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會議室裡坐滿了各位年長的董事,他們今天要討論出今年夏季新項目的產品與銷售方案。坐在那裡最搶眼的永遠是安靜地坐在一旁的那對帥氣的上官父子,特別是上官哲做事不僅果斷也有始有終,年紀輕輕就靠著自己的努力做到今天理事的位置。誇張的說,他可是不少董事看中的女婿最佳人選。
上官哲今天有點心不在焉,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看;那個女孩在幹嗎?會打電話過來嗎?會?不會?早知道自己就要偷偷留他的電話才是。手機啊~手機快點響,快點響。
「好,接下來我們請宇陽集團的上官哲理事為我們講述貴公司的策劃方案。」
上官哲依然想著那張清純委屈地小臉,哭訴地說「把第一次隨便給了陌生人的女人是不是很壞!」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女孩呢?上官哲忍住了傻笑,狼吞虎嚥地把自己做的三明治全都吃光光,還嘴硬說自己的手藝很一般。最後死活不告訴自己,她叫什麼名字。太過分了~
主持人再次輕呼道:「上官哲理事?上官哲理事?」
「上官哲」坐在一旁的上官休輕輕晃了晃兒子的手臂「該你上台了……想什麼呢?」
「哦」上官哲這次慌慌張張地拿出自己的演講稿、整理衣袖,緩緩在上台。
林安琪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最後還是恍恍惚惚的站在家門口。
「現在我要你滾出去!你這個變態噁心的女人!」
母親無助的跪下,求饒道:「老公,不是這樣的,我求求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說你和陳鵬那小子的做細節。」父親狠狠地抓住母親的頭髮,吐口水道「我呸~太噁心。」
眼淚再次落下,母親慘叫道:「啊~好痛,真的好痛,我求求你放手」
「你怎麼不去死!不去死,骯髒的女人」不管自己的妻子怎麼求饒,頭髮還是被狠狠地揪出一團,粗糙的手冷冷地甩掉長長的髮絲「痛嗎?我的心情好極了~」
「嗚嗚嗚」無助的女人趴在地放聲痛哭,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該怎麼解釋這一切。
父親似乎還不解氣抬起腳,一陣爆踹:「痛就簽離婚協議書吧。像你這種女人,我跟你過都覺得噁心。快點簽字。」
「啊~啊」母親一瘸一拐地想避開撲面而來凶狠的腿,「我不簽,我不想離婚!」
「什麼?跟別男人做還想礙著我一輩子嗎?賤女人,你實在太毒了。不想離婚是不是?」掃把被高高舉起。
林安琪一把抓住掃把,大喊:「夠了~」
「我的好女兒回來了~」父親氣勢洶洶地跑到廚房,拿起一盆洗菜水狠狠地往自己身上潑「風流玩了,跟你媽媽一樣學會玩男人了。扔下傷心的父親不管,想去哪就去哪,你倒是挺逍遙自在呀。」
「爸爸」林安琪咬住牙齒「你一定要這樣做嗎?你一定用這種惡略極端的行為逼你的妻子和你的孩子離你而去嗎?」
「什麼?我逼你們?」
林安琪質疑道:「不是嗎?從小到大你是怎麼打我和媽媽的,抓頭髮,抓臉,用掃把打頭或者用木棍打手和腳。我在老師同學的眼裡,永遠是傷痕纍纍去讀書的,不是這裡貼著藥膏,就是那裡淤青一大塊。二十多年了,我都21歲了,你都沒有停止過。」
「什麼?這樣說是我委屈你們了?」
林安琪也反問道:「難道爸爸這樣傷害自己的家人,對嗎?媽媽的行為十分可恨,沒有錯。我昨晚也詛咒著他數百遍,但是今天回來看到這些……我想問一下爸爸,媽媽的所作所為跟爸爸這二十幾年的家暴沒有半點關係嗎?」
「啪~」火辣辣的巴掌深深地印在安琪母親身上「我們的事情應該由我們解決,別打孩子。」
