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來的時候,一臉的黑色!身上的龍袍被他甩的極高,所有的王后夫人紛紛下跪,劉徹都直接忽視而過。只滿臉怒色的看著跪著的衛子夫,一步步走向我和王太后。
「誰讓你來的?」劉徹甚至沒有讓那些人起來。語氣中的冷意,正在傳遞著他此時的怒意。所有人都可以感覺到帝王的怒氣,居高臨下的看著正中跪著的四個人。衛子夫明顯打了個寒顫,只更加的低了頭,一點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爹爹……」還是那個大女,滿嘴的綠豆糕,看來倒是有些憨憨。她吃綠豆糕的模樣,忽的讓我想起小時候我第一次給劉徹綠豆糕的時候,那個時候他也是吃的這般香甜,那個時候,劉徹給我的笑,還很是單純乾淨。
「爹爹,甜,甜……」小孩子說話還不是很清晰,但是在這個眾人大氣都不敢出的時候,衛長女的話顯得尤為的突兀。尤其是,那聲爹爹。
就是劉徹,也後退了身子。劉徹幾乎是慌張的看了我一眼,我一直保持著笑意。今兒不管是怒也好,氣也罷,我倒是要看看這個衛子夫會如何收場。
「這是哪裡來的孩子,亂喊是爹爹?」劉徹大吼,那個女孩手中的盤子直接落在地上,一下便大哭起來。衛子夫慌忙抬起頭,抱住衛長女。
「女女,不哭,不哭啊!乖乖!」衛子夫聲音哽咽,讓人聽來不由得心生愛憐。她身旁的女兒,更是哭的大聲,幾乎是要將人的心都哭碎一般。
我看見劉徹明顯有些動容,但是卻又看了看我和王太后,一時間竟有些拿不定主意。
王太后自是最瞭解自己的兒子,她心疼兒子,便衝著我開了口。「皇后,你看這事……」
「母后,這是陛下的事。阿嬌還是不插嘴為好!」王太后想要把這個燙手山芋給我?那怎麼可能?你當在我心裡,你還是以往那個溫順可憐的女子?
為著王太后,我倒是當真的明白了。有時候,會叫的狗不會咬人。但是那種看似溫順無害的東西,卻總是會在事後就將你踩在腳下!
王太后在我這裡得不到好話,心情自然不會好到什麼地步。倒是她身邊的平陽在這個時候開了口,「皇后作為**之主,這等事,自然是該皇后處理的。皇后娘娘又何必將此事推給陛下?」
我手中的茶水是宮人新添的,倒是有些燙口。我還沒有飲下,便直接放在了桌上。
「皇姐這話說的怪了,這女子是姓甚名誰?哪裡來的?這些女兒是不是陛下的孩子,是不是一些不乾不淨的孩子?陛下擅沒有開口。本宮又從何開口?」
平陽明顯的沉不住氣,氣憤的看了看我。「皇后說的什麼話?這衛子夫是我平陽府走出的,哪裡會有什麼不乾不淨的?」
我看了看四周的人,大家都在議論紛紛。「噢?原來是平陽府出來的?平陽府倒是不錯,陛下當初說的『金屋藏嬌』,現在平陽府倒是幫著陛下『金屋藏女』了!當真是好得很呀!」我厲眼看著平陽,這個時候,她才想著自己說漏了嘴。現在就是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這個衛子夫是在平陽府誕下的女兒,也都知道平陽府的居心了!
平陽還想說什麼,卻被王太后一咳嗽,狠狠的看了眼,直接給打斷了。王太后這才接著話,「既是平陽府的家奴,必定這三個孩子的來歷,平陽最是清楚了。你倒是給哀家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太后不想自己的女兒被我說,但是卻不代表她自己不會說。姐姐幫著弟弟找妾室。妾室接連誕下了三個女兒,如今倒是跑到太后這裡來要名分了!這個,於情於理,說來都是一個笑話!
