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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五章 多丟仔 文 / 煙色慾望

    5.多丟仔

    「多丟仔」的老爹,也就是裘有勁的老泰山,帶著他的女兒,他們乘車轉船地趕到學校,一老一少把個理工學院鬧得如有千軍萬馬同時作戰,好不熱鬧。「多丟仔」晚上要與老公同床共枕,並且還要像在家裡一樣的在床上做夫妻運動,學校那單薄的小床怎麼能經得起她那壯實的身子在上面可著勁兒的折騰裘有勁,直把張小床在每天半夜裡搖晃的像一隻飄零在大海中的小船,晃晃蕩蕩。更叫人叫絕讓那些同寢室的男生們睡不著覺,血液加速流動的是,這「多丟仔」不知在哪學會了叫,可她學的是純粹的山野叫法,就像唱歌中的通俗唱法一樣,和野貓叫春的聲音差不多,卻比野貓的聲音宏亮多了。每夜一爬上裘有勁的身子她就開始大呼小叫還故意拖長尾聲,有時候還能別出心裁的在某個激情處將聲音打個別緻的彎兒,弄的挺像被做的很舒服的樣子,床外邊的那些人聽起來很像那回事。

    一到白天,「多丟仔」故意敞胸露懷,晃蕩著豐滿的奶子,在裘有勁的男生寢室張狂進出,把一屋子同宿舍的男生嚇得一個星期不敢跨進小門一步。早上起床女人還有拿手的武器,逼著裘有勁端著臉盆去公共盥洗間洗滌盆子裡,裝著多丟仔染有月經血的花內褲,引的一個公共盥洗間充滿了好奇怪異的目光。

    原始的戰鬥手法起了大作用,校園內曾對裘有勁有好感的女生,一時間都對他避之不及。從此,裘有勁無論是大學期間還是分到廣東省建行工作之後,面對著廣州花花世界中的如雲美女,他都半闔眼瞼,絕不敢存一絲非份之想。「多丟仔」的厲害和潑辣讓他此生難忘。參加工作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菲薄的工資,把老婆孩子接進城,吃住一塊,朝摟夕擁。

    後院雖然沒有起火,但內心深處,裘有勁對文化懸殊的平庸家庭,再也泛不起一點愛的熱情。

    如今,三個孩子長大成人,該工作該讀書各有前程,可老婆仍在防賊一樣防著老公的變異。她人在家中坐,腦子裡自編自導的桃色案件卻洋洋灑灑,汗牛充棟。她在床第之間向丈夫尋恤鬧事,經常是一上床,先扒下裘有勁的內褲,把他的那個東西顛來覆去的擺弄,仔仔細細都的檢查,捕捉他「亂搞」的證據,並想方設法的盤問裘有勁一些很直接的問題,諸如:你這根棒棒怎麼今天不是那麼回事了?是不是今天和哪個女人搞過了呢?老實交代!。

    常常弄的裘有勁哭笑不得。這還不算嚴重的,更讓裘有勁難受的是,每天回到家不管多麼累,一上床「多丟仔」就會在扒完他的內褲,檢查完他的「武器」之後,開始主動撫弄他,到一定可以戰鬥的狀態了,就騎到他身上,也不管他願不願意,撥正位置坐進去就開干。不把裘有勁搞的精疲力竭誓不罷休。她對裘有勁是這樣說的:「俗話說餵飽的狗兒不偷吃,我就是每天給你喂的飽飽的,讓你出去不對別的女人有想法,即便是你想搞,也讓你沒精力,硬不起來搞不進去!」裘有勁在她的這個政策下被弄的苦不堪言,不知道是幸福呢還是受罪。

    有時候,「多丟仔」心血來潮還跑到辦公室去砸門撬鎖,對裘有勁辦公室裡的抽屜搞突然襲擊,以繳獲「壞女人」勾引老公的情書。裘有勁臉色蒼白,平日正常地與女同事說話,眼光也東溜西瞅,極像窺測暴動方向的境外反恐怖分子。

    萬般無奈之下,裘有勁只得多次申請,終於以「支援基層」的名義調到了瓊州市支行。市支行離省行不遠,滿打滿算只有十多公里,每天晚上須乘車回家。這樣,既可躲開老婆的跟蹤盯梢,又不至於太過遠離更使老婆猜忌。

