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餓了吧,本王讓人準備了一些晚膳,一起用吧。」
她的語氣說不出的淡然,平瀾無波,好像自己食用噬心水的事情她一點也不在乎一樣,要死要活都和她沒有關係,屏幽心中萬千委屈,多年的忍讓終於如決堤的洪水般從眼中湧出,就那麼默默的流著淚看著樓君,眼中流露著一股說不出的憂傷和慼然。
樓君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屏幽哭,慌了,再也蹦不起臉,有些笨手笨腳的給他擦著眼淚,可眼淚如泉水般直流怎麼擦也擦不完,樓君頭疼萬分,一向端坐懂事的屏幽,怎麼也變得這麼愛哭了?呵氣如蘭:「別哭了,是本王考慮的不夠周到,讓你委屈了,可是不管怎麼樣,你有事應該和本王商量才是,怎麼去喝本王放在書房裡的「噬心水」,那藥連女子都受不了,更何況你一個嬌生慣養的男兒?」
聽著她一句又一句的責罵,屏幽無聲的流淚,變成了小小的抽噎聲,梨花帶雨的臉蛋沾滿了淚痕,心中多年的委屈讓他再也不想這樣繼續忍下去,他怕他在這樣下去她就真的拋棄他了,再也顧不得的撲到她懷中,哽咽的喊道:「君,不要休我。」
他的聲音如清風柔,如陽光暖,如情人輕撫,纏繞在她的心頭,就那樣淺淺的喊著她的名字,樓君這是第一次聽到屏幽這麼大膽的喚她名字,而且還喚的這麼的深情~不對,深情?他不是喜歡大姐嗎?看著懷中的人兒哭的一臉傷心的樣子,心中的想法更加的肯定了。
斬釘截鐵的道:「難道你喜歡的不是大姐?!」這個答案在她腦中生成的時候,如炸彈一般轟然炸開,說不驚喜是假的,沒有哪個女子喜歡自己的夫君心中想著別的女人。
哭聲一頓,屏幽顫悠悠的抬起頭,黑眸一汪春水,睫毛濕答答的,咬著下唇沒有說話,心裡掙扎著,樓君見他不說話,驚喜的心漸漸變涼,如被潑了一盆冷水般,冷如寒冬,就在她放棄他的回答時,他卻開口了:「臣侍本就從未說過喜歡太女殿下。」說起這事兒,屏幽心裡就一陣的委屈,狠狠的瞪了眼樓君。
樓君被瞪得莫名其妙:「瞪本王做什麼?好像是本王的錯似得。」、
「本來就是你的錯!」屏幽提高聲音,聲音有些氣憤,「要不是當年你把自己的東西亂送人,我又怎麼會以為當年的小女孩是太女!這一切都怪你都怪你!」說道最後幾乎是怒吼的吼出來,還不解氣的拍打著樓君的肩頭,一下又一下,樓君早就傻眼了,這個樣子的屏幽她見過,不過那是幾年前的時候,後來嫁給她後就一直不悲不喜的,不過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心撲通撲通的直跳起來,隱隱有些期待。
原來,樓君十一歲那年,去太傅府中參加壽宴的時候,在後院裡看到一個穿的黃色小棉襖的小男孩,粉雕玉琢,小臉紅撲撲的,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更是天真無邪,樓君一看見這小娃娃長的乖,就心癢癢的忍不住跑上去偷親了下小男孩的臉頰,那時候小男孩已經七歲了,七歲在古代已經知道什麼是****有別了,那個小男孩不是別人,正是在後院裡一個人玩耍的屏幽,屏幽莫名其妙的被一個女孩子親了,愣了一下,覺得自己的被欺負輕薄了,嚇的張嘴就哇哇的哭了起來。
當時樓君還小,只是覺得屏幽長的乖巧,粉嫩粉嫩的,所以玩心大起偷親了一下,誰知道屏幽竟然哭了起來,嚇懵了,手慌腳亂的跑上去給他擦眼淚,屏幽後退一步,她就上前一步,屏幽見她緊緊的跟著自己,以為自己在自家的宅子裡遇到了壞人,哭的越來越凶了。
樓君怕把別人引來,到時候就糟了,無奈之下強行的摀住他的嘴巴,屏幽只能唔唔的叫了,她低低道:「小乖乖你哭這麼大做什麼?本皇女又沒把你怎麼滴,不准再哭了,不然我把你丟到池子裡去。」
那時候只有七歲的屏幽雖然懂男戒,但性子卻還是很單純天真的,果真乖乖的不敢在哭了,緊緊的閉著嘴巴,怕她真的把自己丟到池子裡去,可心裡委屈啊,眼淚還是一個勁兒的往外流,稚嫩的聲音響起:「你,你欺負我,我要告訴我母親。」
樓君一愣:「本皇女怎麼欺負你了?」
屏幽狠狠的瞪著她:「你都親我了!還說沒欺負。」
「本皇女見你長的乖巧,就賞了一個親吻,有何不妥?」樓君如無賴的地痞流氓般,笑瞇瞇的看著他,還不忘伸手揉捏他的臉蛋。
屏幽身子小小的,反抗不了樓君,只能任由她蹂躪,今天本來是母親壽辰的,而他卻在自己宅子被一個女子玩弄,委屈的哭起來:「爹爹說男女有別,七歲就不能同席了,而你卻這般對我,你,你讓我以後怎麼嫁人?嗚嗚……」
哭的那叫一個傷心,樓君本只想逗逗他的,誰知道他竟然被男戒給教育成了一根筋,覺得她親了他就該對他負責,樓君當然不依,屏幽也死心眼一個,死死的扯著她的衣袖不放,讓她必須負責,得等他長大後娶他。
樓君被纏的沒辦法,見身上沒有任何的配飾,只有父君給她的一塊白玉,無奈之下只能心疼的將白玉給了他,說這塊玉珮一對兒她還有一塊,等他以後長大了就以此為信物來娶他,屏幽如珍寶般握著玉珮生怕丟了。
然而樓君也就嘴上說說,想著玉珮晚點就人偷回來就是了,所以給了玉珮屏幽也就放人了,元國這麼多皇女而他也沒問是那一位皇女就這樣放走了。
一個小小的忽視,造成了一段孽緣,太傅壽辰後,屏幽就大病了一場,被太傅送到一座山莊去靜養了,這一養就是四年,回來後樓君也長大了,而她手中的令一塊玉珮也因為太女喜歡被太女拿走了,她心中雖不捨,可當時父君已不在人事,她雖小心裡自然明白皇族之間的爭鬥,當時不敢得罪太女就把玉珮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