平陽怨恨的瞪了我一眼,衛子夫在下面小聲的啜泣著。劉徹一直看著我的反應,我卻直接忽略。
「回母后,陛下自給皇后建了甘泉宮後,每年春季狩獵之時,都會來我平陽府休息。每年都是這個丫頭在伺候陛下,自第一年得了陛下臨幸,誕下孩子之後。接下來兩年,都有承寵,接連而下,這才誕下了三個女兒。女兒,也只是可憐衛子夫一個人帶三個孩子,多有不便,這才在陛下之前再來時,求了陛下將子夫帶入宮來。」
平陽公主倒是會說,掐頭去尾,只說中間。我看了看平陽,嘴角上翹的厲害。
「這麼說,那三個孩子當真是朕的孩子?」劉徹倒是會裝!我倒是不相信,他當真是不知道他已經有了整三個野種!
「回陛下!童叟無欺!」平陽說的認真,下面的衛子夫只是抱著孩子,一臉的可憐。「衛長,快喊爹爹啊!」
平陽倒是聰明,見著衛長女收了哭聲。連忙說到!眾人的目光這才看向那四娘母!
衛長女眼神怯怯的看了眼劉徹,緩緩的伸出她的右手。裡面是一塊被她捏碎了的綠豆糕。
「爹、爹,娘親說,說爹爹最喜歡吃綠豆糕,衛、衛長也,也喜歡吃!」衛長女的這句話,幾乎讓所有人都動容了。就是劉徹,那個有著鐵血一樣的男兒,眼眶似乎也有些濕潤。
我笑了笑,就是再冷血無情的人,在兒女面前也終究只是頹然。劉徹就是再會裝,再會演戲,也免不得動容。
「陛下,平陽說的可是實話?」王太后最開始縱使是再多的疑慮,自己的親生女兒開了口。她又怎麼會不信?
劉徹這才收回了一直看著那個孩子的目光,看了看我。隨即似是下了一個極重大的決定,「皇姐說的不錯。這幾年,兒臣每次去皇姐家,都是子夫在伺候朕!」
呵呵,我不由得笑意更深了!劉徹啊劉徹,現在誰還能說你是有多愛我?現在就是再不明白的人也該知道,你,不過就是會裝了
一點!
下面的衛子夫似是鬆了一口氣,抱著自己的孩子更是幾乎哭出了聲音。只要劉徹說話了,那麼這三個孩子,是公主的身份,就必定是少不了的。
「那陛下打算如何?」王太后這次倒是學乖了,直接就不再問我,免得我說話衝著她。直接就問她的兒子!
劉徹到底還是在忌憚我,看了我許久。我假裝喝著茶,一點也沒有打算去參和這件事。「兒子還不確定這幾個孩子,還請母后給兒子一些時間!」
「陛下,陛下,子夫用生命擔保!自從陛下寵幸子夫之後,子夫便再也沒有過二心!陛下就是不認子夫,這三個孩子確確實實是陛下的骨血,陛下不能不認啊!」衛子夫也不是果真沉穩,聽著劉徹這話,立馬就急了起來。
劉徹若是不認,衛子夫擔的可是混淆皇室血統的罪名啊!
劉徹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這個劉徹,看樣子也卻是沒有覺得他有多在乎那個衛子夫。又是怎麼會接二連三的讓衛子夫給他生下了三個孩子呢?
我歎了口氣,「陛下若是不確定,不妨來一場滴血認親吧!臣妾少年時學過醫,知道這個可以分辨血脈!」
滴血認親?其實不過就是一個欺騙眾人的辦法罷了!就是兩個相隔十萬八千里的人的血,在水裡也會溶在一起的!只不過,既然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我不過是推波助瀾一下。這樣,她好,我也好!
我的主意,果真是得到了眾人的贊同。劉徹再三的看了看我,不確定的割破了自己的手指。衛子夫便哭便割破自己三個孩子的手指,三個孩子也哭成了一團。孩子沒有什麼過多的想法,只要是痛了就哭,開心了笑!
四滴血果真是溶到了一起,這回,劉徹倒是再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了。
「既然果真是朕的血脈,朕自是不會讓她們流落在外的。接入宮來吧!」劉徹幾乎是極不情願的說出這話。
「這便是極好,極好!」王太后疏了一口氣,方才緊張的情緒沒了。這個時候看著那三個孩子充滿了愛憐!我忽的想起王太后日前被那個華兒所騙,所以最開始才會那般忌憚?這會證明卻是是自己的後代了,哪怕只是三個女兒,卻也比沒有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