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司徒詠的咆哮,賈赦緩緩的伸出手,掌心朝上,右手慢慢的伸出一個手指,語氣微弱著,心虛道:「打一下,就一下,行嗎?」
司徒詠:「……」
狠狠的深呼吸一口氣,拍桌,「你還真……真行!!孤弒父篡位了,再到你面前,說打一下,你幹不?」
「那……二下?」賈赦挑眉,弱弱的伸出兩手指比劃了一番,緩緩道:「那啥,成王敗寇,我……我管不了,可是,真……你們要真誰亡了,我……我會年年祭拜,而後……皈依佛門,行嗎??手心手背都是肉,還有……我……我怕死!」
賈赦說的時候,心跟扎針一般,就大名鼎鼎容嬤嬤關小黑屋那針,一手戳下去就五針。
疼的還找不出傷口來,跟鈍刀子磨一般~~~~(>_
看著賈赦一臉糾結過後真誠的模樣。
司徒詠胸腔不斷的起伏,上下出氣。這……他當年到底是怎麼跟人交朋友,還發展成好兄弟,有秘密一起分享!
簡直是要瘋了!
但是他又偏偏信他,這話的夠坦誠!
瘋、了!
果然當皇帝的忍受能力非一般人可以比擬!
相比之下,他這太子簡直是喜怒無常,非常情緒化。
連連摔了茶几上的杯子之後,司徒詠終於冷靜下來了,不打白不打,打了再說!!!
否則,等皇帝上來,就揍不到真愛了
「過來,真愛小後媽,讓爺先揍兩下!」司徒詠單腳踩凳子,一手撩胳膊,言行遠遠看去活脫脫一痞子,跟人前那風華絕代的太子爺簡直截然相反。
看著本性暴露的太子爺,賈赦心裡偷偷鬆口氣。這怒氣消了就好。
其實,太子爺最難當了。
萬年老二。
君不見--
史書上十個太子七個廢八個死,剩下一個最悲催立了廢廢了立,玩得就是心跳!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阿詠弟弟只不過偶爾精分叛逆一下,混現代知道傲嬌炸毛精分之後,就瞬間懂了--為神馬太子爺風格如此多變!
小碎步避開地上的茶盞,賈赦歡愉的伸出雙手,眼睛閉上。
下一秒,瞬間響起「啊~~」的淒厲慘叫——
正提溜主管衣領問太子在哪裡呢,冷不丁傳來兩聲慘叫,閻景立即尋聲源而去。
被八百里急報般讓暗衛死命拉過的忠誠王嘴角一扯,扔開主管,活動活動手筋,他也十分想揍一頓賈赦,有木有?!
以前能使勁歡脫的揍,如今對方似乎搖身一變成他爹的小娘子了!
一想起,就整個人都非常不好啊!!
後悔沒多揍幾拳。
閻景疾步向前匆,就算有暗衛攔著,也命人拿下。
原本他命老大過來,想四個人坐下,開誠公佈的好好談一談。
但是,現在!!
一想起隱隱約約傳來的叫聲,臉色就黑如鍋底。
怒氣沖沖的踹門而入,然後,入目之景:大紅的燭光映射之下,賈赦臉色愈發的羞澀,垂頭彎起褲腳,白嫩的小腿瞬間露了出來,另一邊司徒詠一手抬著他的腿,一邊嬉笑,然後賈赦舉起枕頭。
兩人神色親暱,姿勢曖1昧1至!極!
閻景明為理智的神經徹底崩斷了,瞬間咆哮了,「你們在幹什麼?!!!」
床上打鬧的兩人紛紛回首呆滯。
司徒詠看看眼裡噴火的他親爹,默默瞧瞧手裡的藥瓶,而後心裡頗為不是滋味。都說有了媳婦忘了娘啊,這爹有了後娘,連親兒子都不要啊,嘖嘖~~~
賈赦呆呆,「上……上藥啊~」
「上、藥?!」閻景大步跨進,而後便聽得急切的一聲,「小心腳下!」
閻景:「……」
神情一皺,腳步一滯。
司徒詠默默的摸鼻子,朝天,憋住笑意!!果然跟小後娘混有前途。難得坑到一回他爹,看到一回蠢樣,跟人呆久了果然會便蠢,哈哈哈哈哈!
習慣性的拍拍賈赦的肩膀,冷不丁的背後刺來幾道目光,嘴角一斂,瞬間變回有禮有節的太子爺。
幸虧他時間呆多了,都產生抗體了,蠢不了,哈哈哈哈~~~
頭一次龍體被如此刺傷,真的好值得開心!
早知道就多扔幾個杯子了!
哈哈哈哈o(n_n)o~
叫你一廢說我窺伺帝蹤,意圖刺傷!!!
跟過來在後面的忠誠王默默的想閉眼,不忍看屋內如此逗比的一幕。
太子麻煩你把嘴角的笑容收收好嗎?!
那帶壞太子逗比的賈赦,你不要捂臉裝出不可直視的模樣好嗎?!
最重要的是,父皇,不要放冷氣了好嗎?
屋內的兩個人明顯的都沒有感受到您內心的鬱悶之情啊!
&n
bsp;只不過微微靠近了一些啊!
這算不了什麼,要知道兩人好朋友還抵足而眠過的,若是你知道,是不是,要被氣死了??
歡迎向兒子詢問如何忽視好朋友搶關注的法子!!!
