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北北已經在警局門前來來回回走了有半個多小時了,自從自己回到a市後,修澤楷對自己的態度一直是不冷不淡,讓人琢磨不透。
「哎……」司徒北北哀歎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直到肩上猛然而下的一掌。
「想什麼呢想的這麼出神?」顧糖糖穿著一條淡藍色的背帶褲,從背後偷襲成功後,得意洋洋竄到司徒北北面前。
司徒北北驚魂未定地拍著胸脯,朝眼前眉開眼笑的人兒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顧糖糖!如果哪天我死了根本不用驗屍,一定是被你嚇死的!」
「錯,」顧糖糖搖了搖食指,「如果哪天你死了,那一定是過於思念腹黑修,你沒瞧見門衛大叔看你的眼神就好比是在看一個跟蹤狂似的?」
司徒北北撇過臉瞄了一眼,果然,門衛大叔像是防賊似的警惕地盯著自己。
「哎,逛街逛的好餓啊,給你個機會請我吃晚飯。」
「給我個機會?我沒聽錯吧?我請你吃飯還需要你給我機會?!」司徒北北戳了戳顧糖糖毛茸茸的腦袋,「做你的白日夢去吧!」
「誒誒誒誒!別走啊!」眼見司徒北北轉身離開,顧糖糖一把抱住好友的腰肢開始耍賴,「剛剛我和我老媽逛街時套到了很多關於腹黑修的情報,怎麼樣,感不感興趣?」
司徒北北思忖了兩秒,「說說看。」
「那你今晚準備請我吃什麼價位的大餐?」
「這得看你的情報值哪個價位了。」
「我的情報那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
「你先透露點。」
「你先請我吃飯。」
「不說就算。」司徒北北扯開緊扒在自己腰間的爪子,作勢要走。
「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嘛。」顧糖糖癟嘴了癟嘴。
「說吧。」
「我大姨,也就是你那英明神武又威猛的前任准婆婆,修美玲女士,正在張羅著幫腹黑修相親,怎麼樣,是不是一個大大的superise!」
「相親?!」司徒北北猛的扭過頭,有些驚愕的張著嘴巴,雖然自己沒有權利去干預他的事情,但這也太快了吧!他們才分開三個月而已,修美玲居然就開始迫不及待地幫他兒子安排相親?!這是有多著急!
「是不是開始有危機感了?」顧糖糖幸災樂禍的咧嘴大笑。
「危機感?」司徒北北不屑地嗤了一聲,「長這麼大我可從來不知道危機感為何物。」
「這倒是,」顧糖糖贊同地點了點頭,應聲道,「以前上學時成績上上等相貌上上等,後來出來工作後你能力上上等相貌還是上上等,有才有貌有能力,一般的女人對你來說確實夠不成什麼威脅。」
「那當然。」司徒北北甩了甩頭髮,媚眼微挑。
「但這次來的,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不是一般的女人?怎麼說?」
「這個嘛,請聽下回分解,你先請我吃飯。」
「你個陰險小人!」司徒北北咬牙切齒地任由顧糖糖拉著走向不遠處的一所西餐廳。
「你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這是我今天的第一頓飯,」顧糖糖狼吞虎嚥地叉著牛排,口吃不清地訴苦「我媽實在是太能逛了,我簡直累到虛脫啊!你不吃嗎?不吃給我吃。」
「你吃吧。」司徒北北將自己的那份牛排遞過去,顧糖糖接過來又是一陣狂掃。
「嗝。」半個小時後,顧糖糖無所顧忌的打了一個飽嗝。
「吃飽了嗎?」司徒北北托著下巴看著對面吃飽喝足一臉滿足的人兒。
「吃飽了。」
「那進入正題吧。」
「從哪裡開始說起呢?」顧糖糖若有所思的鼓著腮幫,「在你和腹黑修正式交往前,有一個女的一直對腹黑修窮追不捨,你還記得嗎?」
「嗯,有些印象,好像是修的學妹,叫李什麼來著?」
「李思思。」
「哦,對,難道你說的勁敵就是她?」雖然之前有很多女孩倒追過修澤楷,但司徒北北對這個名叫李思思的女孩印象尤其深刻,她一直契而不捨的追著修澤楷,甚至在在自己和修澤楷交往之後,她還來找過修澤楷好多次,直到修澤楷發出警告之後,她才消停。
「喂,」顧糖糖伸出手在司徒北北眼前晃了兩下,「你又在想什麼?」
「額,」司徒北北回過神,淡淡道,「沒什麼,你繼續說。」
「剛剛說到哪兒了?」顧糖糖撓了撓腦袋,「哦,說到那個李思思,那傢伙可真不是蓋的,都說學妹猛於虎,那李思思簡直比老虎還猛啊!聽我媽說最近她三天兩頭往我大姨那兒跑,又是給她買衣服又是陪她做指甲,儼然把自己當作準兒媳的節奏啊,你也知道我大姨有多勢利,自然很快就被那心機女攻下了,據說明天還邀請了她去腹黑修家吃飯,我大姨親自掌廚。」
「都已經到了見家長的程度了?!」司徒北北有些憋屈地鼓著嘴,想當初,她和修交往時修美玲可是拚死拚活地反對了一年之久。
「反正我大姨對李思思這個準兒媳是百分之兩百的滿意,當然,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腹黑修的
