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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 浪仔進門【今日新更】 文 / 煙色慾望

    169.浪仔進門

    「別這樣說!」吳杏兒止住她,語言帶著心酸的感慨:「從達官貴人到庶民百姓,狼狽為奸臭名遠揚的人多著呢!要說高尚,我難道比你們高尚?可我們雖然做過一些卑鄙事,卻有自知之明,比起那些臭不可聞、卻還要向別人大講精神文明的人來,我們強多了!鍾潔,」她深情地抓住姑娘的一隻手,「我們不但是朋友,更是兄弟姐妹呀!寧可失去南方,也決不能失去你們!我對力哥也是這麼說的。」「力哥怎麼回答?」鍾潔小心地探問,她猜得到劉力霸的打算,她只不過想在吳杏兒口中得到證實。

    一縷苦笑爬上吳杏兒的嘴角:「他說他自由慣了,也不懂集團到底怎麼幹。他說他最多就是當干股東,一般還是走他過去的道路,但南方有什麼事,吱一聲就行,他保證出面盡一份股東的責任。\可你必須留在公司,你能幫我,這是力哥的意見。」

    鍾潔埋著頭,再也沒有多說。

    「好了,」吳杏兒下了決心,「股份按尚子真的建議均分,尚子真、力哥、你,你們各佔二十。」

    「可是吳姐——」

    「噓——」吳杏兒一隻食指按在唇上,阻住鍾潔的插言,「這事到此為止。哎,」她轉移著話題,「你與余先生的接觸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鍾潔的情緒馬上低落下去:「應該叫作『騎虎難下』吧,余斗方一直以為,我是因為幫遠方幹事不力才被炒了魷魚,心中過意不去,口口聲聲要給我幫助。\而我一直不能向他聲明自己是南方的人,因為只要一吐露真象,我過去在余老頭面前的作為就會被看穿,嗨,余老頭不是蔫老頭,精明著呢。我著急的是不能明目張膽地拉他與南方合作,而為了應付,還要時刻在他面前演戲。」

    吳杏兒沉思片刻:「這齣戲演到這個程度,看來只有硬著頭皮演到底了。好在他不會在海南呆多久,等他走了,就一了百了。但你在余先生那兒,還是要警惕藍姬的動向。」她堅決地捏了一下拳頭,「一句話,我們得不到的東西,其他任何公司可以得到,但藍姬一定不能!這口氣,我們一定要爭!」

    「是,」鍾潔來了精神,「阿sir!」

    下午,鍾潔在海口的家中化妝打扮,她接到了余斗方的電話,晚上要陪余先生一起去海口劇場觀看一出潮州戲。\

    門上傳來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誰?」鍾潔坐在梳妝台前不想動,放開嗓子大聲詢問。

    沒有回答,仍是不溫不火戒驕戒躁地敲,平緩中透出一股倔強。

    「我操你老母!」鍾潔惱火的低嚷,極不舒服地過去打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賈勿虧。

    「你?你又來幹什麼?」鍾潔微微一驚。

    賈勿虧滿面春風,一臉笑容:「老公就不能來看看老婆?」

    鍾潔白了賈勿虧一眼,轉身退進房間,重新坐在梳妝台前,繼續收拾打扮。\

    「是不是你那老闆又要照顧我生意,」她拿腔捏調地說,「讓我再給你們做一次害人的公關啊?」

    賈勿虧輕輕掩上門:「開窗對曉鏡,當戶理紅妝。這時候收拾打扮,敢情是有什麼約會?」

    「呵,成京片子了,『敢情』了?滾你老母的!我這時候不打扮怎麼來得及?一到華燈初上,我就必須上街招攬生意拉客人!」

    「今晚就別出去了。」賈勿虧把公事包扔在沙發上,站在鍾潔背後,雙手嘗試著撫住她的肩頭。「我們兩公婆兩年沒單獨團聚,今晚呆一夜好嗎?」

    「你他母的必須付我的錢。」鍾潔身體沒動,但語言冷得令人心緊,惡狠狠地向賈勿虧刺去。\

    賈勿虧今天心情格外愉快,他只輕輕一笑:「老公過夜也要收錢?」

    「有錢的才是老公。」

    「要錢嗎?這好說。」賈勿虧轉身打開公事包,摸出兩疊鈔票放在梳妝台上。

    鍾潔半天沒喘過氣,百元一扎的大鈔,分明是兩萬塊呀!姓賈的當真發了大財啦?

