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大老遠太守府門前的守兵就看見了雲儀,左邊一人大聲招呼道:「雲隊長,出了什麼事,跑得這麼慌張?」
雲儀邊跑邊大聲道:「剛才不是有緊急軍情送到嗎,我想公子會召集所有人開會的,就趕過來了。」
右邊那人笑道:「呵呵,果然是負責城防的,消息就是快,快馬剛到你就來了。」
雲儀沒有像平常一樣停下和兩人笑鬧,穿過門直接向大廳的方向衝去,先打招呼的兵丁大聲喊道:「公子不在大廳……」雲儀卻已經衝了進去,右邊的兵丁在後面小聲嘀咕道:「平常文文氣氣,一到有事就急急火火……」
雲儀帶著一身水氣衝進大廳,廳內的韓皓、蘇俊、孟曉等十幾個文官當即抬起頭來,愣愣的看著闖進來的不速之客,雲儀呆了呆,喘道:「公……公子呢?」
孟曉呆呆地抬起右手,指了指書房的方向,雲儀轉身就跑,身後傳來一陣笑聲。
大門處的兵丁看著雲儀跑出來當即哄鬧起來,左邊的門衛高聲道:「我說不出十下雲隊長肯定出來,你們看怎麼樣,我贏了,你們輸了東道……」跟著雲儀的十幾個兵丁喊道:「雲隊長,你再這麼急急惶惶的,又要被公子罵了。」雲儀卻已經衝進了月門。
當雲儀帶著一身雨水沖進書房,吳晨和沈主薄正在書案後面討論著什麼,案幾的半邊放著三尺多高的卷軸,吳晨面前攤著一卷,手上也拿著一卷。贏天無精打采的站在書案的另一邊,一邊磨墨一邊打哈欠。
徐庶和徐康坐在右手一排的椅子上,兩個椅子之間的茶几上放著棋盤。徐庶緊皺眉頭,右手食指和中指尖夾著白色的棋子,手卻懸在了半空。徐康背對著門口看不到臉上的表情,背影卻甚是悠閒。段明站在徐庶身後,左手托著下巴,右手抱在前胸,左手肘部枕著右臂,也是低眉沉思的樣子,聽見聲響抬起頭來沖雲儀笑了笑又低下頭繼續看棋局。
段正和馬超坐在左手一排的椅子上,兩人都瞪著大眼望著門口,一看到雲儀,馬超薄薄的嘴唇微微翹起,緩緩說道:「段將軍,你輸了。」
段正狠狠瞪了一眼雲儀:「巡邏巡到太守府了,街上很太平嗎?」
雲儀臉漲的通紅,吃吃的道:「我……我看到緊急軍情,所以……」
段明跑了過去,摟了摟雲儀的肩膀:「雲大哥,你的消息真快,公子才去讓王霆傳其他人,卻沒想到你就到了。」贏天沖雲儀眨了眨眼:「雲哥,你害得段老爹輸了東道,小心段老爹這次出征不帶你。」
吳晨抬起頭:「這幾天蘇俊比較忙所以沒顧得上檢查你的功課,看來是應該讓他歇息個十天半月的。」贏天伸了伸舌頭,立即低下頭專心磨墨,其他人都不由低聲笑了起來。
看著渾身濕漉漉的雲儀,吳晨微笑道:「雲儀,早春寒氣重,你一身濕衣還是下去換一換,不然會著涼的。如今多事之時,也正是用人之時,缺一個都會影響大局,快去吧。」段明鬆開雲儀,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站回到徐庶身後。
雲儀向吳晨深鞠一躬,立即衝了出去,隔了半天才紅著臉寸了進來:「公……公子,在……在哪兒換衣服?」
贏天嘎嘎大笑,徐康正在品茶,噗的一口全噴了出來,連帶著嗆得直咳嗽,就連一向喜怒不行於色的沈思都不禁微笑了起來。
吳晨也是笑容滿面:「雲儀,你這急性子到底怎麼才能改?贏天帶雲儀去換衣服。」贏天笑得跌跌撞撞的拉住雲儀向外走。吳晨無奈的搖了搖頭。
隔了盞茶功夫,雲儀才又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吳晨抬手示意他坐下,雲儀侷促不安的移到了段明身邊,伏在段明耳邊怯怯的問道:「不知段老爹和超哥打什麼賭?」
