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沙島由東到西,整體呈一種比較對稱的三角形的樣子,西面正對大江的為角,東部面朝大海的一面為帶底。倭寇西沙島的尖角處,建起了一座非常隱蔽的瞭望石樓。
因西沙島上除了樹木之外的所有植被,都被倭寇砍掉燒光了,從大江而下的船隻,經過西沙島兩邊的水域時,就能清楚的看到,這裡光禿禿的一片。若是想要這裡藏住大量的人手或者島的兩面藏下船隻,恐怕是不太現實的。
距離西沙島西南三十多里處的大陸海岸,是連綿不的亞熱帶的野樹林,這裡淺灘遍佈,很難找到可供船隻停泊之處。不過,少有人知的是,斜對著西沙島尖角處的大陸海岸,有一處深水區,這裡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海灣,非常適合停靠船隻。這個海灣叫牛角灣,原本附近有個牛角村,村民們為了討生活,曾把這裡建造成了供海上往來商船停靠卸貨的港口,可惜後來海盜猖獗,村民常常遭受海盜的洗劫,死的死逃的逃,這裡便漸漸的荒廢。
此時,牛角灣廢棄港口,停泊了一艘超大號的龜殼形的青黑色戰艦,戰艦的四周,還有數十條小型劍魚形的海盜船。那艘超大號龜殼形戰艦上,身穿青黃色葛袍,頭戴黑色戰盔的風乾四郎,手拿著一件單筒形的千里眼鏡,正向大江的江面查看。
「風乾將軍,那個唐人的話真的可信嗎?」站風乾四郎旁邊的一名倭寇領,面無表情的盯著江面,忽然問道。
風乾四郎道:「籐原君,不要心急。你父親派你來我的軍磨練,就是想讓你成為一個合格的將軍,今天我就教你成為將軍的第一課,你要記住,作為一名將軍,必須要有一顆堅忍的心。無論你身上生了什麼事情,還是遇到了多麼強大或者無恥的敵人,你都要用這顆堅忍的心面對。黃四海絕不敢欺騙我們。我這些年一直東海往來,對唐人非常瞭解。這個唐人是典型原人口的小人,越是這種小人,膽子便越小。倒是他口說的這批人,非常值得我們注意,尤其是那個叫康龍的人,他竟然連長江第一大幫都敢招惹,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風乾將軍教訓的是,學生銘記於心。將軍,那個康龍,真的如此厲害嗎?如果那個叫黃四海的唐人說的不假,那麼他們的勢力一定很強硬,就連南唐國的皇帝都要讓他三分,親自下旨放他們離開,咱們這樣安排,能不能把他們全部截殺?」風乾將軍旁邊的這個青年領,名字叫籐原山野,是扶桑國洲島幕府將軍的兒子,這次被他父親籐原吉田將軍安排到他的老友風乾四郎的海鯊軍歷練學習。
「籐原君,當今天下,若論陸戰實力,誰也不敢跟唐人比,但若論海戰的實力,我風乾四郎目前還沒碰上能夠打敗咱們扶桑國戰艦的海船。別忘了,咱們這艘玄武戰艦的下面,還有兩艘海鯊潛艦,目前只有我的海鯊軍才有這種水下戰艦,聽說唐人原本也製造這種潛艦,但大唐國崩滅之後,他們專管製造的將作監也失去作用,所以,唐人根本就沒有這種潛艦。水上,真正能與我的海鯊軍比高下的,也只有黃巾寇與血狼寇兩大海上勢力。」風乾四郎不厭其詳的向籐原山野講到。
風乾四郎之所以如此精心的**籐原山野,一方面因為他是老友的兒子,將來有機會成為洲島的幕府將軍,另一方面,籐原山野的確有成為將軍的潛質,而且,風乾四郎洲島的領地王國,只有三個女兒,並無兒子,他想把自己的小女兒嫁給籐原山野,讓自己辛苦半輩子打下的家業不致於敗落。
籐原山野感激的望著渾身挺立的如同標桿的風乾四郎,心裡也加敬佩他的才幹。籐原山野知道,這種能夠潛入水下的潛艦,就是眼前這個臉上佈滿刀疤的老人製造出來的。
