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證了扣除規則的寧澤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又試著開啟煉器功能,結果卻發現煉器需要10點善惡點才能開啟,如今也只能等完成國師任務再開啟了。
找了個瓷瓶把十顆芬芳撲鼻色澤均勻的百歲丹裝起來,寧澤毫無形象的倒在了床上。
一天兩夜沒睡,他實在是困得不行了。
正當他快要進入夢鄉的時候,那個聲音似乎終於鼓起了勇氣:
寧澤撇撇嘴,知道他說的是朱興。
聲音想了好半天,終於想出個句子,
寧澤坐起來,伸出一隻手指,搖了搖,道:
呃……聲音滿頭霧水:
寧澤義正言辭:
他說的好有道理,聲音竟然沒辦法反駁……
寧澤再次搖了搖手指,
說完寧澤才想起來聲音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動作,有些失望的嘁了一聲,倒頭就睡。
聲音還要說話,就聽砰的一聲,寧澤已經倒在床上,呼吸綿長沉穩。
他睡著了。
喂喂!這不對啊!
聲音被他這一段話完全繞暈了,等反應過來,忍不住在他識海裡大吼。
而早已進入夢鄉的寧澤又怎麼會聽得到他的聲音。
這都是什麼人啊。聲音忍不住在心裡為自己的運氣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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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後的清晨,寧澤一覺醒來,就感覺到耳畔有什麼東西正輕輕地磨蹭著自己的耳朵。
有些柔軟,帶著一點涼意……
寧澤睜開眼睛,就看到噬魂籐的籐蔓在床上胡亂的揮來揮去,葉子不時地拍打著自己。
見到寧澤醒來,噬魂籐親暱的蹭了蹭他的脖子,獻寶般的把一根枝條伸到寧澤面前。
那根籐蔓的頂端,長著一個青翠欲滴的橢圓形果實,散發著淡淡的靈氣。
靈果!
噬魂籐所結出的蘊含有相當於一枚中品靈石的靈果,寧澤雖然曾經聽說過,但卻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他這幾天還在想,噬魂籐沒有完全成熟,到底還會不會結出靈果,不過現在心裡已經完全沒有疑問了。
現在國師假意對寧澤好,就是想要這靈果。要是寧澤不把靈果交出去,恐怕國師馬上就要翻臉無情對他下手。現在還沒有到和國師撕破臉的時候,寧澤只能忍痛將靈果交出去。
想到這裡寧澤心裡大痛不已,在心中把國師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好幾百遍,並且打定主意要在任務完成後讓國師把東西都一一吐出來。
拿到靈果的國師卻非常高興,寧澤的識時務讓他十分滿意,而靈果的品質也和他推測的一模一樣。
朱興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寧澤才回到自己房間,剛獻出靈果的噬魂籐就纏著他的手開始討好的用葉子磨蹭他的手心。
手心的麻癢讓寧澤有些想笑,這幾天的相處已經讓他完全瞭解到了噬魂籐的貪吃本性。他馬上畫了個短暫收集靈氣的陣法,噬魂籐立刻高興地撲了上去,完全把寧澤晾在了一邊。
當時用陣法吸引了噬魂籐後,寧澤就推測噬魂籐一定很喜歡靈氣,所以之後他又試了好幾次,發現果然和他想的一樣。
因此寧澤便每天都早晚各畫一個陣法,讓噬魂籐在裡面吸納靈氣。嘗到了甜頭的噬魂籐很快就對寧澤更加的親近,並且更加的言聽計從,完全像是寧澤豢養的一個寵物。
見它這樣,寧澤也放棄了在噬魂籐上刻下自己的靈識印記的打算,畢竟有自我意識的靈物,絕對是要強於一個完全受自己指揮的傀儡的。
餵飽了噬魂籐,寧澤便在床上盤膝而坐,開始專心修煉。
卡擦——
一道閃電劈下來,將修煉中的寧澤猛地驚醒過來。
難道附近有人在渡劫?
