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在唐朝的寵妃生活

正文 第81章 捌拾壹 文 / 情書

    金秋荷韻,出水的荷葉,零星綴著水滴。

    孫茗站在廊橋,聽見阿寶阿福輪著玩鞦韆的笑聲。

    她已經習慣白日裡教她們識幾個字或是背幾首詩,阿福更記性更好些,背的也更多。再在日落之前,許她們在院子裡玩耍。

    許是玩累了,就聽見小丫頭跑過來的聲音,不多時,阿寶當先一路小跑著過來,到了她面前,伸著雙臂嚷嚷:「阿娘,抱抱~~」

    阿寶長得頗為明艷,小嘴一張,張口一喊,一臉的萌態。

    孫茗捏著帕子擦了她額尖微沁出來的汗滴,然後一把將她抱起來,在她腮邊親了口,含笑著問道:「瞧你跑得這樣急,仔細又摔了。」

    就這會兒說話的功夫,花信已抱著阿福走近,見阿寶被貴妃抱在懷裡,忙將阿福置下,又福了身。

    孫茗招手,把花信叫近,才與她吩咐:「阿寶身上都是汗,帶她下去擦身子。」

    花信領命,見阿寶撅著嘴一臉彆扭卻仍是被她接了過去,心下吁了一口氣。

    孫茗這才低下頭看向阿福,阿福仍是笑盈盈地望著她,見她低頭,就將藏於身後的美人蕉捧了出來:「阿娘你瞧,喜不喜歡?」

    孫茗笑著接過,低頭嗅了嗅,又撫摸她的腦袋:「阿娘很喜歡,這是阿福替阿娘摘來的?」

    「為了摘這個,公主還被蜂蟲給咬了。」花蕊插嘴道。

    孫茗平日裡也不能每時每刻都緊盯著幾個孩子,所以身邊的花枝花蕊等人見了幾位殿下,也都看得很緊。適才花蕊就見了阿福被蟲咬了手腕,還是她使了小丫頭為她抹了藥膏的。

    孫茗一聽,頓時心疼地拉著她的手湊近,仔細看了手腕上的小紅包,見確實無什大事,且又上了藥的,就放了心。面上卻是不悅道:「這般不小心!以後可不許再魯莽了,要擷什麼花要做什麼,自有人為你去辦,何需親自動手?」

    阿福歪著腦袋,邊聽訓邊點頭,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樣。等阿娘把話說完,她才回道:「我是想親自為阿娘採摘。叫別人幫我摘了,那就不是我的了。」

    瞧著她懵懵懂懂的憨態,孫茗陡然間發現,自家的閨女竟然有些長大起來,會獨自思考,又有**的想法。一時間,只覺得心間被不住地捂暖,又一時間,感歎阿福的孝心……

    孫茗把花遞給花枝,著她尋了花瓶,在屋子裡把美人蕉給擺放起來,這才把阿福抱起:「你不知道,傷了你,為娘心裡可不捨得……你們都好好地,我就最開心了。知道嗎?」

    阿福似懂非懂地點頭,小腦袋瓜裡卻是想,阿娘捧著花,笑得那樣好看……

    門房有個小丫頭匆匆行至跟前,見貴妃身邊僅有花萼侍立在身後服侍,忙將她引了去。

    不過幾息,花萼匆匆趕回稟報:「娘娘,聖人隨淑妃娘娘去了淑景殿。」

    對於蕭淑妃所生的大公主李下玉,李治向來頗為疼寵,且一直以來又極為看重李素節,所以他平日裡去淑景殿看他們是時有之事,並不讓人意外。倒是蕭淑妃親自去請,卻是頭一遭,顯然,是打著霸著李治的心思了。

    孫茗並不著急,只吩咐道:「都這時辰了,既然聖人不在,我們就先擺膳吧。」

    見花萼領命,孫茗又笑著低頭看向阿福:「阿福是不是也餓了?與阿娘一同用膳。」

    隨後進了屋子,晚膳都一一擺在桌上,就是李治不在,以她貴妃的位分,膳桌也是擺得滿滿當當地,極是豐富。

    這時,阿寶也擦了身又換了身衣裳出來,與阿福一道,在孫茗身邊落座下來。

    平日裡,除了李治偶然間特別想在院子裡擺膳,或是突然想叫樂起娛樂的視乎,一般也都同兩個閨女一起用膳。所以即使李治不在,兩人也熟門熟路地尋了自己的位子爬上去,坐好。

    如今她們還不太會使用筷子,只拿調羹勺起往嘴巴裡面塞。期初李治還想叫人服侍她們,卻叫她給止了,拿了一通道理說完,把李治哄得暈頭轉向,也就隨她了。

    阿寶蠻吃起來實在有些不好看,吃得滿臉渾身都是亂七八糟的,隨侍的倒也乖覺,竟是給她換了身暗色的衣衫……反倒是阿福比較注意吃相,飯菜擦到臉了,就拿了一旁予她們備上的巾子抹了臉,再繼續吃起來。

    用完膳食,就又按部就班地拉著她們一同消食,又同她們說了會兒話,才陪著她們回道屋子。

    阿寶阿福同住一間屋子,鋪的也是一張大床。

    從今年年初起,孫茗也按季給她們屋子佈置起來,床框上的幃帳挑的是藕荷色的,上邊還留了粉色的流蘇下來,底下還繫了寶石,在夜裡燈柱下還會閃閃發光。床榻邊還給鋪了白色毛茸茸地兔皮墊子。

