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應該追不上我們了,先歇息一下吧!」
溶洞裡,月虎氣喘吁吁,神情略微疲倦的放緩了腳步,對楚皓仁說道。
她身上的衣服少得很,在這種極其森寒的地方,還需要催動血脈提升體溫,用來抗衡溶洞裡的寒氣,太耗費精力。
裂雲山內部的溶洞確實太冷了,這裡的寒氣極其精純,楚皓仁修煉的是世界之樹功法,能夠吸收世間的一切自然氣息,本來這麼精純的寒氣很有利於他修煉,可這麼徹骨的寒氣被吸納進體內,固然增強了自然之力,可他的身體也受到影響,變得陰冷。
幸虧楚皓仁肉身強橫,氣血旺盛,在用外方內圓吸納寒氣補充自然之力,同時催動自然之力流轉全身,勉強能活絡氣血,化解寒氣的影響,可這樣一來,比閉關修煉還累人。
楚皓仁看了眼細眉緊鎖,呼出道道寒氣的月虎,便停下腳步,從雷光袋裡取出兩顆丹藥,分出一顆給她,「這是玄級丹藥火陽丹,能夠為你抵禦寒氣入侵。」
聞言,月虎眼睛霍然一亮,連忙把火陽丹接下吞服。
感受到體內升騰起一股熱氣,渾身的寒氣漸漸消散,月虎心緒平靜下來,觀察了下溶洞的情況,道:「我還不知道裂雲山的山腹裡居然有這麼多的溶洞,現在我們怎麼辦?也不知道這溶洞通到哪裡去!」
見她恢復了冷靜,楚皓仁心中點頭,服下火陽丹,盤腿坐下恢復力量,平靜的道:「既來之則安之,嘯狼族的人想要追殺我們,同樣困難,我們先休息一下,穆藥師已經出發了,最多一天時間,射虎族就會得到消息,我們只需要在這裡待上兩三天,等射虎族過來就好。」
聽楚皓仁鎮定自若的說著,月虎臉龐上閃過一抹異色,點頭贊同了他的話,也在旁邊坐下,突然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區區一名藥師罷了!」
楚皓仁正默默施展世界之樹功法,聽月虎發問,眉毛聳動了下,輕描淡寫的回答。
月虎卻是輕輕搖頭,目光炯炯的盯著楚皓仁,「我雖然出自野蠻人族,可也知道人類藥師的大概情況,他們絕沒有你操縱植物的奇特能力,而且你出手很大方,玄級丹藥隨手就能大把取出,你肉身強橫,遠不是普通人可比,這都很奇怪,你是精靈族的麼?你真的與本族長老菱貅沒有關係?」
楚皓仁忍不住浮起了無奈的笑容,淡淡的道:「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是精靈,也不認識什麼菱貅長老。藥師有很多種,我專研的藥物只是針對植物罷了,何況,我出自鬥氣家族,藥師在人類世界又是個很有油水的職業,而我這人又不是小氣吝嗇的人……不管如何,你用不著大驚小怪,我只是普通人而已。」
聽楚皓仁這一番解釋,理由雖然牽強,可也算是過得去,月虎心裡還有些疑惑,可也沒有刨根問底,她默然了一會兒,俏麗的容顏上滿是黯然神傷的神情,歎道:「那麼,你為什麼要幫我?當時你完全可以與穆藥師乘坐獨角神鷲離開這裡,返回人類世界!」
聞言,楚皓仁情不自禁的挑了挑眉毛,從容的說道:「我已經說過,特堅是我殺死的,我不喜歡把麻煩留給別人,自己拍屁股走人。」
月虎古怪的注視著他,好半天才自嘲的笑了笑,喃喃道:「我一直以為人類都是狡猾奸詐,唯利是圖的,沒想到還有你這樣的人。」
「呵呵,多謝月虎小姐另眼相看!」
聽到這一句頗有讚賞意味的話,楚皓仁不禁暢快的笑了起來,被嘯狼族追殺的鬱悶也拋到九霄雲外,同時,默默聯繫了下枯心血梅靈念,知道枯心血梅還在恢復之中,想要完全恢復,施展凌寒傲霜訣,沒有三五天不行,心中清楚,現在只能靠自己了。
月虎的眼眸裡泛出一抹異樣的眼波,接著緩緩說道:「特塔是特堅的叔父,一品狂戰王,還是個蹩腳的巫師,如果他親自出手追殺我們,我們很難逃出去!」
楚皓仁眼眸一閃,沉思道:「以目前的情況看,特塔只是派出他的手下,並沒有親自出手,如果特塔像這次一樣用巫術推算出我們出現的地點,我們再怎麼逃也無濟於事。」