寧澤睜開眼睛,停止了修煉,走到窗邊,把窗戶推開一道縫。
外面電閃雷鳴,烏雲密佈,卻沒有一滴雨落下來。
雷電宛如萬千電蛇,一道接一道的落下來,像是要劈碎整個大地一般,震得窗稜都在嗡嗡的震動。
 
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雷電互相纏繞著,悉數劈向了遠處的一座山頭。山頭在陰暗的天空下若隱若現,似乎離這裡還有不遠的距離。
明顯渡劫的人就在那座山頭上。
雷劫持續了小半個時辰,終於在最後一道閃電劈下來以後,再也沒有產生新的閃電。
烏雲在一瞬間就消散殆盡,露出背後湛藍的天空來。
山頭那邊沒有渡劫成功順利飛昇的光芒,看來當事人已經渡劫失敗,灰飛煙滅了。
修真之路驚險重重,這人真是運氣不好。
寧澤是個沒心沒肺的,感歎了一下那人的倒霉,就打算關窗。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細長的黑影從天而降,穿過窗戶的縫隙,落在了地上。
黑影落到地上後,就開始拚命地扭動起來。
那是一條黑色的小蛇,身長不過一尺,渾身墨黑,細細的鱗片上佈滿暗金色的花紋。咋一眼看去寧澤也沒認出來到底是什麼品種,似乎在識海中那個小冊子上也沒有任何相關記載,也許只是一條品種普通的蛇罷了。
它身上散發出輕微的水靈力的氣息,顯然已經有一定的修為了。
不過寧澤發現這條黑蛇的靈力氣息非常紊亂,也許是因為修為淺薄,又被剛才的雷劫波及到了,導致修煉出了問題,慌亂之下才落到這裡。
想到這裡,寧澤毫不猶豫的放出了一道靈力,輕輕地包裹住小蛇,試圖引導它的靈力恢復正常。
他的靈力低微,即使知道引導的方法,做起來也格外費力。
不過片刻,他的頭上就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四百年前,寧澤還是個金丹期小修士的時候,去某位交好道友所在的門派做客,有幸見了同樣前去做客的天玄門的太長老墨璽一面。
當時他和道友站在廂房門口,遠遠就看到一人身穿黑衣,在一群弟子的簇擁下,穿過迴廊,前往掌門所在的大殿。那人神情淡漠,雙手背在身後,一雙沉黑的眸子如凝霜雪,看起來很是有些倨傲。
寧澤修煉百年,心緒已能古井無波,但那個時候卻不由自主砰砰砰的跳了起來,簡直有些手足無措了。
眼看那人進了大殿,一旁的道友才告訴他,那人名叫墨璽,是天玄門第一高手,是一名妖修,原型乃是一條罕見的黑蛇,早已進入分神期多年。
寧澤也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麼魔,在之後的歲月裡拚命修煉,想要追上墨璽。好在他資質不錯,很快就踏過金丹進入元嬰期,結果沒想到卻卡在了元嬰後期,百年不得寸進。
他心裡著急,擔心墨璽會飛昇而去,所以才會和那些人一起進入秘境,想在裡面尋求修為進階的機遇,也因此而使得自己灰飛煙滅。
他之所以出手幫助這條小蛇,也是因為愛屋及烏。墨璽原身是一條蛇,寧澤現在看完全沒辦法看這條蛇陷入危機。
在寧澤的引導之下,小蛇的靈力變得平和了不少,它靜靜地趴在地上,順著寧澤的引導運行著靈力。
見小蛇差不多能夠自己運行靈力了,寧澤這才鬆了口氣,疲憊的擦了一把頭上的汗珠,試探性的伸手想去摸一下小蛇,但是手伸到一半,又忽然有點膽怯。
雖然知道不會是墨璽,但是還是……沒有勇氣去碰。
「小傢伙,沒事啦。」寧澤有些生硬的把手縮回來,沖小蛇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眼裡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連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溫柔。
「絲——」才說完寧澤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哼。
感受到寧澤的不爽,噬魂籐反而高興了一點,把勒著寧澤手腕籐蔓收得更緊了,在他的手上勒出一道深深的紅痕。
完全沒想到自家噬魂籐還會吃醋,輕輕揉著手腕的寧澤又好氣又好笑,決定接下來兩天都給噬魂籐斷食,好好地教訓一下它!
看著面前的小蛇,寧澤又不由得有些掛念墨璽。
墨璽所在的天玄門就在凰澤國的一處山脈之間,離這裡大約一千多里。當年為了找機會見墨璽一面,寧澤可沒少去天玄門拜訪,更沒少在附近轉悠……好幾次被天玄門的弟子以為他要潛入自家門派意圖不軌,要不是他跑得快,早被人圍攻了好多次了。
可以說,天玄門周圍方圓幾百里,哪裡有棵樹,哪裡的山坡上有多高,他都摸得清清楚楚,絕不會有人比他更熟!
如果說自爆元嬰前他還有什麼遺憾的話,那麼大概就是沒有再見墨璽一面吧……
小蛇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寧澤的剛剛隔著衣服揉過得手腕,藏在衣袖裡的噬魂籐忽然覺得一陣涼意順著自己的身體伸了起來,忍不住微微打了個寒噤。
小蛇吐了吐出信子,忽然主動舔了舔寧澤的手指。
噬魂籐瞬間就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