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偶能力。
利用意念控制他人的行動,這就是蘇語辰在中京防守戰役中積累下大量的進化點後,學習的戰鬥能力。
對於無論是體力還是戰鬥能力都是普通人水準,甚至比一般人還要弱的蘇語辰來說,這個能力既可以為她的神跡能力提供幫助,也能讓她擁有強大的戰鬥力和自保能力。
不過作為一階能力,這個能力的缺點也顯而易見。
它要求操偶能力者擁有極強的專注力和超高的心理素質,否則是無法通過意念將能力的威力發揮出來的。容易受到外界影響的人,學習這個能力等同於雞肋。但蘇語辰不同,因為其母親的死亡,和跟隨蔡迪後所遭受的待遇,讓她學會了封閉自我,成為了一個表面上連情緒波動都很少出現的人。
可以說,這個能力看上去就像是為她量身定做的。能夠在防守戰役中準確地以手槍命中變異獸將其擊斃,這種判斷能力和專注能力,不是一般人能夠比得上的。能夠在眾多變異獸前仆後繼中做到準確的分辨,也就意味著蘇語辰能夠在專注的狀態下使用操偶能力。
從結果來看,儘管只是一級的操偶艙力,但要在李丹陽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突然操控,還是有著成功率的。
她和前方回過頭來的陳默對視了一眼,看見了對方臉上掛著的一絲微笑,臉上雖然還是沒什麼表情,但能從眼神看出她還是很滿意自己表現的。
之前和陳默耳語的時候,她就提出了這個方案,雖然聽上去比較幼稚,但對付李丹陽這種病態偏執狂,卻顯然有著意想不到的奇效。
按她的說法,不管是多麼明顯的挑釁,以現在李丹陽所表現出的狀態,都會在明知會中招的情況下上當。而她要做的,就是在眾人的掩護下,讓李丹陽徹底失去在梟龍第七分隊中翻身的機會。
此時的李丹陽心中可謂百感交集,他再次感受到了面對陳默時那種深深的無力感。
打不過,無法反抗,連自己的行為動作都無法控制……這已經不是憋屈感了,而是一種絕望,目睹著自己憋出內傷。
就好像你明明是清醒的,但卻眼睜睜看著自己走到側刀前躺下,然後親手拉下了側刀……
唯一的區別在於,側刀會在什麼時候徹底被放下來李丹陽現在就處於等待側刀徹底放下的那段難熬時間段中,已經恢復了身體控制能力的他站在周家豪身邊,目光略微渙散地看著上官。
在離他不到三米遠的地方,躺著他戰友的屍體,因痛苦而扭曲的臉上兩個恐怖的血洞,嘴巴大大張開,鮮血幾乎將他整顆頭顱浸泡在了血水之中。
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他此時的心情。看著二男的屍體,他覺得自己彷彿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奇怪的是,他心中第一個浮現出的念頭不是悲傷,而是惶恐和屈辱。
屈辱在於這種行為是自打臉,1惶恐的則是兩方面,一是自己一直堅持的東西被自己親手打破了,二是剛才那一瞬間,他就感覺自己像是變成了牽線木偶一般,舉手投足都身不由己。這種感覺,也許是他感到惶恐的最大原因。
一聽李丹陽說這不是他做的,上官就立刻發火打斷了他的話。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沒有貿然出手槍擊李丹陽,這也從側面說明陳默之前的猜測多半是成立的。梟龍的負責人李尋幽,應該和李丹陽是兄弟,至少也是有血緣關係存在的。而且李丹陽的存在,還有很重要的意義。或許這就是李尋幽給他的保命符了。
「你現在的指揮權被錄奪了。」上官簡短地下了結論,隨即將目光轉向了王飛雪,見王飛雪渾身傷痕,整個人淒慘無比,他的目光頓時投向了站在不遠處的陳默。之前只有陳默距離王飛雪最近,但他們都沒有看見陳默直接出手。很顯然,這是一種他們未知的能力。
不過上官並沒有追究陳默傷害王飛雪的事情,這一點他的表現要比李丹陽聰明得多。
就在眾人都以為指揮權恐怕會暫時由上官代理的時候,上官將一旁的水舞叫了過來:「水舞,你的軍銜最高,就由你暫時指揮第七分隊吧。李隊長主動出手殺害下屬,臨場判斷能力不足,險些將我們陷入危險之中。根據我們的戰場臨時條例,我們有資格罷免他的指揮權,並且選出我們當中最適合繼續指揮的人選。」
王飛雪的傷這麼重,顯然也是不適合再當指揮官的。而且李丹陽主動出手殺人,也超過了之前梟龍第七分隊成員對事態的判斷。之前李丹陽和陳默還能算得上是外部矛盾,但現在卻已經是鮮明的內部矛盾了。王飛雪和李丹陽的關係十分詭異,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就算他不受傷,也不適宜將指揮權交到他手裡了。
看著身材較矮,帽簷壓得極低的水舞,陳默的眼睛頓時閃過了一絲異色。
不過水舞還沒說話,就見王飛雪扶著牆撐起了身體,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之意,對上官說道:「你只不過是個普通士兵罷了,有什麼資格決定指揮權變更的事情!而且就算丹陽不行了,還有我!我是副隊長!」
王飛雪的話不無道理,但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怎麼會繼續將指揮權交給他呢?
