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龍聽到曹彬的驚叫,哈哈笑道:「子華,何必如此驚慌?這可不像你一貫的作風哦。你難道就沒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之處麼?」
曹彬失笑道:「的確是我太慌張了,其實這幾天我也一直想主公你安排的這幾件事情,只不過這奇襲之計,既然講究一個奇字,若是事先走漏了風聲,先不說一路之上會出現多少契丹鐵騎攔截主公,單是那些想要趁機巴結契丹人的方鎮勢力,就會令主公應接不暇啊?主公為何會如此安排?屬下不解,希望主公能為屬下解惑。」
單毅閉目沉思,這時睜開眼,也是滿臉的疑惑,不過他似乎意識到點什麼,好像又有些不確定,所以語氣不是很肯定的道:「主公是不是另有打算?」
康龍也是想趁機看看自己的這兩個謀士能不能想到自己的謀算,沒想到一向精明的曹彬沒有看出來,倒是一向表現平平的單毅似乎看出點什麼。
過客不等康龍回答,忽然說道:「屬下覺得主公用的應該是聲東擊西之計,不知對不對?」
康龍驚異的看著過客,沒想到他的謀算竟然比曹彬和單毅兩人都要高,忍不住哈哈笑道:「從之果然不凡,不錯,我這的確是聲東擊西之計。從之,不如由你來給大家解說一下,我要如何聲東擊西,怎麼樣?」
過客臉上明顯帶著興奮之色,自打投入康龍的帳下,他一直表現的頗為沉默,很少出風頭,沒有提出過多麼有建設性的意見。
大家一直以為他只不過是個還成長的少年,也並沒有過多的關注於他。不過單毅似乎早就看出了過客的不凡,曹彬也留心到,康龍似乎有意培養過客,因此神武軍大小事務,曹彬和單毅兩人從來不瞞著過客,甚至有些比較重要的任務,還派他去主持。
沒想到過客經過這半年多來的磨練,加上本身天資聰穎,成長的竟然如此快。
過客整理了一番思路,平息了一下興奮的情緒,這才壓著嗓子,不疾不徐的道:「主公故意派李指揮使進宮面見晉帝,向他透露要奇襲上京城的事情,大家都會想到一點,那就是若主公能夠奇襲成功,契丹肯定會退兵,所以只要這個消息傳出去,所有人的注意力就會集到黃澤關到上京城這一段路途上來,所有別有用心的勢力,也勢必會把主要的兵力投入這一段路上,這是主公聲東擊西之計的東。而主公的實際要攻打的卻是如今盤踞東京的契丹大營的糧倉,這是聲東擊西裡的西,主公,不知我說的可對?」
過客說的很清楚,大家這時才恍然,原來主公並不怕奇襲之計的消息走漏,他真正的意圖並非是真的要去攻打上京城,而是要去偷襲上京城的契丹大營的糧倉,一旦契丹人斷糧,他們自然不得不退兵了。
康龍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不錯,從之你說的很對,只不過卻只說出了一半。」
曹彬和單毅兩人經過客這麼一提醒,哪裡還能想不到?
兩人雙雙大喜過望,同時讚道:「主公之計,神鬼莫測,真是深得兵法虛實之道的精髓啊,屬下佩服!」
「哈哈,你們兩個也想到了?不錯,這聲東擊西之計,絕不是死用,而該活用。東即是西,西亦即是東,虛實可以變換,這下你們還有什麼疑惑麼?」康龍自信的笑道。
曹彬和單毅兩人同時說道:「一切全憑主公做主,我等誓死追隨!嘿嘿,不過這次好像咱們一定能夠成功啊!」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連曹彬和單毅兩人也同時稱妙絕倒的主意,他們哪裡還不放心?
是夜,兩批狂狼特戰兵團的精銳戰卒,分別由魯興和康龍二人統領,魯興南下,康龍北上,出了三河口城之後,就神秘的消失眾人的視線之。
就這一天,天下震動,紛紛把目光集到原的這場別開生面的戰事上來。可惜,自從消息走漏,但黃澤關的康龍卻依舊選擇奇襲上京城,並於正月二十這天率領一支神秘的軍隊,神秘的出現眾人的視線之,又突然神秘的消失不見開始,天下各路節使再也坐不住了。
有人猜測康龍這次一定能夠成功,契丹人肯定是要撤兵的,所以他們開始摩拳擦掌,準備著一旦契丹人撤兵,他們就要抓住機會,痛打落水狗,趁機報得先前被契丹人壓搾欺負的仇怨。
也有人猜測康龍一定不能成功,他的圍魏救趙之計已經走漏了消息,契丹人已經做好了嚴密的防備,他們怎麼可能成功?
再者,這一路上也不知會有多少投靠了或者正想找機會投靠契丹人的方鎮勢力會攔截他們,他們怎麼可能成功?
不管外間如何傳言,但康龍的的確確是從黃澤關出了。只不過,他現突然消失不見,誰也不知道他已經走到了哪裡。
從黃澤關至上京城的這三千多里的路途上,氣氛空前的緊張,一路的各個關卡都盤查的異常嚴密,而各處的道路要塞,甚至於小道的要口,也都有數目眾多的契丹鐵騎把守,隨時等候康龍自投羅網的鑽入契丹人佈置好的陷阱之。
契丹國主耶律德光東京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只是睜開惺忪的睡眼,撇了撇嘴道:「小小螞蟻而已,不值得重視。」
事情就這麼雷聲大,雨點小的人們的眼前耳邊生傳播,然後又人們的耳邊消失不見。
一處不知名的高山之巔,一方奇特的大石上,躺著一位邋遢的老道士,老道士不時的把手的酒葫蘆對準了他那看起來黑乎乎的嘴,灌上幾口。
邋遢老道士的旁邊,斜躺著一位相貌俊美如妖,但看起來渾身都透著一股懶散之意的少年。少年看了一眼那老道士,用一種非常懶散的腔調,怪聲細氣的說道:「師傅,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淨心那死丫頭,整日裡要徒兒幹這幹那,如今咱們整個劍道門,都快成了她的打手兼跑腿了。」
邋遢的老道士喝了一口酒,睡眼惺忪的道:「讓她折騰去,她遲早會明白的。她不醒悟過來,師傅怎麼好回去?劍道門交給你了,你可不能偷懶,想當初為師剛剛接任劍道門掌門,那可是激動的足足三天三夜沒有睡覺,你眼前這點屁事算的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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