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有天下第一泉之稱的濟南趵突泉,一位白袍男子南眺不遠處的千佛山,面色悠然。一身月白色的長袍就已經吸引了眾多眼球,再加上兩米身高和俊朗面容,更是為這「篷篷曉氣欲晴天」的場景增添了幾份陽剛之氣。不過,更吸引人的是跟在白袍男子身後的一群女人,足足十多個,雖然容貌各有千秋,但是無論哪一個站出來都算是萬里挑一的大美人胚子,恰恰驗證了「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修辭之美並不是古人杜撰。只是在現實的生活中,如此傾城美貌的女子已經算是罕見,而今日在濟南趵突泉一下子就冒出十多個來,這才算是世間鮮有。更為難得的是,那十多個樣貌各異的女子雖然相互之間看上去並不算熟悉,但是卻是無一例外地以白袍男子為中心,任何人的一笑一顰都與白袍男子息息相關。
有人猜測是不是最近哪個選美活動正在濟南舉行,白袍男子應該是活動的負責人,也有人猜測這個白袍男子是不是像傳說中如同寶玉兄弟一般的存在,才會有十多個美貌妙齡女子圍著他轉,還有人更是惡毒地猜測這個男人是不是吃飽了撐著花錢請十多個女模陪自己逛趵突泉……總之,一個人一個猜法,最終卻差點兒都被眼一幕當場雷暈。
只是白袍男子微笑著指向不遠處的一處泉眼:「都說濟南有三大名勝,誰最先說出來,有賞!」
話剛落音,一個穿著差不多模樣但顏色是粉色的粉袍女子掩口笑道:「那自然是千佛山,大明湖和趵突泉了!」
「仙女姐姐果然博識!」白袍男子一邊說著一邊靠近粉袍女子,隨後居然飛快地在粉袍女子面頰上親啄一口,「嫻姐姐永遠都是那麼香!」
饒是蘇嫻溫柔大方,也架不住二少爺在眾女面前做如此親呢的動作,當下一張俏麗的粉臉霎那間通紅,嬌嗔道:「有人呢!」那面頰飛霞的嬌羞模樣,讓周圍一直注意這邊的男人們個個兒目瞪口呆,有幾個已經對二少爺投去很不善的眼神。
「怕什麼!我李二寶行得正坐得端,怕什麼?不就是比別人多娶幾房媳婦兒嘛!」二少爺笑著小聲道,隨後又放開聲音,「好,第二個問題,答對還有獎哦!趙子昂曾賦詩讚美『趵突泉』,誰能背出一句,就算贏!」
這回,董曉蠻卻先站了出來,過一米八的身高,使在在眾女中也有股亭亭玉立的雅致氣息。「濼水源天下無,平地湧出白玉壺。」董家女人的口音裡帶著明顯的京腔,加上她格外有力的嗓音,念起詩來格外有一股風韻。
二少爺立刻撫掌叫好:「果然是董家老太爺培養出來的高材生!」
董曉蠻卻是俏臉微微一紅道:「剛剛在外面我聽到導遊介紹的!」
「那也很厲害了,這叫過耳不忘,比過目不忘更難!」二少爺由衷地讚道,同樣賞了董家女人一個輕啄。不過董家女人精神世界無比強大,就算是有眾人在,她也臉不紅心不跳,只是在二少爺臉輕輕側靠過來的時候,緩緩閉上了那雙睫毛很長的眼睛,嘴角上勾,形成了一個非常迷人的弧度。
如果說二少爺剛剛的動作讓周圍的牲口們無比嫉妒的話,那麼現在的這個動作,簡直就是讓周圍的男人們恨得牙癢癢:問一個問題,親一個美女,這種好事,誰都願意幹!可是,卻不是誰都能幹的。
隨後,二少爺又問了幾個問題,從南伊人,到王瑤琪,就連大劍聖芭芭拉和清子都分別得到一記美滋滋的親啄,最後剩下一個撅著小嘴唇的桃粉衣裳的妙齡少女對著二少爺不依不饒:「姐夫你偏心!你盡問些這俗世間的問題,我一條都答不上來!」
二少爺笑著打量著嗔的桃天:「可芭芭拉和清子也跟你一樣,不瞭解濟南呀,但人家就答上來了,所以還是公平的!」
「就不公平就不公平,憑什麼一人親一下,你就不親我?我還是你小姨子呢!」桃夭的小孩子脾氣又上來了,揪著二少爺的胳膊,恨不得像只樹熊一樣掛到二少爺身上了。
