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枕頭風!
吹~~
賈赦拿著名單回到宮中,在等候通傳之際,忽地被人摀住嘴給拖到了偏殿!兩人一左一右夾擊著,賈赦瑟瑟縮在中間,默默的接受了太子的白眼,忠成王一雙手幾乎用盡了全力拍他的肩膀,頗有後世「你小子要是有種,咱上天台聊聊的」既視感!
「小後娘,要記住即使你跟我父皇在一起了,但是--」司徒詠拉著人的手,笑得如沐春風,「但是自古太上皇少,太后常有……」
賈赦傻傻的看著司徒詠嘴巴不停歇的到豆子倒玩一長串的話語,腦海裡迴旋著「你跟他才半年時間,跟我幾十年,幾十年!!」
「說夠了嗎?!」忽地背後傳來一道冰冷至極的聲響。
正回憶童年的三人默默的瞧了一眼聲源,忠成王拉著莫名其妙的叛逆了太子,行了禮,把人給拖走,還朝人攤手,示意:爹,我們什麼也沒幹!!
目送了太子殺氣騰騰離開的背影,賈赦回過神來,忙不迭的朝殿內跑去,抱住臉色陰沉的皇帝,直接親了一口,求降火,降火(ゴ ̄3 ̄)ゴ╭∼
隨後,瞧了一眼手上的挑選出來的精英分子名單,抽出一份來,立馬氣哼哼道:「皇上,我要吹枕頭風!」幸虧,有東西給他轉移話題。
還沉浸在「小後娘,咱們抵足而眠十幾年,睡的次數總比半年不到,橫插出來的爹多。」
橫插!
橫、插!
閻景眼皮都沒抬,陰沉的話語卻飄了出來,「找你抵足而眠,同床共枕的太子爺去!」
這!是!要!鬧!哪!樣!
賈赦話語一滯,默默握拳,握拳,偷偷斜睨了一眼閻景的神色,語氣微弱,「黃桑,我們是好朋友啊,阿詠那是誇張說法,誇張,壓根沒有的事,你想想……」
閻景依舊置之不理,眉目一挑,下巴微抬,聽人述說。
絞盡腦汁,把該說的全說盡了,賈赦口乾舌燥,看著臉色依舊如先前,陰沉滴墨的閻景,直接吼道:「兩個受又不會咋樣,你吃什麼乾醋啊!」
「可是,真的醋味翻滾,酸澀不已,而且……」閻景回憶了先前他們父子三說開之後,太子幾乎秒變,堪稱弄出第二人格的性子,默默的心裡糾結不已。
難怪,私下,兩人能成為好朋友,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他一直以繼承人的標準要求阿詠,想要他完美無雙,卻忘記了人只不過是一個孩子。
如今,面上公子人如玉,太子無雙,風華絕代,私下……跪求賈赦不要補刀子,在宣傳後世那些事情!!否則,翅膀硬了,一讓辦事,就說玻璃心好脆落,要去寶塔上賞風景的中二憂鬱兒子,真的心塞到要吐血。
「坑爹的極致,就是撬掉爹的真愛!」
那熊孩子的原話,他真的已經很克制,沒誅九族!!——
一回想起來,一口老血至今噎在喉嚨裡不上不下。
閻景抱著賈赦,揉揉頭,許久之後,才平復下來。熊孩子熊一窩,這槽心事,還是自己慢慢折騰吧。多子多福,也敵不過龍椅只有一把!
以後,必須立個規矩,少生娃,多種樹,勤勞開拓海外。
「皇上?」
感覺到閻景忽地露出一股憂鬱之氣,賈赦不由的慌了慌神,「你……我們真沒有什麼啊,不吃醋,我給你吃,行不行啊~」
聞言,謀劃開拓海外,移民的閻景忙將思緒拉回。皇帝之職務再重要,也沒送上門來的愛人來的重要,立馬回到:「這可是你說的!」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賈赦臉色漲紅,垂頭看低,眼神飄忽,忽地餘光瞥見了手上的名冊,迫不及待的道:「看!!辦正事,要緊,辦正事,而且,」賈赦伸手,指指特意抽出來放在第一張的單子,「我要吹枕頭風,吹完了,其餘的……晚上再說?」
「合著你還學會開空頭支票了?」閻景抬頭,餘光瞥了一眼名冊,看著上面林海兩字,嘴角一勾,拉長了語調,「他可是下任新皇的心腹!」
賈赦詫異的抬頭,「怎麼可能?他不是探花郎嗎?天子門生啊,我們賈家都是保1皇派的,姻親大多也是!」
「呵呵,是保1皇,保我這皇帝,但是不介意壓下一任皇帝的寶啊~~你自己想想,榮國府偷偷換過幾個?」閻景嘴角一扯,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手緩緩劃過名冊,眼眸陡然一沉,道:「不過,既然,你提出來了,若是這股風吹的朕不滿意,那麼……」
