直俗不可耐!」又對站著不吭聲的柳長風等人說到:「你們說是不是?」

    「哎呦~~」一個老鴇帶著令人窒息的香風迎了上來,顯然沒有聽到方拓剛才的話:「公子啊!第一次來是不是?我們百花樓的姑娘可是個頂個的溫柔嫻熟!這方圓百里沒有不知道的!」上下打量了方拓,兩眼一瞇,膩聲道:「公子這般俊俏人物,媽媽我要是年輕十歲,一定捨不得放手哩!」又趴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那萬花樓的老鴇出了名的黑心肝,您一進去呀,這腰包裡的銀子可就都飛到別人手裡去了!」

    方拓強忍住捂鼻子的衝動,學著電視裡的情節笑嘻嘻地淫笑道:「給我安排個好房間,找最好的姑娘上來。」說完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銀子遞過去,那老鴇銀子入手,更是眉開眼笑,攀住她的胳膊就往裡拽,口中還喊道:「這位公子要最好的姑娘!快,把翠蓮,紅香,倚鷺都叫來!」這舉動將街上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方拓的方向,讓她好不尷尬!

    這時候,一聲譏諷傳來:「下流!」這聲音雖小,怎能逃過她的耳朵?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窈窕的身影立在斜對面的胭脂店門口,是一個穿著粉紅色儒裙的女子,那比之江秋水也毫不遜色的精緻面孔眼下正滿帶不屑地看向他。

    方拓毫不在意那輕蔑的目光,甜甜地笑了笑,略微頷首致意一下,就再不理會旁人,拉著曹天道等人走向百花樓。

    卻不知道她那帶著獨特魅力的笑容和灑脫的舉止讓那女子愣住了,半響才止住臉上的陣陣燒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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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包廂,剛一坐定,老鴇卻推門而入,讓方拓一陣惱火:「不是說不讓你們過來打擾的嗎?」

    「幾位公子,外面一個大爺說有事情找方拓方公子!」老鴇看到室內幾個人的表情,愣了一下,不過又馬上露出職業化的笑容,笑著說,卻沒有像往常那樣粘上來。

    老鴇的話讓柳長風等人著實鬆了口氣!

    「是誰?」方拓看了看眾人,自己在這裡沒有認識的人,難道是顧文宇來了?不是吧?除了什麼事情:「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老鴇領進幾個人,卻沒有顧文宇的身影。

    「在下隆雲,久仰踏歌公子的大名,特來拜見!」一個出眾的年輕人站在最前面,看到方拓眼睛一亮,率先報拳行禮道。

    「您是?」方拓還了一禮,想不出在什麼時候見過這個人,更不知道他為什麼一眼就認出了他。

    「公子在車頂拼酒的時候在下就在場,對公子的氣魄尤為仰慕,聽說您在此,忍不住過來打擾一番,尚請見量!」那年輕人有著俊俏的面容,高挺的鼻樑上,一雙黑而大的眸子發著奪目的光亮,比之天上的星辰也毫不遜色。薄的很有個性的嘴唇微微上翹,很是性感,濃密的黑髮由一根銀色的絲帶束著,服順地貼在身上。高挑的身材,很瘦卻並不顯得單薄,反而在那略黑皮膚的襯托下,削減了咋一見面帶給人的書生印象。不得不承認,這是方拓見過的人當中,最出色的。

    甚至比有江南第一美男子之稱的冷幕白還要英俊。

    「您已經見到了!」冷幕白這時候開口了,顯然,對於這個比自己還要英俊的人,他有些敵意。

    方拓皺了皺眉頭,卻沒有說什麼,她現在也確實沒有心情結交什麼新的朋友,也就由著冷幕白去了!

    那隆雲顯然修養極好,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阻止身後欲上前的手下,又一抱拳:「在下明晚將在城東宴請賓客,希望公子能夠賞臉!」說完,那張美麗的纖細的大手遞過來一張紅貼子。

    方拓接過來,微微一笑:「隆公子,在場幾人都比在下的名頭要響亮的多,為什麼單單只請我一個人呢?」

    隆雲微微一笑:「隆雲當然知道各位的大名,只是準備倉促,只留了一個貼子,稍候,其餘的自當奉上!」說完,就禮貌的走了出去,順手還關了房門!