    兩個小丫頭當先跑進屋子,先後地把鞋給脫了,就踩在厚厚的兔皮墊上,兩步湊近床沿。還是阿寶快一些,一蹦就爬到了床上。

    孫茗也朝她們去,在床沿邊一座,阿寶這皮猴早就迫不及待地從背後抱著她脖子,還當她如李治一般要同她玩呢。

    孫茗只拍了她一下手臂,就拉著阿福的手,瞧了眼手腕上那個紅包:「怎麼現在看,倒像是更腫了一些?」

    阿福縮了縮手,沒能掙脫開來,只好一臉委屈道:「阿娘,癢……」

    一邊說著,一邊另一隻手就忍不住地抓了抓。

    那手被孫茗一拍就拍掉了,肅了臉唬道:「被蟄了當然會癢,不

    是已經與你用藥了?你這般抓,小心抓破,日後留下疤痕來。」

    不是她小題大做,實在是對女子來說,疤痕也是破相的一種,即使是在手上。孫茗也不光為這種小事訓她,無非把話往重了說,慢慢教她對自己身子的重視……

    一旁的花萼早已意會地又取了藥膏遞向她,見她接了過去,正要退至一旁,卻沒見貴妃有所作為,只一會,就聽她道:「打發人去淑景殿尋聖人,說公主病了。」

    都這個時候了……若在平常,李治都定要來瞧瞧阿寶阿福,莫非今日真要留在淑景殿留過夜不成?簡直豈有此理!

    花萼聞言,急忙稱是,扭身就往屋外行去。

    她行至門口,見門房站了兩個丫頭,廊下也站了三個丫頭,正在耳語,就招了招手,把人叫進來瞧了眼,然後指著其中那個看著有幾分機靈勁兒的說道:「跟我來,有事吩咐你。」

    別看花萼年歲小,但自幼做著服侍人的差事,又極會體察上意,聽貴妃說一句話,她便能立時就揣測出用意來,所以帶著小丫頭往院子外走去。

    把人送出門口,就與她道:「遣你去趟淑景殿求見聖人,說公主病了。」

    花萼把話說得極慢,就是讓小丫頭聽個清楚。

    那丫頭一點頭,稱了是,見花萼扭身正要回去,忙把人拉住,討好地與她笑道:「花萼姐姐且慢,只是……聖人問起,到底是永寧公主病了,還是萬安公主病了?」

    花萼駐足,瞧著這丫頭半晌,直把她看得滿頭大汗,才又慢悠悠卻一字一句清晰地道:「是公主病了。清楚了嗎?」

    誰不知道聖人最偏愛的是永寧公主?就是萬安公主有什麼不妥的,但貴妃只說「公主」,自然就是公主了,無論是哪一個,有分別嗎?

    小丫頭被花萼那雙冷眸盯得心中惶惶,聽她這樣一說,忙不迭地點頭:「清楚了清楚了,我這就去。」

    如花枝那般,還會與小丫頭好生地道一句「快去快回」,但花萼素來就是這般性子,也不再多說,就兩眼瞧著小丫頭步履如飛地朝淑景殿而去,不過片刻,就不見了蹤影,這才回去。

    屋子門邊站著的兩個丫頭更穩重一些,從頭到腳也沒抬頭,直把自己當個木頭人,倒是廊下站在一處的兩個小丫頭,交頭接耳地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花萼站住了腳,朝那兩個丫頭投去一瞥,把兩個小丫頭驚得停了話,又低著頭,也不敢再吭個聲。

    花萼進去服侍的時候,兩位公主已經被哄得進了被窩。

    孫茗也沒即刻就走,一手還被阿寶抱在懷裡,聽她脆脆的,又嬌俏的聲音撒嬌。

    很快,天越發黑了下來。

    把兩個丫頭好不容易哄睡了,她才腰酸背疼地攙著花枝起了身。

    尼瑪……陪小孩子玩耍真心不是成人有精力做的事!

    剛被扶著邁出屋子,就見李治火急火燎地行近,不過眨眼間,就到了她面前,臉色不好地抓著她的手問道:「可是阿寶出了什麼事?」

    尼瑪……為什麼一聽就以為是阿寶?

    孫茗掙了掙,同他「噓」了聲,見他果然鎮定下來,才輕聲道:「她們已經睡下了,別吵著她們。」

    一邊說著,一邊將人往廊下拉著走。

    李治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直到回了屋子,就聽見孫茗笑問:「這麼晚了,想必九郎已是一番沐浴,準備就寢了吧?」

    這回算是聽出來話中的醋意了,李治頓時一臉得意地笑起來:「我就知道,怎麼這麼巧阿寶就病了……」

    孫茗不悅道:「哪個與你說了是阿寶病了?是阿福,被蜂蟲蟄了而已。」沒錯,她就是拿女兒做的借口。便是李治明知道,她也不算是說了錯處。

    話落,就脫了外衫,往浴室而去。

    李治徒留在原地,想來想去沒馬上鬧明白她生的是哪門子的氣,只來得及與她說了句「且等我一等,我還沒沐浴呢」,就見人已沒入簾子裡,瞧不見人影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總之也沒見她理會了,就索性又抬腳出去,去瞧瞧兩個閨女才能放些心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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