的手裡,你也知道,沒有誰可以左右腹黑修的選擇,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你有沒有什麼打算?」
「哎,」司徒北北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愁眉苦臉地拉攏著腦袋。
「喂喂喂,不要這麼消極行不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快說說你有什麼打算。」
「斬斷情絲,重新做人。」
顧糖糖鄙夷地翻了個白眼,「沒出息……」
「顧糖糖,」司徒北北蔫巴地拉攏著腦袋,悶悶道,「你說修對我還有感覺嗎……」
「司徒北北,你脖子上頂顆腦袋只是為了顯高啊,」說罷,顧糖糖便單手握拳放到嘴邊有模有樣地吼了幾嗓子,「如果這都不算愛,我有什麼好悲哀……」
「你小聲點……」見周圍的人都往這邊看,司徒北北猛的起身用手堵住飆歌的某人,「顧糖糖,你能不能改掉你這即興飆歌的習慣……」
「嗚嗚嗚∼」顧糖糖嗚咽了兩下,一把拍開司徒北北的手,「你幹嘛堵住我的嘴巴!我還沒說完呢!」
「你說你說,」司徒北北坐回到座位上,「但是!千萬別再開嗓了……」
顧糖糖氣呼呼地哼哧,「你就這麼嫌棄我天籟般的歌聲?!」
司徒北北補刀,笑瞇瞇地「嗯」了一聲。
「司!徒!北!北!」
「幹嘛。」
「絕交!」
「哦。」
「好絕情的女人。」顧糖糖掩面,假裝哭泣,看著一本正經演戲的某人,司徒北北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喂,顧糖糖,適可而止就行了啊。」
「倫家讀書少,不懂什麼叫做『適可而止』。」顧糖糖越演越起勁,繼續將臉埋在手掌之中。
「不懂就算,我走了。」司徒北北作勢起身,顧糖糖「霍」地一下猛的站了起來,卻發現某人正神定氣閒地笑望著自己。
「司徒北北!你敢騙我!」顧糖糖佯怒地走到司徒北北身邊,一把掄起拳頭,下一秒,便挽上了司徒北北的胳膊,像是說繞口令似的開口道,「本宮今兒心情好,就放你一馬,吃飽喝足,打道回府。」
「忘記過去,展望未來。」司徒北北極其配合地振臂一呼。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
司徒北北一直堅信,近水樓台先得月。
於是,仔細地考察了一番警局周圍後,司徒北北最終決定在警局對面的咖啡館駐紮下來,但是,司徒北北沒有想到,有一個人,比她更先一步近水了!
司徒北北拎著兩扎咖啡剛踏入警局,就看到並肩往這走來的修澤楷和李思思。
遠遠一看,兩人還挺登對……司徒北北癟了癟嘴,定在原地。
修澤楷看到司徒北北咖啡店員的裝扮後先是微微愣了一下,轉而臉色平靜地走到嘴巴嘟弄著的某人跟前,李思思微微笑著緊隨其後。
「你們點的咖啡,一共二百五。」二百五……好心塞的數字……最近真是諸事不順……
「你好,我是李思思。」李思思笑語嫣然地朝司徒北北打了個招呼,司徒北北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了兩聲。
修澤楷瞇著眼打量著司徒北北的裝扮,眉毛微擰道,「你在咖啡店打工?」
還不是為了你?司徒北北氣呼呼地將兩扎咖啡塞到修澤楷懷裡,沒想到一個不小心用力過猛,咖啡猛的溢出杯口灑到了修澤楷身上。
司徒北北一下呆住了,相比較於司徒北北的手足無措,李思思從容不迫地從口袋裡掏出紙巾擦拭修澤楷的衣服。
「我自己來。」修澤楷看都沒看李思思一眼,逕直往旁邊挪了挪,避開李思思的手,微沉的雙眸緊緊凝視著眼前一臉懊惱的人兒。
「對……對……對不起……」司徒北北低著腦袋,死死咬住嘴唇,「咖啡的費用我會墊付的。」說罷,便頭也不回地轉身跑出門。
修澤楷沒有多做一秒的思考,抬腿追了出去。
李思思看著一前一後跑出去的兩人,不自覺的緊握雙拳……
「站住。」眼見右邊有一輛車朝這極速駛來,修澤楷緊張地追上不顧一切奪路狂奔的司徒北北,一把拉過,低沉地呵斥,「你走路能不能看著點!知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
「不用你管!」司徒北北抬起下巴,滿臉是淚,憋屈地抽泣,「你就和你那長得好看身材也好的絕世尤物一起共享美好的下午茶時間好了,幹嘛跑出來!」
尤物?虧她想的出來這詞,修澤楷哭笑不得地看著滿臉愁容的人兒,將錢塞到司徒北北手裡,「咖啡的費用。」
司徒北北握拳,差點氣的背過去,「修澤楷!你混蛋!」說罷,便一把甩開修澤楷的手轉身跑開。
修澤楷正欲追上前去,手機響了。
是修美玲。
「什麼事。」修澤楷接起電話,眸光卻緊隨著那抹漸行漸遠的背影。
「我在應景酒店定了一個包廂,下班後你和思思一起過來。」本來修美玲打算邀請李思思來家裡吃飯的,但考慮到兒子和她還沒正式交往,請到家裡似乎有所不妥,這才在a市最高檔的酒店預定了包廂。
「我和李思思不可能。」修澤楷語調清冷而低沉,卻透著一股不容分說的強硬。
「修澤楷!」修美玲氣的直哆嗦,卻又無可奈何,修澤楷骨子裡的倔強,真是像極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