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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98章 放下既是大宗師 文 / 易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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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相橫橋坐落黃澤關通往三河口鎮的必經要道。這裡地勢及其特殊,往東便是建清漳水和濁漳水交匯形成連綿山丘地帶的三河口鎮,河岸的這面是黃相國山。此山雖然低矮,但卻自黃澤關一直延伸到此處才轉為平地。

    濁漳水,清漳水,運河交匯的水流自黃相國山下流過。黃相國山南面為義成軍節度的衛州,西面為茫茫太行山,北面山腳下自是黃澤關通向三河口的官道。官道恰好黃相國山和濁漳水之間。傳聞黃澤關大唐年間曾出過一位姓黃的相國,自此此山便名為黃相國山,這條連接黃相國山和漳水交匯丘原的橫橋叫做黃相橫橋。

    三河口鎮的東南面,清漳水流過之處,也有一條橫橋,這條橫橋叫三河橫橋。三河橫橋距離三河口鎮不足五里,橫跨運河之上。

    兩條橫橋都是大唐年間建造的,通體全部由采自太行山上的花崗岩築成,距離水面高有六丈多,可容吃水量過萬石的大船通過。

    康龍當日押運糧草經過這裡時還曾感歎過此橋的宏偉。想不到當世便有如此神乎其技的橋樑大師。

    契丹的臨時駐軍營帳就設三河口鎮和三河橫橋之間的地帶。等於切斷了三河口鎮往鄴都和相州兩個方向去的道路。

    藍巾盜的臨時駐軍營帳卻設了三河口城北門和黃相橫橋之間的地帶。河東軍馬雷部,駐紮了黃相橫橋這端的河谷處,這一下等於徹底切斷了三河口鎮與外界的聯繫,難怪王審祥會暴跳如雷。他現唯一能向外傳遞消息的通道有兩條,其一是使用特別訓練的飛禽,自空中傳遞消息。不過他們顯然沒有這一類的傳訊工具。

    另一種是通過快船,自寬闊的三河交匯水道,向下游的相州,或者令一支流的鄴都,飛速派出水上哨探,操漿而行。

    不過水路再快,也是快不過陸路快馬。契丹鐵騎若是見到有快船駛出三河口,必定會派遣鐵騎沿河追去的,消息還是傳不出去。

    「大人,如今咱們該怎麼辦?」王審祥的營房帥帳之中,郎篤一臉焦急憂慮之色,不停的急急踱著步,不斷的揪著為數不多的鬍鬚,苦思對策,可惜他才學有限,面臨這樣的危局,卻想不出絲毫辦法來。

    王審祥粗豪的國字臉上,雖然帶著疲累之極的神色,可卻沒有意思焦急之色。

    「慌什麼!」王審祥不滿的瞪了一眼急的像隻猴子一樣的郎篤,「本都如今佔據雄城,糧草充足,城內百姓丁壯數萬,難道還怕他們能攻進來不成?老大人遲早會發兵來援,況且大哥也會再派援兵來此運糧,怎麼可能任這幫契丹人堵此處?」

    下面坐著的幾名王審祥心腹愛將,紛紛點頭,表示附和。

    「黃澤關那邊怎麼辦?難道就任由姓康那小子佔了去?」郎篤心有不甘的道。

    「哪有如此便宜事。你當太行群寨和河東軍哪個是好相與的主兒?且不說姓康的那賊兒橫那裡堵住了藍巾盜的後路,單是河東軍就絕不會允許黃澤關被外人佔去。咱們如今需要做的就是固守城池,等待援軍,其他事情根本不是咱們如今所能考慮。且由那賊兒撒歡,看他能高興多久。」王審祥恨恨說道。康龍偷偷自三河口運走一萬五千石上好的糧食,又順帶拐走了三河口主薄曹彬,這讓王審祥十分的惱火。

    向來是他挖別人牆角,讓別人他手裡吃虧,這下卻康龍手裡吃了個大虧,他如何會有好心情?於是便給康龍頭上打了個自己討厭的賤呼「賊兒」。

    他雖然恨透了康龍,可面上卻不能過分的表現出來。如今三河口城東南,西北兩面被圍,另兩面,一面是水,一面是山,已處絕境,軍心浮動,若他亂了陣腳,三河口城將不攻自破,他此次受命前來三河口城的目的就全面泡湯了。

