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皓仁沉默了片刻,長歎了口氣,「雪妍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把紙條揉碎,楚皓仁穿上了衣服,這時發現體內的自然之力似乎發生了些許的變化,好像實力無端的增強了幾分,精神也異常的飽滿,幾乎要達到九品圓滿境的巔峰,有隨時突破到破芽期的徵兆。
楚皓仁達到九品圓滿境不久,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睡一夜之間有這麼大突破的情況。
難道是昨天晚上?
楚皓仁很快聯想到了什麼,當即恍然大悟,是金玉露的作用。
雪妍昨晚順利突破到九品,我雖然不修煉鬥氣,可這東西中的某些物質也對我產生了些許的影響,促進了我自然之力的提升,當然,效果顯然不如鬥氣,否則很可能幫助他突破到斗師。
明白過來後,楚皓仁表情有些怪異的搖頭笑了笑,金玉露實在是詭異古怪的邪物,竟然真的能靠做那種事提升修為。
隨後楚皓仁又想起了昨晚的纏綿,第一次的經歷,是所有人都記憶深刻的,楚皓仁也是,想到蘇雪妍在身下婉轉承迎的誘人模樣,他都忍不住產生了衝動,回味無窮啊!
回味了好一會兒,楚皓仁又想到蘇雪妍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能讓自己實力提升,多一份自保的能力,自願把身心交給自己,這份用心實在良苦,讓他不禁一陣感動。
很久,楚皓仁才深吸了口氣,毅然走出了房間,他已經決定,絕不辜負蘇雪妍的一片苦心。
楚皓仁剛走出房門,就見到錢家父女已經在外面等候。
今天是楚皓仁與楚一岳父子當堂對峙的關鍵時期,錢家父女也是頗為擔心。
「你們留在家中照顧羅業,外面的事情,由我來應付!」楚皓仁鎮定自若的說道。
錢楠禹很擔心的樣子,「皓仁少爺,不如讓我跟你一塊去吧!」
楚皓仁搖搖頭,平靜的道:「一天的時間,足夠執法隊把一切都調查清楚,如果我預料的不錯,今天只是讓我們去聽結果的,所以你去了也沒有多大作用。」
「可是少爺你……」錢楠禹依然有些遲疑。
楚皓仁微微一笑,自信的道:「等我的好消息吧!」
說完,楚皓仁摸了摸錢靈兒的髮髻,寬慰了他們幾句後,這才離開小院。
這一路上,可謂是人人側目,所有人看到楚皓仁都竊竊私語。
昨天楚皓仁暴打楚皓慶,狀告楚一岳父子的事情已經轟動了整個楚香鎮,楚家上下更是沒有不知道的,引起的關注遠比楚皓仁與楚皓慶比試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楚皓仁對這些異樣的目光大感滿意,他就是要把事情鬧大,現在看來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大步流星的來到法堂。
法堂門口站滿了楚家的人,人山人海。
絕大多數楚家的人還沒有見過楚皓仁,聽說此事後,想來見見狂人楚一天的兒子是什麼樣子,想來見見他到底憑什麼狀告楚一岳父子,更想知道,這件轟動全鎮的爭端到底將如何收尾。
楚皓仁神色不變,大步邁入了法堂。
法堂的氣氛,遠比上次莊重森嚴。
楚玄刑長老端坐在上方,一身繡滿了血紅荊棘花的長袍,表情肅穆,濃厚的眉毛微微上翹,含著些許煞氣,他氣度威嚴森然,目光轉動,隱隱閃爍著懾人的電芒。
楚皓仁是第一次見楚玄刑,一見之下心裡讚歎了聲,果然與其他執事長老不同,身上有種殺伐血腥氣息,他連忙上前恭敬行禮。
「楚皓仁見過楚玄刑長老。」
楚玄刑目光如電的凝視著楚皓仁,神色冷酷,心中卻暗暗嘀咕,這小子舉手投足透著一股自信沉穩,面對我,竟然也能如此從容不迫,尤其是他的眼神清澈犀利,在我的注視下竟然沒有任何變化,還敢打量我!
楚一天那狂小子竟能生出這樣的兒子?
咦?楚玄刑暗讚楚皓仁的同時,也在探查他的實力高低,突然發現,楚皓仁身上的氣息竟然似乎是九品。
即便以楚玄刑這樣穩重的心性,眼神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震動。
楚家年輕一代中如今能達到九品以上的,只有楚皓厲,楚皓寒和最近修為突飛猛進的楚佳馨三人,這三人代表了楚家頂尖子弟。
而現在,楚皓仁居然也有九品斗者的實力!
好啊,九品斗者,這小子才十六歲吧?這份資質天賦與他父親相比也差不到那裡去,在楚家子弟中堪稱第一啊!