    「這是你陪余斗方去三亞的報酬,」賈勿虧說得輕輕巧巧,「我幫你領來了。」

    鍾潔表情更加茫然:「我不是中途擱擔子跑了嗎?你們老闆還會給我工資。」

    「管他誰給的,你收下就是了。」賈勿虧果然是口氣不凡,「你跑了沒什麼,我可遭了大罪,哈,老闆以為是我威脅了你,賞了我一記重重的耳光。\」

    「哈哈哈哈!」鍾潔拍起手來,「你們老闆真夠哥們兒,知道對你這種人,必須經常進行奴化教育。」

    賈勿虧被嘲弄得臉上有點掛不住,連忙扭轉話題:「藍姬想請你去遠方工作,你覺得如何?」

    「當公關?我他母才討厭呢!既然都是做勾引男人的事兒,給別人打工不如給自己打。」

    「不去也好。藍姬這次被圖大逑騙了二百多萬,日子很不好過。」

    「圖大逑沒那狗膽,」鍾潔記起吳杏兒的分析,「借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騙老闆。」

    「你瞭解圖大逑?」

    「總有人瞭解。\」

    「是吳杏兒?」不知怎的,賈勿虧竟緊張起來。

    鍾潔見他神情大異,知道他對吳杏兒心存餘悸:「哈!」她更得趁機唬弄他,「要說是賈勿虧干的,這還能讓她點頭。圖大逑她瞭解,即使有賊心,也沒那份賊膽。」

    「她是信口雌黃,她憑什麼懷疑我?」

    鍾潔靈機一動:「她說這次騙子使用的手法,與你那次騙局如出一轍。」

    「這這這……」賈勿虧緊張得在屋裡胡亂踱步,一下又鎮靜如初,「圖大逑把分得的髒款存在銀行裡,」他微笑著,「已經被檢察院查了出來。再說,只有他才有作案動機,他想與藍姬結婚,藍姬沒答應,他懷恨在心,就幹這種事。\」

    「那也是你教的,你是教唆犯。」鍾潔不讓賈勿虧平靜,她要看他著急。

    賈勿虧果然又急:「我為什麼要教他?我們兩個是水火不容的情敵!」

    「情敵?」鍾潔一怔,爆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狂笑,「好詞兒,情敵!哈……」

    「你發什麼神經?」賈勿虧慌張地搖著她的肩。

    鍾潔好不容易止住笑,手指賈勿虧,瞪起杏仁眼,「說!就你,憑什麼能與圖大逑爭風吃醋?憑嘴、還是憑手?」

    出乎鍾潔意料的是,賈勿虧聽懂了她所指為何,卻並不羞惱,臉上反而洋溢出躊躇滿志的的得意。\

    「你不是知道『士別三日應當刮目相看』,」賈勿虧說,「我早已不是過去的我。我現在不僅舉而能挺,鋌而能堅,並且堅還能持久。」

    鍾潔跳起身,與賈勿虧拉開距離:「你他母的那東西換成人造的了?」

    「原裝貨。不信當場試一試。」

    說著話,賈勿虧臉上蕩起紅潮,一步步走向鍾潔。

    「少來這一套。」鍾潔抱胸冷笑,「你如果不想在海口和瓊州被人用刀子閹了,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

    賈勿虧臉上的紅潮消褪了,他歎了口氣,規規矩矩地遵令不動。「芬妹,我今天來找你,是想給你說……」

    「有屁快放。\」

    「如果我們兩個開一家公司,我們能贏盡天下所有對手。」

    「晚了,我們倆,不是合夥開公司的問題,是何時上法庭去正式辦離婚!」

    「別別別,你千萬不要這麼想,」賈勿虧搖著雙手阻攔,「原先是我對不起你。我一輩子都在悔恨。芬妹,你要真的厭倦了漂泊,我們就一起回老家。」

    「回家?」鍾潔向天嗤笑,「你有錢養我?你不會把我又送到局長床上去換官、換錢?」

    賈勿虧笑了:「芬妹呀芬妹,你總是拿老眼光看人……」他的神情突然變得非常嚴肅,「芬妹我不蒙你,我已掙了很多很多錢,即使下半輩子,我們什麼都不做,我也會讓你在富裕的環境中,愉愉快快地過一生。」

    就在這時,忽然響起一陣手機的聲音,兩人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來看,才知道是有人在呼賈勿虧。

    賈勿虧掛了電話,用鍾潔家的座機活了過去,沒說上兩句話,臉上忽地赫然變色。

    「請等等。」他擱下話筒,轉臉向鍾潔,「對不起芬妹,實在對不起,這個電話,我,是不是請你去臥室裡等一會幾,我、再給你一萬塊錢……」

    鍾潔直盯盯地看住賈勿虧。我操他老母,她暗暗納悶,什麼狗屁電話這麼神秘,該不是向香港黑道出賣國家機密、或者是販賣海洛因?

    「好吧,」她讓了步,「看在錢的面上。你他母快點,我也經常有人打電話請我吃飯。」

    可一關上臥室門,她就迅速輕捷地拿起床頭櫃上的電話,賈勿虧不知道臥室裡還有一部串連機子,對賈勿虧這類沒有道德的人,她也不用遵守什麼「竊聽私人電話違法」這類規章。

    「喂!」賈勿虧聲音雖然壓得很輕,還是遮不去那一絲明顯的恐懼,「我不是讓你們躲遠點嗎,怎麼反而跑到海南來了?」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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