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神庭建立在吉尼芬城的總部完全可以用奢華兩字來形容。安排好了老李等人的住處,教宗下令讓羅伯特帶著老李參觀一下神庭總部,自己則是朝老李歉然一笑,火急火燎的去追查到底是誰在吉尼芬城襲擊了精靈使節的事情去了。
老李直接下令讓那些精靈戰士們自由活動,自己則是帶著已經恢復過來的邪教頭子和科比以及八位侍女跟著羅伯特參觀起了光明神庭。
看到老李幾人對一根根聳立在廣場上的高大巨柱產生了興趣,羅伯特在一旁善意的介紹道:「這些巨柱是在我們教典裡的含義是天梯,它們可以將我們虔誠的信仰供奉到離光明神最近的地方。」
「這些柱……天梯擺放的位置很是奇特。」邪教頭子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站在一旁很是虛弱的朝羅伯特問道:「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說法呢?」
「閣下果然有眼光。」羅伯特有些自傲的說道:「這些天梯的內部實際上包裹著許多魔能儲備石,平日裡可以自行吸收天地間的元素力量,如果有人來犯,這些天梯擺放的陣形剛好可以發動出一個魔法防禦外罩。」
「原來是這樣。」完全沒有聽明白是怎麼回事的老李點了點頭:「那些被羽族控制著的人類高層怎麼樣了?你們是如何發現他們已經被控制了?」
「教宗冕下的養女繆斯是一位極其罕見的預言系法師,她對預言術有著極高的造詣。」羅伯特的表現就像是一個知無不言的二愣子,讓老李不禁懷疑起了剛剛統治整座南特丹大陸的光明神庭派一個直腸子來當嚮導的用意:「這段時間,繆斯她一直會預言到一些人類會徹底滅亡的場景,教宗得知這個消息後立刻調集神庭武裝力量關注起了羽族的動態,結果我們的人在無意間發現了一些人類高層與羽族有著密切的聯繫,經過一系列的調查,真相才終於浮出了水面。」
「儘管我對預言系法術並不瞭解,但好在精靈一族曾經出現過一位特別偉大的預言系法師,所以我聽到過許多有關他的傳說。」老李沉吟了良久,似是在準備自己的措辭:「據說所有預言術所預見的未來都會必然轉變為現實,不知道這話對不對?」
骨子裡有些迂腐的騎士精神的羅伯特有些臉紅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對不起,這個我也不知道。」
「你說的沒錯,預言術只可以讓人提前知道一些必然會發生在未來的事情。」一個婉約清脆的女聲從老李幾人的身後傳來:「無論我們如何去刻意的避免那些自己並不願見到的結果,都無法撥動命運輪盤的指針。遠方的客人們,你們好,我是繆斯。」
直垂股間的波浪黑髮與一身白色的法袍形成了明顯的顏色對比,少女白皙如雪的面龐上鑲著一雙如水一般清澈的眸子。
只是看了第一眼,老李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注視著她的雙眼,感覺自己就像是看見了一汪深不見底的平靜湖面。
直到一直站在老李身後的邪教頭子保羅拚命的踹了他好幾腳,老流氓才從驚愕中恢復過來。老流氓勉強用咳嗽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但他卻還是忍不住的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繆斯閣下,請原諒我的失態。在你的眼中,我好像看到了許多特殊的東西。」
「托爾斯泰閣下,請注意你的言行。」一個一直站在繆斯身邊,打扮得油頭粉面的少年騎士單手按在自己腰間的劍柄處,極不客氣的看向了老李,他的眼神中滿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不屑意味。
如果不是繆斯的眼睛太過深邃,太過吸引老李,老流氓絕對不可能從一開始就沒有注意到這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騎士。
「閣下是?」老李好奇的看向了這個油頭粉面的小白臉:「請恕在下冒昧,之前我一直沒有注意到這裡還有其他人。」
「我是比德·波特,光明騎士。」小白臉比德一臉自傲的神色,看他那目中無人的神情,就好像在告訴所有人他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
當然,所有看到他這個表現的人也都覺得他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那就是白癡。雖然所有人擁有的這個認為他是低能的想法與比德·波特的預想並不相同,但他至少已經憑借自己的表現成功了一半,我們永遠也無法否認白癡在人類社會中的特殊地位。
「這傢伙是羅德曼·波特的獨生子,他的父親是光明神庭中的十二大紅袍之一。」羅伯特很是熱心的在一旁小聲提醒起了老李:「也是十二大紅袍中最強大的一個人,他的教區面積也是十二個教區中最大的。別人都習慣稱呼羅德曼為老波特,稱呼比德為小波特。不過我不喜歡小波特這個傢伙。」
老李朝羅伯特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隨後捏尖了自己的嗓子,學著小波特的聲音和語氣,陰陽怪氣的說道:「原來是一個光明騎士,哎呀,我還以為是城西紅燈區裡跑來的小孌童呢!」
老李這個人精早就注意到了這個比德·波特偶爾看向繆斯時眼中所流露出來的熊熊**與狂熱,他才沒心思陪這麼一個靠欺辱別人來博取自己在女方心中好感的小白臉浪費時間呢,不過從不習慣吃虧的老流氓卻還是打算消遣一下這個傢伙。