段明低聲笑道:「剛才你進來的時候,大家猜跑得這麼急應該是誰,超哥猜是你,我爹爹說是扎猛,因為扎猛名字裡有個猛字,呵呵,所以就輸了。」雲儀尷尬的笑了笑,又問道:「這次不知到底是什麼軍情,段老爹才到安定不過兩天就要出征?」
馬超衝他笑了笑:「這次是西涼聯軍十萬人,不但段將軍要去,看來我們所有人都有活幹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段將軍不想用你只怕都不成。」雲儀大吃一驚:「這麼多人?」段正冷哼一聲:「怕什麼,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王樂和董愈走了進來,王樂在段正旁邊的座位坐下:「恐怕不容易,我們這次實行精兵,四十以上的十八以下的人都讓退伍,安定現在的兵員不足兩萬,而且,除了孟起的五千騎兵和段將軍手下的三千神行軍算是精銳外,其他的都缺乏操練。」
董愈在王樂下手坐下,皺眉道:「是啊,王將軍和我手下的一萬軍馬輪流屯田,三天裡只有兩天進行正式的操練,這些兵丁如果放出去和那些如狼似虎的西涼聯軍對仗,恐怕會死傷慘重。」
黃艾、藏吉走了進來齊聲道:「打仗總是要死人的,為公子死我們眉頭皺都不會皺一下。」
扎利達邁步走進書房,大聲喝道:「我們羌人甘願為公子流盡身體裡最後一滴血。」
李文搖著頭走了進來:「打仗是要死人,但不能白死,不然安定的老百姓就又都會遭殃。」
和李文一起進來的扎猛喝道:「我們總共兩萬人,他們只不過十萬人而已,我們的精銳可以以一敵十,剩下的至不及也可以以一敵二,這仗我們是穩勝了。」
跟在後面的唐強道:「我看還是重新把那些退役的兵丁招回來,這樣一來我們也就有將近三萬人,勝算應該比現在高。」
阿布扎一邊搖頭一邊邁進門:「他們人手雖多,不過是一群羊,我們人手雖少,每一個卻都是草原無敵的獅子。羊群比一頭獅子多了幾十倍,羊群卻永遠不是獅子的對手。」
徐庶抬起了頭:「哈哈,阿布扎說的好。西涼聯軍雖然眾多,我們卻可以像獅子吃羊群一樣,今天吃一隻,明天吃一隻。」
徐康一推秤盤:「呵呵,我就說今天贏你怎麼這麼容易,原來是心有旁騖,下棋不專心,不下了,不下了。」
吳晨點了點頭:「問題在於怎麼吃,從哪隻羊開始吃。」翟星懶洋洋的走了進來:「我最喜歡烤著吃,烤全羊的味道真的是天下一絕。」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向翟星致意,翟星笑了笑,逕直向右手邊的末位走了過去。王霆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公子,所有人都到齊了。」
吳晨點了點頭:「王霆,把傳令兵叫來,讓大家瞭解一下詳細情況。」
傳令兵已經換下了濕衣,穿著一身乾淨的衣服,走進門來先向吳晨欠了欠身,年紀大約在二十六、七的樣子,眼珠滴溜溜的轉,一看就知道是一個聰明伶俐的人。
吳晨笑道:「你是任小吧。」
任小受寵若驚:「公子你還記得我。」吳晨點了點頭:「當時平定陳德之亂的時候你就在我身旁。」任小連連點頭。吳晨轉向李文:「任小很聰明,李文,看來你這個情報官當得很不錯啊,手下的人都很能幹。」李文心中一喜,起身道:「這些離不開公子的栽培。」吳晨笑了笑:「你的努力我怎敢居功,好了,任小,你繼續。」
任小清了清嗓子:「聯軍分三路,共四個方向,南面是成宜的三萬鐵騎,前日從秦川出發,現在駐守在馬家店附近,消息由駐秦川的一分隊發回……」
吳晨站起身來:「地圖……」
贏天和段明應了一聲,分從左右走到吳晨身後,解開繫在地圖兩端的繩子,那幅涼州的三維全息地圖出現在眾人面前。
沈思從書案後面走了下來,坐到了徐庶的下手。吳晨走到地圖前,拿起紅色的小旗插在位於安定正下方的馬家店上。
