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有少爺就夠了
二少爺語錄：這個世上，有種女人，如果你能將她收入後宮，那你將一輩子受益無窮！
入夜，月朗星稀，明月當空。
原本應屬於黑暗的夜卻如同白晝般光亮，四處的綠樹在月色下灑下一片斑駁的影子。
陳家古宅的一處院落裡，一個矯健的身影時而如同豹子般敏捷，時而如同古鐘般沉靜，時而又像出水的劍魚般犀利，時而又彷彿空中的雲燕般輕靈，一副銀色的雙節棍在他手中舞得密不透風。每次他一記從半空中落下來的時候，都能看到那銀色的棍體彷彿劃破了空間一般，冒出陣陣類似電火花的滋滋聲。
「誰？」身形一閃，二少爺瞬間就已經從百米開外閃到了來者的面前。
「哦，福伯是你啊！嚇我一跳！」二少爺早早地就收起了銀棍，一臉笑意地看著這個照顧外公幾十年的陳家功臣。
福伯似乎對二少爺手中的銀色棍子仍舊心有餘悸，老人家拍拍胸口，一副被嚇到的樣子：「小少爺，你進步得太快了！半年前，起碼要兩次喘息的時間，你才能從院子裡竄到這個位置，現在我只是眨了一次眼睛，你就移動了將近一百米的距離，這樣下去，想超過音速也不是什麼難事了！」
「福伯過獎了！這麼晚了，咋還不休息呢？」
「小少爺，你不是吩咐了我去搜集些資料嗎？我已經都整理出來了，你過過目！」
「這麼快？」
「當然，我們陳家在浙江的地位，嘿嘿，要比那唐家在四川牢靠多了！辦起事情來，效率自然也高得多。」
二少爺接過資料，直接在月光下讀了起來。幸好今晚月色晴朗，那白底黑字在皓潔的月光下醒目得很。
「少爺，你慢慢看，我先下去照顧老太爺睡下了。」
「嗯！」二少爺看著那份資料，點了點頭，等福伯走出兩步時，才反應過來，「謝謝你，福伯！」
福伯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頓時像綻開的菊花一般，「小少爺，你客氣了！」可是，眼中的欣慰之意，還是不由自主地流露了出來。
涼風吹來，老管家不由自主地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福伯，春天晚上還挺涼，要多穿些衣服啊！」二少爺的關心讓福伯裡心騰起一陣暖意。
「老毛病了，老毛病了，少爺你也要多穿些啊！外面涼，進屋去看吧！」老管家一邊緩緩離去，一邊頭也不回地朝身後揮揮手。
剛剛走到一處小池塘邊，迎面走來一個年輕人，一臉的傲慢得意，「管家，這麼晚了，你不去照料老太爺睡下，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老管家微微欠著身子道：「回川少爺，老太爺吩咐我送些東西給寶少爺去了，這才回來！」
「哦？送東西？送什麼？在陳家這麼多年了，怎麼從來就沒有見老太爺讓你給我送過東西呢？」陳家川心裡恨得牙癢癢，自從二少爺回了陳家以後，老太爺陳哲智幾乎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小道士身上。老太爺就是陳家的核心，老太爺關注的事情，往往正是陳家眾親屬們每日茶餘飯後津津得道的話題。所以陳家川時常聽到七姑八婆都在討論，新回來的小少爺是如何的聰明絕頂，待人友善，就連被某人偷窺了沐浴過程的三姑家閨女都還是對小道士讚不絕口。
「只是一些字帖之類的東西而己！老太爺說小少爺的書法造詣相當不錯，讓我送一本王羲之的貼子過去！」福伯恭恭敬敬地道。
「哦？只是字帖嗎？」陳家川有些懷疑。
「川少爺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問老太爺啊！」
「不用，不用不用！管家說的話，自當是實話！」自認為搞清楚了情況，陳家川的面色稍緩，隨後，突然臉上又多了幾份諂媚的笑容：「對了，有些事情，還要請老管家您多留意一下。」
「有什麼事川少爺儘管吩咐就是！」
「這個……嗯……其實也沒什麼，只是陳家的基業龐大，我們這些旁枝的弟子們有些擔心啊，畢竟小寶是老太爺的親外孫，可是他終究不姓陳啊！大傢伙呢，擔心老太爺會對新回來的小堂弟偏心，所以，老管家，還得麻煩您多留意一下啊！有什麼消息，及時跟我通著氣兒，這樣也好騰出手來周旋周旋！」陳家川臉上掛出自認為異常真誠的笑容，以極快的動作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厚厚的信封，放進福伯的口袋裡，「老管家，就麻煩您了！」