    三十萬石糧草可是鄴都的救命糧,也是彰德軍的救命糧,絕不容有失。他爹彰德軍節度使王貫絕不會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兄長鄴都留守王審祥也絕不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深信父兄二人用不了多久就會派遣援兵來救。

    只是可恨,這次沒法再收拾姓康的那賊兒,王審祥惱恨的拍著桌子想到,倒是讓郎篤等人嚇了一跳。

    獨孤玉衡自今早得知黃澤關又被官軍奪回去之後,就一直沒能安坐下來。別看他現是玄功高手,按講說養氣功夫應該非常精深。

    可惜,真正的玄功高手是不會參與世俗爭鬥的。他們大多是尋一深山或者荒野隱居起來,天天研究仙道,而非研究爾虞我詐之術。

    似這等你征我伐,直接牽涉到自身利益的錙銖必較之事,又怎麼可能不斤斤計較?哪還能真正的平心靜氣的坐下來?

    「康龍?」獨孤玉衡還是首次聽到這個名字,手下的人竟然沒有一個能逃回來報信,若不是他放心不下,遣了人偷偷返回黃澤關打探動靜,他還不知道肥雞和田佬兩人居然擅自率兵出城,致使黃澤關輕易便落入這個康龍手中。

    聽說此人是王審祥親自任命的彰德軍左軍都指揮使,黃澤關兵馬都監。看來該是和王審祥是一路的。若是他站穩了黃澤關,同王審祥前後夾擊於他部,那此次藍巾盜距離滅頂之災不遠矣。

    想想都頭疼,獨孤玉衡揉著腦袋,把所有人全都趕出了大帳,頹廢的帥案前坐下,他再也沒有初來時的意氣風發。

    一想到河東軍有可能要趁此機會徹底解決太行群寨勢力,獨孤玉衡就感到心悸莫名。從種種跡象來看,這種可能性越來越大。

    馬雷自與他部分開之後,先一步到達黃相橫橋,卻並沒有過橋去攻打三河口城,竟然趁機駐紮了黃相橫橋西南的河谷地帶。

    昨夜他們趕來時,馬雷也沒有出面來見他,而是差人告知,他還有急務身,不便相見,讓他們自去攻打三河口城,便讓出了黃相橫橋的通道,任他們過去。

    今早遣人去邀請馬雷商討攻城的辦法時,想不到馬雷部已經封鎖了黃相橫橋,說是為了防備三河口城的哨探聯絡黃澤關的守軍,任何人都不得通過黃相橫橋。

    嘿,這等掩耳盜鈴之舉,真當本寨看不出來嗎?獨孤玉衡氣憤而又驚慌的帳內暗暗罵道。

    十日之後,便是天下玄功高手齊聚華山,舉行每五年一次的華山論道大會。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大會上可以結交其他玄功高手,一起探討修煉心得。若能得到扶搖子道長的親自指點,說不得能悟到仙道之法也未可知。

    聽說扶搖子道長可是道門仙師純陽子呂巖的傳人。呂巖大唐年間便以玄功道術通神而著稱於世,聽說唐末便以破空飛昇,成就仙道大業。而且十幾年前,聽說還有人見過他一面,那時他已經返璞歸真,是一個翩翩美少年的模樣。

    眼見自己卻被阻隔此,若是不能迅速的解決掉眼前的危局,挽救藍巾盜於覆亡,不僅家業不保,自己的修道大業也會受到巨大影響。

    這種挫敗,無論是對他的人生,還是對他的修道,都會產生不可估量的重創。

    獨孤玉衡現腸子都悔青了。他自以為五天必能拿下三河口,奪得糧草回山,如今才過去三日,自己這方人馬卻徹底陷入絕境,就連他嚮往的華山論道大會,他也許都沒機會參加了。

    「得既是失,想要得到,必定失去,大概說的就是我這樣的人吧?」獨孤玉衡閉目自嘲一笑,忽然心裡一動,似想到了什麼,俄而間渾身一震,一種說不出的解脫和舒爽,讓他精神突然振奮起來,雙目再睜開時,竟然如同深山古潭一般,深不可測,神光乍現!

    這正是玄功超脫宗師境界,達到大宗師境界先兆——神光初成蘊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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