任小心中驚訝莫名,平生從來沒看過畫得這麼逼真的圖像,不由呆了呆,嚥了口吐沫,這才接著道:「西北方向,張橫三萬鐵騎從金城向石城而來,昨日啟程,俺腳力計算今天應該在周家集附近紮營,消息由駐石城的四分隊發來……」
吳晨拿起綠色的小旗插在周家集附近。
「馬韓聯軍分從狄道、街亭兩個方向向安定而來,由於還沒有在街亭和狄道派出小分隊,所以駐紮地點正在確認中,軍情就報告完了。」
吳晨點了點頭:「嗯,很好,任小一路上奔波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吧。」王霆高叫一聲,一個兵丁領著任小走下去。
吳晨看著徐庶:「徐大哥,現在戰局就是這樣,你有什麼看法?」
徐庶站起身:「西涼這些軍隊湊到一起,說是聯軍,其實成宜、馬騰、張橫互不統領,各自為政,之所以湊合到一起,不過是想趁我軍新得安定,立足未穩之時聚眾來襲,討個便宜罷了。」
馬超、段正等人點了點頭。
徐庶環視了眾人一眼:「他們三方都各自征戰過,心中死結難解,名義上是聯軍,卻對自己的盟友疑心重重,所謂聯軍不過一盤散沙而已,難以做到精誠團結,一方在攻擊我們的時候必然會考慮其他人是不是會趁機佔他的便宜,人數越多越會變成互相摯肘的情況,就拿這次他們出征的方向來說……」徐庶走上前去,用手指著小旗:「根據前方發回的消息,張橫的三萬鐵騎離我們六十餘里,馬韓聯軍四萬人分從狄道、街亭兩個方向向安定而來,離我們一百七十里和一百五十里,成宜的三萬兵馬離安定最遠,約二百餘里。」
段明點了點頭:「他們彼此之間的確是有所提防,所以才會和我們的遠近距離不同,嗯,他們這樣分散開很利於我們逐個擊破,聯軍雖然人數聽起來眾多,但單對單我們和任何一個的人數對比都不吃虧,就和我們對程銀那仗很像。」
吳晨心中暗想,當時曹操和西涼聯軍互鬥,聽聞西涼聯軍增兵反而大喜,看來曹操和徐庶都深諳西涼諸侯之間的心結,最後用反間計離間了聯軍,說不得,這次我也要用上一用了。
段正一拍大腿:「哈哈,還是軍師聰明,十萬人聽起來是夠嚇人的,不過軍師這麼一說,我才知道原來是一群烏合之眾。他們遠近距離不同,我們攻擊他們的時間就岔開了,吃掉一個就可以再吃一個,就像上大餐一樣,一樣樣的輪著上。」
王樂笑道:「是呀,他們本來就有心結,我們在攻擊其中一個的時候,其他人肯定恨不得我們趕快收拾掉他,或者我們被他收拾掉,都想坐山觀虎鬥然後趁著雙方兩敗俱傷時來一個漁翁得利,可是這樣卻給了我們機會,我看逐個擊破的策略成功的機會很大。」
董愈點了點頭:「張橫離我們最近,六十多里地我們一天就可以趕到,然後就可以像上次對付程銀一樣,來一個敵駐我擾,待到他們筋疲力盡的時候再一股作氣吃掉他,接下來就可以進攻街亭和狄道的馬韓聯軍,最後吃掉成宜。」
段正站了起來:「公子,上次那一仗讓孟起搶了功,這次說什麼都該輪到我了,打張橫一定要讓我去。」
徐庶微微一笑:「這種時間差的打法對付一群烏合之眾比較適合,不過,卻不適合現在的情況。」
贏天嚷道:「徐大哥,你怎麼又來了。」
沈主薄開口問道:「哦,元直又怎麼了?」贏天道:「說話大喘氣啊,上次那一戰的戰前分析就是這樣的。」段正來了興趣:「是怎麼回事,快說來聽聽。」
贏天摸著光光的下巴,邁著方步走到書房中央,學著徐庶說話的樣子:「這次程銀來襲,我看我軍有三不利,一者,敵方四萬鐵騎,我軍人馬雖然號稱一萬五千,但有六千人馬是新軍,多數還為步兵,此為人數和兵種不利,二者,此時正值冬寒乍暖,萬物復甦的初春,草木不旺,難以對大規模部隊實行火攻,這也就是上次蒙夔偷襲我們,我們的損傷不重的原因,此為天時不利,三者,秦川到安定一帶多是丘陵、平原,沒有高山和河流阻道,適宜騎兵奔襲,此為地利不利。」