直接把人揍到床上,躺個十天半個月,就剩下兩人了,十分的便捷——
閻景默默的掃視了一圈滿地的碎瓷片,在看看床上魂遊天外的兩人。
直接抬腿拔掉烙在鞋底的瓷片,而後大步向前,把賈赦抱起,大步外走,走之前,冷冷道:「明日下朝之後,御書房,見朕!」
說完,留下一霸氣的背影。
從進屋,抱人,出屋,一氣呵成,不過幾息時間。但是屋內皇帝留下的冷氣卻是十足。
屋內兩人:「……」
許久過後,司徒詠看看手裡的藥瓶,左右看看,確定是藥,沒拿成醋瓶,而後手肘推推一旁同樣呆滯的忠誠王,嘴角一勾,掛著詭異的弧度,「告訴你一好消息!
「父皇要娶皇后了還是父皇吃你乾醋?」
「皇后娘娘說……」故意拉長了語調,司徒詠斜睨了一眼他死對頭,道:「皇后娘娘說他十分不小心的幫我們出櫃了辣麼一小小下!」
「出櫃?什麼意思?」沒聽過賈赦玄幻經歷的忠成王不由疑惑問道。
「莽夫,都說讓你多讀書了!」司徒詠搖搖頭,看看他,賈赦這麼一說,他接受能力有多好。
瞬間,就會用詞了!
不過……這麼玄幻的事情,為什麼沒有發生在他身上?
簡直是蒼天不公!
好想也穿一回啊~~
到時候啪掉不聽話的弟弟,讓能活很久的老爹中風,大臣不順他心意的全趕去開荒南美洲去,看誰……簡直是狂狷邪魅炫酷拽。
非常值得讚一句。
天涼了,抄家吧!!——
被抱著出去的賈赦默默的看著閻景,臉色十分茫然,回神之後,賈赦急急忙忙著,「你有沒有傷到啊,剛才,我們鬧得……摔了杯子!」
說道杯子,還有點小小心虛。
「無礙!」一路風吹而來,閻景清醒了許多。聽到賈赦急切的話語,一剎而起的焦躁之情瞬間消散。
坐上馬車,看看人腳底上那道淡淡的紅痕,在白嫩的膚質下顯得特可憐,上面散發著淡淡的藥香,而後鬆口氣,才凝眉不解道:「你鞋底戳穿了?」哪來的破鞋,質量居然如此不堪,必須弄個工商局投訴!
「後退的時候,太急,不小心踩到了。」賈赦說起來還心有餘悸,後怕的拍拍胸口,「好險,好險!」他今天穿的是烏皮靴子,有點小厚度。正準備跟人說他與太子交談,看著眉頭緊皺閻景,忽地心裡一軟。
這樣被寵溺的感覺,真好。
這麼點點小傷,隔幾日就好了的事情,可他卻當頭等大事,作此神色。
猛然間回憶及岳母的話語,喜歡一個人到了極致,便恍若小孩一般,戰戰兢兢的想要表現最好,把人時時刻刻擱在心裡,若珍寶對待。
「你啊~」閻景把人揉揉,「看你怎麼開心,跟太子說了什麼?」
「全說啦,太子表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我們~」
閻景:「……」
全說?
合著你之前還不叫全說?
賈赦勾勾閻景的手,「其實太子很傲嬌,只要順毛了就好了!你們父子哪有隔夜仇的?再說了,這是曹公老人家架空的,關於《紅樓夢》我當然要說清楚啦,《江山》神馬的我把後半段你悲催的遭遇給人說了。你們無錯,不過立場不同,如今各退一步,海闊天空,不正好嗎?」
閻景一滯,心裡一道暖流緩緩流過。
專業賣隊友,其實賣的還很專業!
穿越經歷全說個一乾二淨,但是《紅樓夢》對張家等人卻是一字不提,只說《江山》,換到太子……
「你……」忽地眉頭一簇,閻景緩緩開口,「你知道太子和你大舅兄是朋友嗎?」朋友到讓他有種屁!股下位置不穩的如此友好程度!!
「知道啊~」
「若是他們湊在一起,互相交換了呢?」
「呵呵……應該不會吧?」賈赦蹙眉想想這個可能性,瞬間腦袋焉噠噠了。
要是他的話,秘密神馬的,除非是掉腦袋的,否則一個人藏著心裡,跟貓饒癢癢一般,必須跟人分享!!
現在,換成是他的話,若是他是太子,必須跑到大舅兄面前得意一番,看!《紅樓夢》至少還有我的身影,你們張家一個都沒有!
人在倒霉的時候,若是看到有人比自己更倒霉,這心難過就少了一半!
「黃桑,給他們派大堆工作,用奏折包圍他們,力求碰不倒面!」賈赦眸子一閃,十分心虛的建議道。
「真聰明!」閻景拍拍賈赦腦袋,表揚道。
賈赦:「……」
「不要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在損我,我要是能跟你們一樣
想得面面俱到,我就不是紈褲了,必須分分鐘奪權,走上權臣道路!」賈赦嘴角一撇,哼哼道。
「你啊~」閻景失笑,拖住他的後腦親暱碰碰額頭,一手小心的固定的腳,免得再次傷到。十分的貼心。調整位置之後,右手從後環過腰,下巴輕抵在他頭頂。
眼看這那晃動的腳丫子,讓他失去理智的一幕有湧上心頭。
深呼吸一口氣,閻景神色十分從容道:「記住日後不要跟阿詠他們玩!」
「為什麼?」
「我吃醋,就算是乾醋,心裡也十分不爽!」
賈赦:「……」
「就是這麼小心眼,別心裡嘀咕了,你是他們的娘,不是朋友,拿出長輩的氣場來。」
賈赦:「……」
這種陡然暴漲的輩份,一瞬間覺得自己好老。
尤其是,要叫他娘的兒子女兒一個連!
「不對,誰……誰說我是娘了!!老子是純爺們,爺們!」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緋色的落櫻姑涼的地雷,麼麼噠(ゴ ̄3 ̄)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