    「真是好周到!」冷幕白譏嘲道。

    「我聞到一股味道!」曹天道這時候卻突然插口。

    「味道?」方拓一愣?不知道曹天道為什麼會冒出這樣讓人不解的話來。

    「一股狄人的羊臊味兒!」曹天道站了起來,似笑菲笑地看了看方拓,略帶深意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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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長風,你平日的精明哪去了?為什麼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唯唯諾諾的?你不是遇到事情最冷靜的麼?你強幹的氣魄在那裡?你打我一掌時那種男兒氣概在那裡?為什麼現在像個女人一樣婆婆媽媽的?我都看不過眼!你!余文傑!你的豪爽呢?還是最初見面那喜歡武功,喜歡直來直去的余文傑麼?我告訴你,你再怎麼裝的溫柔體貼也不像!會在馬車裡準備幾層棉被,裝上水果糕點,這樣細心的活計不是你能想到的,有人支招吧?你奶奶還是你娘?還有你!冷幕白!你別在那裡嬉皮笑臉的,一幅不正經的樣子就能掩蓋花花腸子和滿肚子壞水?誒?又擺出委屈的樣子給誰看?我還能冤枉了你?你那些背後的小動作瞞不了我!你也就糊弄這兩個……」方拓向旁邊點了點「糊弄這兩個傻帽的能耐!什麼為朋友追老婆!狗屁!你搖頭幹什麼?不是?那我看錯了,你才是天底下最傻的混蛋!」

    方拓頭向後靠在椅子上,悠悠地說:「人都說青葉公子穩重,泰山崩於頂而不亂,做生意能把石塊變金山。馭風公子豪爽,為朋友兩肋插刀義氣為先!惜花公子灑脫無拘,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可看看現在,一個學得優柔寡斷成了十足的應聲蟲,一個呢?武功也不練了,為了什麼母命,奶奶命的專想著怎麼討好女人,最後一個更過分,搖身一變,成了狗頭軍師,女人不碰了,妓院也不進了,淨在背後出壞主意!別狡辯!在余府,你提議先除掉裴冷對不對?睦州的懸崖上,也是你打手勢讓柳長風不幫我忙的對不對?還好他是自己發瘋跳崖死的,要不然你會讓我更討厭!我的修為可比你們都高,下次想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記著找僻靜的地方商量!」(憐香這時候插嘴道:「那都是我的功勞啊!」)

    方拓的嘴角向上翹了一下:「其實我也不是怪你們!只是不希望因為我一個人而給你們帶來不便,那樣我會良心不安!我是方拓,是你們的兄弟,你們記住這一點就對了!就像今天這樣,四個兄弟在妓院幹什麼你們就幹什麼?無拘無束,自由自在,大家都是『男人』不好麼?」他站了起來:「我不瘋不傻,不癡不呆,你們的心意我何嘗不明白,只是,這世上,有些事情,勉強不得!如果你們再不醒悟,我只有離開!」

    「我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想你們都應該明白!具體該如何,好好想一想吧!」方拓打開窗子,外面夜色正濃,涼風吹過,帶進幾份清爽。

    過了很長時間,方拓才吐出一口氣:「憐香,你說到時候我就這麼說好不好?是不是特別有那種氣勢!」原來室內根本就只有她一個人,不,還有一個鬼!