「你說什麼?」小波特的嗓音由於他太過激動而變得更細了,就像是一隻被閹割過後的山羊。
老李又一次學著小波特地的語氣,賤笑著道:「難道你沒聽清楚我說的話嗎?我是說,比起光明騎士,您看起來更像是一個招人憐惜的小孌童。」
「天吶!」小波特發出了一聲尖叫,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站在一旁的繆斯臉上籠上了一層淺淺的笑意,朝老李說道:「有時候讓他受點教訓也好。」
「讓我吃驚的是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竟然連他嗓音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老李聳了聳肩幫,很是玩味的看著繆斯:「那麼,預言師閣下,我這就和我的人回去休息。」
「父親為諸位客人籌備了豐盛的晚宴。」繆斯將手裡的法杖敲在了躺在一旁的小波特的腦袋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迴響:「閣下不需擔心這個傢伙。」
「嗯?」老李被這一幕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什麼意思?」
「閣下為何不去參加晚宴親自請教我的父親呢?」繆斯朝老李輕輕的一笑,將老流氓勾得魂不附體:「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閣下所言,似乎若有所指。」老李似乎在繆斯的話語中聽到了一絲不太對勁的味道:「直接說明白一點不是更好?」
「前面你也說過,注定要發生在未來的一切都是無法逃避的。」繆斯抬眼看向了遠處的天際,一時間神棍氣質鋪天蓋地的向四周蔓延開來:「該發生的,始終都會發生。」
「那你一定沒有聽說過『人定勝天』這句話!」老流氓挖起了鼻孔,將鼻屎彈到了正昏迷在地上小波特的鎧甲上:「如果你們真的覺得一切都已毫無希望,幹嘛要費那麼大勁兒的將原有的統治階層給推翻?難道只是為了在人類滅亡前將那些貴族取而代之的過上一把癮?」
「父親與我也只不過是盡盡人事罷了。」繆斯的修養很好,並沒有對老李亂彈鼻屎的行為而感到惱怒:「無論如何,早已注定好了的結局我們都無法改變。」
「拉倒吧,小娘皮!」老李本性暴露,一句小娘皮出口,把一旁的羅伯特騎士聽得眉毛直豎:「你他媽的要是真的一點希望都不抱,我就把自己的腦袋割下來當作夜壺送給你!」
「托爾斯泰……」繆斯蒼白的臉蛋漫上了一抹嫣紅:「您太粗魯了。」
老李也突然醒悟過來,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兒的腦袋給人家一個小姑娘當夜壺確實不是個事兒,於是立刻改口說道:「不是夜壺,是馬桶!」
繆斯的臉蛋更紅了,她一言不發的將自己原本一直高昂著的小腦袋深深的垂低了下去,老李一眼看過去,發現對方兩枚玉環一般的小耳朵都已經隨著那張漂亮的臉蛋兒一起發紅了。
「咳,咳,好了,不是馬桶,也不是夜壺,我收回前面說過的話。」老李在一旁羅伯特騎士殺人的目光當中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岔開了話題:「不過有一點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否認的,那就是你們的心中肯定還有希望。」
「托爾斯泰閣下,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羅伯特有些不滿的插了句嘴:「我承認我們現在的心態很是消極,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肆意的侮辱我們。」
「我絕沒有侮辱你們的意思。」老李趕忙澄清了自己的觀點:「我只是想說,即使是目前只不過擁有二十多萬人口的精靈一族,也從來都沒有放棄過任何的希望。」
「在我這個連屁都不如的預言之子出現之前,他們決定誓死履行自己世代相傳的古老誓言,哪怕是昔日的盟友已經遠離他們而去。」老李的語氣有些沉重:「在我這個不學無術的預言之子出現之後,無論我表現的有多麼差勁,他們也始終不曾懷疑過我到底會不會為他們帶來轉機。我們大家都知道,這次即將打響的第三次世界大戰極有可能徹底的摧毀我們這些生活在特丹大陸上的智慧生物們所建立的一切文明。」
「也許戰爭過後,包括我在內的諸位可能連自己的骨頭都已經被無情的風沙侵蝕成了一堆渣子。」老李的話鋒突然一轉,學著麥凱倫當初安慰自己和小妖精的語氣說道:「但我們這二十萬精靈會憑借自己的血肉與靈魂保衛自己腳下的家園。而我們的希望,就是我們能夠由始至終的履行那些先輩們替我們許下的承諾!」
「赫一爾冬!」科比與幾個精靈在一旁一臉激動的吼出了自然之神的名諱,引來了周圍一群不明真相的群眾對他們施展出了慘無人道的圍觀。
「我佩服精靈一族的勇氣與態度,你們對於諾言的守護是我們永遠也無法超越的豐碑。」羅伯特不解的問道:「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想要說明什麼?」
「我擦哩思密達!」淚流滿面的老李在邪教頭子保羅的嘲笑聲中紅著老臉說道:「晚宴在哪兒呢?吃飯!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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