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婦人醒
真是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王婷婷一番話使這個剛才還蠻悍無比的婦人如同悶棒劈頭,涼水噴臉,猛然醒悟,頓時嚇得臉青面黑,心驚肉跳。她連忙問女兒知不知道爸爸現在在哪兒。
「我剛從廣州趕來怎麼知道?出去這麼幾天都沒消息,說不定……」王婷婷鼻子一酸,趕緊低下頭。
王婷婷倒不是故意嚇唬當媽的,她的確是剛從廣州來,不知父親下落,真心實意地在傷心著急。
常言說頭髮長見識短,這話一點兒都不假,女兒一哭,婦人越發失去主見。婦人文化不高,只讀過小學,六十年代初進街辦工廠當工人,七十年代未工廠停產便一直呆在家中。\
年青時頗有幾分姿色,嫁了王海龍這樣一個大學生。但她生性潑辣,爭強好鬥,凡事總要爭個上風才是,從小就被街坊稱為帶刺美人。多年來,她不讀書不看報,看電視不看新聞聯播只看家長裡短的肥皂劇,基本與社會的時尚和流行脫節。
隨著王海龍經濟情況的好轉,她後來更是肥皂劇也不看了,整天沉湎於麻將桌上,為「築方城」事業傾盡畢生精力。婦人打牌,屬於小賭怡情,王海龍沒有干涉也不敢干涉。故而這一家多年來都是平平和和,風浪不驚,不料現在突然間禍起蕭牆,一個安定團結的家庭頃刻變成狼煙四起的波黑戰場,丈夫落荒而逃,女兒含淚傾訴,她這才幡然醒悟,大呼後悔。\
婦人「啪「的一下拍腿而起,要去海口辦事處求同事趕快尋人,她這才意識到王海龍才是一家的支柱,如果他沒有了,那什麼都完蛋了!王婷婷嘴巴一癟,鍾潔勸她時說的道理又借她的嘴流瀉出來:
「找他們?他們巴不得爸爸死無葬身之地,他們好取而代之,副主任當主任,辦事員當副主任,一個動,動一串,人人都有陞遷,你想他們會替你著急嗎?倒是南方公司是本地企業,人熟地熟,又與爸爸有生意上的情誼,尋他們幫忙才是最好的上上策。可現在,人也得罪了,現在怎麼向人家求情?」
「哦?那怎麼辦?對了!那你去呀,」婦人臉上好不著急,「你沒得罪他們,求他們看在爸爸過去與他們合作的份上,千萬幫上這一次。\」話說及此,這數天前還強悍無比的婦人眼裡已有了水霧。
王婷婷想了一下:「我可以去找南方的人,但你必須保證,爸爸回來後你不再與他打鬧,也不准以後再找哪個姓吳的經理什麼事情。」
婦人連聲發誓,說現在知道原來是上了人家的當,犯了大錯誤,今後一定痛改前非,決不再做蠢事。
「還有,」王婷婷乾脆把鍾潔教的底子悉數抖落,「聽說爸爸的公司,因為你的原因已經要撤銷爸爸的駐海南辦事處主任之職,只是還沒正式發文,你馬上給廣州打電話找領導說明情況,承認先前的一切都是你的失誤,請他們不要給爸爸任何處分。\」
聽說要處分老公,婦人一下就恢復了蠻悍的模樣:「我看哪個敢動我老公的位置,我不鬧他個人死馬發瘟我不姓潘!」
「你鬧誰呢?」女兒漫不經心的輕輕一句話,把婦人釘在原地。「你鬧你自己倒是可以!人家也是根據你自己的請求作出的決定。不能鬧,要好好說,檢討自己是上了壞人的當,說爸爸是正常應酬,是為了工作,他並沒有絲毫的錯誤。」
「好好好,對對對對。」婦人把頭點得像雞啄米,此時已對女兒的話言聽計從。\
王婷婷這才趕到吳杏兒的家中,把母親這邊的情況一說,聚在吳宅中的南方諸人才鬆了口氣,集中精力考慮如何尋找王海龍的事。
尚子真的話最有道理:「王海龍肯定不會走遠,」他說,「他一定還在海南島,像他這樣精明又成熟的人,做事一定是有穩妥的計劃的。他必須探聽風聲呀,必須等到最後的結局,才好確定自己下一步的行動,所以他一定沒走遠,只要以王婷婷的名義去海南省電視台發個尋人啟事,事情就會有答案。」
