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安居樂業,熱鬧的街市,風景怡人,都是古國獨有的特點。
「衝啊——!!」
隨著入侵者的一聲巨吼,千軍萬馬如同那破濤洶湧的大浪般,打入了古國境內,為首的男人,便是那安國的儲君—安城。
古國原本的那幅安和景像已經流失,百姓們逃的逃,慌的慌,兵荒馬亂中,生怕丟了性命!
但那千軍萬馬卻像是有目的性似的,跟隨著安城衝向古國皇城。
……
「公主!公主快逃命吧!陛下和娘娘已經犧牲了,你還是快逃吧!」侍女西西大喊道。
古依溪依然不緊不慢的聽著外面的狀況,手中的繡花圖正巧完工了。
悠悠地,她起身,說「西西,你先逃吧,我還有些財物,你帶著那些東西逃到北國去,以後的日子還能過得不錯。」
語罷,古依溪把那剛繡好的一絲方巾捏在手中,離開了這個她住了十六年的閨房。
來到皇城的最高峰,古依溪看著那滿城的混亂,再看到皇城外,空無一人,百姓們都逃了……
逃了就好,這樣也能減輕她的罪孽。
這泱泱大國,只因為她的一時任性,變成這副模樣,難道這罪孽還不夠重嗎?
若是一年前,她答應與安國的聯姻,今天就不會變成這樣了。可是,父皇母后對她萬般疼愛,她說不嫁,那便不嫁!
看著正慢慢地向自己逼近的安城,古依溪揮起那紅櫻粉袖,手裡緊緊地捏住了那一絲方巾。
「安城!我泱泱古國,因我而亡,你費盡心機,不就是想要得到我嗎?我怎會讓你如意!若有來生,我定會讓你知道,國破家亡的滋味!」
說完,古依溪雙腳一蹬,在那古國皇城的最高峰上縱身一跳,只留下一抹粉紅身影……
安城想說點什麼,但還未來得及反應,古依溪已經跳下山峰!
豈有此理!寧願死,也不願嫁給他?她的心裡始終只有北夜晗!但是危險之際,北夜晗在哪?那就死吧!他又不缺女人!
…………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他!
『是他救了我嗎?這是真的嗎!我不是在做夢吧!他怎麼會…』
北夜晗見古依溪已經醒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感謝北國皇子的救命之恩,古依溪無以為報,願做牛做馬,任皇子差遣。」古依溪知道自己現如今已是亡國公主,已經配不上他了。
北夜晗聽得古依溪這般陌生的語氣,他有些心疼,若是他晚到一步,古依溪將消失於這世間。
「公主不必如此,貴國對我北國有恩,這是應該的。」
兩人處於尷尬的狀態。
北夜晗帶著古依溪回到了北國,從小便在皇族生存的古依溪知道,這勢必又要引來一番輿論。
北國風光,寒風凍人,只有那一片雪白,是值得觀賞的。
已經一個月了,古依溪一直在這座小院內,北夜晗派了幾個侍女待其左右。
她望著北國這幽靜的景色,手中仍然緊緊捏著那一絲方巾,對身旁的侍女問起「皇子身在何處?」
侍女們均搖頭,其中一個膽大的說「皇子,正在準備與安國公主的的大婚。」
一驚,手裡的那絲方巾,落在了地上,與雪地貼合在一起,這樣,反倒顯得那方巾鮮艷了。
侍女欲拾起那殷紅的方巾,卻被古依溪攔住了。
「不用撿了,掉了就掉了吧。」了卻了這份想念也好。
水眸一閉,潸然淚下,淚珠在那雪白的肌膚上開出兩條痕跡來,尤為孤憐。
水眸一睜,那絲方巾已呈現在面前,對於面前的人,古依溪有些驚訝。
接過方巾「皇子為何突然至此,依溪惶恐。」
「皇祖母要見你,你跟我來吧。」北夜晗說完便走了。
古依溪緊隨其後,這也是這一個月來第一次走出這小院。
來到雪陽殿,古依溪見到了北夜晗的皇祖母。
「亡國之女古依溪,向太皇太后請安。」古依溪跪在了地上。
太皇太后坐在那階梯之上,對這個古依溪,她的笑意不斷。
「來人啊,宣旨!」
……
宮人念著「古國公主古依溪,花容月貌,才華橫溢,甚得哀家歡喜,哀家決定將其納入北國皇室,從此,改性北,名為北依溪公主,欽此。」
一字一句聽著,古依溪接旨,從此,她名為北依溪,這也意味著,她與他,真的不可能了。從此,常伴太皇太后身邊,便是命了。
數年後,北夜晗已為人父;而北依溪一直在太皇太后身邊,未嫁。
不少皇宮貴族都曾向她提婚,但是都被拒絕了。
那絲方巾,常在手中,這是她想給他的,一直沒能送到他手裡,念,斷不了;何以斷情?
這一年,北國遇到了戰事,北夜晗必須帶兵
出征,這一去,是生是死,誰也說不定,北依溪想,這也許是最後一次見他了……
戰爭持續了一年,在一個天氣極其嚴酷的日子裡,傳來了戰事的結果,勝利了!
但是,北夜晗因此犧牲。
她知道了以後,鬱鬱寡歡,整日都想著他,想著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
那是在一次各國的交聚會上,她看見了在眾國的皇子中最突出的他,相貌不凡,武雙全,她便知道,情歸何處。
而他也注意到了傳說中才華橫溢,沉魚落雁的古國公主,那是他一生都難忘的。
某日,太皇太后歎息著「其實,夜晗這孩子心裡一直都有你,那一年聽說你們古國出事了,便馬不停蹄的奔向了古國,回來以後,大家對此都有異議,他為了保全你,娶了安國的公主,還求我把你收在身邊,這樣你在北國就能安全了。」
北依溪不敢相信這一切,她什麼都不知道,甚至一直以為只是她一廂情願,沒想到他為自己做了那麼多。
一眼回眸,塵緣遇了誰;一點靈犀,真情贈了誰………
這是她生前的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