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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醒來 文 / 襪子撈月

    我並不是要去改變這個世界,我堅持的原因是為了向自己證明我還沒有被這個世界所改變。————李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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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墨在渾渾噩噩中醒來,他有點搞不清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之前自己明明還開著借來的普桑,馳駢在醫院下班後回家的路上,依稀中只記得被一輛呼嘯而過的渣土車從自己的車頂上碾了過去,自己的頸骨被擠壓後發出斷裂時所特有的脆響仍在耳畔迴響。

    「我擦哩思密達~」李墨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還好,完好無損。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難道之前自己出車禍那一幕是幻覺?只是老天跟自己開了個玩笑?

    一陣微風吹過,李墨覺得自己的胯下涼颼颼的,低頭一看,看到胯下的小李墨正毫無羞恥之感的昂首挺胸的聳立在風中。

    好嘛,自己竟然一絲不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跟自己開的玩笑?如果之前被渣土車碾壓過去的真實感官都是存在於夢中的幻覺,那麼此時此刻,不停的打量著四周的李墨開始懷疑自己不著片縷的行為藝術是不是代表著有人對自己做了一個類似荒島求生的惡作劇?

    李墨用力的掐了掐自己的臉,很疼,不像是做夢。

    現在的他正叉著腰站在一處草坪上,隨風擺動的草葉摩擦著他的腳脖,癢癢的,任由胯下的小李墨繼續在風中聳立著,李墨微微的抬起了左腿,用腳趾撓了撓右腳的腳脖處,一種猥瑣中略帶舒暢的快感在他的臉上以表情的方式綻放。

    對於劫後餘生的人來說,是否一絲不掛或是身無分文都已不能算是重點了,至少李墨現在全身上下雖然光溜溜的,但心情仍舊很美麗。

    回想著剛才被渣土車從自己頭頂碾壓過去的感覺與脊椎不堪重負的呻吟,李墨搖了搖腦袋,像是要把這種感覺甩出腦外。

    四周都是草,像是一處自然修剪出的草原,高度剛好沒過腳脖的草葉像波浪一般隨著微風向著遠處延伸,直到天際,望不到邊。

    「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李墨撇了撇嘴,不過他很快又樂觀了起來,畢竟自己還活著,只要活著,總會遇到好事的,這是他的處世哲學。

    熟悉了環境後的李墨向著一處小山走去,站得高,看的遠,至少先找個高一點的地方遠眺一下,到時候找到個方向,也好知道自己該怎麼離開這塊草原,這就是他心中的打算。

    「望山跑死馬」這話誰都知道,直到李墨自己遇到這事兒的時候才不由得仰天長歎:「古人誠不他媽的欺我也。」一路上光是磨破了腳都已經夠倒霉的了,誰知道草原上的蚊子這麼狠?

    一個個的蚊子竟都有成人拇指的指甲大,為了不被蚊子咬,儘管李墨一路不停的在走走跳跳的趕路,可是全身上下仍舊被咬了好幾十個大包,連右邊的臉上都被熱情好客的草原蚊子給招呼了一口,用手撓過的後果就是半邊臉腫的像是豬頭。

    摸著自己高高腫起的右臉,李墨心中暗想,這也就是沒鏡子,有鏡子的話自己就可以鑒定一下現在自己的臉是否變成了逢年過節時醫院裡上供給土地公的豬頭。

    雖說是山,可也就是個比地平線高出十幾米的土坡,上面除了草,還是草,連棵樹都沒有。好在這地方夠高,足夠遠眺了。

    兩個多小時後,呼哧帶喘的李墨帶著一身被蚊子親吻過後留下的罪證爬上了土坡的頂端。

    顧不上自己的姿勢有多麼的不雅,赤身**的李墨直接跪在了土坡上,雙手杵地,不停的喘著粗氣。

    忽然一陣急促的聲音從土坡的前方傳來,趴在地上的李墨呆呆的抬起了頭,眼中闖入了一個騎馬飛奔的,瘦的像猴一樣的男子,馬背上男子的身後還馱著一個鼓鼓的麻袋。

    那名男子也在策馬奔上土坡的一刻看到了李墨,他的眼中充滿了震驚以及一種異樣的恐懼。

    李墨仍舊沒有緩過氣來,還是保持著四肢著地的姿勢趴在草地上,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騎在馬上,衝上高坡,而全身上下打扮的卻像一個落難的乞丐一樣的猴子。

    李墨緩緩的抬起了自己的左手,一邊挖著鼻孔一邊對著眼前那個騎在馬上的猴子說道:「哥們,借個電話。」

    那名猴子一般的男子正滿臉複雜的充滿了戒備的看著李墨,在李墨開口的一瞬間,那名男子連帶著胯下的矮種馬一起打了一個哆嗦。

    李墨將插在鼻孔裡的手指拔了出來,在身前的一片草葉上抹了抹,然後對著那名男子做出了一個打電話的姿勢:「我是說,電話,電話你知道不知道?就是打過去以後會,嘟……嘟……嘟……響的!手機,懂嗎?手機!」趴在草地上的李墨噴著吐沫星子對著眼前的人不停的解釋著,連形體語言和象聲詞都用上了。

    坐在馬背上的那名男子見到李墨一動,整個人又是哆嗦了一下,他慌亂的調轉了馬頭,向著來時的方向頭也不回的狂奔而去,一路上帶起了滿天的草屑,連身後的麻袋掉在草坪上也來不及管。

