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柄破開天空出現的劍影實在是太過巨大,就算曾經秦靖使用過的命運之矛封印甚至於利用精靈之火使用出的一道火葬在它面前就成了小孩子過家家。
藏青色的劍鋒像是幽深的湖面一樣像是將人的靈魂都抽進去了一般,僅僅是一個劍鋒,便死死地壓住了秦靖浩瀚的靈壓,兩股壓力的交鋒處連空氣都好像沸騰了一般。
秦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楚軒,你會害怕嗎?」
「為什麼這麼問?」楚軒望著那道劍影並不看秦靖,只是淡淡地問道。
「如果怕你就趕快想辦法!只要那柄劍掉下來,我們所有人絕對會變成肉餅,」秦靖用靈壓擋住了緩緩而下的巨大劍勢,可是在這股壓力下,他的汗水卻怎麼也止不住,「哦,不,是爛泥。」
「用你最大的力量擋下這一劍吧,只有擋下了,我們才有機會。」楚軒淡淡道。
「你有計劃?」
「談不上計劃,但是要破紫苑的劍陣,我們只能等。」
「等?該死,就算我們能等,可是那把劍卻不會等啊!」秦靖大叫了一聲,隨著他的聲音,他身上燃燒起了金色的火焰,他的頭髮也如同超級賽亞人一樣被火焰染成了金色,不只是他的力量,週遭秦靖的靈壓也被感染,竟然具象化化為了一層又一層淡金色的光暈。
這個時候,懸在眾人頭頂的巨劍忽然動了。相較於之前流光隕石一般的飛劍,這把巨劍反而落得極為緩慢,這種詭異的遲緩,就好像連帶著將週遭的時間一併被無限拉長,偏偏讓人生出避無可避的感覺。
隨著劍身的動作,劍勢開始變化,這一動便像是將秦靖所有的力量都瞬間打壓到了極致,秦靖驀然噴出一口血來。
他抬起手,圍繞著他的千本櫻應時而起,化為兩股清流努力地想要托出巨劍,可是劍勢卻好不所動,就好像千鈞之力也擋不住他的腳步一般。
(這該死的劍陣,居然這麼厲害……)
秦靖在心裡罵了一句,然後有一隻手拍到了他的肩膀上。
「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們能夠放過安蘇娜……」伊莫頓的聲音靜靜地傳進了秦靖的耳朵裡面。
他回過頭,看見伊莫頓拍在肩膀上面的手像是真的被火灼到一樣開始燃燒,可是他本人卻好像毫不在乎。
「你說什麼?」秦靖愣了愣。
「如果那柄劍落下來,我們都所有人都會死,也就是說,我也不例外,可是如果我死了,你們卻不一定,所以我希望能用我的死,換取一個對你們在沒有任何價值的女人的性命,」這個光頭帥哥在這個時候忽然無奈地笑了笑,這種笑容在整個電影中都是從來沒有出現過,即使是電影中最後他被安蘇娜背叛,也從來沒有顯現出這樣的落寞,「沒想到成為了不死的怪物我也依然沒有用,連救安蘇娜都要祈求別人的憐憫。」
他抬起頭,作為大祭司養尊處優的皮膚變成了一粒粒懸浮的沙粒,他整個人化為了一隻巨大的沙之手,和千本櫻一併托住那柄巨劍。
「楚軒,你有想過要將伊莫頓吸收進我們小隊嗎?」在無盡黑暗的虛空下,秦靖的火焰燃燒著像是唯一能夠給人希望的光源。他背對著眾人,連聲音都聽不真切。
「嗯,曾經有這個想法,畢竟伊莫頓的力量至少已經接近主神空間裡面三階強化過的隊員。」楚軒點了點頭,毫不避諱。
「那麼,我要使用最終密碼了。」
「是被伊莫頓的情緒感染了嗎?雖然很符合當初初進輪迴空間的你的性格,但是卻不是完全的你。」
「是啊,」秦靖忽然撤去了賽亞人的力量,「我也不是當初初進這個世界的小子了,真是懷念當初的性格……伊莫頓的情緒對於我的決定只佔了三成,更多的是,從千本櫻上我能感受到我和伊莫頓的力量加起來也沒有擋下那把劍的腳步,而且我們的力量都在崩壞中……」
「精靈之火呢?」
「被空間阻隔了,沒辦法召喚進來。」
「即使是那樣,」楚軒扶了扶眼睛,「我也不希望你能夠使用那個力量,因為你的後續戰鬥力對於我的佈局很重要。」
「首先得活命,才能繼續佈局不是嗎?」
