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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7章 花園夜宴 文 / 易殘

    天色已晚,空中一輪圓月當空,讓人禁不住興起鄉思之愁。康龍又想起異世的父母親人。

    整個符府喜氣洋洋,各處張掛了多的燈籠,就連天上的玉輪也失去顏色。符府的賞月晚宴設第九重院落的後花園中。

    這處後花園,佔地極廣,甚至比第二重院落的那廣場還大。花園四周是相連的迴廊,整個花園全部種植著耐寒的碧草,即便是這中秋時節,地上的草兒依然碧幽幽的。

    各種花木點綴草坪之上,別有風味。一條條鵝卵石鋪就的石道,蜿蜒勾連,直通向草坪正中的一個方圓數十丈大小的荷花池旁。

    荷花池的正中建有一座水亭,兩條曲折的石橋接連草坪和水亭,清幽雅致,令人流連忘返。荷花池的一畔,一座巨大的假山聳立,假山上有流水淙淙而下,瀉入水池中,令人彷如置身世外桃源,生出隱逸之趣來。

    那水亭名為聽月亭,正中有一巨大的石桌,石桌之上擺滿了精美食物,及十幾盤各種造型的月餅。

    相傳,早殷商時期,月餅就已出現,那時叫「太師餅」,是為了紀念太師聞仲而做。後來經過人們不斷的改進,至漢代張騫出使西域,引入胡餅,做法又有改進。大唐玄宗時,嫌「胡餅」名字不好聽,楊貴妃仰望皎潔的明月,心潮澎湃,隨口而出「月餅」,從此「月餅」的名稱便民間逐漸流傳開。

    康龍到了聽月亭之後,先向眾人禮拜,這才被符昭信安排符汀羽旁邊坐下。符彥卿自然坐首位,他旁邊,端坐著兩名雍容華貴的婦人,正是他的夫人張氏和楊氏。

    楊氏乃符昭信和符汀羽親母,張氏乃符昭願親母。符昭壽親母金氏早逝,昭壽是被張氏撫養長大。

    符彥卿剛剛從大晉朝廷朝宴歸來,家中夜宴開席,坐首位。張氏和楊氏分坐他兩旁。符昭信和符汀羽緊挨楊氏而坐,符昭願和符昭壽緊挨張氏而坐。

    符家缺了兩女席,便是張氏所生長女符澪羽,楊氏所生次女符落羽。

    以康龍地位,根本不可能出席這種家宴,即便能出席,也該侍立一旁才是,不過家主符彥卿及大少爺都頗為看重他,因此讓他坐了符汀羽旁邊。

    武鄆卻侍立符昭壽身後,一雙陰沉的眼睛,如毒蛇一般,閃爍的冷眼盯著康龍,掃向符彥卿及符昭信時,不滿之色,一閃而逝。

    原本一直跟隨符彥卿的那中年文士,卻不見此。

    張氏本是洛陽本地大族之女,嫁與符彥卿後,一向謹守婦道,生子符昭願,女符澪羽。符昭壽是她一手帶大,平時頗為寵溺,這時張氏輕瞟康龍,眼中帶著不易察覺的輕蔑之色。

    楊氏卻是符汀羽親母,符昭信曾無意向她透露,要把符汀羽許給康龍,似乎家主符彥卿也並不反對,楊氏便以標準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打量康龍。

    模樣到還過得去,聽說此子一入符家,便收了三個女子入室,好像都是侍妾,卻無名分。這個年代,楊氏自然知道男人之間的那些荒唐事,並未放心上,倒是自家閨女汀羽若真要嫁與康龍,定是要做正室的。

    雖然符昭信不住向她誇讚,康龍如何有見識,有膽魄,武藝高明,她倒並未放心上,唯一看重的,不知此子性情如何,是不是那種薄倖之人,卻要找機會,問他一問,或者考上一考。

    楊氏乃是名門閨秀,自幼熟讀詩書,頗有見識。符家內眷事務,一切都是由她打理,一向井井有條,由此可見一斑。

    符彥卿似乎情緒不錯,一等康龍到場坐下,呵呵笑著道:「老夫一生坎坷,至今有如此地位,那是蒙上天垂憐,聖上看顧,今日中秋月圓,雖然有二女不身邊,不能說完全團圓,卻也頗為如意。大家不必拘謹,咱們先用餐,後聽曲吃餅賞月。康龍,聽說你把我符家武士組織的很好,這第一杯酒,老夫作為酬謝,先同你共飲!」