徐康笑道:「天時、地利都不利,這仗沒法打了。」王霆笑道:「徐二哥,這話超哥當時就說過了。」馬超笑罵道:「當時又是誰說沒法打也要打的。」王霆摸了摸腦袋:「呵呵,你是大將軍,所以俺是順著你說話來著。」眾人不禁莞爾。
沈思微笑道:「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安定這些軍隊都是公子一力培養出來,所謂萬眾齊心,倒海翻江,只這一利我們就夠了。」
段明笑道:「一利是夠了,但軍師說我們有三利,一者,秦川、安定相隔十幾天的路程,何時戰,如何戰,都在我方,此為先機之利,二者,程銀四萬鐵騎在明,我軍實力多寡卻非程銀所能測度,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方知己又知彼,程銀知己而不知我,此為廟算之利,三者,我軍新得石城,士氣高昂,同心同德,程銀軍久戰疲憊之師,再加上老巢被端,兵丁毫無鬥志,軍心渙散、離心離德,此為人和之利。」
贏天搶道:「你忘了還有一利。」沈思愣了愣:「三利我只想到一利,沒想到竟然還有,卻不知又是什麼?」
段明笑道:「那是公子說的,不算軍師的。」段正催道:「快說,快說。」王樂道:「軍師智謀深遠,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此所謂謀勝之利。」沈思大笑道:「佩服,佩服,不過我軍還有一利,孟起百世難尋之將,身先士卒,擋者披靡,此所謂勇將之利。」馬超笑道:「承蒙誇獎,如果是以前,我一萬人對四萬人恐怕不會剩下這麼多人回來,還是義弟以敵驅敵的謀略比較好才是真的。」
吳晨舉了舉手:「好了,好了,程銀已經作古了,而且程銀軍和張橫幾人不能相提,程銀軍中兵丁都是安定和石城人,我們佔了安定和石城,他們已是毫無鬥志,而張橫等人的兵丁家眷都不在這裡,這就決定了他們軍心士氣的不同,沒必要把以前的老賬翻出來,徐大哥你繼續……」
徐庶道:「好。馬騰、成宜、程銀混戰的時候,張橫一直按兵不動,他要不是城府深厚,就是膽小怕事。西涼這種地方,膽小怕事的又怎能混得開?所以張橫一定非常能忍,我們戰力不明顯的時候他是不會輕舉妄動的。成宜久戰之師,一直以來都受到馬騰、程銀的兩面夾擊,我們吃掉了程銀對他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事,這樣一來他側翼的壓力幾乎沒有了,他心裡肯定非常感激我們。而馬韓聯軍卻和我們的仇怨不小,我們不但截了他們的糧,連孟起也被我們挖了過來,這次聯軍不用說也是馬騰牽的頭,因此這次的對手主要還是馬韓聯軍。」說著望了望馬超,馬超側過臉去,徐庶頓了頓說道:「而且我們現在主要的策略也是重整安定,廣積糧,為進軍雍州作準備,安定這麼大,沒個一兩年我看是不能定下來,因此也決定了現在遠攻近交的策略,對和我們相鄰的張橫、成宜,我們只要打得他們不敢輕易挑起戰火就可以,而對馬韓聯軍,我們打得越狠,他內部分裂的可能性就越大,張橫、成宜和我們聯盟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所以無論怎麼說,我們的主要攻擊點也都要放到馬韓聯軍上。」
段明驚訝的問道:「軍師的意思是說我們首先攻擊馬騰軍?馬騰的軍隊可是最多最強的啊,柿子不都是撿軟的捏的嗎?」徐庶點了點頭:「不錯,馬騰軍離我們不遠不近,實力也在眾人之上,所以任誰也想不到我們會首先攻擊他。兵者,詭道也,別人越是不敢想像的,我們做了出來就越能起到震撼的效果,而且馬騰是牽頭之人,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我們揍得他越狠,其他人就越不敢輕舉妄動。」
