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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道蹤佛緣 第四百八十九章 下的不是同一盤棋 文 / 完美不美

    冥域,正是百年一遇的冥風期,茫茫雪原上漫天冰雪,雖然在滿世界的白色中根本看不到半點生機,但是那濃密的冰雪混合物中卻是暗藏殺機,那種足以吞噬普通仙人的冥風根本不是普普通通的仙人或冥魔就可以抵抗的,就算是在整個冥域,也只有魔皇和魔後可以來去自如。因此這個時期的冥域雪原上幾乎是空無一人。

    一道紅色的霧氣從遠處天邊飛速而來,在漫天的白色冰雪中硬生生地劈開了一條道路,就連普通仙人聞之色變的冥風也奈何不了那團紅霧。紅霧前進的速度相當快,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已經在雪原的白霧混合體中前進了不下千里。最後,紅色的霧氣在一個同樣是白色的城堡前緩緩停住,而後驟然消失。

    白色城堡中卻另有一番天地。歐式皇庭風格的挑高大廳看上去格外豪華,魔石水晶燈將整個大廳照得沒有一絲暗角,玄冥草織成的沙發坐墊上斜靠著一個年輕看上去約莫三十歲左右的美貌夫人,手持案卷,面露愁緒,以至於那團紅霧緩緩在廳內出現的時候,她都絲毫沒有察覺。

    紅霧中,一個身材偉岸模樣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緩緩,看樣子面色有些蒼白,後卻先是一聲長長地歎息。

    聽到歎息,夫人這才轉過頭,美麗的秀眉微皺:「玄宗,還是沒有女兒的消息?」

    那叫玄宗的中年男子微微搖了搖頭:「冥域本來就大,加上百年一遇的冥風,想打探消息都很難。而且現在很難派人出去,諾大的冥域也只有你我二人能抵得住這冥風。幽幽,你這邊怎麼樣?」

    被稱為幽幽的年輕夫人也黯然搖了搖頭:「生她們的時候,我的功力就己經失了十之七八,如果我功力不失,還能用冥魔球問得出來,要是現在……」年輕的夫人沒有說完,就長長地歎了口氣,那張稱得上絕色的臉上愁緒更濃。

    玄宗在幽幽身邊坐定,輕輕接過夫人手中的案卷:「你也別逼自己了,這冥魔問事本來就是有違天道的事情,把你自己逼得太緊,傷了身子反而得不償失。而且,窈窈和窕窕也不是孩子了,她們姐妹聯手加上白龍獸,估計就算是碰到棘手的敵人,打不過總還是跑得了的。兩個孩子那麼聰明,我們也不用來擔心了!出不了大事的!沒準兒過了這冥風期,她們自己就回來了。」玄宗又歎了口氣,安慰著身邊一臉愁緒的女人,其實也在安慰自己。

    「玄宗,你說我們是不是把兩個孩子逼得太緊了?」幽幽眼圈微紅,似乎此刻很懊惱之前對兩個女兒的所做所為。

    玄宗面色如水,搖頭道:「冥域本就為眾界中最特殊的一個位面,想要作億萬冥眾的統治者,拋不下兒女情長,丟不下該丟的俗事,我就算把這份基業交到她們倆的手上,也會毀在她們手中,畢竟我們要向億萬的冥眾要有所交待,從坐上這個位置的時候起,我們就已經不能回頭號了。」

    幽幽點了點頭,看了看玄宗,又看了看透明的冥晶外的白色世界:「玄宗,你有沒有相過,孩子們可能根本就不想成王稱皇,如果我們硬是這樣做,是不是對她們不公平?」

    「她們現在不理解,將來總有一天,她們會知道的,一個吊兒朗當的男人根本靠不住。」似乎一提起那個「男人」,玄宗就氣不打一處來。

    「好了好了,你也別生氣了。」幽幽推了推玄宗,努力地撐起一個微笑,「如果妖天殺不是那麼花心,而且不是站在我們的對立面,把窈窈和窕窕交給他也不錯。畢竟你看現在的仙界,能拿得出手的年輕人不多。帝手下有幾個,但都是好勇鬥狠之徒,少了些腦子。天君那邊的紫翼也是個異類,但身上的陰氣太重,我不喜歡。看來看去,還是那位唯一一個能在仙界與帝和天君平起平坐的妖天殺大將軍相對比較順眼……」

    玄宗飛快摀住妻子的嘴,做了一個噤聲動作,低聲道:「雖然這是在家裡,但也難保會真的隔牆有耳。這話傳到天君的耳朵裡就不好辦了,畢竟現在的冥域眾百姓的生機都掌握在他的手裡。」

    幽幽體量地點了點頭,低聲道:「玄宗,你說女兒會不會已經不在冥域,去了其它界域?」

    玄宗點頭:「不排除這個可能。當年窈窈和窕窕失蹤的時間正好就在妖天生被流放輪迴之後,如果按照你說的她們不在我們自己的冥界,那就很可能跟著去尋天殺了。」

    「哎,真是造孽。她們倆又不知道妖天殺是被流放哪一界,這個冒冒失失地跟過去,也不知道……」當母親的就是這樣,越是在迷茫的時候就越是擔心子女的安全。「玄宗,六道輪迴一直是你主掌的,妖天殺被流放到哪一界,你應該知道的。」

