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倫並不會預言,他也沒想到雷四會在休息室裡就說出認輸這種話,感覺有些異樣。且雷四的聲音瘖啞低沉,和他以往的樣子大不相同。
「到了決鬥場上你說認輸,我就放你一馬,再者說沒用。」
……
雷四卻是變化很大,她的眼圈是紅的,眼睛裡面佈滿血絲,整個人就像是被什麼撐住一樣。阿爾倫再看時,他卻又做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那就多謝讓我一命啦斯托克大爺,以後有什麼事情吩咐小的,小的絕對伺候您滿意~」
口吻和紅燈區拉皮條的如出一轍。
這樣看來雷四卻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別,剛才的異樣就像是錯覺,但是阿爾倫知道,這雷四確實是有什麼地方不同了,一個晚上,他的精神發生了很大改變,是好是壞現在根本看不出來。
第三場決鬥就這麼烏龍的結束了,地下觀眾都在罵,一張門票可是五銀幣啊五銀幣!還指望著你們表演的好玩點呢好嗎!
於是今天的正事就這麼結束了,阿爾倫一行三人有了早上的經驗,紛紛躲著人走,果然沒有被人再次圍觀。本來想讓凱米下午就去上課,凱米卻說又請了五天假,在家裡自學也很好,阿爾倫便順路去了圖書館給他借回來兩本書,準備自己當一次老師,講書給凱米聽。
結果驚訝的發現,就連那個圖書管理員看到他都是一副見了名人的樣子。
「大爺您又來借書啊真好您實力這麼好還喜歡看書……」
阿爾倫有點尷尬,因為一場決鬥出了名,這算是什麼事。
他借的書是《能量相關》和《初級草藥學》,前者主要講述人類在什麼情況下能量會大幅度變化,這能量不僅是神聖能量一類的東西,也是指精神力和魔力,因此對於法師的影響也很大,至於草藥學,那就是凱米的興趣了,法師和草藥不分家,一個不認識草藥的法師,肯定是個窮鬼,他會被黑心商販坑去很多錢。
講到一半瘦猴也過來聽課,阿爾倫發現他腦子並不笨,時常還能舉一反三,只是和正常人方向不一樣而已。瘦猴要是能年輕幾歲,或許還有激活個天賦的機會,可惜他已經二十多歲了,過了青少年的年紀,很多事情就困難了。
「一般情況下,我們的能量都是以一種平穩的方式緩慢增長的,鍛煉,修行,冥想,這些平和的手段可以使我們逐漸變強。」
「但是大家恐怕也有過另一種經歷。你會發現在你劇烈運動,肌肉酸痛之後,你的力量增長的會更快,而魔法師的精神受到刺激後他的精神的長進比冥想幾天得還要多,這就說明,在人類可以忍受的範圍內對他進行刺激,他會有更大的進步……這個說法還未得到驗證,目前只是一個理論,請勿常識,如有問題概不負責。」
讀到最後,阿爾倫不禁失笑,這本書上寫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啊,還沒有證實的理論就這麼放上來,萬一有人為了所謂的能量自虐怎麼辦。
但是這種說法是有一定道理的。從昨天比賽完之後,阿爾倫就覺得自己身體裡光元素轉化為神聖能量的速度快了一些。
距離去金盾成參加測試還有不到四個月的時間,這四個月要抓緊了,不能再浪費時間。
接下來就恢復了之前的生活,只是因為決鬥的事情阿爾倫總覺得自己的實力變強了。
每天上午就是繼續吸收光元素,提純,轉化為神聖能量,再一次提純,然後做體能訓練。有了瘦猴都不用想飯菜的事,只管吃就好,下午還是寫銘,並且發現這瘦猴對銘啊草藥啊還挺感興趣,於是一個當學生一個當老師,去掉瘦猴學習計算煉金方程的時候苦逼的樣子,還真是挺樂呵的。
到八月二十九號的時候,阿爾倫已經成為了一名一級的神聖騎士。他之前雖然激活了能力,但是等級是沒有的,在幾個月的時間內自學學會了十字軍打擊這個技能,說一聲天才也不虧。
這個技能是一級神聖騎士攻擊性技能,本來一級的騎士也該能學會治癒術和王者之拳,結果這兩個技能需要魔力,而阿爾倫目前還沒有魔力。
八月二十九號晚上,阿爾倫握著凱米的手:「這幾天在家裡乖乖的別亂跑,我一個月之後能回來,到時候就帶你就,不用在這裡過不自由的生活了……」
凱米:「肉麻,阿爾倫你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又交代一番,讓瘦猴用錢的時候去櫃子裡面拿。現在也不怕他拿了錢就跑了,雙方是已經寫了合同的,如果瘦猴在這裡工作的時候做出沒有誠信的事情,他的簡歷上就要多一筆黑歷史了。