「嘿嘿,白魚群送上門來了。」風乾四郎把單筒千里眼鏡遞給籐原山野,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古怪的說道:「籐原君,你看看,咱們能從他們那裡撈到多少好處?」
白魚群是一個切口,指的是從內陸的大江或者大河之出來的攜帶著大量商貨的船隊。
籐原山野接過單筒千里眼鏡,向西方開闊浩蕩的江面望了過去。果然,午後陽光的照射下,光粼粼的江面上,一排數十艘破爛的戰艦,正向這邊駛來。
籐原山野眉頭皺了起來,這樣破爛的戰艦,上面難道還藏有寶貝嗎?他甚至能夠看見,那破爛戰艦的甲板上,手拿兵器來回巡行的船員,身上穿的衣服甚至比那戰艦還要破爛。
籐原山野眉頭緊皺,第一反應就是那個叫黃四海的唐人欺騙了他們,他轉頭向風乾四郎看去,卻見風乾四郎正用潔白的絲絹擦拭著自己心愛的海鯊寶刀,一幅氣定神閒,胸有成竹的模樣。
籐原山野本打算向風乾四郎說出自己的想法,但他似乎想起什麼,又拿起單筒千里眼鏡向江面上看過去。
通過手的千里眼鏡,籐原山野忽然現一個問題。他現,管那些戰艦看起來破破爛爛,就連張掛船帆上的帆布,都是大窟窿小眼的,非常難看,但那戰艦卻水流湍急的大江之,行進的十分平穩。
籐原山野越看越吃驚,對風乾四郎剛才告訴他的話,似乎又有了一些理解。因為,他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那些破爛的戰船吃水很深,按照他的經驗來看,上面肯定載著許多物資。那些戰船,無論大小,船體下的吃水線竟然全都達到了高處。
「風乾將軍,學生非常佩服將軍的智慧。將軍說的不錯,學生的脾氣還需要多加磨練。唐人真是狡猾啊,他們的商隊都喜歡把自己偽裝成這麼破爛的樣子嗎?」籐原山野年輕的面龐,有著一絲感慨和殘忍,「這樣也好,我們就把他們全部殺光,搶光他們的財寶和女人。」
風乾四郎狡詐的笑了一聲,滿意的點頭說道:「籐原君進步不小,我深感欣慰。唐人當然狡詐,尤其是商人,我當年還沒有下海之前,也曾大唐的長安遊歷過。唐國的商人們想出個各種隱藏財物的方法,你想都想不到。我還記得,有一次,我前往洛陽,打算走水路返回海上,坐了一條渡河的大船,正走到一處碼頭,忽然趕上他們的官兵盤查,嘿嘿,他們唐人的官兵說起來連我們都比不上,他們上船之後,並不先檢查東西,而是搶東西,凡是值錢的東西都搶。搶完就走。
我記得,坐我旁邊的是一個肚皮上長著大肉瘤的白胖唐人,不過,他卻故意臉上身上擦了很多的黑灰,顯然是不想讓人家認出他的身份。
那些官軍收刮到他身上時,什麼都沒找到。他們非常氣恨,就把那個白胖人的衣服扒了下來,結果看到他肚皮上的大肉瘤,其一個官兵哈哈大笑,指揮著其他人把那個白胖的唐人按到地上,用刀割開了他肚皮上的肉瘤,我當時還準備感慨一下他們唐人官軍的殘忍,結果你猜怎麼?」
風乾四郎擦拭著手的寶刀,說到這裡時,眼角向籐原山野瞧了一眼,嘿嘿冷笑道:「那個白胖唐人肚皮上的肉瘤裡,竟然被他裝進去了十二顆鴿蛋大小的珍珠。籐原君,我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記住,無論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都要狠一些,這樣你才能活的長久,逍遙一些!」
籐原山野目露欽慕之色,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
「從水下用本將軍特製的警鐘給另外三處伏擊點傳訊!就說白魚群已經咬鉤,不用他們再進行偽裝和打擊了。」風乾四郎大聲的對玄武戰艦下方的葛衣武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