    他就想斷絕與老婆同床共枕的念頭,不是不想幹那事兒,哪個男人不想幹那事兒呢?只是看要和誰幹了,年輕貌美的女人,哪個男人都夢寐以求的想幹哩。可是對「多丟仔」他實在是沒有興趣干,一看到她鬆弛的皮肉,像兩口空空的面布袋一樣垂在胸前貼在肉上的癟奶子,他就厭惡得直要背過氣去。但「多丟仔」不放過她,她愈漸旺盛的性慾和她的「喂飽不偷嘴」政策,使他每隔幾晚就像要死去一次。

    瓊州市支行的人對新行長的情況不甚瞭解,理所當然地認定他是一位時代的寵兒。在人前,他保持著一個正直正派領導的光輝形象。而一到夜靜更深,一人舉盞獨酌,那滿腹的辛酸與惆悵,往往就化作兩滴清淚,彈於冷月和西風。

    裘有勁的故事講完了。

    吳杏兒腦袋半垂,姿態撩人,感觸良多。但她能說什麼呢,她被上司的不幸遭遇深深打動。可這種家庭的恩怨情仇,她又幫得上什麼忙呢?她並不認為她能為裘有勁做些什麼。

    「沒想到,」她囁嚅著,「你有這麼坎坷的經歷……真難為你了。」

    「是的,」裘有勁語調低沉,「我從來設對任何人講過。只有今晚,對你說了出來。」

    「這,是……說出來也好,心裡會好受一點。」

    清純的吳杏兒被裘有勁的信任感動,但再也找不出更多的話來安慰他。

    「我有時真恨自己無能,當初他們懷疑我是陳世美時,我為什麼就不一狠心,找個別的女人睡了,真的當個陳世美呢?為什麼還要捧著這顆無法嚥下的酸果,繼續啃下去呢?」

    「現在,你還是可以選擇離婚呀!」

    一口說出這句話,吳杏兒才大吃一驚,這不是公然破壞別人家庭嗎?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她一個女下屬怎麼可以過問,弄不好,被人當成插足他人家庭的第三者,你就是渾身有嘴也說不清,那時後悔也都來不及了。況且,在這樣一男一女獨處的環境,又對蠢蠢欲動的裘有勁,這樣的話,很容易使他有某種誤解。

    「不過我想,」吳杏兒又張開兩片兒紅嘟嘟的誘惑濕唇搶著說話,用婉轉的聲調,來清洗剛才的挑唆嫌疑。「師母一定是不同意離的,裘行長,你只有好好維護你的家庭。」

    「不行,我已經受夠了。」

    「……那你不怕……」

    「怕什麼?就是身敗名裂,也比現在強一百倍。」

    吳杏兒的話還沒說完,激動不已的裘有勁已一口打斷她,「什麼名譽地位金錢財物,我統統放棄,我想一個人跑得遠遠的,越遠越好,到沒有一個人認識我的地方,重新開始……憑我的能力,找個職業打份工,謀食餬口絕對不成問題。你相信嗎,杏兒?」他眼巴巴地望著她,似乎她是他唯一的知音,是他的紅粉知己。

    「你確實有能力重打天下。不過……」

    「不過什麼?你以為我在誇海口?」

    「不不!只是我以為……」

    「我為什麼至今未這樣做?」裘有勁不管不顧,只按著自己的思路往下說,「不是狠不下心,關鍵的關鍵,是沒碰到一個值得我放棄一切,而她又肯跟我走遍天涯海角的女人!」這才是裘有勁真正想對吳杏兒今天晚上說的話,他想他需要的是吳杏兒這樣的女人,她太漂亮了,太有風韻了,既有少女的清純又有少婦的成熟香味兒,他想睡她。

    吳杏兒像突然受了一擊,血流加快,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裘有勁的這句表白,在同是經歷過男女之事夫妻之歡的她聽來,意思是再明顯不過了。

    裘有勁顯示出少有的激動與浮躁,梗著脖子,像一隻伸長了脖頸吃食的大鵝,雙手神經質地揮舞,發著對生活對命運的刻骨銘心的抱怨。

    「我們這一代究竟得到了什麼?」他忿忿不平地對著吳杏兒,彷彿她是高居法庭的**官,他正在等待她的評判一樣。

    「媽的,什麼都被耽誤了!」他反常地吐出一句粗話,「說愛情,愛情的花季早已彫謝。說青春,青春已經飄離。像我這種年齡的男人,能在哪裡高山流水覓知音?做夢!年輕一代的未婚少女,與我們整整隔著一個時代,沒法心靈溝通。而與我們有著同等經歷的女人,早已名花有主,乾坤大定。該睡誰的床就睡誰的床上去了哩!天茫茫地茫茫人海茫茫呀,我苦苦尋覓的人兒,她們究竟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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