    玄宗點頭:「這件事我的確很清楚,畢竟當年我也是竭力主張流放妖天殺的。其實別的我都不擔心,你知道我擔心什麼嗎?」

    幽幽跟玄宗數萬年的夫妻,哪能不知道對方的想法,當下道:「三百年?」

    玄宗起身,在廳中一邊思索一邊緩緩走動著:「當年雖然證據確鑿,他們都主張要罰他三萬年,但又忌憚妖天殺手下億萬仙軍,三萬年變成了三千年,而後咱們對頭又站在他那邊,三千年又變成了三百年。現在三百年之期將近,冥界就已經刮起了萬年一遇的冥風,不是個好兆頭啊!」

    幽幽道:「你擔心妖天殺歸位後會揮軍而下?我覺得應該不會。」

    「為什麼?」

    「第一,冤有頭債有主,當年陷害他的是帝和天君,我們連落井下石都算不上,挺多算是火上加了把油。第二,我聽說妖天殺當年被罰時,還沒有來得及整頓手下仙軍,那一撥仙匪本來就相互不服,妖天殺一走,他們早就內哄了,而且最讓我們棘手的幾位已經歸隱了。我估計按妖天殺的作風,不會一回來就大開殺戒,休養生息才是上上之策。」

    玄宗點了點頭:「說休養生息那也是為了最終一戰。我們還是要好好準備準備,不然將來妖天殺真的揭竿而起,哪怕我們斷了與仙界的來往,也不要再踏那個渾水了。」

    幽幽搖了搖頭:「現在正是冥風季,誰能去準備?你也先別急,我們這兒的事情,不是沒有轉機。」

    「轉機?」玄宗不解。

    「你忘了妖天殺最致命的缺點了?」幽幽笑了笑。

    玄宗道:「你說的是他的花心?」

    「正是!你說女婿就算是心裡忌恨岳父岳母,也不能真的把我們怎麼樣吧!」

    玄宗剛想說什麼,但又想起了妖天殺麾下仙軍屠神之戰的威名,頓時如洩了氣一般:「這兩個孩子,喜歡誰不好,偏偏要挑那個擾亂天下的七殺命。」

    突然,玄宗似乎想到了什麼:「提到七殺,我才想起,三百年前幸虧妖天殺麾下的那位破軍大將沒有出現,否則當年就算是有帝身邊的四將和紫翼等高手在,也不定能擋得住那位『屠神破軍』」。

    「你說的是……」幽幽的臉也微微變色,突然暗道一聲,「不對,難道說妖天殺早就把石破軍派出了仙界?不對不對,讓我想想……」素有冥域第一軍神的幽幽秀眉微皺,似乎有些事情想不通。

    突然,幽幽猛地轉身看向玄宗,表情出乎意料地有些驚恐:「你最好趕緊查查妖天殺如今被流放在哪一界,女兒們也最好跟他一起,否則……」能讓冥域第一軍神都驚恐萬分的事情,自然不會是小事情。

    玄宗奇道:「何事需要如此?」

    「按照現下的局勢,妖天殺應該在屠神之戰時就已經開始佈局了,一個局布三萬年,我真的覺得這個對手,非常可怕!不不不,他的目標應該不在你我,更有可能連帝和天君都算不得與他博弈的真正對手。」幽幽的臉色有些難看,顯然是很難接受這個剛剛分析出來的事實。

    「你是說,他想……」

    「噓!」幽幽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小聲點!」

    …………………………

    仙界,落日湖畔,一陽道士與薩摩葉兩人席地而坐,還是薩摩葉的酒葫蘆,仍舊是被一陽子喝得精光。

    「現在局勢怎麼樣了?」薩摩葉瞇眼打量斜陽,覺得不舒服,乾脆就躺到了草地上。

    「關我屁事!」

    「怎麼不關你的事?一來他是你最期待的對手,二來好歹他現在是你的徒子徒孫!」

    一陽子神秘一笑:「你真以為憑帝和天君那點兒小陰謀就能把妖天殺玩死?太幼稚,太幼稚了!」

    「難道不是?」

    「你說是帝和天君厲害,還是那個厲害?」一陽子伸手指了指上面。

    「當然是上面的厲害!」和尚不以為然。

    「所以,你想啊,當年屠神之戰,妖天殺吃過虧嗎?人家一人就屠盡神將不下百人,什麼鳥神人更是死得精光。還有,當年說陷害妖天殺時,屠神軍裡的那位智囊可還沒有歸隱,人家連神軍如何排兵佈陣都算得出來,他能眼睜睜看著妖天殺往火坑裡跳?還有,從頭到尾,那個脾氣最暴躁的破軍你見過嗎?」

    和尚猛地一拍腦袋,似乎若有所悟,不過馬上又困惑了:「可他最後不還是被陷害了嗎?」

    一陽子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等把酒葫蘆甩給和尚的時候才道:「這說明人家根本就沒把什麼帝什麼天君當回事兒,人家下的就不是同一盤棋!」

    和尚沒明白:「那是啥棋!」

    「天機不可洩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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