「你想怎麼樣?!人家可是女主爹,女主,爹。」閻景話語透出的話外之意,不由讓賈赦下意識一抖,有些心慌的拉著閻景,急道:「咱們現在莫名其妙的穿了,要是被迫走劇情就是太糟糕了!!不如把人悄悄的踢走?遠遠的~」
看著賈赦眸子裡露出的慌張擔憂之色,閻景一上午被一*熊孩子弄的槽心之情瞬間消散為無,把人抱緊,揉揉臉,和聲道:「穿越之迷,我們會解開的。而寶黛什麼的,如今都還未出生,林如海現在也不過翰林編修,朕給他換份工作,不就行了?別擔心了。」
「不能去海外,不毛之地!」賈赦感到閻景心情好轉,蹭蹭閻景的胸膛,開始吹枕頭風,「哼,要不是大舅兄指點,虧我還以為你給璉兒找老師呢!沒想到是打著要派出海外的主意!!!想想在現代,腐國也只有黑暗料理,如今能吃的就更少了,你讓林如海一不行的去海外,不是讓小妹她守活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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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揉頭的閻景手一頓,嘴角僵硬,戳著賈赦的腦袋,「你怎麼得出最後一句話來的?!」
「不是後代辣麼多人在分析嗎?生娃不行,不就是那啥不行嗎?否則,老二家的都能老蚌生珠,而且,老二人到中年,小妾還生下探春,賈環,我也有,就側面說明我們賈家基因肯定沒問題,那麼有問題的就是林如海,非常值得送六味地王丸,補一補!」
閻景低頭,勾勾賈赦的鼻子,「你剛開始不還是氣嘟嘟的說若是回來,要把背後說你壞話的林探花變成,小李飛刀的靶子嗎?」
「爺幸福美滿,幹什麼要跟人計較!」賈赦很大方的表示,雙手環著人的腰,眸子露出一絲的狡黠,「而且,這種一夜之間,翻身做主的感覺真是棒極了!!他的未來在你一念之間,然後,我在給你吹枕頭風~」
「那你想把他吹到哪裡?」閻景揉臉,非常喜歡賈赦的坦誠,也從善如流的問道。
「不能去海外遊學,也不要接待外國使臣,現在外放也不能去江南那地界,亂死了,不能碰鹽政之類的肥差,就算能幹的好,但是也死的快。最好要是清貴體面的,又悠閒自在的,而且……」
看著賈赦板著手指頭數,閻景眸子閃了閃,側目斜看了一眼桌面上被抽出來的紙,眼底劃過一道狠戾神色,當初,林如海可忠心耿耿給老九辦事,最後死在任上。目光回到板著手指說的眉飛色舞的賈赦身上,垂眸,神色溫和,在賈赦耳畔輕聲道:「朕應下了,報酬呢?」
賈赦非常豪爽的親了一口!
「就這樣?」十分不滿,閻景拉著賈赦伸出的手指,「一個要求,一夜,不過分吧?」
看著自己手指默默比劃出來的八,嘴角一扯,賈赦收回手,正色道:「我討厭死背後說一套做一套,還偏心眼的,老子又不是包子,幹什麼要給人說好話!!!我這麼……這麼幹,也是為了你嘛,皇上,想想人家未來的女兒,據說是仙子喲,仙子喲,我長這麼大還沒看過神仙呢!」
「不就是一顆草,有什麼好看的?」閻景敲敲賈赦的額頭,道:「也許,你每年踩死的嫩草其中一顆千百年後也成仙子了呢?而且,灌溉之恩,你確定不是水澆多了,把人活活淹死,來復仇的?!」
……
…………
他們確定看的不是同一本《紅樓夢》!!!否則,就算他是裡面的炮灰,也是喜歡小女孩的,為什麼到了皇帝口中,就變成了復仇錄了呢?
簡直是……黃桑,你的戀愛觀還好嗎?
不對啊,黃桑,你到底是怎麼就瞅上我了啊?!!
果然是……賈赦默默的瞧了一眼皇帝,腦海中不其然的浮現了「蚊子血」,喉嚨裡瞬間一口老血噎著不上不下。
看著賈赦呆滯的模樣,閻景心情非常好。被熊孩子各種私下裡謀劃弒父圍觀添堵等等的不孝之心,都化為虛無,飛快的處理完奏折,而後,提溜著人,要求落實枕頭風的報酬。
賈赦:……
白日隱宣,非常值得嚴打!
還有,不要欺負他不會數數字,明明就八,哪來的還有九次?
