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相思之苦
杭州,西子湖畔。
清晨,朝陽東昇,紅霞滿天,玲瓏朝露,剔透如晶。
一彎湖水平靜如鏡,微風輕拂,柳絮飄飄。
緩緩地吹去落在手掌心的柳絮,一聲長長的歎息,如泣如訴。
「小寶,蕾兒好想你!你這個壞傢伙,明明說好了辦完事情就回來,現在都兩年多了,難道你真想遊遍歐洲才回來嗎?哼,你這個壞傢伙,幸好有我在浙江,否則你的崑崙幫……哼,等你回來,我要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己經記不得是第幾次站在同一處岸堤說出這樣的狠話,其實此時此刻,她心中最渴望的就是那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她一定會像小鳥一般撲進他的懷裡,哭著笑著打著鬧著,可是……
一行清淚悄無聲息地滑落。狠狠一跺腳,每日清晨必來西湖邊駐足的俏麗佳人轉身坐進身後的奧迪車,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啟動引擎,刺耳的剎車聲後,這車號為「浙o「開頭的奧迪警車終於絕塵而去。
……
還是在杭州,曲徑通幽處,一排竹林後一座小木屋,陣陣檀香幽幽升起,裊裊茶香讓人頓生香津。
「我說過了,紫兒的茶只為我家少爺而沏!」親手採下的明前龍井茶正好泡出味道最醇正的二泡,卻直接被坐在茶几前緩緩沏茶的女子徐徐倒在地上。
對面坐著一位西服男子,昂貴的阿瑪尼再次被蹂躪得不成樣子,只是那迷死女人不償命的俊臉上卻掛著異常無奈的笑容。
「紫兒,你這又是何必呢!他都已經不在了!」
「蹭」一聲,對面的紫衣美女猛地站了起來,杏目怒睜,指著那錦衣公子的手微微發抖,「你……你胡說什麼?我家公子吉人天相,有老天爺保佑……」
毫無任何徵兆地跌坐在地上,抱膝痛哭:「少爺,如果你不在了,紫兒可怎麼辦啊?」
一隻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相當精細的手輕輕撫著她的肩頭,猛然醒悟的紫兒飛快地打開那隻手,臉上的表情突然間就從悲痛轉向了憤怒:「葉玄音,就算是我家少爺真的去了,你也別想碰我半個指頭!我紫靜芸生是少爺的丫頭,死是少爺的鬼僕!」
對面那張俊俏的臉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讓時間平復一些吧!」
他知道多說無異,所以也不多做解釋,只是靜靜地蹲她身邊。
「葉玄音!」紫兒突然開口了。
「嗯?」葉玄音微微有些詫異。
「如果你想我跟你,就答應我一件事。」紫兒恨恨地道。
「你說,就算你不用自己作交換,你的事我也會義無反顧的!」一絲微微的欣慰從葉玄音的眼中一閃而過。
「幫我家少爺報仇!」
沉默,木屋裡只聽到屋外竹林裡的沙沙風聲。
紫兒冷笑了一聲,轉身就向屋外走,就在臨踏出門檻的那一刻,聽到身後的男人緩緩道:「我答應你!但我也有一個條件!」
「你說!」
「我不要你現在就答應,但我會一直等,等到你真心愛上我的那一天!」說完,葉玄音起身離開了木屋,留下抬頭仰望一片蔚藍天空的紫兒。
「少爺,你在那邊過得好嗎?」話未落音,淚己先行。
……
杭州清河坊,仙味觀。
一雙筷子輕輕觸及皮薄餡厚的小籠包,輕輕夾起,送至口邊,輕啟朱唇,咬開小洞,吸清湯汁後,再緩緩吃掉這隻小籠包。
幾乎每個來吃包子的人都是笑著出門的,唯獨此女每日清晨必到,每日一籠小籠包,哭著進門,哭著吃包子,再哭著出門。
「瀟霄,又去仙味觀了?」聞名世界的哲學大師俞潛正躺在太師椅上聽著昆曲,只到寶貝女兒回來的聲音連忙起身,連拖鞋都穿反了。
「嗯!桌上有包子,是小道士們讓我捎給你的!」放下包子,俞瀟霄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鎖緊了房門。
「唉,問世間情為何為,只教人生死相許哎!」昆曲的腔調,身為人父的無奈中透著隱隱的惋惜,「如果小寶那孩子做女婿,真的是不錯!雖然花是花了點,不過有本事的男人有幾個不花的?可就是……唉,有緣無份啊,可憐的孩子們!」
房間裡隱隱傳來俞瀟霄苦苦忍住的哭泣聲。
「都說思念其實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可是,小寶為什麼每當我想起你的時候,心裡總是會忍不住隱隱作痛呢?你這個撓人心的傢伙,生著天天人家,現在明明走了,還要讓人家天天為你以淚洗面,兩年了,小寶,瀟霄好辛苦!」
……
成都,四川電視台。
每到下班的時候,這美女如雲的電視台門口總會停滿各種各樣的豪華車,其中也不乏瑪莎拉蒂、巴邁赫這類的稀缺資源。
一陣急促的高跟鞋擊地聲越來越響,一位模樣清麗的女子出現在電視台大門口。如今,她已經是省台無人不知的名主持,但她仍舊把自己的每一天都按排得異常緊張。
「唐小姐唐小姐,麻煩幫我簽個名吧!」一位在門口等著自己女朋友的年輕男孩生怕錯過了這個機會,手忙腳亂地拿了紙筆遞給剛剛走出電視台大門的唐雪。
職業化的微笑,清秀的字體,沒有龍飛鳳舞的連帶筆劃,完全是一筆一劃的正楷字體。
接過簽名的年輕人由衷地讚道:「唐小姐寫的字真漂亮,一定下過苦功!」
唐雪幾乎是脫口而出地回答:「字如其人!」
話落音,某根藏在心底深處的弦再次被悄然觸動,鼻子微微發酸,等坐進自己那輛奧迪tt時,才發現原來自己早己經淚流滿面。
「死小寶臭小寶壞小寶,你難道不知道人家很想你嗎?你哪怕給人家打個電話也好的啊,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