眾人同意這個建議,於是鍾潔拿上一筆錢去海口電視台,發了尋人啟事。事情完全如尚子真所料,當天晚上,王海龍在三亞看到電視播出的尋人啟示,立刻給家中打電話,王婷婷一直守在電話機旁,鈴聲一響便馬上應答。\
「啊,婷婷嗎?我是爸爸。」王海龍的聲音滿含淒楚。
王婷婷驚喜萬分,顧不上囉嗦,連忙簡要地把事情的最新轉折性發展講述一遍,然後叫到:『「爸爸,媽媽就在身邊,她要給你說話。」
「老王……」
婦人拿起聽筒,只叫出一聲,就失聲痛哭起來。多少年,外貿工作一直是被人羨慕的職業,婦人在左鄰右舍面前,從來都是挺直腰桿走路。特別是隨王海龍到海南以後,頭上多了一頂主任娘子的桂冠,更覺妻隨夫貴,風光榮耀。
這次聽了賈勿虧的挑撥,尤其是這男女之間的事,她的自尊心嚴重受挫,便不分青紅皂白輕信讒言,要把王海龍鬧得今後即使在大街上見了女人都要避之不及。\她的出發點,是要永遠保住自己的位子,結果事與願違,到頭來反而把自己主任娘子的桂冠都差點鬧掉,丈夫也差點失去,她怎麼不感到後悔莫及、悲切萬分?
到現在這個地步,什麼也不用說了,老婆的痛哭流涕說明了一切,王海龍在電話那頭長吁一口氣,不知是感到了輕鬆還是感到了無奈,或者是其它的什麼滋味兒。
第二天一早,王海龍乘班車回到瓊州。
南方公司的人得到消息,再聚在一起開會。\尚子真認為,婦人既已認識錯誤,再說她本來就是受人指使蠱惑的,隨意現在我方就應高姿態一些,趁婦人隨女兒去廣州總公司為夫請命之前,去做一次禮節性的拜訪,以徹底消除前嫌,使婦人心情愉快,面子上又能下得了台,這樣她的廣州之行一定能功德圓滿。
這個合理化建議得到鍾潔雙手贊成,吳杏兒也點頭首肯。然而一想到要去同那位曾經惡毒侮辱過自己甚至還指使爪牙差點扒掉了自己的上衣,使自己露出來白生生的米米的女人握手言和,一時間她感情上接受不了。
「我暫時就算了,」她猶豫著對鍾潔說,「你和尚子真兩人去好不好?」
「不行不行。\」
尚子真和鍾潔異口同聲地反對。
尚子真認為,這事誰也不能代表,除了吳杏兒,任何人去了都失去實際意義。因為她才是這個事件的核心人物。
「吳總,你不能從個人恩怨出發,」尚子真誠懇的說,「要顧全大局。現在正是雙方和解的最好的時機如果不趁熱打鐵把這個疙瘩解開,永遠都是個疙瘩,永遠給南方的出口生意蒙上一道陰影。」
「對,」鍾潔也在一旁幫腔,「讓尚子真陪你去,以他的考慮事情周全來說,決不會有什麼閃失的。」
「怎麼說到我來了?」尚子真吃了一驚,「無論怎樣,也該你去陪吳總啊。\你是公關經理,能說會道,我笨嘴笨舌,去幹什麼呀?」
吳杏兒覺得尚子真的話有道理,公關經理,此時不出面,何時才出面。更何況,兩個女人在一起,也比一男一女在一起方便,再說,那尚子真喝她之間不是還有那麼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嗎,有時候弄的貼的太近的話,容易尷尬。
鍾潔的神態卻是一本正經:「我說吳姐,就讓尚子真充當你的男朋友,不是更會打消對方的顧慮嗎?她一看你都是有男人的人了,怎麼還會勾引她老公呢,一定就什麼誤會都沒有了撒。」
話音一落,吳杏兒和尚子真都連連搖手。吳杏兒是真心覺得荒唐,這成何體統,讓尚子真演起了男朋友?而尚子真卻是因為鍾潔的話正打中他的心病,面子上不好表現出來什麼,只好用反對來掩蓋內心的激動。
鍾潔嘻嘻一笑:「這有什麼不得了呢?你就是扮個男女朋友嗎?又不是讓你們真正的做那男女朋友之間的那事兒!嘻嘻嘻!還不是為了工作?人家地下工作者,不也常常假扮夫妻送情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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