「嗯?」閻景翻身把人壓住,聲音曖1昧又低沉,「先前太子那乾醋,朕還沒消。」
「……」
「抵足而眠,幾十年?我要在數量上彌補過來。」閻景聲音沙啞著,「所以數數,還差多少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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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表,各表一枝,賈赦昏沉著腦袋算計著次數,而林如海渾然不知自己未來仕途被大內兄輕輕鬆鬆的拐偏了原本的方向,而後憑借自己才幹,從而走上不一樣的封疆大吏的能臣之路。但終其一生,也未明白,皇帝為何不要他進京訴職的緣由。此為後話,暫且不提。
如今他剛剛一下衙,便有諸多同僚過來,或是恭喜或是暗酸或是結交一番。
今日張大學士選人,還跟著如今新貴賈赦。雖然不知道為何,但是賈赦乃是林如海的大舅子,眾人心裡都門清,有賈赦在,林如海總會比他們都些機會。
眾人各種思量,被人圍堵在中間的林如海,也是萬分不解。
他以為日後若是能崛起的,也該是二內兄一房。大內兄有個強硬有力的岳家是不錯,可是這岳家後繼無人,還等著賈璉過去承襲宗嗣。
子息比他林家還單薄無比。
而且,若是沒了岳家這顆大樹,沒準還會有人落井下石。畢竟,張凌軒樹大招風,惹不起他,欺負一番被護著的妹婿,心裡也是開心的。官場,不就講個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人走茶涼之後……但是賈赦畢竟是榮國公後裔,有著四王八公的蔭庇,也不過是些「無傷大」的玩笑。
這麼一想,林如海不禁搖頭感歎一番,他這個大內兄還真是運氣頂好,會投胎。
不過,如今,猛地一聲驚雷乍響,賈璉被收為義子,封為親王之尊,位尊僅僅在太子之下。
不得不讓人各種琢磨。
謙和的跟同僚告辭,面色掛著淺笑的林如海剛踏出大門,貼身的小廝便顫抖著來報,林如海聞言一驚,緩緩的深呼吸一口氣之後,上車,看著車內的兩人,緩緩道:「下官林如海,拜見太子殿下,拜見璉親王殿下。」邊說邊掀開前襟,屈腿,下跪。
「起吧!」司徒詠扇子一展,虛虛攔住林如海下跪的
動作,嘴角一扯,眼眸裡儘是笑意。
賈赦,他小後娘說了,這可是值得參觀的神仙女主爹啊~~~
活的祥瑞啊!
在解開了心結之後,愛情事業雙重保障,司徒詠心裡好奇心便跟貓撓癢癢一般,對賈赦口中的《紅樓夢》有著莫大的好奇心。想要圍觀男女主,雖然他們沒有出生,但是看看他們爹,也是一樣的。
剛坑了他父皇一把,隨即就開溜,便迫不及待的想圍觀。略微一思忖,找到氣嘟嘟在學規矩的賈小璉,沒說幾句,賈小璉就立刻上鉤了。而且,這賈璉,比他爹還好玩!
逗起來,真的非常想看,賈小璉跳廣場舞,征服世界的場景!
知道後兒子這麼熊,他這親兒子,特欣慰!
於是司徒詠在賈璉的要求下,帶著他來拜訪探花姑父。
賈小璉翹著腦袋,細細的看了看,探花姑父也好看,笑起來,特溫柔,於是咧嘴一笑,「姑父,你是探花郎,會不會飛刀啊?」
「飛刀?」林如海呢喃一句,神色迷茫不解,心裡也飛快略過一道狐疑神色,這第一句話邊說這個,是不是下馬……原諒他還沒有從剛才勾心鬥角的一幕走出來,而且,身旁太子在側,賈璉的言行,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對啊,小李飛刀,很帥的!」賈璉拉拉林如海的一角,「我讓太子哥哥帶我出來特意來找你的。我有狀元舅父,探花姑父,姑父,你知道我舅父嗎?很厲害很漂亮的,而且,能把璉萌萌舉高高,還拋起來,很高很高。」賈小璉惦著腳尖,還伸手比劃著,「武林高手,姑父你呢?」
林如海:「……」
臉上的笑容微不可查的一僵,略微思忖了一番,弓手,「璉……璉親王,謬讚了,微臣自然不比上張大人,我只不過是區區……」
「姑父,你說什麼啊,璉兒聽不懂。」賈小璉眨眨眼,湊著靠近,討好的笑笑,「能不能說簡單的一點的,不要用成語什麼啦~」
「那……」林如海如今二十又三,成親多年,可膝下中空,對著粉妝玉琢的孩子自然是喜歡,可是這孩子身穿親王爵袍,無形之中,便拉扯開了距離,而且旁邊還有太子,似笑非常的打量著他,眼眸閃了閃,終究保持著君臣之禮,未逾越一步,但是說話的方式卻不自覺的柔聲下來,細細的回到賈璉各種千奇百怪的問題。
司徒詠收扇,看了一眼跟賈璉和聲交談,把人注意力轉移的林如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的確是個人才啊!而且,這人才真知灼見,能站對人的。
可惜……讓他爹開啟重生穿越先1知模式,活生生的逆襲了。
好想,點蠟,腫麼辦?
但是,更想,給人添堵,這種能逆襲,活生生打臉的劇情,聽賈赦小後媽說起來就很酸爽!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緋色的落櫻姑娘的地雷,麼麼噠(ゴ ̄3 ̄)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