「你就是楚皓仁?」楚玄刑不動聲色的問道。
楚皓仁平靜的回答,「是。」
「去一邊站著吧!」楚玄刑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說了句後,隨後向楚一震喝道:「楚一岳父子來了沒有?」
在威嚴的執法長老楚玄刑面前,楚一震早就收斂起了大咧咧的神態,連忙躬身道:「已經派人去叫了。」
楚玄刑冷哼道:「若是過了時間還沒到,立刻抓人。」
楚一震神色一肅,連忙道:「是!」
楚皓仁看得心中點頭,楚一岳怎麼說也是楚家的執事長老,這楚玄刑居然一點情面都不給,按規矩辦事,直接抓人,確實有幾分冷酷無情,公正嚴明的執法長老味道。
這場官司,看來很有希望啊,楚皓仁心中定了不少。
又等候了片刻,才聽到外面執法隊成員高呼楚皓寒到,接著,就見一道修長的綠色身影緩緩的走了進來。
一身綠袍的楚皓寒自信滿滿的走了進來,一眼瞧見楚皓仁,俊朗的臉龐上頓時浮起森然殺機和無法抑制的怒火。
楚皓仁眼簾微瞇,精光微閃,他就是楚皓寒?打傷了羅業的傢伙?
楚皓寒惡狠狠的瞪了眼楚皓仁後,上前向楚玄刑行禮,抬頭道:「家父身為長老,不屑於晚輩口舌之爭,所以讓晚輩過來處理此事。」
楚玄刑冷冷的盯著楚皓寒,眼神好似鋒利刀刃。
本來很從容的楚皓寒沒來由心中一虛,連忙低下頭。
楚玄刑眼神閃過一絲失望,這楚皓寒在他心裡的印象分已經打了折扣,他冷冷的道:「一邊站著。」
楚皓寒連忙躬身答應,在楚皓仁不遠站好。
楚玄刑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聲音響徹大廳,「楚皓仁狀告楚一岳父子的四條,現在已經查明!」
立刻,大廳中的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第一條,把珍藝軒的花藥生意收入家族,是經過族長點頭的,不過,楚一岳長老手段過於激烈,楚皓寒恃強凌弱,把珍藝軒的人打成重傷,在鎮上產生了很大的不良影響。」
「第二條,珍藝軒有家族子弟楚皓仁的一部分,在得到珍藝軒和花藥生意前,楚一岳明知此事,卻裝作不知,有失長老的身份。」
「第三條,楚一岳在擔任花圃長老期間,僱用花圃管事方面有些欠妥,管事與花匠間關係緊張,花匠敢怒不敢言,楚一岳有失職之處。」
三條說完,楚玄刑面無表情的道:「這三處過錯雖不算大,可發生在家族執事長老身上,實屬不該,楚一岳罰金三百,賠償珍藝軒眾人,從此以後,若再出現這等情況,立刻剝奪楚一岳長老之位。」
楚皓寒從容的神情微微一變,連忙道:「執法長老,此事……」
「放肆!」
猛不丁的,一邊的楚一震突然爆喝道:「這裡是什麼地方,誰允許你開口了?」
楚皓寒臉色一僵,臉皮抽動了下,他是楚家年輕一代中的翹楚,平時趾高氣昂,誰不對他客氣三分,哪裡想過會被人毫不留情的訓斥,他雙手不由自主的握緊,硬是低頭沒有吭聲。
楚玄刑漠然的看了眼楚皓寒,繼續道:「第四條,內堂子弟楚皓寒不顧族規,私自傳授外堂子弟鬥技,妨礙子弟間公平比試,這等作弊行為,實在有辱內堂子弟的名聲,念在初犯,向楚皓仁道歉即可,若有下次,嚴懲不貸。」
什麼?向他道歉?
血色一下子湧上了楚皓寒的臉膛,他的眼睛迸射出怒光,要不是法堂森嚴氣勢壓迫著他,幾乎要當場出口爭辯。
楚玄刑一口氣說完後,看向楚皓仁,「你狀告楚一岳父子的事情,已經做出了判罰,你還有什麼話說?」
楚玄刑沒有去理會楚皓寒,顯然這件事楚皓寒父子沒有一點爭辯的餘地,楚皓仁認為這個判罰倒還公平,不過,似乎漏掉了最重要的東西。
「關於珍藝軒,我想知道家族怎麼處置?」
楚玄刑深邃的眼神注視著他,過了半天,才淡淡的道:「珍藝軒如今已是家族生意,過程中雖有些糾紛,但這都是為了家族,珍藝軒依然屬於家族,仍然交給楚一岳打理。」
聞言,楚皓寒緊握的雙手頓時鬆了開來,他轉頭看向楚皓仁,神情無比得意。
哈哈,賠償你一點錢又怎麼樣,給你道歉又如何,珍藝軒最終還是落到我們手裡了,你能怎麼樣?
家族的這個判罰妙啊,先給點他甜頭,然後把最重要的東西名正言順拿過來,別說他是毫無根基的內堂子弟,就算是斗師也只能認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