「那能一樣嗎?她們都是我媳婦兒,你是我小姨子,親不得,親不得!」二少爺還故意擺擺手,將頭扭向另一個方向,「按照這一界現在的法律,你還算未成年人呢!」
「什麼未成年人?我都八百多歲了!」桃夭揪著二少爺不放,可愛的嬌怒模樣惹得眾女哈哈大笑。
「你那個八百多歲能算數嗎?按照這裡的算法,你不過才八歲!拜託,小姨子,你才八歲,你不要應引誘我犯錯誤好不好!」
「你……你……姐夫欺負人!」說著,小丫頭沉下臉就要玩耍賴哭鼻子,卻被二少爺一句「再哭就送你回姥姥家」嚇得大顆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硬是不敢往下滴。
蘇嫻見狀趕緊出來打圓場:「好了,小寶,你也別總欺負桃夭了,她還是個孩子。桃夭雖然小了點,但是對你的心意是真的,不然她會自封功力跑到這裡來找你?」
桃夭也知道蘇嫻在給她台階下,連忙道:「姐夫,你別趕我走,我……我不鬧了!」
二少爺打量了桃夭一眼,又看了看蘇仙子:「師姐,你可千萬別被這小傢伙騙了,她肯定是在她姥姥那兒惹了大麻煩了,才借口找我溜出來的。」
聽二少爺這麼一說,桃夭那張漂亮的小臉埋得更低了,似乎是真被二少爺說中了。
「說吧,你這回惹什麼大麻煩,連你姐姐都不幫你了?」二少爺元神記憶一歸位,很多事情自然而然都想了起來,其中就包括這個精靈古怪的小姨子,以前在仙界時,每次惹了大麻煩,她都要借口看她姐姐躲到妖天殺的大軍中,等過了風頭才繼續出去惹事生非。
「沒……沒……沒什麼!我真是來找你的,姐夫!」桃夭說話的時候,眼睛都不敢看二少爺,似乎二少爺恢復記憶後,只要看她一眼,她就無可遁形。
「你騙騙你姐姐還行,如果你不說,我就是回去了,也不幫你!」二少爺轉頭就要走,卻被小丫頭拉住了胳膊。
「別別別,姐夫,我說還不行嗎!我……我……我把……把小天殺……把他弄丟了!」
「什麼?」二少爺頓時如雷轟頂,握住小丫頭的手不由自主地使上了幾份力道。
「痛……姐夫,你弄疼我了!」桃夭吃力地想掰開二少爺的手,蒼白的臉色很是難看。
「小寶!小寶!」眾女都上來勸住二少爺。蘇嫻最是冷靜,很快道:「小寶,你先別急,聽桃夭把事情說清楚。」
二少爺放開桃夭的手腕,冷冷道:「說!」
「我抱小天殺去落日湖玩,他說要幾尾小魚回去養,我就下去抓魚給他,可是我光顧著抓湖裡的魚了,上岸時……上岸時小天殺他就不在了!」說著,桃夭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顯然這個秘密藏在她心裡有一段時間了,這會兒突然說出來,讓她有些茫然失措。
「上岸就不見?」二少爺飛快地在腦中分析著。他被罰入輪迴道的時候,桃夭的姐姐芳菲仙子正有孕在身,所以二少爺卻是從來沒有見過自己那個一出世沒有見到父親的兒子。本來對兒子已經滿懷愧疚,此刻聽到這個消息,二少爺更是心如火撩,迫不及待地想回去那一界,可是這一界的事情還沒有完全處理好,一時間,二少爺陷入了沉思。
「小寶……小寶……」董家女人的呼聲把他從沉思中喚醒過來,「小寶,你在那一界是不是有很多仇家?」
二少爺回過神來,苦笑著點了點頭:「之前還不算多,可是屠神之戰後,我中了一種魔毒,犯下了不少殺孽,仇家不在少數。桃夭,你剛剛說你帶小天殺去哪兒玩?」
「落日湖!」桃夭還在抽泣,「小天殺說那兒從來沒有去過,而且在我們那兒誰也不敢擅自進去,所以我們就偷偷地溜了進去……」
聽到落日湖三個字,二少爺喃喃道:「如果在落日湖的話,就難說了,不光是我的仇人,而且那傢伙的仇家也不在少數!」