秦靖轉過頭,他伸手擦去怔怔看著伊莫頓離去方向的銘湮薇面頰的眼淚。「我知道他讓你想起了誰,但是不要讓他破壞了你的平常心,因為如果我失去了戰鬥力,你就必須擔當起中洲隊的最強戰力。」
這個時候,秦靖比任何一個時候更像是一個隊長,即使他比銘湮薇更小,可是銘湮薇卻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火焰女皇,使用最終密碼……」
「是,主人。」虛空之中,一個女子的身影出現在秦靖身旁,同時有質量再生系統形成的儀器連接到了秦靖的精神層次。
「終景,白帝劍。」
隨著秦靖的聲音,一股驚人的靈壓沖天而起,竟然衝破了劍陣的禁制,衝破了整個虛空,和巨大的劍影遙遙相望。
無數櫻花瓣從虛空回到了秦靖手中凝結回了斬魄刀,同時還有沙化的伊莫頓。
一股巨大的白色翅膀從刀柄延伸,環繞秦靖一周後猛烈地張開,和天使的榮譽凝結而成的翅膀似是而非,畢竟那只是鳥人的翅膀,而這,卻是朱雀的翅膀……
同時,朱雀的輪廓從劍身上凝結而出,遙遙直指空中的巨劍。
「如果是用精靈之火,或許力量會更大一些吧。」秦靖搖了搖頭,他抬頭看著那把巨劍,眸子已經如同刀鋒一樣鋒利。然後他整個人虛踏而起,如同展翅的朱雀,衝向了空中的巨劍……
如果有人經歷過聲音的極致,那一定是好像宇宙的邊緣一樣寂靜。在這股極致的轟鳴中,週遭的一切反倒是靜了下來。碰最好o整理撞的中心好像生氣了一輪太陽,耀眼得讓人無法睜眼,一層一層的氣浪不斷衝擊著整個空間,地上的塵埃,落葉,殘落的碎石,都在這些氣浪的帶動下動了起來,飛沙走石,都成了致命的武器。
伊莫頓化為了一堵沙牆擋在了眾人的身前,雖然這些飛沙走石威力甚大,但好在都只是凡物,傷害不了身為不死的祭祀。
在陣法外,紫苑靜靜站在陣法的上位,這時,五柄環繞劍陣作為陣基的巨劍忽然有其中兩柄瞬間化為了碎末,陣法一滯,出現開始崩潰的趨勢。
但紫苑神色不變,好像已經成竹在胸,她捏了幾個印訣,從她身後的劍匣中又飛出兩柄小很多的飛劍,落入陣基作為壞掉的兩柄飛劍的代替品。但這兩柄飛劍威力遠遜,陣法的威力大減。不過紫苑似乎卻鬆了一口氣。
(那個人的戰力已經沒有了,這一局,卻是我贏了……)
紫苑印訣再變,決定使用陣法徹底消滅所有的外來者,但就在此時,異變突起。
「母親,小心!」從香格里拉之路的溶洞裡面傳出來琳的聲音的同時,一把長劍忽從紫苑的胸口透出,長劍巨大的威力甚至將紫苑的身體帶離了原位重重地落到了生命之泉附近。
紫苑身為不死之身,這一下還要不了她的性命,可是重傷卻是免不了。她勉強低頭,看著lou出胸口的劍鋒的紋路,不由驚呼出聲:「秦皇劍!」
「紫苑,朕與你已有兩千年未見了吧。」在紫苑出聲的同時,在香格里拉的入口,走出來一具秦俑之身,正是復活以後的龍帝,他的身後還綁著一個清麗的女子,有三分和紫苑相似,卻是之前提醒紫苑小心的琳,只是不知那幾隻雪人去了哪裡。
此刻龍帝一步一步從亂石階上走了下來,看著因為沒有陣法加持而lou出身形的中洲隊幾人,神色一異,「原來是汝等鼠輩,難道也是來盜用這不生不死之泉?」
龍帝此刻對他們毫不在意,因為他看見之前對他威脅最大的一個人已經渾身是血地躺在了一個女子的懷裡。
他一抬手,秦皇劍從紫苑的胸口抽了出來,連帶著一地血漬,卻不知是紫苑胸口的傷痕中的,還是她吐出來的。
「母親……」被龍帝扔到一旁的琳早已經淚流滿面。
(「如果我失去了戰鬥力,你就必須擔當起中洲隊的最強戰力……」)
看著龍帝一步一步走向了生命之泉,銘湮薇一咬牙忽然放下了秦靖站了起來,但她握住手中的落日弓的同時另一隻手卻被楚軒握住,銘湮薇略帶不滿地回過頭看著楚軒,卻看見楚軒不易察覺地搖了搖頭……
「這不生不死的生命之泉,終於是朕的了……」龍帝用劍柄衝著自己的秦俑之身一磕,lou出了裡面腐朽的身軀,他一步步踏進了生命之泉,直到完全沒過他的身軀。
「好了,計劃不變……」這面,楚軒扶了扶眼睛站了起來,靜靜地說道,「我們也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