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揮手:「退下吧。」心裡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憤怒,總之惱怒到了極點,千亦蘭啊千亦蘭,傲嬌如你,到底是誰給你送信讓你放低了姿態來討好我呢?
「王爺,奴有事情稟告。」門外,傳來李管家的聲音。
「進來。」她提高了聲音對著門外道,微微皺眉,今早怎麼這麼多事?
李管家步子有些蹣跚的走了進來,欠身行禮,將最近發生的事情終於忍不住的說了出來:「王爺,最近下人總是說晚上看到有黑影子在後宅裡飄來飄去的。」
「黑影?」樓君語氣一挑,雙眼如鷹銳利的看著李管家。
李管家身子一抖,跪下道:「王爺,奴以為是進賊了,抓住就好了所以也沒告訴王爺,可誰知每天晚上巡邏侍衛都沒有發現任何不妥。」
啪!樓君拍桌而起,怒道:「這麼大的事情為何現在才稟告本王!」
「王爺請恕罪。」李管家身子伏在地上,高呼,急聲解釋,「王爺身受重傷,奴不想這些瑣碎事情給王爺增添煩惱。」
「夠了!」她呵斥,「那現在又算什麼?是不是已經找不到解決辦法才來告訴本王的!」兩三跨步走到李管家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腳邊的李管家,冷冷道,「難怪最近晚上巡邏侍衛增添了幾倍,原來是王府進賊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敢瞞著本王!!」氣的抬起手想甩給他一巴掌,可看他年邁的樣子實在不忍下手,只能硬生生將火氣壓住。
李管家自知自作主張有錯在先,拚命的磕頭:「王爺,都是老奴的不對,可是您看這件事情怎麼辦?而且昨晚有人說。」語氣一頓,沒有說話了。
樓君低呵:「說!」
「下人說昨夜側夫君去了王爺屋子。」李管家小心聲,抬眼悄悄的打量著她的神情,見她臉色冰冷如霜,心咯登一下,知道側夫君這次是火上澆油了。
豈止是火上澆油,現在簡直就是火上三把油,樓君冷冷的瞇起眼,譏誚道:「此事本王心裡有數,這件事你別管了,本王進宮回來後再說。」一定是給千亦蘭寫信的那人讓他做什麼了,嫁進來這麼久都沒踏進過她的屋子一步,昨兒剛收到信就巴巴的跑去她的屋子,還真是夠可以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他那心心唸唸的三皇女流音了!哼。
因為樓君有傷在身,女皇給了她休息時間,所以進宮也不用上早朝,直接去了御書房等女皇。
等了一個時辰女皇才帶著一群宮人來了御書房,看到樓君那刻,有些憂愁的容顏立即眼笑眉開:「君。」
樓君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欠身行禮:「兒臣參加母皇。」
女皇笑著親手扶起她:「君有傷在身,這些禮都免了,快坐吧。」
樓君笑笑,略帶撒嬌的拉著女皇有些滄桑的手道:「兩年不見母皇,兒臣甚是想念。」
「嘖嘖,這小嘴還是這麼甜的招人喜歡。」女皇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將她拉到凳子旁坐下,自己則繞過書桌坐下,「君啊,你身上本來就有傷,母皇不該這個時候叫你進宮的,不過母皇確實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一提起重要事情,樓君正了正身子:「母皇有事儘管吩咐,兒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她自然知道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比如這馬屁還是必須得拍的,母皇如果高興了,她的日子也就更好過了。
果然,女皇聽了這話,笑的更是合不攏嘴了:「瞧你說的,你可是寡人心肝寶貝,寡人哪捨得讓你上刀山火海呀。」
樓君嘿嘿一笑:「母皇日理萬機,兒臣也是希望能多幫母皇分解憂愁嘛。」
「逢貧嘴了,寡人這次叫你來,是因為這次冥國女皇送來的一封信函有關。」女皇拿起桌子上的一封信,立在一旁的孟瑤識趣的上前接過,在遞給樓君。
信封是明黃色的,右角畫著一朵紅色妖異的曼陀羅花,眼皮跳了跳,用這種信的不用說,也只有冥國皇室了,打開信封看了看,心中震驚,惱怒,悲慼,一時間心裡五味成雜,可臉上卻依舊平靜。
看的女皇眼底閃過一絲讚賞,看到這信還能這麼淡定不愧是梅貴君的孩子,只是可惜。唉。
「母皇,冥國女皇這是明擺著強行將她弟弟嫁給我國!」看完了信,樓君已經明白了大概,看來在夜國和元國打起來的時候,冥國就一直在算計著了,這次打了兩年,兩國都元氣大傷,雖然最後是夜國戰敗,但元國也死傷不少,也耗費了不少國力和軍餉,冥國女皇卻在這時候讓她弟弟送來元國聯姻,她不明白,冥國小皇子是出了名的得寵,可謂是在冥國是真正的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冥國女皇怎麼捨得將她唯一的寶貝弟弟遠嫁他鄉?
女皇緩緩道:「不錯,而且冥國小皇子已經送往在路上,過兩日就到,寡人不答應也不行了。」
樓君震驚的瞪大眼:「什麼?兩日就要到了?冥國距離元國啟程怎麼說也要半個月,看來在半個月前戰事結束後,冥國女皇壓根就沒管我們同不同意就將小皇子送來元國了,看來只要我們不同意,她就正好以此借口向我們開戰,現在我們剛和夜國打了一仗,如果開戰的話我們必輸無疑!冥皇真是欺人太甚,她這是赤果果的逼我們娶那小潑猴!」
女皇聽著她一番話,撲哧笑出聲:「那小皇子雖然脾氣是差了點,不過怎麼說也是天下第一美人,怎麼到我們君口中就成小潑猴了?君不是一向憐惜美男子麼?」
樓君見女皇玩味的看著自己,意識到剛剛自己一時嘴快說漏了嘴,臉紅了紅:「哪有,冥國小皇子是出了名的囂張跋扈,驕橫
野蠻不講道理,上打冥國官員,下打貴族子弟,聽說冥國女皇疼他疼到骨子裡,所以那些被打的人也沒人感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