蘇嫻聞言奇道:「落日湖,那是哪兒?什麼人這麼霸道,居然霸佔了一個湖不讓別人進去?」
二少爺點頭道:「這個人你也認識的!」
「我也認識?」蘇嫻好奇地看了二少爺一眼,突然恍悟道,「你是說他老人家?」
二少爺點頭:「他跟我倒是有些交情,這一次元神歸位,應該也是他的功勞。」
「啊?」蘇嫻更好奇了。
「他跟我打賭賭輸了,我就讓他在三百年後幫我做一件事,很公平!」二少爺似乎並沒有把蘇嫻心中位置很高的那個人放在眼裡,只是淡淡描述了兩句,又皺眉道,「桃夭,小天殺失蹤的事情,你跟你姐姐們還有你姥姥她們通過氣了嗎?」
桃夭悶著腦袋,搖了搖頭:「我想著你快要元神歸位了,我就先下來尋姐夫你了,姐夫你神通廣大,肯定能一下子就找到小天殺的!」桃夭在說到後面的時候,表情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好像真的對二少爺,也就是之前的妖天殺非常具有信心。
「你……那你為什麼不早說?」二少爺覺得小丫頭的邏輯簡直不可思議。
「我剛來時,你不是還沒有恢復記憶嗎?」
「那昨天我恢復了你怎麼不說?」
「你……你一恢復記憶,我就……更……更不敢說了……」
二少爺再次無語。不過,幸好之前在仙界時,還是妖天殺的二少爺已經幫小丫頭不知道收拾過多少次爛攤子了,二少爺現在也只好瞪了她一眼:「回頭再找你算帳!」
轉過身,二少爺剛要說什麼的時候,卻只到蘇嫻道:「小寶,有什麼事,你就先去忙吧,這裡,交給我們就可以了,保證你回來的那一天,能看到一個最好的局面。」
第二天,二少爺悄然回歸的消息被崑崙刻意撒播了出去。當這個消息撒播出去後,根本無需崑崙旗下勢力再四處征戰,原先跳出來反對崑崙的聲音一時間全部銷聲匿跡,崑崙勢力範圍下的地下世界彷彿霎那間一片欣欣向榮歌舞昇平。而之前氣氛稍微才有所緩和的北京,卻在彷彿一瞬間風聲鶴唳。
只是,鮮有人知,那個一身白袍的男子已經暫時消失在他們所感知的那個世界。
平等,這個一個古老而玄奧的哲學命題,從古希臘時代就有先哲在研究這個命題,一直到現在的人類。可是哪怕圍繞這簡單的兩個字已經形成了無數關於政治、文化、社會的學科分類,但是人類似乎從來就沒有真正探索出這兩個字所包含的真正的哲學意義,就彷彿人類從來都不知道宇宙從何而來將往何處一般。平等,在國家、階級面前都只是一個如同冷笑話一般的諷刺性命題。可是,這個世界上的的確確存在著一群為真正的眾生平等而奮鬥的人,之前的妖天殺,現在的二少爺便是其中之一。
仙界,一處不為人知的上古廢墟,濃霧瀰漫,時不時地,還會傳出幾聲異常犀利恐怖的獸吼音,這裡被仙界稱為「無名廢墟」,雖是無名,但在整個仙界都非常著名,因為從仙界誕生之始,凡是進入到這個「無名廢墟」中的人,沒有一個可以再次走出來。
只是,今天在依舊如同撕心裂肺般的吼叫聲中,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男人右手抱著一隻毛茸茸的白色小寵物,左手牽著一個穿著一身紅色喇嘛服的小男孩,從一片茫茫白霧中緩緩現象。
聞著仙界特有的靈氣,白袍男子深吸一口氣道:「三百年沒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還是不是之前那樣了!」
一臉靈氣的小喇嘛正了正帽子,又皺了皺可愛的小鼻子:「二少爺,這兒有酒喝、美女看不?」
二少爺一邊牽著他走,一邊看著遠處笑道:「在這裡,只要你拳頭夠硬,沒酒喝都有人送酒來,美女,只怕你兩隻小眼睛,數都數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