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狗兵欺辱我原大晉太甚,康都監想要統兵征討契丹狗兵,無奈沒有天子詔令,不敢擅作主張,所以特命小臣星夜趕赴京都,請天子決策下詔!」
李繼勳這番話說的慷慨激昂,似乎如今黃澤關正有數萬將士,翹期盼,等待天子一聲令下,他們就會不顧一切的勤王保駕,驅除外族,彰顯天子威嚴!
石重貴一生好武輕,晚年卻遭遇如此,心涼不已,此刻聽到李繼勳的話,只覺得心裡激動萬分,一時之間忍不住老淚縱橫,拍著龍椅語無倫次的叫道:「好!好!好啊!想不到大晉還有如此忠臣良將日夜為朕的江山操勞!朕心甚慰,朕心甚慰!李愛卿,李愛卿,你來的太是時候了!朕要重重賞你,重重賞康都監!」
旁邊的心腹太監白讓扯了扯石重貴的衣袖,低聲道:「陛下,太后也到了宣威殿,此時正偏殿,她老人家似乎也聽到了李繼勳的話,讓小李子傳話給老奴,說有要事與陛下商議。」
石重貴正要宣佈如何獎賞康龍和李繼勳,猛然聽聞老太監白讓的話,立刻就醒悟過來,尷尬的輕咳一聲,看著滿臉謙恭的李繼勳一眼,安慰道:「李愛卿一路辛苦,來人,給李愛卿備酒席,朕去偏殿換了衣服,親自為李愛卿接風!」
李繼勳背了一肚子的話,還沒說完呢,沒想到這石重貴怎麼突然來這麼一出,他正要出聲阻止,想了想卻繼續換做滿臉的恭敬之色,答道:「多謝陛下!」
石重貴滿意的點了點頭,起身向偏殿走去。進到偏殿,太后馮氏正端坐偏殿的鳳榻上皺眉沉思,石重貴因為突然聽到李繼勳帶來的好消息,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嬉笑著走到馮氏的身邊,一把抱住了她,就去**她那讓他神魂顛倒無數次的綿軟身子。
馮氏被她一捏,立時從沉思醒悟過來,一把拍開他的手,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怒道:「阿貴,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玩鬧?剛才那個李繼勳說的話,你就沒有好好想想嗎?哀家看,這絕不是什麼好事!」
石重貴向來聽信馮氏的話,聞言吃驚道:「嬸母想到什麼了?快跟朕說說!朕也是病急亂投醫,一聽說有人能這時候前來救駕,自然大喜過望!」
馮氏皺起好看秀美,雖說她已經是過了五十的年紀,卻依舊保養的如同少婦一般美艷動人,她歎了口氣道:「阿貴啊,如今江山已經不再是石家的江山,你看看有多少節使擁兵自重,不聽朝廷號令?契丹人已經兵臨城下,你可曾見到有一路節使趕來救駕?這個姓康的黃澤關兵馬都監,先前哀家也曾關注過他,他的確是個難得的人才,僅僅半年不到的時間,就黃澤關站穩了腳跟,還拉起了一直數量龐大的隊伍,他如今派李繼勳來朝,陛下覺得他是真心前來救駕的麼?河東劉知遠,山東符彥卿,淮北唐天寶,哪個不比他強大,但你看看他們有一個敢與契丹人翻臉的沒有?哀家才不信他敢跟契丹人動手。」
石重貴一呆,想想也的確如此。連劉知遠,符彥卿和唐天寶這樣的大鎮老牌節使都不敢向契丹人動手,這個僅僅只有三萬兵馬的都監怎麼可能敢向契丹人挑戰?
可惜石重貴並不是個多麼有頭腦的人,他雖然從馮氏的話瞭解到康龍不敢向契丹人挑戰的事情,但他卻想不通康龍為何會派李繼勳前來京都,而且還揚言要保駕勤王,他真有這個實力嗎?
「嬸母,莫非是這個叫康龍的人從搗鬼,有什麼陰謀要針對咱們不成嗎?」石重貴憂心忡忡的說道。
「不,陛下,你沒有聽懂我的話,我是說他們未必敢向契丹人動手,但他們卻可以借此機會,大搖大擺的進入京都。若是任由他們進來,萬一他們的目的是想搶奪京都的財寶充作軍資,趁機擴大自己的實力,又該如何?要知道洛陽雖然幾經戰火,但卻一直是京都所,如今雖然國庫空虛,但洛陽的富戶卻是天下城鎮之。陛下以為呢?」
石重貴聽聞馮氏的分析,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契丹人不是一直四周布控了大量的兵力,嚴防洛陽的富戶逃遁,不就是為了他們的財物嗎。他們之所以遲遲沒有動手,是因為耶律德光正籌劃立朝之事,為了不引起原漢人的不滿,是以還沒有對洛陽下手。
只不過現四方節使蠢蠢欲動,耶律德光也看準了若是再不動手,一旦等各鎮節使反應過來,他再想行動,可就沒有機會了,所以他們便開始對東京開封動手,下一步就要來洛陽了。
「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石重貴站起來不停的偏殿之來回的踱步,愁眉不展。
「陛下不必著急,我看這個康龍想要出兵的打算肯定是有的,咱們也暫時不必憂心這個,何不利用這次機會,讓那些老狐狸也不得不跟著他一起走上對抗契丹人的道路?既然他們都惦記著洛陽,咱們性就放出話去,誰能打退契丹人,就封誰為洛陽府尹,掌管洛陽。哼,就讓他們先狗咬狗的亂起來,咱們的機會不也就來了麼。」馮氏咬了咬銀牙,恨恨的說道。
「妙!嬸母這一招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之計用的妙極!好,就這麼辦!」石重貴驚喜的讚道,同時說:「朕這就去召見李繼勳,給他們一個名頭,讓他們出兵好了!嘿嘿,朕就不信,這一個消息放出,那些老傢伙還能坐得住!」
馮氏點了點頭道:「正該如此。陛下切記不可讓李繼勳看出端倪來,否則康龍若是看出了其的關鍵,故意避開,那咱們的計劃就泡湯了。」
石重貴道:「嬸母,你且這偏殿歇息,等朕打走了李繼勳,再來跟嬸母好好商議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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