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干將莫邪劍(一)
摁下接聽鍵的時候,這個**著上身長著一副比女人還要妖艷嬌艷面容的壯實男人,居然手上有些發顫。
「二少爺!」儘管人不在他面前,但是他說話的語氣仍舊恭恭敬敬,眼神中爆發出的熾熱光芒讓一旁的聞人磊鼓著嘴巴歪著腦袋卻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將殺人當成兒戲一般的男人會如此敬畏他眼中的雲道哥。
在聞人磊的眼中,雲道哥就腦袋非常聰明,但卻非常平易近人,至少對他和妞兒來說,雲道哥就像他們的親人一般。
電話那頭傳來二少爺頗具磁性的聲音:「回趟蘇州,有事找你,帶上小石頭!」
「嗯!好的!」
從摁下接聽鍵,到馬俊鐵放下電話,整個通話過程不超過八秒。
看著妖艷男人放下電話,聞人磊憨憨地笑道:「你怎麼那麼害怕雲道哥?」
馬俊鐵放下電話就飛快地穿起了衣服,難得地嘴角微微上翹,略帶些笑意道:「不是害怕,而是尊重!對你來說,他是你雲道哥,但是對我來說,他比我死去的父母還要親!」
「比父母還親?」聞人磊抓了抓剃成美國大兵頭的腦袋,有些恍然地道,「嗯,好像還真是這樣,我也感覺雲道哥比爹娘親!」
「別多想了,快去沖個澡,二少爺說讓我帶你回趟蘇州!」說話的時候,馬俊鐵己經收拾妥當,只等著聞人磊沖完了澡兩人就出發。
凌晨五點,看著兩人踏上開往蘇州的第一班動車組列車,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人掏出手機,按下一個早已經預制在手機中的號碼。
不一會兒,手機那頭傳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怎麼樣了?」
「他們坐動車回蘇州了!」
「回蘇州了?」電話那頭的年輕人顯然有些詫異,「知道了,不用跟了,你先回局裡,有事我再通知你!」
放下電話,坐在鍾山高爾墅中的皇甫賦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眉頭,這幾天一連串的事情讓他不禁有種焦頭爛額的感覺。
一個小時前,他還在琢磨這黑白雙煞下一個目標會不會是如今一家獨大的魏家太歲,甚至,他早早地就己經安排了人手蹲點在魏永海每日出沒的幾個地點,他要在第一時間將魏家太歲被殺的消息傳去北京。其實對於魏永海,皇甫賦現在也沒有把握這頭老狐狸會做何打算,直接毀了兩家聯盟的合作協議的可能性不大,最大的可能是重新談判,在原先的利益基礎上,這頭老謀深算的狐狸肯定不是簡簡單單增加幾成利益就可以打發的。
相對來講,他最希望那個神秘的青年強勢進駐南京,畢竟鶴蚌相爭,最後是守在一旁的皇甫家得利。可是目前的形勢來看,這個可能性已經相當小了?但是,那位遠在蘇州遙控這一切的神秘青年好底想幹什麼呢?為何花了巨大代價滅了南京六大黑道大佬後反倒按兵不動了呢?為何不趁勝追擊,直接了結了魏家太歲這個最大的禍害呢?要知道,給這老奸巨滑的老狐狸一個緩一口氣的機會,一旦他穩住陣腳,將來可能就要花幾十倍的代價才能達到現在這種人心惶惶的效果。
東方微微露白的時候,一身絲薄睡衣揉著惺忪睡眼的女子打著哈欠走下來樓來,很奇怪地發現皇甫賦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抽煙,從桌上放著的煙灰缸來判斷,顯然己經待了將近一夜,這說明客廳裡這個揉著眉頭閉眼沉思的男人一夜未眠。
「哥,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皇甫颻披上一條薄薄的毯子,給自己倒了杯水,在男人對面坐下,從男人略顯疲憊的神色她就可以分辨得出來,這個永遠張開保護傘保護自己的哥哥碰了非常棘手的問題。
皇甫賦這才慢慢回過神,看著妹妹的眼神微微有些恍惚:「啊!颻颻你怎麼起這麼早?多睡一會兒吧!」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心裡有些隱隱作痛,昨晚跟北京的老爺子通電話的時候他己經聽出來了,如果對家族有利,老頭子會毫不憂鬱地利用她去爭取那個神秘青年。