安琪被母親輕輕地推到在一邊;她知道她還是那樣,只要爸爸一打自己,媽媽就會擋在前面。
「是呀,你就幸福了,這麼犯賤,孩子還維護你。」粗糙的手掌再次狠狠地甩給母親一巴掌「都去死,帶著那個沒良心的孽障都去死。」
「我不會死的,」林安琪也拉開了自己的母親「我今天會帶媽媽去驗傷,你二十幾年的家暴債該還了。」
「你說什麼?」
「聽不清楚嗎?如果你要責怪媽媽的所作所為,那就要追究到父親二十幾年的家暴。」林安琪念叨道「雖然他是你的妻子,我是你的女兒。但是打人就是刑事案件。你想試試看嗎?」
「你這個賤貨……」父親剛剛舉起手掌。
安琪更是提高了嗓門:「你就打一下試試看~」
「好,你有種。」氣喘吁吁地父親走出家門,再也不回頭。
「安琪,你傷到沒有?來,讓媽媽看看。」
憔悴蒼白的臉殘留著兩道深深地淚痕,不管自己身上有多麼疼痛,看見自己女兒回來了,一切心酸就拭去一半。
林安琪有點厭惡眼前這雙佈滿青筋傷痕纍纍的手,淡淡地說:「不要碰我~」
「吃了嗎?」
「……和小一起吃了……」
「早餐呢?在哪裡吃早餐?」
「在一個朋友家吃的……」林安琪加快腳步走進自己房間。
「那你晚上想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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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彭~」門被狠狠地關上。
安琪的媽媽望著白色的門,久久不離去。冰冷的眼淚劃過臉頰上的疤痕和紅巴掌,最後留到枯乾的嘴裡,鹹鹹的,酸酸的,最後只有苦苦的。
房間裡的空氣一樣低沉得令人窒息,林安琪抱著床上棕色的小熊,「嗚嗚」地哭了。
他恨這樣骯髒的媽媽,更恨那樣粗暴的爸爸,也恨自己的冷酷殘忍。對待養育自已二十一年的父母,她今天到底做了什麼?到底對還是錯?
葉小的話一直在耳邊旋轉;林安琪是林安琪,那麼林安琪就是這樣一個狠心地女人嗎?可以嫌棄自己媽媽的手髒,想把自己的爸爸告進監獄。林安琪的腦袋再次砸開,快瘋了,到底該怎麼辦?
「或許……」林安靜的心再次沉澱了下來「我該好好想想。」
手機再次狂震「我不接不接不接你的電話,呀~不接不接不接你的電話,呀。」
「喂~喂~喂,我的安琪在幹嗎?」電話裡傳來了溫柔俏皮的聲音。
「……」
「怎麼了?我的安琪好像不開心。姜翰士打電話居然不說話~」
林安琪的鬆口氣,心情也好了不少:「沒有啊~在想事情。」
「是嗎?我猜猜安琪在想什麼?在想他的男友姜翰士嗎?」
「呵呵~不是,林安琪不知道姜翰士是誰?」
「什麼?居然連敢說不認識姜翰士,分明是要打屁屁。」
林安琪強顏歡笑道:「那你就坐大巴過來這裡打我屁屁吧,呵呵~」
「嗯?我們家安琪聽到被打,居然還笑得那麼開心。」
「呵呵……是呀……翰士……你過得好嗎?」
「好啊~畢業論總算完成了,宿舍費也交了,足球比賽也結束了。突然十分想念我家的小貓咪,不知道她最近過得好不好?」
「……好……很好」林安琪抱住了懷裡的小熊「一回家,爸爸和媽媽就煮了一鍋的好菜等著我。今天我們一家三口還去逛超市呢。」
「真的嗎?那不錯呀~」
林安琪撒嬌道:「翰士……我困了……」
「……早點休息。」
「我要聽搖籃曲」
「真是淘氣的小貓」姜翰士清了清嗓子「小黑貓就是一隻流浪的貓,它沒喝過幸福的牛奶,颳風下雨的夜晚,小黑貓只能吃垃圾堆裡的黑菜。小男孩就是小男孩,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颳風下雨的夜晚,小男孩只能不知所措望著恐懼發呆……」
疲憊酸澀的眼睛慢慢閉上,翹翹長長的睫毛擋住月牙般美麗的睡眼,一切是多麼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