    「不好!要是這麼說,你怎麼相處?難道真要離開?」敞開的窗戶外就是皎潔月光下那妙蔓的夜色江景,室內沒有點燈,憐香以輕煙的形象出現在白茫茫的月霜上,將這個空間帶進一種濃重的,異樣的美麗氛圍之中。

    「我也沒辦法啊!你沒發現自從我那次受傷之後,他們一個個變了很多嗎?如果在這樣執迷不悟下去,我怕,到時候會傷害他們更深。」方拓強自笑了笑,冷汗卻從蒼白的臉上冒了出來,一刻也沒有制止過,放在胸口的手更加用力:「不是時間越長我體內的毒素越少麼?可我怎麼感覺身體更差了?現在心口疼得厲害!」

    「毒素是越來越少!」雖然沒有身體,憐香還是作了一個歎氣搖頭的動作:「但我沒說你的身體會好起來啊!」

    「什麼?」方拓驚呼道,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耕耘哪來的收穫?一切選擇皆有代價。你能這麼快恢復功力甚至還提升了一倍不只,如果沒有一點犧牲,根本不可能做到!要知道循序漸進才是自然之道,以劇毒激發潛力打通心脈原本就是旁門左道的事情,只是和其他人比起來他們是自願選擇捷徑,而你只有一條路可走。」憐香幽幽地說:「當初向你隱瞞這點,就是怕你分心而走火入魔發生危險!」

    「天下間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我其實早該想到的!」方拓苦笑著說:「那我今後就是這個樣子了?這麼虛弱,偶爾還會心口疼,這要在關鍵時刻,不是死的很冤枉?」

    「是啊!不過你放心,這些其實只是表面症狀,絕對不會影響到你的武功和心智的發揮,下感,每當這時候,你的反應會更快,功力更精純!」憐香勸慰道。

    「竟然有這種事情?」方拓睜大眼睛覺得不可思議,這簡直比童話故事還要離譜。

    「你現在的頭腦不是很清醒嗎?」憐香的話裡帶著笑意:「這其實與放血的道理相同!」

    「可我還是不甘心呢!」聽憐香如此說,方拓有些放心:「我現在功力是高了,但與高手比起來還差了一大截,用我一生的健康換來這些,太虧了吧?」

    「不只,原本你的資質平凡,注定不會有什麼成就,但在我的幫助下,你現在可謂是脫胎換骨大有可為,所以不用擔心啊!」

    「那我就放心了!」方拓坦然笑道,只要身體不影響今後的行動,那她還是大有作為的。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接受了這件事情,我還以為你會失落一陣子呢!」憐香可是準備了好多安慰的話,現在看來沒有用武之地了。

    「你不是說了嗎?我沒有選擇的餘地,既然這樣我不放寬心接受事實還能怎麼做?大哭一場?」方拓笑了笑,自己像是那麼想不開的人嗎?再說能擁有更多更高的武功,對她今後的生活非常有利,說實話,即便當初沒有失去武功,面對這樣的誘惑,她還是抵制不住的。

    「你也要小心啊!你的身體會越來越差,到了一定程度那可就危險了!」憐香不無擔心的說。

    「那沒什麼,只要找到軒轅寶典就沒事了對嗎?」方拓無所謂道,反正今生找不到那種東西的話自己或者也沒什麼意思。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將雙手支在窗台上,外面,太陽早已露出了臉,染的天地間一片緋紅,早晨的涼爽空氣通過毛孔進入身體,說不出的舒暢,她閉上眼睛,將全身放鬆在這又如新生的氣氛裡,深吸口氣:「人生短短幾個秋,生死福禍兩無常,人生百年,其實不過彈指一揮間,碌碌無為好,逍遙自在也罷!還不都是個是個活法?不管我是男人還是女人,捨棄情愛,這世間還是有很多美麗的事物等待我去發掘體會。江湖人送我踏歌公子的綽號,不就是因為我踏歌而行狂放瀟灑麼?就算我不能活的灑脫而輕快,我也可以活的認真而坦蕩啊!我要精彩的活!快樂的活,幾年壽命都沒關係!」又扭轉過頭:「憐香,你明白這種感受麼?」

    「不太明白!」憐香的聲音帶著猶豫。

    「算了!」方拓挫敗的歎口氣:「出去走走!」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就在一隻腳成功跨出客棧門檻的那一剎那,腦中卻響起憐香的聲音:「真的能忘記一切煩惱?」

    方拓身體頓了頓,繼續跨出客棧,抬頭看了看天,然後,大步走在晨光照耀的街道上,腳步異常有力!——

    這一章也沒怎麼修改!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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