颻颻的個性他心裡清楚得很,雖然她嘴上不說,但是就算是她願意,那個神秘的青年也不可能為了她放棄自己身邊原先的那些女人。可是颻颻願意跟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男人嗎?顯然不太可能,而且按照颻颻的個性,很可能最後對那個神秘青年由愛生恨反目成愁,身為他的親哥哥,他既不願意親手把自己的妹妹推進火坑,也不願意看到她成為整個皇甫家族的罪人。
「哥,怎麼了?有什麼事情跟我講講呢,雖然我不一定很幫上什麼忙,但也總歸能幫你出出主意!」下個月就是皇甫賦與魏清歌定婚的大喜日子,皇甫颻不希望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哥哥出什麼差錯。「皇甫賦,我跟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皇甫賦神情的恍惚讓皇甫颻非常不滿,在她眼裡,哥哥雖然判逆了點,但是卻永遠都是一棵倒不下的大樹,尤其是在保護妹妹的時候。
被皇甫颻這麼一吼,皇甫賦這才微微清醒了一點,苦笑了一聲道:「一夜沒睡,精神有點兒恍惚,我先補會兒覺,醒了再聊!」說完,留下捧著水杯一臉不滿的皇甫颻,獨自一人走上樓梯回房補覺了。
聽到樓上房門關閉的聲音,皇甫颻摸了摸自己不施粉黛卻也美輪美奐的年輕容顏,輕輕歎了口氣道:「去了西班牙這麼些年,回來卻發現一切好像都變了,爺爺不再那個和藹可親了,哥哥也再嘻嘻哈哈了,爸媽也疏遠了許多,也就只有羽兮這個丫頭還是那副瘋瘋顛顛的樣子。」
捧著水杯,看著東方微亮,沒來由地,她突然想到了那個來歷神秘的白袍青年,想到了他轉頭對著她微微一笑說,皇甫颻,我唱歌給你聽。
想到那個男人讓她臉上微微有些發燙,一口氣將水晶杯中的蒸溜水全部喝下去後才稍稍平緩了些加速的心跳,可是腦子裡仍舊在盤旋著一個念頭:東方露白的時候,他也會站在窗邊想著我嗎?
最終的結論無從得知,但她卻氣得將水杯如果扔手榴彈一般重重地摔出了小院子,許久才聽到杯子在草地上滾動的沙沙聲,深吸了口氣平復心境的她腦中滿是那個神秘青年與另一個漂亮女人在舞台上接吻是的場景。
女人天生就是善妒的,尤其是有能力有思想的女人,往往會把自己當成男人一般燃燒起強烈地征服**。一個陷入瘋狂妒忌的女人比一個發狂的男人還要可怕,這一點,史書上案例舉不勝舉。
正當她無論如何都平復不了氣得發顫的心情時,她那玲瓏的手機從房間裡傳來一陣悅耳的歌聲,內容正是那天那個神秘的白袍青年在酒吧裡演唱的西班牙語的《heroe》。
拿起手機的時候,看到來電顯示她的臉上才微微有了一些笑容:「臭丫頭,你怎麼起這麼早?」
剛摁下接聽鍵,電話裡就傳來顧羽兮那丫頭風風火火的聲音:「颻颻別多廢話了,我現在剛從家裡出發二十分鐘後馬上到你家來接你,今天在蘇州有件大事兒我好不空易才讓我爸跟朋友要到了幾張記者證,我們可以混進去瞧瞧,快快快,我馬上就到哦!」說完,啪一聲掛了電話,留下對著手機一臉無奈的皇甫颻。
「蘇州?」皇甫颻臉上立刻露出了小女孩一般狡黠的神情,「沒準兒還能碰到那個傢伙呢!再碰到他,那就不能怪我了,佛祖有雲,這就是因緣!」哼著小曲兒,皇甫颻飛快地收拾好自己,最後還忍不住給自己加了些淡妝,噴了一點兒香水。
等到紮著沖天小辮如同90後腦殘一般可愛的顧羽兮衝進這幢鍾山高爾夫別墅的時候,直接就被皇甫颻的這身打扮雷倒了。
「颻颻姐……你……你……」張大了嘴巴呈「o」型的顧羽兮指著對面幾乎美得讓自己眼花的女人,半天沒說出話。最後才看看對面的皇甫颻,再看看自己,左右幾番打量,哭喪著臉嚎道:「颻颻姐,你讓不讓人活了,你看看你,髮型比我好看,身材比我好,胸也比我大,屁股比我翹,個子比我高,學歷比我高,能力也比我強,我不要活了……」
「你小聲點兒!」皇甫颻一把摀住她大嚎的嘴巴,「你賦哥哥在補覺了,他昨天一晚上沒睡,小丫頭你剛才不是說趕得不得了嗎?這會兒怎麼不趕了!」
顧羽兮這才恍然,拉起皇甫颻就跑,上了她那輛小巧可愛的minicooper以後,飛快地啟動引擎,一路百碼地向高速衝去。
「丫頭,什麼事情這麼急?」坐在副駕位上的皇甫颻好奇道。
「干將劍!是干將劍!」顧羽兮一邊專注開車一邊道,「我昨天聽我爸說,今天蘇州會有一場別開生面的啟劍儀式,鑄了兩年的幹將劍要出爐了!」
「你說的是轟動一時的重築干將莫邪劍?」皇甫颻也不禁有些動容,能親眼目睹這兩柄神劍的出爐的確是人生的一件大事,難怪這丫頭會這麼急呢,「羽兮,幾點開始?」
「說是九點,我怕來不及了!」
皇甫颻微微一笑道:「你坐到副駕來,讓我來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