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男兒當流淚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兒戲。
費盡心機才算真正打入之前鐵桶一片的杭州,青幫卻萬萬沒有想到在杭州傾注的所有心血會在一夜之間毀於一旦。杭州的精神領袖陳忠暴裂,青幫好不容易掙取到的一些小幫派迅速看清風向,大多數選擇向崑崙示好,只有少部分在這一役中與崑崙結下血海深仇的幫派毫不猶豫地加入了***。
一直在等待鶴蚌相爭而坐收漁翁之利的玄武並沒有等到他期待的結果,幾乎只用了一夜時間,沒有任何先兆,也沒有任何風聲,就連玄武放在崑崙內部的「線人」也沒有傳來任何一丁點兒的信息,崑崙就以壓倒性的優勢取得了這場戰役的勝利。
直到天亮時,清晨七點三十五分,剛剛練完功正準備洗澡的玄武接到了「線人」發來的短訊:二少歸,先青幫後***!
「轟!」客廳的玻璃被玄武發出的氣浪震成了碎片。老驥伏櫪一般地等了兩年,等的就是另外兩家的鶴蚌相爭,只要他們兩家打得混亂一片時,***絕對有機可趁,只要能拿下杭州,***拿下浙江指日可待。
對於盤踞南方的***來說,杭州實在是太重要了,想要北上西進就必須先拿下浙江,可是如今卻因一著棋而打亂了太子葉玄音的所有佈署。
身材魁梧的玄武站在客廳裡足足兩個小時沒有動,直到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他的思路。
緩緩睜開眼睛的玄武看了一眼手機,無奈地搖了搖頭後拿起手機,一臉肅穆道:「太子!」
玄武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在關鍵的地方點頭道一聲「嗯」,這個電話通了將近半個小時,玄武所有的話就只有一個「嗯」字。
放下電話的時候,玄武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眉頭,搖頭自主自語道:「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太聽太子的話了!」
……
清晨。杭州古街清河坊,微微的晨風為炎炎夏日增添了幾分涼爽。
往常這麼個時候,仙味觀早已經是門庭若市,說不定最後一籠包子都已經賣完了,可是今天仙味觀卻一反常態地沒有開門經營,只是在門口龍飛鳳舞地貼了一個告示:今日本店停業整頓。
不過今天仙味觀裡卻仍舊坐滿了人。
如果杭州社會上層的哪位跑來撇一眼,準要嚇得倒抽涼氣。
單幾個類似於遊戲中的**oss級人物就夠他們多想想了。
幾乎從不出門的陳家太爺陳哲智今天卻帶著老管家福伯出現在這裡。
而在黑白兩道呼風喚雨的王一禪卻只敢乖乖地站在福伯身後,臉上掛著發自內心的謙遜表情。
旁邊的桌子上坐著一群穿著月白長袍的小道士,最小的一個也就五六歲的模樣,一邊抽著鼻涕一邊不停地擦著嘴角的口水
還有一群看上去氣勢相當磅礡的東北漢子,不過在那群小道士面前,實力強大的他們也不得不表現得相當謙遜。或許今天凌晨之前,他們還對這群看上去鬧哄哄的小道士持懷疑態度,可是經過一夜的浴血奮戰後,他們不得不低下那軍人高貴的頭顱。
那是向絕對的實力致敬。
現在,這二十幾個東北漢子看那群小道士的眼神也明顯不一樣了,多了幾份崇拜,幾份嚮往。
一襲青袍的中年大叔帶著一淡妝女子坐在角落裡,面帶微笑地看著這群人。
「無名,你笑什麼?」
中年大叔點著頭一臉欣慰道:「東弟的兒子都這麼能幹了,我這個做大伯的心裡高興啊!」
鄭欣宜握住江無名的手道:「當年在北京的時候,我就看出來東弟不是個普通人,沒想到,兒子小寶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江無名笑道:「小寶的際遇已經完全超出了我們的想像,不過,想想東弟,北大,哈佛,後來居然還殺進了梵蒂崗,呵呵呵,我這個義弟啊,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太癡情了!」
鄭欣宜掩口而笑道:「還說別人呢,你自己呢?」
江無名輕輕笑了笑,握緊了淡妝女子的手輕輕道:「我也是三千弱水獨取欣宜你這一瓢飲啊!」
「大家吃包子了!」響亮的吆喝聲由遠及近。跟在二少爺後面的是三位傾國傾城的絕色美女,每人都拿著疊成山的蒸籠。
鄭欣宜看著二少爺帶著三女出現,輕輕掐了江無名一下笑道:「看來你這小侄子可不像你們弟兄們這麼專情,看來他是想抱得美人擁江山。」
江無名看著樂呵呵的一男三女,輕輕道:「能抱得美人坐擁江山,這也是一種能力啊!尤其是抱著一群美人指點江山,呵呵呵,這才是大男人啊!」
「哦?你也想坐做真正的大男人?」鄭欣宜微笑著白了江無名一眼。
江無名微微一笑,握著鄭欣宜的纖手道:「我只想做抱著美人數星星的小男人!誰說小男人不幸福?現在不是很流行一種叫宅男的說法嗎?我估計我就是典型的宅男吧!」
鄭欣宜笑道:「宅男有什麼不好?因為厭倦喧囂所以才宅,因為返樸歸真所以才宅,因為看破一切所以才宅,這才叫男人!不過,就算是你宅,誰敢說昔日的一幫之主沒有指點江山的魄力?」
江無名微微笑了笑,沒有說話,因為二少爺正拿著兩籠包子向他走來。
「大伯,嘗嘗我做的包子!」
大伯!聽到這兩個字的江無名忍不住有些眼眶濕潤。
「謝謝你,小寶!」江無名接過蒸籠道,「戰況如何?」
二少爺神秘一笑道:「這頓早飯就算小小的慶功宴了!等拿下杭州的***勢力,侄兒陪大伯一醉方休!」
「好!」江無名將一個熱騰騰的包子塞進嘴裡,淡妝女子只是微笑著凝視著身邊這個略顯激動的男人,拿出一方手帕,輕輕幫他擦去嘴角流下來的湯汁,隨手不動聲色地幫他擦去眼角流出的晶瑩液體。
男人當流淚。
只為值得的人和值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