吳晨點了點頭:「徐大哥說的不錯,張橫、成宜等人豺狼之性,如果我們沒有能與之一戰的實力,他們是不會甘心靜坐等待必然群起攻我。而且我們去攻馬騰也不是硬碰硬,我軍人少,所以這次仍然不能用正面衝突,還是以前的老法子進行閃擊作戰,一擊得手,飄然而去。馬騰老巢在西涼一帶,遠道來安定,補給線要多長?這麼長的補給線我們隨便挑一處下手就可以讓他吃不了兜著走。趁著他糧道被劫,軍心渙散的時候,再狠狠給他一下。到時候派出使者用黃金和秦川換取另一個西涼聯軍,張橫和成宜一定會很高興痛打落水狗的,那時我們就可以靜下心來發展安定。不過以張橫的個性看,他很可能會趁著我們與馬騰作戰的時候襲擊石城,鎮守駐防的重任、安定四萬居民的性命我就交給義兄了。」明晰清澈的眼神落在馬超身上,眾人的眼光也落到了馬超身上。
馬超目光閃動,臉色變了幾變,最終長歎一聲:「好,就讓我看看張橫到底有多大的膽子。」
吳晨點了點頭:「嗯,有義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這次出征以突襲為主,五千騎兵應該夠了,王樂、董愈,屯田的事情不要耽擱,今後我們是否有實力統一涼州,屯田成不成功要占很大的關係,決不能小看了。」
王、董二人立即站了起來齊聲應是。
「段正,你才從小安定遷過來,還是休息一段時間的好,你的三千神行軍暫時由義兄統領移師石城,安定剩下的兩千人由你負責。」
段正呆了呆:「我們從小安定到這裡已經兩天了,公子不如讓我出征吧,總是看守大營,我這把老骨頭都要長蛛絲網了。」
吳晨轉過臉看著徐庶:「徐大哥,你說呢?」徐庶心知肚明這是吳晨送過來的人情,當即答道:「馬騰軍中臥虎藏龍,這次我們主動出擊還不知道會遇到哪些事情和哪些人物,段將軍勇猛過人,有他同行,我們就多一分勝算。」吳晨點了點頭:「徐大哥說的有理,段正,這次就任你為副帥。」
段正大喜:「多謝公子。」又看了看徐庶,深作一揖:「多謝軍師。」徐庶也回了一揖:「段將軍太客氣了。」
沈思臉上帶著微笑,心中暗想,點將不如激將,吳晨這種激將法作得點滴不漏,沒想到分別只一個多月,吳晨是越來越厲害了。
「沈主薄,我走了之後,由你暫代太守之位,這一個半月,小安定那些事情主薄打理的井井有條,這次全部移到大安定也做得不漏絲毫馬腳,大安定的事情也只有托付給主薄我才放心。」
沈思站了起來:「呵呵,我做了一輩子的主薄,現在終於右遷,實是高興之至。」
吳晨微笑了起來:「嗯,那就全賴沈太守了……唔,外邊怎麼這麼吵?」幾個親兵跑了進來:「公子,安定以前的將軍全來了,說是一定要見公子。」
吳晨看了看眾人含笑的臉,輕輕點了點頭:「讓他們進來吧。」
王樂站起來:「公子,他們一定是想來當官的,不如我們迴避一下吧!」
吳晨搖了搖頭:「嘿嘿,拚命的時候輪不到他們,享福的時候就都來了,你們給我忍住了,一會兒發生什麼事都不准插嘴,否則軍法處置。」贏天嘎嘎大笑:「大哥,你又要嚇他們啊,他們裝咳嗽的樣子真的很好玩啊!」
吳晨搖了搖頭:「不是嚇他們,現在是治他們,否則拚命的時候見不到他們的影子,享福的時候倒是來得比誰都快,這種人不治一下,不能震軍威。王霆,你去把韓至從牢裡提出來。義兄,今天就讓他們開開眼界。」
馬超心裡正鬱悶,聽吳晨一說,薄薄的唇瓣慢慢翹起,眼中寒芒不住閃動:「嘿嘿,這次會讓他們終身難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