    符彥卿平時性情隨和,但御下和管家卻頗為嚴厲,如此客氣的對待一個招入府中的武士統領,還是第一次,楊氏和張氏同時一愣,重打量起康龍來。

    符昭願性情淡泊謙和,工於詩書,不喜功名,不善言辭,只是淡然的望向眾人。符汀羽卻撅著小嘴,想來還為康龍那句要和她私下打情罵俏計較,輕哼了一聲,嘀咕道:「有什麼了不起!」

    符昭信也舉起杯子,呵呵笑道:「是啊,孩兒一直為咱家這些武士頭疼,如今被康弟這麼一**,大有可為,來來來,賢弟,為兄也敬你一杯!」

    符昭壽不滿的瞪了一眼康龍,並未舉杯。

    康龍把眾人臉上表情,全都看眼內,心裡嘿嘿冷笑,張氏和符昭壽的表情,分明對自己不滿,卻礙於符彥卿臉面,不敢發作,說不定等宴會結束,甚至宴會上,就會刁難自己。符昭願一直面無表情,但看他眼神,好像頗為看不起自己。而楊氏等人,似乎對自己頗為滿意,於是哈哈笑著站起身雙手舉杯道:「伯父,小子不過是做了自己分內的事,如何敢受伯父和大哥如此看重?還是小子敬您和兩位夫人,及三位公子和小姐一杯,聊表敬意!」

    說著,康龍仰起頭,喝乾杯中之酒。這酒乃是西北名酒,味道頗合康龍脾氣,無奈杯子太小,無法興。

    符彥卿等人欣然舉杯共飲。楊氏和張氏略略端起酒杯,以袖遮面,抿了一口。符汀羽卻要豪爽很多,管不滿康龍,卻也喝了一杯。旁邊的楊氏看眼內,下面輕輕拉了她一下。

    符昭願和符昭壽兩人都沒喝。符昭願雖然面上謙恭,骨子裡卻極具傲氣,生平不大看得起粗莽武夫,是以心裡有些看不起康龍。符昭壽卻一直對康龍耿耿於懷,不滿之情,就是當著父親和大哥的面,也是非常明顯。

    符彥卿拿起桌上銀箸,對眾人道:「來來,大家都吃吧,別讓飯菜涼了。兵荒馬亂的,能有一餐飽飯已經不易。我符家中秋之節卻如此鋪張,前方將士們連一餐飽飯都難以吃上,老夫心甚愧疚。今日切不可浪費!」

    符彥卿似乎不經意的掃了一眼武鄆,卻見他正怨毒的偷偷盯著康龍,心裡冷笑一聲,越發有些瞧不上此人。符彥卿夾了一些青菜,吃了起來。

    眾人默默用餐,旁邊侍立的丫鬟不時為眾人添酒。康龍只覺吃的極其彆扭,既不敢大快朵頤的吃那桌上肉食,又不能換大盞飲酒,恨不得趕緊吃完,回到自己的獨院大喝一場。

    張氏察言觀色,早把康龍不耐的神情看眼裡,心裡鄙夷,口中卻溫言道:「老爺,奴家看康護衛似乎並不興。奴家常聽人言,那些豪爽的江湖客,都喜歡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康護衛如此豪雄,卻用這般小杯飲酒,如何暢快?」

    她雖然字字似乎為康龍打算,可話裡分明大含深意,嘲諷他是鄙陋的粗野莽夫。符彥卿,楊氏及符昭信,符汀羽等人如何聽不出來,紛紛皺起眉頭,符彥卿看了看康龍那粗大的手掌,捻著兩支只有手指長短的細銀箸,果然頗為好笑,猛拍了一下額頭,哈哈笑道:「夫人說的是,是老夫粗心,來啊,給賢侄換大箸,拿大盞,取老夫珍藏美酒兩壇!」

    康龍心裡大罵張氏,不過面上卻顯出感激之色,恭敬道:「嘿嘿,伯父厚愛,小子感激不,如此豈非冒犯夫人等雅興?」

    符彥卿大手一揮,豪爽道:「無妨!哈哈,老夫也有多時未曾敞開量喝酒,不知賢侄酒量如何?想當初,老夫軍中可是千杯不醉,喝的那些想要灌醉老夫的兔崽子們一個個臉如土色,哈哈,今日老夫性和你比比酒量如何?」

    康龍大喜,正中下懷。靠,管他什麼夫人小姐公子的,老子是來吃酒席的,又不是來和你們這些娘們看對眼的。

    旁邊家僕領命,很快取來兩罈美酒,兩隻玉質大海碗,擺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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