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了下來,開始下淅淅瀝瀝的小雨,被撞翻的汽車仍然出大大小小的喇叭聲,四周的街燈開始忽明忽暗,然後一個穿著略顯破舊的暗黃色風衣別著領帶的男人出現在視野的盡頭,他向著車禍現場走去,伸出手,那個男人對著那些汽車做出虛握的動作,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那些汽車喇叭竟然就這麼偃旗息鼓。
他走到那個死去的女子面前蹲了下來。突然,他皺了皺眉向頭頂的方向看過去,在一個燒焦的車頂上盤腿坐著一個來自東方的少年,他正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
「她已經死了。」那個少年說了一句。
這個少年就是一直等在這裡的秦靖,他定眼看著這個在電視劇裡最喜歡的角色,為了人類和正義從天堂叛變的天使,卡西迪奧。雖然此刻他還是那個一絲不苟執行者上帝旨意的機器。
「是你幹的?」卡西迪奧神色不變,可是秦靖卻感到一股危險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沒想到這個在電視劇裡前期一直受欺負的天使竟然有這種程度的壓迫力,秦靖倒是有些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天使,但對於他的威脅倒是無動於衷。
「你們天使難道除了聽從啟示錄意外都不自己動腦筋嗎?」秦靖漫不經心地說道,「如果我是兇手,我會傻到一直坐在這裡等著你們兄弟姐妹一塊過來嗎?」
卡西迪奧認真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低頭查看死去天使的傷口。
「再見,姐姐。」他低聲說道。
「可是我知道兇手是誰。」
那個少年的聲音又一次傳到了卡西迪奧的耳朵裡,他猛地抬頭盯著眼前略帶笑意的少年,沉聲說道:「是誰?」
「你知道我不能平白無故地告訴你這些東西,」秦靖說道,「我需要與之對等的利益。」
「你知道嗎,在一周之內,我已經有七個兄弟姐妹失去了生命,」卡西迪奧站了起來,平時這少年的眼睛,「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找到這個兇手。」
遠處出現了警車的鳴笛聲,秦靖笑了起來,「那我們從惡魔的陷阱開始吧。」
警車的燈光從轉角處射了過來,可是秦靖和卡西迪奧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與此同時,遠在賓館的中洲隊眾人。
「還是聯繫不上小靖子嗎?」銘湮薇看著放下對講機的詹嵐。
詹嵐搖了搖頭,「之前還能通過精神力掃瞄模糊地知道他的位置,可是就在剛才他突然就這麼消失了。」
「不知道他為什麼老是搞得這麼神秘,每次在恐怖片裡面總是有很多事情要做一般,把我們留在一邊。」銘湮薇有些不滿。
「轟!」一聲雷鳴在窗外想起來,詹嵐拉開窗簾,看著外面翻滾的閃電,「下雨了。」她低聲說道。
「我去上個廁所。」中洲隊其中一個新人看著資深者們說道,見沒人搭理他,便自己站了起來向廁所走去。
廁所的燈是亮白色的,那個新人坐在馬桶上走神,想著迄今為止生的這一切就像是在夢一般。
是夢嗎?……
廁所有些舊,時不時會有水滴向下滴。因為那個新人的走神,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今天的漏的水似乎有些多了。
在客廳裡的詹嵐突然若有所覺地抬起頭,她看向在一旁的銘湮薇,「你有感覺到有風吹過嗎?」
「風?」銘湮薇愣了一下,她環顧四周,「我好像什麼都沒有感覺到,櫻空你們呢?」
「沒有。」趙櫻空放下了手裡的小說,細細感受了以後,回答道。
「我也是。」零點靠著槍托低聲說道。
詹嵐看了看還在睡覺的兩個新人,自顧自地說道,「大概是我多心了吧。」
在廁所裡的新人站了起來,按下了沖水鍵。頭頂的燈忽然忽明忽暗地閃爍了起來,他本能地抬起頭向上看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巨大的閃電打到了他們這棟賓館的天線上……
「啊!」新人痛苦地慘叫了起來,剛才那一瞬間,頭頂的燈被強烈的電流貫穿猛地炸開,其中一塊手掌大小的碎片徑直刺進了新人的眼裡,新人痛苦地向前走了一步,卻不小心踩到了洩露出來的水滴……
在客廳裡最先反應過來的趙櫻空,像是利箭一般像廁所衝了過去。
門鎖了……趙櫻空神色不變對著門把手略一用力,整個門鎖便凝成了麻花,連帶裡面的機械一塊被毀掉了。
可惜她還是晚了一步。
看著頭撞向牆壁,將玻璃碎片壓進腦子的新人,而後衝進來的眾人也不由皺了皺眉。解語和剩下的新人被吵醒了,他們倆迷迷糊糊地跟著走進了廁所。
「啊!」兩個人還沒有叫起來,零點便已經將他們的嘴摀住了。「不要叫。」
先進來的趙櫻空已經查看完傷口,她衝著詹嵐搖了搖頭,「我去處理屍體。」她低聲說道。
詹嵐點了點頭。秦靖不在,作為最早進來的詹嵐自然而然擔當了代理隊長的位置。
「這個時候,秦靖到底去哪了?」銘湮薇皺著眉,低聲說道。
這個夜裡,雨一直在下,注定是中洲隊的不眠之夜。
趙櫻空一直到後半夜才回到賓館,從她身上倒也看不到什麼血跡。
中洲隊沒有說話圍坐在一塊。第一個人已經死掉了,到現在他們才真正感受到死亡的腳步正一步一步向他們踏過來。秦靖依然聯繫不到,而他們之中也只有詹嵐才能勉強感覺到那股陰風,大家都不想說話,影響詹嵐的注意。
……
早上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透了出來的時候,賓館的房門響起了門鈴。
「我回來了。」拉開房門,秦靖一臉疲憊地站在門外,身後跟著倖存的六個劇情人物。連柳墩和泰莉他們都在,倒是不知道秦靖用的什麼手段。
聽著詹嵐講著昨夜生的事,秦靖揉了揉腦袋,昨天晚上秦靖真的非常累,一夜之間藉著卡西迪奧的幫助他幾乎穿越了整個美國,而且天快亮的時候他還必須趕回來解決劇情人物的問題,雖然強化到這個地步的他並不會在身體上感覺到勞累,但是他卻下意識覺得自己應該休息一下。
「秦靖,你到底去哪了?」詹嵐最後這麼問道。
「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如果不解決我們中洲隊以後的路不會好走。」秦靖繼續揉著額頭。
太陽穴被另外一雙手的手指覆蓋了,原來是銘湮薇走了過來,幫他揉太陽穴。「看你的樣子很累,難道不能跟我們講是什麼事?」
秦靖笑了笑,他當然知道銘湮薇是故意示好想要套他的話滿足她的好奇心。「其實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只是這件事只能我自己做,跟你們說了也只是徒增煩惱而已。」
頭被推到了一邊,銘湮薇翻了白眼坐了回去。倒是詹嵐笑道:「那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就對我們說一聲。」
「這些天還請你們多擔待一些。」秦靖說著,看向坐在一旁的六名劇情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