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楚服一路山山水水的走,心情的美好自是不必言表!原本三四天的路程,生生被我們走了個七八天!
我們剛剛到梁國,便瞧見了傲然騎在馬上的小舅。
「小舅!外甥女阿嬌給小舅請安了!」小舅一身的紫色衣衫,已經留了一排的鬍子在唇邊,整個人顯得倒是更加的儒風俊。小舅將我扶了起來,細細的打量著我。
「長大了,嬌嬌長大了!」我看著小舅眼中的淚花,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想起小舅在我及笄之日,留下的話,不免有些尷尬。
浩浩蕩蕩的一大群人,隨著小舅往他的府邸而去。
我再次下馬車的時候,便被面前的景象嚇了一跳。零零總總十多個五顏六色的女子一字排開的站在雎園口,個個睜著好奇的眼睛看著我。
而我則被那些女子似有若無的熟悉感所深深震撼,小舅是在哪裡找來的,那麼多像我的女子?
「你們怎麼在這裡?」我還沒有來得及踏步,便聽見小舅悶聲說到。
那些女子紛紛下跪,為首的女子開了口!「妾身們聽王后說,今兒翁主駕臨,大家都有些好奇,所以都趕來瞧瞧!」
我被這話嚇了一跳,難不成我在這裡還出名得很了?
待我走到小舅面前時,為首的女子這才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我。「翁主果真是姿色過人,氣質無雙!今日得見翁主,也是我們的福氣了!」
我有些奇怪的看著小舅,我明顯的瞧著了小舅眼裡的慌張!
「要你們在這裡候個什麼?自己回自己的房間去!不准隨意出來走動!」我還從未見小舅這般生過氣,那眼裡滿是怒意。
跪著的女子都紛紛嚇得抖著肩,「是妾身們逾矩了,妾身這便告退!」為首的女子匆匆抬起了裙裾,帶著身後的一堆女子紛紛要往回走!
雎園極大,佔地三百多畝,依山傍水,修得極為漂亮。就我看來,就是和皇宮相比也是不差的。也難怪,梁王的雎園能夠流傳得那麼久遠。
房舍雕龍畫鳳,金碧輝煌,幾乎可和皇宮媲美。睢水兩岸,竹林連綿十餘里,各種花木應有盡有,飛禽走獸品類繁多。小舅帶著我一路走過,直到一座水中隔著雎水的小樓面前才停了下來。
我這才見著,那小樓精緻絕美,竟是這雎園裡其他任何一座屋舍所不能及的。
「小舅,那裡的那座小樓可真好看!」我走在小舅身旁,楚服和柳眉跟在身後。我被雎園的景色迷亂了眼,尤其是那座看起來極為玲瓏的小樓。
「喜歡嗎?」我看見小舅的嘴角上翹,眼裡佈滿了笑意。
我連忙點頭,「那裡是舅母住的地方嗎?我可以去看看嗎?」我原本想著,那裡最為好看,自然是該屬於這園子最尊貴的女人的,可是誰知小舅卻收了笑!
「那裡,是給你留著的!」
「給我的?」我萬萬沒有想到,那一座我一眼便相中的小樓,竟會是給我的。
小舅點點頭,「那裡是我專門為你建的,隔水而立。可以看見我雎園所有的風景!」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一葉小船旁邊。
我被小舅扶著上了船,果真是帶著我往那座小樓而去。剛剛上岸,大大的『嬌閣』二字便出現在我眼前。
我不著痕跡的看了眼楚服,一不小心竟見著了他嘴角掩飾的苦澀。
「小舅,這裡……」
「這裡就是屬於你的了,不論你住與不住,只有你,才配的上這裡!」
嬌閣裡有女婢兩人,奴才四人,倒是把嬌閣打理的極為整潔乾淨。裡面的一切幾乎都是按著我的喜好來的,簡單但是不失內容。
我的房間在二樓,果真如小舅所說,在這裡,整個雎園一覽無餘。
「翁主,這是三樓藏書閣的鑰匙,梁王說了,除了翁主,其餘人等均不許進入!」一個奴婢將一把嶄新的鑰匙交到我的手裡!
我正好瞧見楚服跟在小舅的身後,兩個人似乎正在說些什麼!楚服似是感應到了我的目光,往這邊望了望。
我剛剛坐下來,便聽見柳眉長舒了一口氣!
「柳眉,怎麼了?」
「翁主,剛剛可真是嚇死柳眉了!」我看著柳眉不停的拍打著心口。
「什麼把你嚇著了?」我將席上的茶水遞給柳眉,她如今倒也能坦然自若的接過了!
「還不是在大門口,忽然之間,晃眼望去,竟似是見到了十多個翁主一樣!奴婢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呢!」柳眉滿臉的震驚。
我也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都是些與我有些相似的女子罷了,有什麼害怕的!」
「也不是,就是覺得那次董爺說的果真是真的。但是聽說是一回事,現在真真的見著了,卻又覺得有些滲人得很!」柳眉休息了片刻便開始打理帶來的包裹,將我的衣服一件件的拿了出來!
「行了,這件事,咱們就當不知道吧!」
「唉,我看啊,咱們就是回侯府也沒有在這裡的待遇這般好啊!翁主,您看看,梁王還單獨給您修了個這麼漂亮的小樓。這可真是羨煞柳眉了!」柳眉故意做了個羨慕狀。
我笑著瞥了她一眼,「越來越囂張了,還不快去把衣服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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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眉笑著將衣服抱起,往床邊一個偌大的衣櫃而去。
「呀!」柳眉的尖叫聲,把正在喝茶的我嚇的茶水都蕩了出去!
「柳眉,怎麼了?」慌忙放下茶杯,跑到柳眉面前時,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滿目的衣裙,件件精緻唯美的掛在那裡。顏色各異,但是都是我喜愛的清淡色彩。
「莫不是這裡之前有人住過?梁王爺忘了叫人把這些衣裳收了?」柳眉皺著沒有,看著手裡的衣裳,似乎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走進衣櫥,伸手摸著那些衣裳。材質輕薄柔軟,花紋細緻清新。
「這些都是我的!」
「啊?翁主,你的衣裳在我手上呢!」
「這些都是小舅命人給我新做的,柳眉,不信你隨便給我拿一件。我都能穿上的!」
「不是吧?」
柳眉半信半疑的將衣裳拿出來,往我身上一比,果真是大小合適。
「我的衣裳就先收在箱子裡吧!」對於小舅所做的一切,我有些感動,但是卻也有些壓抑。他,對我,確實是太好!
「果真!」
「怎麼?」
「我剛剛就想,梁王爺把衣裳準備了,會不會連頭飾也裝滿了。這還真是!」
我看著梳妝台上,滿櫃子的簪子珠釵,一時間竟有些喘不過氣來。
「柳眉……」
「翁主,要我說,這梁王爺對您真是太上心。這就是和長公主比,也是只有多,沒有少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柳眉說小舅的心思,我不禁有些懷疑,我這次來梁國到底是對是錯了。
見到這些,我竟覺得心頭似是壓了塊大石。真不知小舅這番深情厚誼,我該如何才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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