九月一號,這一屆的初級學院畢業生們就踏上了旅程。每家每戶都在叫苦連天。
原來在金策帝國,十六歲的應屆生是要步行去參加測試的,如果是住在測試的那個城市的學生的話,就要繞城走一圈來表達自己的精神。這一套路程叫做「苦修旅程」,也被學生家長們形象的稱為「腦子有洞」。
阿爾倫只帶了一個背包,裡面放了兩塊肉乾和一袋子水,足夠他吃一天的,從橡木城到金盾城大約要走□□天,中間有一處驛站一處農家可以購買食物,因此不用帶太多東西,給人增加負擔。
第二天,阿爾倫一身便裝,腳下踩的是人生第一次請制皮師量身定做的靴子,腰間掛的是鐵匠鋪榮譽出品——所謂榮譽出品就是鐵匠鋪的鐵匠說為曾經在鋪子裡工作過的人打造武器是他們的榮譽,看起來也是慷慨極了——整個人煥然一新。
他長相極好,一身亞麻布都穿出了潮流時尚的感覺,到了集合的廣場上,引得一群小姑娘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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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橡木城一共五個初級學校,教會學校的人是最少的,甚至很多畢業生自知沒有希望就不報名了。這一路上要花費不少錢,報名費是二十個銀幣,貧民擔負不起這個。各個學校都有他們的帶頭人,一般是教導主任、老師一類的,現在正在最前面數人數,誰沒來誰來了,誰又遲到了。
阿爾倫因為帶了個草帽,必須要抬著頭看人,一轉臉就看到那個尤瑞一副便秘的樣子。這尤瑞也是個好玩的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是個熊中二,越來越演變成了個熊傲嬌,不過現在是友非敵,阿爾倫就對著他揮了揮手以示招呼。
尤瑞「哼」了一聲,把頭扭過去,速度之快就像是熟食店阿姨擰雞脖子,看著都擔心他脖子斷掉。
他一轉頭,卻露出來身後的一個人,那人正彎著腰收拾東西,看身形卻是很熟悉的。
不是尤大還是誰?
阿爾倫立刻就疑惑了:苦修旅程是不准帶隨從的啊?
「這位同學……年齡超過十六歲的不是應屆畢業生的人沒有參加測試資格,請您離開隊伍……」很快的,檢查人員就走到了尤瑞那個學校隊伍的前面,義正言辭的對著尤大伸出手:「我有權利要求您拿出工作證明,並且登記您的違規行為。」
尤大沉默了,旁邊尤瑞眉毛一豎就要開始噴,卻被他拉住了手臂。
一張紅色的證件遞到了那檢察人員的面前,檢查員先生冷哼一聲,一邊把眼神移到證明上一邊就張開了嘴:「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能受苦!這種時候都想讓隨從跟著!」
在他看來,尤大這個成年人能站在這裡,肯定是誰家小少爺小小姐讓他跟著的,於是想起自己當年在苦修旅程上受的苦,心裡便更加不平。
結果低頭一看——
「嚇!」
卻赫然看到這是一張紅色的學生證,上面寫著的名字就是兩個字:尤大。趕緊用驗證器來對比了一下指紋,確認是本人無誤。
尤瑞在一旁氣哼哼的撅著嘴,旁邊他的同班同學已然是笑得打跌。
看來他們都知道這尤大是個同齡人,只是這種事情發生太多次,就都想著看笑話。
年輕的檢查員臉漲透紅,半天才說出來一句:「同學,你可以直接告訴我們情況的啊。」
尤大沒有說話,只是把他的學生證拿了回來。因為學生證和身份證每次補辦顏色都不一樣的原因,他這張紅色的學生證就和上一代的身份證差不多,遠遠看著很難辨認。
教會學校的隊伍裡,阿爾倫也嚇得不輕。
——他們一直都覺得尤大肯定是尤瑞的隨從,兩人說話和行走的架勢也很像,真的沒想到這個看起來都二十多歲的嚴肅男人……原來卻是個十六歲的同齡人啊……
人數統計完了,領隊走到教會學校這邊:「你們這邊還缺一個人?」
「呃呃,還有個學生沒到,不過不用等他也沒關係……」
兩個中年老師應道,阿爾倫認出來他們中間一個是風紀主任,一個是高年級的班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