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浩宇溫文儒雅的端坐在下首,面容古井不波,不過,他的眼光卻似有意,似無意的隨著柴榮的表情而變化——
柴榮忽然抬頭,看了他一眼,馮浩宇冷不防與柴榮來了個對視,雙手在桌案下一顫,不過身形面容卻無絲毫變化,依舊保持著端坐之勢,眼瞼低垂,不敢再去看柴榮的表情。
柴榮面上泛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轉頭向那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的軍官,道:「李將軍,為何一言不發!」
那武將原本一直微閉的雙目,驀然張開,大帳之中的氣機,隨著他張開的雙目,好似吹進了一股陰冷的狂風,就連已經達到了宗師巔峰境界的柴榮,也禁不住心裡一緊,雙眸一凝,露出深藏的駭然之色。
這一直不言不語的武將,是這次隨同馮浩宇一起前來大周禁軍聽用的浩然堂弟子,據剛才馮浩宇介紹,他姓李名墨,是劍神風無情的師弟。
劍神風無情是什麼人,柴榮自然知道,那可是江湖中頂尖的劍客,早就達到了大宗師巔峰的境界,不過他的師承一直是個謎,除了他自己之外,外人從不知曉,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李墨,居然是劍神的師弟,而且看他的年紀也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一張漠然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表情,但是那雙眸子卻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陰冷,令柴榮感到更加詭異的是,他的目光裡似乎不僅僅只有陰冷,竟似乎還有這一種莫名其妙的邪異的氣息。
被他盯上一眼,就好像被九幽的邪魔盯住一般,令人感到極其不舒服。
柴榮咳嗽一聲,暗示自己的不滿,好歹自己是大周禁軍統領,大周朝皇帝的義子,陛下親封的征魔大將軍,李墨不過是一名代表儒門浩然堂前來協助的下官武將而已,這麼漠然的盯著自己的主帥,那可是非常不敬的。
李墨忽然露出一個邪異的漠然微笑,呲了呲牙道:「大將軍,末將是來斬魔的,不是來出主意的!」
柴榮被他這麼一頂,暗感鬱悶,不過他說的也沒錯,又不好責怪,只好尷尬的點了點頭,「希望你能如願以償!」
馮浩宇見自己引來的武將暗自已經得罪了主帥,這個主帥以後甚至還有可能走的更高,更遠,趕緊在一旁圓場道:「大將軍何必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這個脾氣,就是在家祖面前,他也是這個樣子,還望大將軍莫要見怪!」
柴榮笑了笑,點頭道:「大宗師境界的武將,我求還求不來,哪裡會見怪,馮院使,你來的路上可有發現可疑的地方!」
馮浩宇不明白他所說的可疑指的是什麼,不好作答,只好問道:「大將軍說的可疑指的是……」
「可遇到魔族!」
「這倒沒有。」馮浩宇詫異的道,同時問道:「恕下官直言,莫非大將軍以為已經有魔族潛入內陸!」
「不是以為,而是事實,我從特殊渠道得知,有一路魔族,攻破了吐蕃之後,一路翻山越嶺,入關中,走米倉道,一路翻越大巴山,進入了中原,於是派信使把這個消息傳回東京,就是要告誡朝中諸公,不要再增兵來此,要早作準備,以免被魔族乘虛而入,奪了基業。」柴榮滿面憂色的說道。
這個消息也太過駭人聽聞了一些,饒是馮浩宇智計不凡,頗有膽識,乍然聽到這個消息也呆愣當場,有些慌亂的自語道:「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柴榮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原以為這人還有些才幹,而且身上也有不弱的功夫,原不會害怕呢,想不到他聽到魔族已經進入了中原之後,竟然也露出如此不堪模樣。
「大將軍,既然聽到這樣的消息,顯然不假,不如咱們現在就趕緊回去,說不定……」
不等他說完,柴榮就伸手阻止,同時說道:「不用說了,你剛才不是說,那人正統領著一支完全由道門扶植起來的人族軍隊正在往回趕麼,他這一路上肯定會撞見的,你就安心留在我這裡,助我抵禦魔族,嘿,就讓他去與那些魔族和各方勢力周旋吧!」
馮浩宇聽得出柴榮話中的不滿,他每次提起那個「他」,語氣總要加重,不知是誰會讓他如此計較。
「大將軍,恕下官多嘴,他不是您的結拜兄弟麼,怎麼會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嘿,就當是我柴榮瞎了眼吧,不提他了,既然道門如此看重他,而且他也的確很有本事,倒要看看憑他的造化能夠走出多遠!」
馮浩宇還要談論他,柴榮卻擺了擺手,「不提他了,咱們說是這個康龍,還有他那神武軍,馮院使,我可是聽說,當初他曾在你手下做過事,不知可是真的!」
馮浩宇面上露出鬱悶之色,偷眼看了李墨一眼,見他眼皮低垂,似乎睡著了一般,只好苦笑道:「大將軍消息果然靈通,這等事都能知道,不錯,下官以前曾接掌過江湖堂,他那時還是符家招攬的護衛,下官見他有些本事,那時又恰逢他不知何故與老狐狸鬧翻了,於是下官便把他招攬至麾下,後來下官三弟奉命押糧前去鄴都,不成想卻因一些小事而最終鬧翻,三弟還因此而吃了官司,好好的爵位也被剝奪了,這倒是便宜了康龍那小子,他竟然趁機奪了押糧船隊的指揮權,愣是憑著千餘人的勢力,居然闖出偌大的名頭,還成了前朝御賜的神武軍節度使!」
這一連串的事情,顯得太過詭異了一點,否則他真會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呢。
「非常人行非常事,這康龍,我看他日定非池中之物,聽說他搞的那個什麼火槍陣營,不就是大大的挫敗了飛魔族了麼!」
看請到——
請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