月虎搖頭道:「巫術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施展的,就算是鳩螌這樣名副其實的巫師,也要耗費自身精血以及大量精力,而且推算的結果也未必準確無誤,像這種未卜先知的巫術,更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動用的,特塔只是個蹩腳的巫師,他一個月內能施展一次巫術就不錯了,而且施展之後,他本身的氣血消耗巨大,戰力銳減,需要靜心恢復。我想,這也是為什麼特塔沒有親自追殺我們的原因。」
原來如此,楚皓仁暗暗點頭,巫術固然強大,條件也是很苛刻,難怪就連鳩螌在施展巫術推算了一次後,沒有再次動用巫術,若是他用巫術推算一下天壁崖的情況,自己等人恐怕早就死了。
楚皓仁放下心來,便也不在與月虎交談,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修煉當中,這裡的寒氣非常精純,非常適合他吸納,增強自然之力。
月虎便也找了個地方坐下,默默修煉,休養生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陡然的,周圍響起一陣轟隆隆的聲響,好似地震,整個溶洞都不停晃動起來,岩石簌簌落下,溶洞搖搖欲墜。
楚皓仁與月虎同時從修煉當中驚醒,霍然睜開眼睛,警覺的張望四周。
突然間,楚皓仁感應到了什麼,目露精光,迅速飛身貼在旁邊的岩石上,側耳傾聽。
月虎俏臉肅然的起身,條件反射的抓住腰間的戰斧,準備隨時戰鬥。
傾聽了一陣,楚皓仁突然臉色一變,轉身抱住月虎,閃到一旁。
「轟隆!」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溶洞的巖壁突然破裂開來,土崩瓦解!
巨大的衝擊力,使得楚皓仁與月虎身不由己的在溶洞裡滾了好幾圈,天旋地轉,彷彿溶洞崩塌一般。
這一番變故發生的時間極短,聲響漸漸消失,溶洞裡又恢復了平靜。
楚皓仁抬起頭,目光警惕的掃射,突然瞧見一拳的距離,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正充滿驚疑的注視著他。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正壓在月虎的身上,兩人臉貼著臉,陣陣急促的呼吸噴在對方的臉上。
在如此近的距離下,連對方正在加快的心跳似乎都能感覺到。
楚皓仁的左手,正尷尬的按在她那纖細裸露的小蠻腰上,肌膚光滑,富有彈性,而右手不偏不倚,緊緊抓在她那挺翹滾圓的香~臀上,月虎修長的**,纏住了他的大腿,兩人正以一種相當密切曖昧的姿勢纏在一起。
「咕嚕~」
楚皓仁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心跳有些加快,當發現月虎望著他的目光變得異樣,他頓時尷尬的臉頰微紅,慌忙鬆開了手掌,迅速的跳起來。
見楚皓仁如被蟄了一樣,神情慌亂,月虎不禁撲哧一笑,悲傷憤怒的心情也化解了些許,抹掉臉頰上幹掉的淚痕,站起身來,黑白分明的眼眸看向楚皓仁,明顯流露出一抹異樣的情緒。
月虎本身就是個性獨特,充滿了野性和誘惑力的少女,相處這些天,兩人之間有了很多的瞭解,在剛才那種曖昧的狀況下,雙方說不動心是假的。
可要讓楚皓仁主動去做些什麼,他卻是沒有那麼厚的臉皮,而且,他心中還有蘇雪妍與楚佳馨。
相對於楚皓仁的尷尬,月虎就開放坦然多了,野蠻人在感情方面,就是熱烈奔放,敢愛敢恨,沒有那麼多的顧忌和忸怩。
「咳咳~」
楚皓仁尷尬的咳嗽了兩聲,轉頭看向破裂的巖壁,身軀頓時劇震。
此時,就見那破裂的溶洞巖壁上,正裂開一個大洞,一個巨大的生滿鱗甲的褐色頭顱從那巖洞露出來。
巨大頭顱上鑲嵌著兩團巨大如拳頭的獸瞳,充斥著血絲,冷冽如冰光,瞬間落在楚皓仁與月虎的身上,巨大的鼻孔中噴出道道粗大的白色寒氣,溶洞裡的氣溫本來低,現在更加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