「好說好說！川少爺太客氣了！」福伯駝著身子，咳嗽著緩緩離去，剩下站在牆角陰影裡的陳家川，一臉陰狠地盯著那微微發駝的背影。
走到老太爺的宅子前，福伯緩緩地從口袋裡掏出那只厚厚的信封，一張滄桑的臉上寫滿了嘲弄的笑意，「欠老太爺那麼多，我這輩子都不清，下輩子也要就繼續還，這玩意有何有呢！」兩掌輕輕一合，眨眼的功夫，那沓厚厚的信封瞬間就化成了飛灰。
「阿福，是不是他們又做小動作了？」老太爺坐在床邊，用溫熱的毛巾擦著臉。
「嗯！什麼都瞞不過您！」
「嘿嘿，你的異能是我傳授的，你翹翹尾巴，我還不知道你要拉什麼？」陳智哲開玩笑道。
「嘿嘿嘿，老太爺說笑了，阿福能有這身本事，雖然報不了家仇，卻也能在世界茍延殘喘。不過，全都多虧了老太爺您啊，不然，這會兒，阿福我已經不知道轉世股胎到哪兒了！」
陳哲智微笑著道：「別這麼說，我也是舉手之勞而己。倒是你，伺候了我這麼久，唉！不過，以後不要這麼浪費了，他們給的錢，你要是不敢留，就都捐給災區吧！今年的地震救災，唐家也出了不少力，如果真能結成親家，還是要幫上一把的！你說是吧！」
「老太爺，這件事還得看小少爺的。依我看，小少爺的成就可能不會僅限於陳家的基業！」福伯很少主動發表自己的觀點，但是每說一次，必一針見血。
「哦？你如何能看得出來？」老太爺樂呵呵地看著老管家。
「感覺！」福伯老老實實地道。
「嘿嘿，感覺！不錯不錯，當年在廣州邊境上，就是靠著你的感覺，我才順利到達香港。多少次刺殺，都是你的感覺幫我躲過槍擊、爆炸。嗯，我相信你的感覺！」陳哲智輕輕撫著白鬚，微笑著道，「阿福果然人如其名，帶在身邊總要沾些福氣的！」
「老太爺，哪裡的話，如果不是老太爺救下阿福，如今阿福早已經是人家的刀下亡魂了！」
「那些陳年舊事，還提它幹什麼呢？好了，早點兒休息吧！」
「老太爺，你看……小少爺那邊要不要我們幫一把，讓他自己去對付那些黑道的老狐狸，我怕他會吃虧啊！」
陳智哲微微一笑道：「不打敗那些老狐狸，小寶永遠就不能成為森林之王，讓他自己玩玩吧，練練手也好的！不然，將來怎麼應付梵蒂岡裡面那些精得成神的傢伙呢？」
福伯欣然點頭退下。陳智哲也微笑著躺下休息，自從二少爺回到陳家後，他每晚都能莫名其妙地睡得相當安穩。
陳家眾人都已經安寢了，可是二少爺所住的大宅裡仍舊燈火輝煌。
「少爺，早點兒休息吧，明早少爺還有課呢！」紫兒微顰著秀眉，關切地看著一臉專注的二少爺。
二少爺點了點頭，可是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些資料。
紫兒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輕地起身，拿出一套完整的茶具和珍惜的雨前龍井，熟練地沏起茶來。
「你說如果我想拿下杭州的黑道，應當如何？」二少爺終於翻完了最後一頁資料，近百頁的杭州黑道資料大彙編已經全部記住了腦子裡。
紫兒將沒有將一泡的茶倒掉，洗了茶後，直接將一泡的茶遞給了二少爺：「人家都說二泡的茶是最精彩的，可是紫兒卻認為，這一泡的茶更有味道！少爺如果想拿下杭州黑道，也可以如紫兒這般，嘗嘗一泡的味道！」
「一泡的味道？」二少爺將溫潤的茶水含在口中，初泡的茶並沒有太多的茶味，更多的，卻是水原本的味道。
「自然的味道？」
「少爺最懂紫兒的心了！一泡茶之所以紫兒認為它好，因為它不僅有茶味，還有泉水的味道，紫兒就是這樣的人，喜歡這種摻雜在一起，什麼都分不清的味道，所以紫兒給它起了個名字叫『混沌』！」
「『混沌』？」二少爺反反覆覆地將這兩個字琢磨了好幾遍，才悠悠道：「紫兒的意思是要將這杭州黑道攪得像茶水一般，等他混亂不堪的時候，再坐收漁翁之利？」
「基本上是這樣，不過也不全是，這中間，少爺還是要有些小動作的！」紫兒輕輕抿了一小口茶，一手拎住紫色綢衫的袖子，一隻蔥白般細嫩的手指輕輕在茶杯裡蘸了些水，在茶几上寫下一個字。
二少爺終於明白了，為何紫兒說「太子黨的太子」總是喜歡讓杭州來找她聊天。這樣的女人，混黑社會的不把她娶回家，實在是一種造孽。
「如果你不是一個女人，那一定是稱霸一方的梟雄。」二少爺看著紫兒起身添水的背影道。
紫兒一張精緻的臉上露出燦爛的微笑，一邊往茶壺裡加水，一邊微紅著臉輕輕道：「紫兒不要稱霸一方，紫兒有少爺有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