    「我擦哩思密達!」被那名男子搞的呆愣了半晌的李墨連歎晦氣的走走到了麻袋邊上:「語言不通果然是溝通的第一障礙。」

    麻袋不知道是什麼料子編的,摸上去並不扎手,反而滑溜溜的,李墨閉著眼睛將麻袋上的扣子解開,不停的在心裡說道:吃的,喝的,穿的,最好每樣都有,有個手機就更好了。

    誰知道李墨睜開眼睛後,卻發現麻袋裡裝著一個閉著眼睛的大姑娘,皮膚雪白雪白的,睫毛長長的,一身天藍色的阿拉伯樣式的長袍也掩蓋不住的傲人身材。

    李墨抽了自己一巴掌,都什麼時候了?還胡思亂想,將手探到姑娘頭頸處的動脈上,過了半晌,又是長出了一口氣:「呼,還好是個活人。」

    「日!」李墨吐了一口吐沫,惡狠狠的罵道:「原來是個人販子,我說怎麼看見我就跑了呢!」

    費盡半天力氣,終於將那個睡的像死豬一樣的姑娘從麻袋裡弄了出來。

    眼下身邊有人了,雖然可能是中了剛才那猴子人販子的**,暫時還在睡著,可自己總歸不能再繼續光著身子了吧?一直光著自己也覺得渾身不自在,更何況人家好歹也是一個女同志,等一會兒要是藥勁過了,姑娘醒過來時看到自己這模樣,說不定還要產生什麼誤會呢,可是周圍什麼也沒有……

    李墨看看手裡的麻袋,又看看躺在一邊的美麗少女,再看看四週一望無垠的草原,心中泛起一陣無力感,上哪兒弄穿的去呢?

    好在李墨並不算笨,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他使出拉屎的勁兒,用嘴在麻袋上咬出了一個豁口,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麻袋,結實的差點崩飛自己的一嘴大牙,不過好在豁口終於被咬了出來。

    呲牙咧嘴的李墨手腳並用的把麻袋底端的豁口扯大,然後將麻袋套在了自己的下半身,正好擋住了原本迎風而立的小李墨,只不過這麻袋太過結實了,扯開它的時候愣是讓李墨覺得自己把這輩子的力氣都用光了,累的他現在肺部傳來的呼吸聲就跟舊社會時老百姓家裡燒煤取暖,拉扯風箱時的噪音一般無二。

    李墨打起了精神,原地跳了兩下,麻袋沒掉下去,剛好卡在自己的胯部,足以遮蔽自己的下半身,這一下又把李墨開心了夠嗆,我這輩子都他媽的要隨身帶著這個麻袋,李墨心中暗想。

    冷不丁的覺得有人在看著自己,李墨趕緊一回頭,發現自己剛才救的那個姑娘已經醒了,正瞪著一雙像是會唱歌一般的大眼睛,滿臉複雜的看著自己。

    李墨心想自己好歹也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朝她咧嘴笑了一笑,以示友好,同時他還在暗自欣喜,即使語言不通,那先朝她笑一笑總沒有壞處吧?

    這姑娘總不能跟那個人販子似的被自己的回眸一笑給嚇跑了吧?誰知道李墨一笑不打緊,這一笑反而把那姑娘給嚇哭了。

    這也不能怪李墨長的太難看,實際上按照普通人的審美標準來說,李墨的模樣即使不能去當國家一線演員,至少也差不了多少,根本不可能把人嚇哭。

    怪就怪在李墨現在全身上下都是被蚊子咬過後的腫起的鼓包,雖然下半身有個麻袋擋著讓自己不再是赤身**了,但上半身仍舊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蚊子塊,離遠了看就跟一隻人形癩蛤蟆似的。

    尤其是臉上也被蚊子咬了一口,癢的要命,之前李墨在弄麻袋的時候忍不住連抓帶撓的弄了幾下,結果就是現在腫的更厲害了,連帶著右邊的眼睛都被擠的睜不太開,加上方才用嘴撕裂麻袋的時候還把牙齦給磨破了,現在滿嘴的血絲正掛在他滿口大牙上……好吧,無論心理承受能力多強的人在看到一個下半身套了一個麻袋、上半身長的跟癩蛤蟆似的、臉上有個腫瘤、嘴裡都是血的野人也要嚇個夠嗆。

    李墨不知道自己現在這造型有多嚇人,很是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手舞足蹈的圍著那姑娘不停的說起了好話:「姑娘,你別哭了,我沒有惡意,我就是迷路了,想借個個電話,再說,你還是我救的呢!姑娘……姑奶奶……姥姥……媽,你是我親媽,別哭了行不行?」看了看自己下半身的麻袋,李墨又補充了一句:「我真是迷路了,不是變態……」

    看著李墨一臉滑稽的圍著自己上竄下跳的樣子,那姑娘又「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笑又把李墨樂的夠嗆,趕緊說:「不哭了就行,別哭了,哭多了就該長的不好看。」

    「叮嚀吱吱喳喳~」那名姑娘唱歌似的說了一句李墨完全聽不懂的話,她還順手撩起了自己耳畔栗子色的長髮,露出了一隻又尖又長的耳朵。

    眼尖的李墨呆呆的看了看那只耳朵,又看了看那個嬌嫩的像是可以滴出水來的姑娘,嘴巴張的像是能塞進去一座由屎組成的巴比倫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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