因此上官只是冷笑了一聲,說道:「你現在傷重,而且立場不明。水舞代理這個職位最適合不過了!、,
「你根本沒權力決定!就算戰場臨時條例有規定,也需要指揮官或者副手進行認定,誰說你們可以擅自做主的!區區一個士兵……」王飛雪不依不饒地說道。
上官頓時將目光轉向了仍舊站在周家豪鼻邊的李丹陽:「李隊長,你應該很清楚你現在的問題。你難道不同意水舞代理隊長嗎?」火力中心點再次轉回了李丹陽身上,不過他此時的狀態實在有些精神渙散,也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些人的爭執,整個人都顯得失魂落魄。
上官眼中閃現出了一絲不屑和譏諷,繼續說道:「如果李隊長你不開口,我就當做你默認了。」他靜等了兩秒鐘,見李丹陽仍舊沒有回答,便轉頭對王飛雪說道「王副隊長,現在你清楚了吧?我希望你不要提出異議了。我們這次下來,就沒打算再活著回去,但正因為要死了,所以才不會再忍氣吞聲了。你不過就是個軍二代罷了,有什麼可拽的?話說回來,要是他們真的還記著你父輩的人情,就不會送你下來送死了。這根本就是想除掉你好嗎?還裝什麼裝!」「還區區一個士兵,你以為你是什麼玩意兒?不男不女,靠著被人爆菊才爬上這個位置,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和李隊長之間那檔子齷齪事!既然話說開了,我也不妨直言,就算你們在我面前死了,我們這些兄弟都不會眨一下眼睛。從一開始,我們就不是一類人。」「你們是犧牲品也好,準備培養出的精英也好,我們都不在乎。
因為只有我們才是試驗品,我們的信仰才是最忠誠的。昔日保家衛國,今天為人類獻身這不是扯淡,這就是老子的信仰!不過別以為我願意為人類犧牲就會願意受你這種鳥人的氣,最好他娘的給我閉嘴,不然我立馬扔你下去餵變異獸!」
他這番話可謂誅心之論,不過就像他說的,反正都要死,何必再忍氣吞聲?
王飛雪的臉色也隨著他這番話變得越來越難看,氣得渾身發抖,但卻真的一言不發了。而一旁的陳默則是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
怪不得總覺得這個隊伍有一種微妙的不協調感,而且從他們出發一開始,李尋幽等人就沒有隱藏過他們的任務內容。讓這些普通人擋在前面,不是送死是什麼?如果派全部都是能力者的隊伍下來,想必推進速度要快上太多了。他們,僅僅只是試驗者罷了。
而試驗成功並且取物成功後,李丹陽的前途勢必無可限量。而且掌握著最終機密的他,至少能力者隊伍會盡全力保護他,否則任務沒有完成的可能性。
不過百密一疏的是,陳默跟李丹陽根本就看不對眼發生了這一連串的事件後,王飛雪那「區區一個士兵」徹底刺激了剛剛失去戰友的上官,索性和這兩名指揮官撕破了臉皮,完全決裂了。
而且陳默隱約覺得,上官所說的「就算你們在我面前死了」分明就是說給自己聽的。他其實也在考慮著能夠活著出去的可能性,萬一活下來了,也許就是軍區裡面的軍官了陳默和李丹陽的矛盾一目瞭然,所以他才會說出這種話,目的是告訴陳默,他們不會干涉陳默和李丹陽之間的事情,最好陳默能夠殺了他們,這樣如果他們活下來了,也不用擔心會被追究。
狼子之心,一目瞭然。
但陳默不僅不生氣,反面覺得心情很愉悅。
既然通行證有了,那麼接下來,就是愉快地刷李丹陽和王飛雪這兩個「副本」的時候了……
看著陳默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機,剛剛發洩了一通的上官,也勾起了一絲淡淡的詭異微笑。而站在他旁邊的水舞,則是默默地舉起了手槍,將槍口對準了正在掙扎的周家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